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修)
第 8 章(修)
湖一道人的大腿吃痛,“你為何擰我?道爺我又沒說錯!”
這小姑娘長得挺讨喜可愛,下手居然如此之重。
謝拂雪面不改色:“就是提醒你殺生太多影響飛升。”
湖一道人:“……”
說的竟讓他有種對狐貍精心生愧疚的感覺。
紅狐并未收手,“少在這裏油腔滑調,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黃狐的四條尾巴幻化天然的屏障,擋住紅狐的攻擊:“已經給他們教訓了,何況,你當真覺得譽郎一點錯都沒有?”
紅狐的憤怒消失變得沉默。
趁着它們在交談,湖一道人提着劍要結果這些狐貍,長劍卻被謝拂雪奪去:“數萬年才出來的極寒神鐵,被你用來做宰殺牛羊一的廚具,真是浪費。”
湖一道人氣得臉多了些細紋:“快把東西還給道爺我!”
“不行,除非你回城裏別再管這件事。”
謝拂雪審視着長劍的劍身,上面刻着吞噬妖魔的神獸圖案,使得這把劍勢不可擋,煞氣很重。
湖一道人爬起來:“小丫頭做人不能如此無賴。”
謝拂雪揮舞着長劍,“老實說,我有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人類。”
湖一道人:“……”
怎會有如此巧言令色詭谲的女子!
謝拂雪一轉眼發現狐貍們不見了,不愧是最聰明的動物之一,這就聽到她的潛臺詞,互相不為難才能共存。
長劍落在湖一道人的腳邊,被他心疼地抱起來:“丫頭,你獨自去找畫皮妖太危險了!”
謝拂雪回頭看着比她也就長五六歲的人,“我師父和黑臉叔叔都在,沒什麽好怕的。”
古代的人怎麽都喜歡自稱為長者。
湖一道人并未洩氣:“既然我都來了,自是要把事情查個做仔仔細細。”
謝拂雪瞄了眼他腰間用金箔鑲嵌的袋子,“怕是為了陰家賞金而來。”
“你師父沒教你看破不說破?陰家那麽多黃金,我用救人換取報酬很正常。”
“那你還仿造了我師父的驅妖符呢。”
“胡說,我那符紙可是根據陸判傳畫的。”
湖一道人無奈搖頭,和這個小丫頭說話就是費勁,沒準還會把他給繞的不明就裏,到最後還會被占便宜。
謝拂雪笑道:“你別是被賣書的人給騙了。”
湖一道人不理她。
到了狐貍坡南方,氣候已經變得陰涼偶有鳥獸出沒。
謝拂雪拿着寶貴的傳音符:“師父,你和黑面叔叔還好嗎?”
沒人回應。
湖一道人愣愣的看着東前方,陸酩酊和墨執用法力維持陣法困住了畫皮妖。
謝拂雪跑過去:“師父,你和黑面叔叔有沒有受傷?”
陸酩酊睜開眼,笑道:“吃苦頭的是墨執。”
見謝拂雪很是狼狽,他又給了些藥讓她服下緩解內外傷。
墨執冷哼。
謝拂雪感激地說道:“謝師父。”
身體的靈力恢複的還算好,便去給墨執療傷。
起初墨執還很別扭地抗拒,但是為了制服畫皮妖才沒堅持。
湖一道人問道:“你二人這就把畫皮妖給拿住了?”
陸酩酊不置可否:“廢了我和墨執很大的勁兒。”
墨執不屑去看陸酩酊,讓謝拂雪坐在自己身側休息。
“那陰家姑娘呢?”
湖一道人看了附近都沒有看到陰花,心裏頓時覺得這賞金怕是拿不到了。
陸酩酊說道:“得問這畫皮妖。我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陰花姑娘。”
土地潮濕很難生火。
謝拂雪拿了個法寶充當夜燈,光照亮了捶胸頓足的湖一道人:“道爺我的黃金萬兩!”
墨執冷淡道:“先想着如何活。”
湖一道人覺得渾身發冷,“既如此,把畫皮妖帶回去好交差,賞金咱們對半分。”
在場的三人默契地搖頭否決。
湖一道人急的幹瞪眼:“不是,他是個妖怪啊,不殺他也不帶回去,難不成等他成仙啊!”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一點都不遵守道士的職業操守。”
湖一道人還想說狠些,瞅着畫皮妖那恐怖的模樣只覺得脖子後面最冷。
謝拂雪忍着快困死的睡意:“首先,我們不是你這種以賞金為主的道士,誰說捉妖就要殺?那當年的辛十四娘都能成仙,為何別的妖不行?”
辛十四娘也是狐貍。
後面的劇情肯定和狐貍大幅度相關,得繼續加強和狐族的友誼。
不能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湖一道人無語住,蹲在那不想回的那麽快,更不想被陰重金責怪,一分錢沒得到還要被罵很不合理。
謝拂雪調整好狀态,悄悄給陸酩酊和墨執運功療傷。
穿過來之前,說原主被畫皮妖傷了沒用常春花,而是用了功力和特殊法子治好了這副身體,那她也該報答兩位的恩情,豈能眼睜睜看他們耗盡法力。
陣法之中的畫皮妖睜開赤紅的妖瞳,雙臂一振沖破數道金光加持的法眼,趁機抓住謝拂雪:“誰敢追過來,我就殺了她!”
謝拂雪反應過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掏出我的心髒,剝了我的皮給你換個新皮膚?那你記得給我畫淡妝啊,我對一些脂粉過敏,用的顏料胭脂一定要精挑細選。”
“還有啊,你這麽喜歡變成女子,不如去投胎跟閻羅爺說,你想做個傾世美人,總比這麽麻煩要好。”
系統大大讓她來聊齋,別是用來做人質和皮膚兌換碎片的?
畫皮妖靠近謝拂雪的臉,看着她抖個不停的睫毛:“說這些想拖延時間?”
有一瞬間,她竟然覺得畫皮妖目光暗藏慈愛。
“哈哈哈怎麽會,我是覺得你為了變美在所不惜,倒不如想個省力的法子。”
謝拂雪讓陸酩酊他們別擔心,先拖延一下說不定還有轉機,要是沒有直接死了,還能去問系統究竟是怎麽個回事。
陸酩酊與墨執并肩揮着劍,“放了我徒弟。”
畫皮妖看了眼發出動靜的山坡,“不可能。”
湖一道人早就躲起來,他可不想被牽連。
天光熹微,狐貍坡的樹木和綠草顏色顯得鮮亮。
畫皮妖提着謝拂雪的後脖子飛起,被一道筆直的長袖綁住,接着長袖裏無數根銀線玻璃出來糾纏他。
秋容冷冷道:“放了謝姑娘。”
阮小崎背着昏迷不醒的陰花,緊張道:“你快放了我謝姐姐!”
被綁着的畫皮妖掙紮幾番,将人放在肩頭上伸出鬼魅般的利爪撕碎長袖,飛向晨光未散開的天空。
秋容說道:“小崎,你和陸道長送陰花姑娘回去,以免途中遇到不測。”
阮小崎慌張道:“可是秋容姐姐你……”
墨執将湖一道人揪出來:“有我和這個江湖騙子在不會有問題。”
“誰是江湖騙子了!你再說一句我把你黑臉打成白臉,嗚……”
湖一道人被墨執噤了聲。
陸酩酊觀察陰花的傷勢,說道:“阮小公子,你就随老道回陰家,稍後我會讓大徒弟去幫忙。”
這次出來的目的是救陰花。
有秋容在,小雪兒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阮小崎這才帶人往回走。
湖一道人含淚揮別阮小崎背上的人,他的賞金就這麽便宜給了個毛頭小子!
狐貍坡白天視野很好,秋容聞着異香追到了西北的方向。
這邊的山坡不多,到處是野果和一條不深不淺的河流。
秋容忽略了狐貍的叫聲,在河流的對面看見了畫皮妖和謝拂雪。
謝拂雪氣息微弱且快要昏睡過去,若是再次被畫皮妖傷了心髒,只會有無力回天的後果。
秋容召喚出一枚玺印,從而變化出一張張書頁形成巨大的四面牆,再利用從朱爾旦那借來的判官筆在書頁寫寫畫畫 。
畫皮妖驚恐地看着立體的字畫,拎着謝拂雪就跟玩似的:“我當是誰能駕馭地府的判官筆,又能将普通的書頁變成生死薄唬人,原來是個鬼仙。”
“千年前抓我的還是個黑判,現在換了個貌若天女的鬼仙,是要使用美人計?可惜啊,你不符合我的心頭好。”
周遭的空氣停滞了會,有點讓謝拂雪難以呼吸。
她怎麽覺得畫皮妖不着急跑路,還有心情調戲秋容?
沒想到秋容已經成了鬼仙,肯定是積累了不少的功德。
秋容來到畫皮妖的前方,神色淡然:“放下她,你也該跟我回去領受責罰。”
畫皮妖不願退讓:“我想起來了,六百年前我跟你和這個姑娘在蘭若寺見過。”
秋容抿住雙唇:“勸你別再執迷不悟。”
六百年前,她不知道要抓的就是畫皮妖 。
一時沒注意到小謝被他打的受了重傷,魂魄不知散去何處。
連地府和天界都沒有影子。
畫皮妖張狂的笑道:“鬼仙大人是怕我會再次殺了她?你若放了我,這事便算是過去了。”
就連鬼仙都有在乎的人,何況是那些超越三界六道的存在。
秋容面色淩厲地畫了兩條路,“生路和死路選一個。”
畫皮妖說道:“倒不如你給自己選。”
地府為了抓他多年來都沒有放棄,現在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秋容發現判官筆的墨所剩不多,“你到底還有還何怨氣未消?”
終究不是屬于她的法寶擁着很費力。
畫皮妖的爪子放在謝拂雪的心髒,“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了,倒是你把這姑娘當成了什麽才是關鍵。”
他的怨氣豈是這些年就能消退的。
秋容望着快沒意識的謝拂雪,“她是人,不曾和你有恩怨,你又為何糾纏不放?我的職責是帶你回地府,你再這樣,天道也不會放過你。”
在她眼中的謝拂雪是個可愛有正義感的姑娘,無論是不是和小謝相似,她都不可能讓謝拂雪被畫皮妖利用。
畫皮妖的妖瞳轉為漆黑色,“我聽他們說你叫秋容?那你應該知道凡人的因果懲罰,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
他将手放在謝拂雪肩膀上再扣住,“而我公西譽,即便是将來會萬劫不複,也要看着那些惡人雖不能絕後,也要他們世代不得安寧 !”
秋容冷靜地看着自稱為公西譽的畫皮妖,傳聞一千五百年前有個絕世美男名為公西譽。其人堪比潘安,美如壁畫中的神仙,其人更是自帶異香,引來男男女女的追随和鐘情。
她實在無法将據說後來差點成仙的公西譽與之并論,當年多麽風華絕代的人何以淪落為妖邪?
“我說,大爺你這是要把人活活催眠死?看你上了年紀我不跟你廢話,自覺地去地府接受改造,還能安享晚年,你擱這禍害人,人豈會不針對你?”
謝拂雪被凍得一下清醒過來。
不指望心靈雞湯說服BOOS,但是把她當悠悠球晃來晃去很沒有安全感!
公西譽凝視她絲毫不懼怕自己的眼睛,“你若想認我這個大爺也是可以。我正瞅着以後沒人給我送終,畢竟狐族的小輩都不知道我。”
“啊這,現在的男狐貍精占便宜占得這麽直接的嗎?!”
謝拂雪恨不得飛起來打他要害,可是看着他身上寒鐵打造的鎖鏈,不用想都知道生前受了怎樣的虐待,難怪那兩只狐貍這麽護着公西譽。
秋容側身忍住笑,見到謝拂雪精神十足也就放心了,。
至少公西譽暫時不會傷害這個人質。
公西譽凝視小山坡,“此刻不占更待何時?”
謝拂雪:“……”
要不是立場問題,她真的很想邀請公西譽加入打野小分隊。
公西譽緩了會消耗的心神,聚齊內功沖破牆壁正要離開被一雙手拽住鎖鏈。
鎖鏈上的寒氣和符文被催動,導致他整個軀幹凝結成冰。
謝拂雪見他這麽痛苦停止念符文,拉着鎖鏈的勁松了點再定魂符将其鎮住。
公西譽神色痛楚不肯求饒。
秋容趁機用判官筆最後的墨水将生路移過去,擦掉唇角的一絲血,“你本命不該絕,又被人用殘忍術法對待,差點就要永不超生。待我查清楚你的來龍去脈,自會和十殿閻羅說明白。”
美貌有時候不一定能得到善待。
公西譽嘲諷地望着她不願說話。
得到自由的謝拂雪着急地問道:“秋容姐姐你沒事吧?”
一定是為了救她被公西譽所傷。
秋容将公西譽交給了趕過來的墨執,柔聲道:“小傷而已,回去內調就好。只是我的身份要對外人保密。”
作為鬼仙處理地府與鬼魂安置問題,被凡人知道必定會麻煩不斷。
謝拂雪點點頭看向仿佛心如死灰的湖一道人:“那他算是外人嗎?”
秋容微笑:“相信這位先生不會多言。”
湖一道人嘴裏念叨:“道爺的黃金,道爺的名號……”
謝拂雪:“很好,我方才什麽都沒有問過。”
她還是很擔心秋容的傷勢看了很久才不緊張,回去得跟師父多讨一些藥。
狐貍坡的狐貍出現并未過來。
黃狐說道:“天意如此。”
紅狐看着已經離開的幾人,“我是怕九郎傷心吶。”
多少年過去孽緣尚未了斷,更別說是公西譽的下場會是怎樣。
路上,墨執為了不引人矚目将公西譽放在鎮妖壺中。
“這次還得謝秋容姑娘幫忙。”
“大家都是為了公事,墨執先生不必想太多。”
“當年是墨執有錯在先,還望秋容姑娘海涵。”
墨執想起往事心有內疚。
昨日之前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而現在看着秋容的處事方法,才發現他是真的有點剛愎自用,且太過沖動。
秋容只是看着吃幹糧果脯充饑的少女,輕聲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何況秋容當初也是怨氣重不夠理解先生的處境。”
墨執面帶愧色地點頭。
雖不願聽陸酩酊亂七八糟的看法,但是那人說得對,秋容絕對是個可以辦大事的人,有助于他們負責處理自己所不能及的事。
晌午時分,謝拂雪等人帶着公西譽回到姜家。
朱爾旦見到他們連忙賠罪:“朱某本想支援師妹和秋容姑娘,路上遇到燕道長有事耽誤了。方才聽傳音符裏受已經抓到了畫皮妖,朱某和師父甚是欣慰。”
他又關心了謝拂雪的傷勢,看她還能有說有笑才和人一起去了客廳。
秋容将判官筆還給朱爾旦:“這次多虧了朱公子曾借給秋容的判官筆。能抓住公西譽都是大家的功勞,還有謝姑娘以身犯險,辛苦的是諸位。”
朱爾旦和墨執沒有及時趕到是常事。
狐貍坡地勢像個迷宮,沒有一點道行的人是無法走的得出來。
墨執要照顧湖一道人。
朱爾旦又總是事情纏身。
這些都是可以理解。
謝拂雪将讨來的藥給秋容,“秋容姐姐這些可以以備不時之需。”
秋容被她的笑容感染到:“多謝。”
兩人說完話,便聽到墨執和陸酩酊因如何處置公西譽争論不休。
就算是喜歡做和事佬的陶望三也會覺得頭疼,“陸道長,墨執先生,不如把他送到地府審問吧。”
留在姜家沒用。
送到陰家豈不是在自找晦氣。
陸酩酊與墨執異口同聲:“不行!”
互相厭惡的對彼此不予理睬。
湖一道人恢複精神提議:“送到陰家,得到賞金大家都有份!”
墨執瞪了他一眼,便自覺地離開姜家。
這破地方道爺還不稀得來。
阮小崎做了午飯招待陸酩酊師徒三人與墨執,瞧着謝拂雪很喜歡自己的菜開心不已。
陸酩酊一高興喝大了:“要我說,就得送給地府的那些判官,反正他們只需要審問提筆,再送到閻羅那複審,之後一碗湯就可以解決。”
哪像他和墨執每天煩着怎麽捉拿妖魔鬼怪,還落不到一句好話。
成日裏見慣了那些凡人的各種嘴臉,說實在的和地府的百鬼并無區別。
墨執只顧着吃飯不再和他争執。
陶望三見他們沒吵起來,說道:“這公西譽怨氣很重,當年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變成這樣定是含恨而終。”
朱爾旦筷子一頓, “陶兄的意思是讓他解怨再送到地府?”
秋容贊成道:“這樣做倒是省去閻羅後續找麻煩,畢竟給怨鬼解決怨氣,也是我等職責的部分。”
沒有外人在,公務上的事情不必隐瞞得太死。
墨執想了會才說道:“既然如此,就該了解他心結所在。”
陸酩酊奇怪地看着他,最後才開口:“也好,不過還得請秋容姑娘知會下輪轉王。”
秋容點頭應承下來,飯後消失在餐桌。
謝拂雪想着沒自己什麽事,可以貓起來歇會恢複法力。奈何阮小崎拉着她在客廳問東問西,不是飯菜合不合胃口,就是問喜歡什麽菜系。
下次可以請求系統大大安排一個美食系統。
阮小崎見她快要昏昏欲睡不忍心再繼續問,忽然看到墨執将公西譽放出來,魂魄被定魂符和結界禁锢住。
謝拂雪見公西譽似乎很虛弱,問道:“師父,他這是怎麽了?”
之前嘴皮子耍得很溜,現在倒是跟個弱小無力的小鬼一樣。
陸酩酊碰除了寒鐵鎖鏈上的符文将其融化,才讓公西譽神色好些,“都是這寒鐵上的鎮鬼符所導致,再被束縛個百年,他就要魂飛魄散。在那之前,想必通過邪術修煉成妖才得以留在世間。”
“只是他應該很清楚這樣做的風險很大,不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态。是不可能這樣做。”
他又看了眼朱爾旦。
朱爾旦神色坦然:“早就聽說,有一個美男子叫做公西譽,出身狐族,與同族的辛十四娘喜愛修仙。他比辛十四娘似乎早點入塵世,不需要多久名聲大噪,引來無數人争奪。”
狐族向來誕生美人。
公西譽的出現要麽國泰民安,要麽是被妖魔化成了亂國禍水。
謝拂雪用剛學的容貌修複法給公西譽恢複容貌,咒語念完不見其效,幹笑道:“是我學藝不精。”
聊齋裏有公西譽這個人?
還是個比小倩那些狐貍負有盛名的狐貍。
謝拂雪看了眼自己,她想她應該早點适應這種設定。
公西譽魂魄上的寒氣減少了點,沉聲質問:“你們這樣與當初害我之人有何區別?”
謝拂雪說道:“在于可以還你公道,可以讓你了卻心願,你這樣漂浮在世間借着報仇的名義,傷害不曾見過你的人就是公平?”
就算道德綁架也該綁的合情合理些。
公西譽如此憤怒,無非是想讓他們動一時的恻隐之心放了他,好去找陰家和王家算賬。
“呵,他們才不無辜!你可知那陰重金和王生棋的前世做了何等龌龊的事!”
公西譽的法力減弱,眼裏都是不能報仇的不甘。
阮小崎和他對視:“那陰重金的女兒呢?難道她也該被你折磨而死?”
公西譽的語氣不再強硬:“她與有婦之夫來往,非要逼人休了妻子,難道是善類?”
墨執冷冷道:“陰花和王生棋的事與你何幹?休想混淆視聽作為你害人的借口!”
屋子裏的壓迫感增強,使得公西譽無力辯駁。
陸酩酊笑道:“墨執啊你冷靜些,這裏還有沒投胎的兩只鬼,把你的神通收着點。”
墨執拿出自己的法器:“那你說如何處置?這種妖孽也要酌情處理,你讓死在他的手裏的人情何以堪?!”
一番發問讓陸酩酊沒了勝負心反問。
謝拂雪疑惑道:“師父,他既然修行渡劫為何變成這樣?遭人嫉妒也不該狠毒至此,逼他從妖變成鬼再成妖。”
公西譽見身上的寒鐵鎖鏈消失,妖瞳轉為深紅色:“少在這裏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