第41章 吻痕
吻痕
宋祈言放假,郁琛工作室也放假,除了郁琛在書房處理工作,宋祈言在客廳沙發上或坐或躺的刷手機,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麽其他事情可做。
周日的時候齊落帆給宋祈言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去體育館打籃球,或者兩個人挎着相機走走拍拍,反正在家也是無聊。
宋祈言搭在身上的小薄毯子滑落在地,郁琛倒水經過的時候拾起來,重新給他搭上,問:“聊什麽呢?”
“班長……不對,齊落帆問我要不要出去玩。”宋祈言把手機舉起來,聊天記錄展現到郁琛面前。
郁琛騰出一只手,翻聊天記錄,近乎是從頭看到尾了,直到宋祈言的胳膊舉得發酸,問他:“這不是漢字嗎?你怎麽看這麽費勁?”
郁琛手速很快的向上一滑到底,把界面的聊天記錄恢複到幾分鐘前的,然後欲蓋彌彰的輕咳一聲,說:“那你去哪兒?”
“還沒确定。”宋祈言如實說,“但我還是更想去拍照,而且我打籃球不如齊落帆,估計會被虐很慘。”
郁琛勾唇笑了一下,說:“那去拍照吧,越猶豫越糾結。”
宋祈言點頭贊同,說:“我覺得自己有選擇困難症。”
郁琛放下水杯,蹲在沙發前看他,把他的額發向後捋,很認真的說:“你選擇跟我在一起,就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宋祈言愣了一下,然後“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掉,說:“你少來,盡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郁琛很幼稚的笑,下一秒俯身,在宋祈言的臉頰重重的親了一口。
宋祈言很無奈,擡手推他,說:“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兒一樣?你都二十三了,成熟一點行嗎?”
郁琛來了興致,禁锢住宋祈言的手腕,埋首在他頸間,像條狗一樣亂蹭,惹得宋祈言發笑,他說:“哥,你上輩子可能真的是條狗。”
郁琛沒擡頭,悶聲問:“什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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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言安靜的想了一下,然後說:“薩摩耶?二哈?阿拉斯加?嗯,也可能是一只喜歡向主人撒嬌的小土狗。”
郁琛:“……”
他說:“藏獒呢?或者杜賓?”
這句話像是戳中宋祈言莫名其妙的笑點,很無情的嘲笑他,“你算了吧,根本就不兇猛。”
郁琛大概是不太服氣,牙齒抵在宋祈言的側頸,輕輕磨蹭,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危險,讓宋祈言覺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當成獵物。
但郁琛沒有,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很刻意的在側頸那裏留了一個吻痕,親完還用手摸了一下,很滿意似的。
宋祈言歪着腦袋,由着他胡來,只輕輕叮咛一聲:“癢……”
郁琛松開他的手腕,注視了幾秒那個剛留下的吻痕,以及前天在衛生間留下的那些,然後端着水杯,悠悠哉的上樓去處理工作了。
宋祈言翻了個身,看他的背影,覺得他下一秒就能唱出什麽輕快的小曲兒。
齊落帆跟他約了下午,午飯後在華夏街交叉口那裏碰面。
宋祈言在家裏翻出醫藥箱,但裏面沒有創可貼,他去問郁琛,“醫藥箱裏的創可貼呢?”
郁琛頭都沒擡,說:“不知道,可能用完了。”
宋祈言肯定的說:“不可能,昨天還有很多。”
郁琛問他:“要創可貼做什麽?”
宋祈言指了指吻痕,說:“這要遮起來。”
郁琛:“別遮了,挺好的。”
宋祈言:“……?”
他說:“這樣怎麽出門?太……難為情了。”
他們講到這裏,宋祈言突然要跟他翻舊賬,撐着書桌看郁琛,說:“上次你在學校停車場……那什麽,留下的印子,好幾天都沒消下去。”
郁琛:“同學看出來了?”
“沒有,我遮住了,用創可貼。”宋祈言說。
郁琛語氣充滿遺憾的“啊”了一聲,“這樣啊。”
“你幹嘛?什麽語氣?”宋祈言問。
“沒什麽。”郁琛說,“家裏沒有創可貼,你就這樣出門吧,沒辦法。”
宋祈言抓了抓頭發,還沒考慮好,郁琛把時間報給他:“一點半了,你要遲到了。”
宋祈言慌起來,回房扣了一頂帽子,拿了相機,又踩着拖鞋“噔噔噔”的下樓去,到玄關處換上運動鞋,回身朝二樓喊了一聲:“哥,我走了。”
郁琛在書房聽到樓下的機械女聲:“關鎖成功。”
他拉開書桌上的抽屜,拿出一盒創可貼,腳步輕快的下樓去,把創可貼物歸原處,然後又重新腳步輕快的上樓去。
宋祈言在路口的紅綠燈那裏看到齊落帆,照例是簡單的襯衫黑褲,挎着他的相機,在看到宋祈言的時候沖他揮了揮手。
“這兒。”齊落帆說。
宋祈言問他:“我們去哪兒?”
“去栖鳥濕地公園,”齊落帆說,“我帶你去。”
宋祈言跟着他打車,然後到地兒下車,又跟着他從入口處進去,到了一處有很多或高或低的綠植的地方,很多樹叢的品種喊不出名字,但主幹上都釘了金屬介紹牌。
他們沿着湖邊的小徑走,宋祈言的腦子裏不合時宜的閃過建設濕地公園的目的和作用,文科生犯病,大約一分鐘後在心裏“啧”一聲,覺得自己沒有一個身為大學生的自覺性。
有很多鹟科和鴉雀類的飛鳥從水面掠過,有時低飛會點起漣漪,被定格在他們的鏡頭裏。
掠影一瞬即逝,卻又長盛久存。
齊落帆從側面拍宋祈言舉着相機的樣子,抓拍他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涼亭遮陽,比露天的小徑涼爽些,宋祈言坐在底下,和齊落帆互看對方相機裏的照片,然後聽到齊落帆笑:“你脖子上的這個印子,跟旁邊那叢花還挺搭。”
宋祈言湊過去看他的相機,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擡手蓋住側頸,說:“這是……”
“我知道,”齊落帆笑着說,“太明顯了,宣示主權嘛。”
有些男生的小心思都互通,齊落帆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宋祈言說:“他胡鬧的。”
“他是在乎你,”齊落帆說,“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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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五點的時候宋祈言給郁琛發消息,全都是他在公園拍的照片,還有零星幾張齊落帆抓拍的自己的側身照。
宋祈言問:“好看嗎?”
郁琛說:“發風景照就發風景照,你怎麽還夾帶私貨?”
宋祈言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想象得到郁琛臉上的調侃和揶揄,他說:“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郁琛說,“膚白貌美大長腿。”
宋祈言聽他瞎說,明明是半身照,哪裏來的大長腿?
但他又不在乎,給郁琛發消息說:“快下來給你膚白貌美的男朋友開個門。”
他在門口聽到郁琛從二樓下來,然後越來越近,下一秒機械鎖響了一聲,郁琛拉開門,問他:“還要我給你開門,又不是不知道密碼。”
宋祈言跨進去,把相機放在玄關櫃上,然後回身給郁琛一個熊抱,在他臉上很重很響的親了一口,“想我了嗎?”
郁琛:“……?”
他一頭霧水,說:“你演什麽呢?別這麽多戲。”
宋祈言仍抱着他,答非所問:“好啦,知道你想我。”
他說:“我也是。”
郁琛勾着門關上,捏着宋祈言的臉頰,說:“戲精上身?”
宋祈言和他對視半晌,突然表白:“我好喜歡你啊,哥哥。”
郁琛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低頭,吻在宋祈言的唇上。
“我也是,”他說,“我好喜歡你啊,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