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秋容一揮手将院子裏的雜草收拾整齊,道:“随我去陰家看看,黃九郎我稍後再找。”
事情弄清楚之前冒然去找黃九郎,不只是會惹怒狐族也會讓公西譽再度發狂。
謝拂雪踮起腳幫秋容拿開前方的花枝,好奇道:“秋容姐姐為何會成為鬼仙?”
原著秋容和阮小謝是情敵來着,怎麽到了這沒和陶望三在一起,也沒和阮小謝有嫌隙。
阮小謝的消失了六百年,她才穿越過來莫不是要發生什麽大事件?
根據她多年在窩囊廢文學裏積攢的規律,這次沒有任何指示的穿越暗藏着不少爛尾需要補。
“因為可以不入輪回之苦,我在輪轉王門下負責處理瑣事,但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跟陶大哥與墨執先生合作了。”
秋容想着以後合作的人會越來越多,現在加上陸酩酊和謝拂雪事情好辦了些。
輪轉王最近比較忙,昨日的那一面還是抽了空才來。
可見地府現在的公務正與日俱增。
謝拂雪嘴角洋溢着笑意:“秋容姐姐辛苦了。”
如果她繼續待在打野小分隊,說不定以後還能見到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
嗯,還是算了。
大白天見鬼見習慣了會有點逆反心理,等她投胎以後再去見也不遲。
謝拂雪與秋容跨出姜家大門,東張西望覺得這渭南要是沒有妖魔鬼怪,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世外桃源。
秋容問道:“在看什麽?”
在這姜家少說住了快一千多年,倒沒覺得這附近有特別的地方。
謝拂雪感受到秋容身上溫暖的氣息忍不住挽着她纖細的胳膊,撒嬌道:“覺得這裏的風景和人都不錯。”
各有特色的房屋和樸實的生活,正是自己向往很久的景象。
謝拂雪斂去眼中的失落笑的很開懷,她希望這麽個簡單的願望會實現。
秋容淡淡的一笑。
人不錯。
等時間久了也就不會這麽覺得。
陰家。
陸酩酊懷裏都是銀票抱着水囊喝的爛醉,癱坐在金絲織造的地毯上笑看墨執的臉色。
漆黑如墨像是被誰給起到了內傷。
陰重金着急地走進來:“墨執先生,都已經一天了可是想到了救小女的法子?”
自從陰花回來後昏迷不醒,請來無數名醫皆說束手無策。
昨日,陸酩酊和墨執來了拿到賞金本該走,被陰重金哀求才留下來。
好酒好菜招待過了一宿,仍然不見陰花蘇醒。
陰重金見陸酩酊毫無形象,忍着不悅:“陸道長,請您和墨執先生救救小女!”
陸酩酊睜開眼指了指墨執,又躺在原地不知在笑什麽。
江氏脂粉未施的臉滿是淚痕:“我苦命的女兒啊 !怎的就攤上這麽倒黴的事!”
沈氏神色冷靜站在那,“不如請湖一道人過來?”
陰重金命人去請了湖一道人。
江氏怒道:“有你什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花兒變成這樣,最高興的忍就是你!”
沈氏低着頭不去解釋。
陰重金道:“夠了,吵架能讓花兒醒來?”
江氏很不滿地瞪了眼沈氏,這狐貍精肯定在裝好人。
墨執待他們說完了,才道:“有辦法,不過是有條件。”
自己和陸酩酊是來打聽真相,誰知道陸酩酊這家夥看到銀票樂不思蜀喝酒,別的什麽都不管。
陰重金讓人擡了整箱黃金過來:“這些可夠?”
墨執:“……”
好實在的一個人。
陸酩酊被黃金的光閃到眼慌忙撲過來,“好說。老道我替墨執答應了。”
墨執冷冷道:“陸酩酊,你可真要臉。”
陸酩酊将黃金收起來,“若我年輕點,可不就是貌若那個什麽玉。”
剛到的湖一道人見到空箱子眼紅得很,還是被這無名道士搶先了!
陰重金道:“黃金已經收了,幾位可否先救人?”
哪有道士整天說胡話不辦事的。
湖一道人望着最後的黃金被陸酩酊收入囊中,聲音發酸:“陰老爺可別被這些術士給騙了。”
陰重金臉色不悅:“誰要是能救我女兒,別說是黃金就是再多的奇珍異寶也是值得的!”
湖一道人住了嘴,這幾個人就是故意跟他搶財路的。
墨執念了法訣查探裏屋的陰花情況,輕皺着眉:“若想解救令千金,須得把祖上積攢的陰債給解決了。”
江氏愣住:“何來的陰債?”
嫁進陰家多年從未聽說這個,莫不是這黑臉男子胡說八道?
沈氏看向陰重金,低聲道:“陰家向來清清白白,行事光明磊落何來的陰債?”
湖一道人也很疑惑,墨執為何會提起這個。
陰家可是渭南郡縣裏最富庶的人家,向來是積德行善不曾欺辱任何人。
若真有不過是後院小打小鬧。
算不上有損陰德。
陰重金臉色大變:“誠如我這妾侍所言,我陰家可沒有什麽所謂的陰債。兩位若無心救人,請速速離開陰家。”
墨執道:“那公西譽呢?想必陰老爺對此人并不陌生。”
陸酩酊看笑話似的看着屋裏的人,直至陰重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才板正自己的身形。
還是墨執善于一針見血。
江氏捶打陰重金的肩膀,“好你個陰重金,又背着我養外室!有一個沈氏還覺得不夠?”
沈氏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陰重金捉住惱羞成怒的江氏,漠然道:“我每天忙着做生意哪有時間再養一個?別聽這人亂說。”
公西譽。
好久沒有聽人提起這個名字。
江氏半信半疑,問道 :“那公西譽究竟是何人?”
陰重金閉口不言。
陸酩酊大笑:“自然是和陰家有一定淵源之人。”
雖不知全部的實情,但陰重金的回避說明另有隐情。
陰重金提高聲音:“來人,把這兩個瘋瘋癫癫的道士趕走!”
再這樣胡扯,陰家祖先的顏面何存。
湖一道人打了個手勢:“且慢,陰老爺何不聽墨執先生的,有沒有陰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捋順了,自然見明分曉。”
墨執在狐貍坡算是救過他,這次就當是還了人情。
陰重金執意讓人把他們趕走,“我陰家不稀罕這等人來相助。”
江氏記挂女兒:“夫君,說說無妨的,何況那畫皮妖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禍害……”
“怎麽你也向着這些外人!那妖怪随意害人難道還是我們女兒的錯?”
陰重金厭煩的大喝一聲。
他就不信離了墨執何必陸酩酊,女兒就沒有人會救了!
家丁沖進來通報:“主公,王家二公子來了!”
陰重金本不想見,卻還是讓他把人請進來。
只見王二郎疾步進門,“二郎叨擾了。”
陰重金問道:“賢侄為何而來?”
王二郎拱手,道:“二郎是來請陸道長幫忙救救我那大哥。他與我那嫂子像是中了同樣的毒,還請陸道長施以援手,王家之後必有重謝!”
就算大哥做了再多不合情理的事情,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
陸酩酊摸着衣服上的補丁拿出一個焦黃色瓶子,“先拿去應應急。”
“可是,我兄長現在萎靡不振,渾身冰涼……”
“他可有被傷了心髒?”
“不、不曾。我不知道秋容姑娘住在哪,也是急的沒辦法這才來找陸道長。”
王二郎擔心王生棋會真的死了,到時候王家可就亂了套。
陸酩酊初步判斷:“我猜應是和我那徒弟被吸了太多的陽氣,你且把這瓶藥拿回去,若再有問題可再找我。”
那公西譽定是對王生棋做了什麽,不奪其性命反而只吸了陽氣,怕不是想慢慢折磨他,指導橫死為止。
王二郎感激道:“謝陸道長!”
拿到藥瓶慌張出門,看到謝拂雪與秋容颔首急着離開救人。
謝拂雪問陸酩酊:“師父,情況如何?”
陸酩酊見她活蹦亂跳,笑道:“陰老爺不肯配合,我和你黑面叔叔也是無奈。”
墨執說道:“別帶着我。”
陰重金有意隐瞞,他總不能強行讓人說真相。
謝拂雪感到氣氛不妙,乖乖在陸酩酊身後做個背景板。
陰重金說道:“此事沒有什麽可說的,無關人等請速離我陰家。”
這些人就是故意來陰家鬧事,決不能慣着他們在此胡攪蠻纏。
秋容盈盈一拜:“我等并非有意讓陰老爺為難,只是王陰兩家與公西譽的恩怨始終是要解決,難道陰老爺是想讓陰家以後都要籠罩在陰影之中?”
公西譽是多年來以畫皮禍害人為生,陰家和王家想必也沒有那麽無辜。
是非曲直不是一時就能說清楚。
陰重金自知瞞不住,沉吟了良久開口:“那公西譽本就是個魅惑人心的狐妖,分明是男兒身非要與人間男子茍合,害了人性命,我祖先也深受其害。”
“因此事傳出去丢臉,陰家後人除了當家的,其餘人一概不知。據老夫所知,那公西譽早已伏誅于天罰,不該再次現世才是。”
此話究竟有幾分真假,衆人也都在心裏琢磨着。
謝拂雪有預感這土豪叔叔在扭曲事實,可惜不會有人信她的一面之詞。
陸酩酊打了個哈欠将手指點着鎮妖壺,青煙從壺頂冒出幻化出公西譽的模樣。
公西譽掙脫不出鎮妖壺的桎梏,怒道:“分明是你祖上秦藩貪圖九郎的美色,将其折辱,又利用他引誘其他人人貢獻財寶,之後将其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