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修)

第 19 章(修)

陸酩酊道:“為師覺得公西譽法力不夠,我們看到的不是全部。”

“他們帶走壁畫未必全是為了黃九郎。為師這人有疑惑就一定要分析清楚。”

這其中的曲折,不是他們看到的就是全部。

謝拂雪覺得黃九郎已經成仙,公西譽去了地獄服刑,秦何二人也都有了報應。

參與這件事的辛十四娘和那個妖道沒有出現,倒是那個紅衣少女有些奇怪。

有點像狐貍坡那只紅色拽狐。

朱爾旦沉思片刻,問道:“那個扇火點火,導致公西譽變成畫皮妖的妖道沒出現,地府也查不到他有沒有投胎,莫不是還在世間?”

在公西譽的過去裏,妖道沒有露出真實面目,所用的術法不屬于正統道術,用心險惡定不是普通人。

陸酩酊按住水囊,“為師懷疑那個妖道是墨執要抓的犯人。”

黃九郎的畫價值千金适合被珍藏。

可公西譽和辛十四娘沒去拿之前,壁畫是在蘭若寺裏。

秦藩這麽着急聯手妖道他們奪回畫,想必畫裏有隐情。

朱爾旦詫異道:“可是那成精于顏料之中的卯魂?”

卯魂從真正意義上來說,是第一只畫皮妖。

當年犯下重罪被關到畫中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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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竟然逃出來為禍四方。

陸酩酊覺得自己一刻離不開酒,又忍住了,“所以,看到公西譽那副樣子,為師才懷疑妖道有問題。”

前前後後快兩千多年過去。

逃犯仍然嚣張。

陸酩酊覺得不是長久之計,已經有公西譽等妖魔和人被連累,再這樣下去怕是會擾亂三界。

謝拂雪隐約覺得卯魂是個大Boos,居然連黑面叔叔都要追着跑的大佬,可見其本事不低。

在聊齋裏萬物都可成精。

顏料成妖有一只,就會有第二只。

不知道此妖究竟埋伏在哪兒,居然能夠牽連這麽多人。

日暮西沉,樹上的鳥兒減少叫聲,在鳥巢休憩。

陸酩酊掐指一算,“今晚先在這裏休息,明天我們回渭南再問問陰重金。”

問王生棋是不可能的,何況王二郎對往事一概不知,問他們兄弟倆就是浪費時間。

謝拂雪回了打掃幹淨的禪房,卯魂這個妖怪從來沒有聽說過。

自己穿來已經到了畫皮的單元,每個單元不一定都相關,可是現在已經融在一起。

卯魂關聯着黃九郎和辛十四娘兩個故事,而且秋容和阮家姐弟也在。

這家夥才是主線任務?

謝拂雪想起秋容和陶望三說的,六百年前阮小崎幫墨執做事,看來他們也很早就認識了。

好希望系統大大可以明确地說,她來這裏除了幫師父打野,還能做什麽?

她不想稀裏糊塗地來又莫名其妙把命給丢了。

畢竟這裏不是游戲世界,死了一次被游戲系統定為簡單的失敗,做個簡單的人物,看個廣告就能複活。

謝拂雪坐在床上打坐,無奈看着牆上掉色的禪字,或者佛祖他老人家如果不介意,可以給她個提示,讓她去會會難搞的卯魂。

晚上,摯空在門口點亮了燈籠。

偏殿的壁畫金光一閃,飛過了每禪房。

謝拂雪正欲睡覺,聽到聲如洪鐘的男高音:“墨執何在!”

大半夜這是要開嗓?

謝拂雪帶好法器走出去,見大殿和偏殿燈火通明,發現了墨執和一個金光閃閃的人對話。

不多時,陸酩酊和朱爾旦也去了那邊。

為了知道怎麽回事,謝拂雪走向那邊仔細看着,原來是個武裝很全面的金甲神人。

墨執低垂黢黑的臉,道:“抱歉,我沒有抓到卯魂。”

多少年了,他只看得到卯魂的影子和一點蹤跡。

每當他有一點線索就會被打斷。

墨執心生慚愧。

金甲神人立在墨執身側,渾身金燦燦的光消失,露出嚴肅的方形臉,雙目有神盯着衆人:“你既然有了幫手就該加快速度,此事拖不得。畫之意的仙女不能白白犧牲,你……”

金甲神人欲言又止。

墨執神色有一絲動容:“我會盡力的,還請萊仙兄多照顧畫之意的諸位仙女。”

徐萊仙道:“你我共事多年,我怎會不知你所牽挂何事?多虧了黃九郎畫了這幅畫,雖不是畫之意,卻保留我等容身之處。”

墨執沉默點頭。

畫之意是個仙家聖地,也是囚禁大妖的地方。

駐守在畫之意的仙人因卯魂的影響,不得不離開。

有的去渡劫,有的被帶到了別處。

也有仙女被卯魂所害,靈魂不知在何處。

墨執和徐萊仙的對話,讓陸酩酊師徒三人不知如何介入。

卯魂造成的因果茲事體大。

說穿了,一切從欲念而生,也有用欲念終止。

徐萊仙注意到謝拂雪,看了半晌不曾上前說話。

此女的過去将來竟然讓他看不透。

想必用了什麽法子遮掩了過去,形成一個易數。

陸酩酊找了幾個蒲團,邀請衆人坐下,“既然徐上仙和我們目标一致,不如好好談談。”

徐萊仙恭敬地問道:“陸大人打算如何談?”

想不到陸酩酊還在幫墨執,這件事大有希望。

陸酩酊指尖燃起火苗燒了一些符紙,只聽外面的鬼哭狼嚎過去,才笑道:“老道我剛才和兩個徒弟回憶了下,至今想不通卯魂逃出畫之意的目的。”

墨執雙腿疊在一起,“除了禍害人間還能做什麽?”

朱爾旦動了動判官筆,未曾寫下什麽,也不主動參與這個話題。視線在那散花仙女徘徊,臉上挂着淺笑。

謝拂雪猜測這裏除了她,都是各界有名公務員,小聲提議:“不如諸位複盤下所有事情的開端結尾,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真好。

又到了點燈聽故事的環節。

就是今晚注定得通個宵。

徐萊仙問道:“何為複盤?”

謝拂雪笑道:“就是和我師父剛才說的差不多。”

徐萊仙看向他們師徒,又看了眼笑容滿面的朱爾旦,心有狐疑。

門外摯空提着白色的燈籠而來,“幾位為何不睡?”

陸酩酊解釋:“何一位故人聊聊往事,無意打擾佛祖清靜,我們換個地方說。”

轉眼,人被他帶到了禪房。

陸酩酊問道:“摯空大師可有興趣聽?”

摯空滅了手中的燈籠,笑道:“明早貧僧還要誦經念佛,準備齋飯。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跟貧僧說。”

謝拂雪送人到門口,“謝謝摯空大師,打擾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女施主客氣。”

摯空對眼前可愛的姑娘笑了笑離開。

謝拂雪關上門,其實她也覺得黃九郎和公西譽的事情了結後,還存在一些疑點。

可能這就是打到boos的通關密碼之一。

謝拂雪乖巧地圍在桌子旁坐下,“師父說過,犯人是黑面叔叔負責追捕,不如由您先開始說?事情攤開了才能想辦法。”

在場的有五個人,還能想不到一個完整的對策?

墨執性子執拗,憶起往昔聲音悶悶的:“我和萊仙兄弟都是畫之意的金甲神人,負責守護仙人。”

陸酩酊插話:“二位兄弟之情真好。”

玩味的眼神盯着墨執,看的他好不自在。

徐萊仙放下了點防備心,笑道:“我跟墨墨打小就被仙人帶回去修煉,可謂是情同手足,經常同寝同吃。”

墨執:“……”

大可不必說的這麽詳細。

陸酩酊神情冷靜地喝了口老酒,“真讓人羨慕。”

謝拂雪托腮,擡手多點了一盞燈,好看清楚他們的神情。

師兄保持姿态坐在那淡笑着,好像和她一樣都是為了聽故事。

待到徐萊仙說到他和墨執經常去下界除妖,有一姑娘對墨執以身相許。

陸酩酊笑着打斷了下,“徐上仙,我們還是說說正題。”

徐萊仙咳嗽了聲:“好。”

謝拂雪發現墨執臉色微紅,心想黑面叔叔除了黑,長得不醜。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容易羞澀的翩翩少年郎。

徐萊仙道:“兩千多年前,畫之意的主人和西湖主抓到了一只妖。此妖乃一位書生的顏料所化,擅長變換各色美人,因無人教導,想到了用人皮作畫,人稱畫皮妖。喜歡變成不同身份的人,在人間的達官顯貴中頗有地位。後又自己學習了妖法僞裝成道士,到處騙錢。”

謝拂雪聽到這裏感覺畫皮的前篇來了。

這是開啓古代特殊行走的濾鏡先河。

陸酩酊跟謝拂雪保持一種坐姿,看上去像是在認真聽講,“老道當年在地府也聽過此妖,他曾經把西湖和洞庭湖染的五顏六色,兩位湖主對罵了一個月,地府也多了些色彩斑斓的鬼。”

當時的場面相當壯觀。

衆所周知,西湖主和洞庭湖主向來不和,兩家的魚都不敢游到雙方的水域。

墨執瞥了眼笑得眉飛色舞的陸酩酊,“你當時偷懶只負責讓黑白無常收水鬼,別的都不管。西湖主拽住你,你才出了主意讓我們帝君出面。”

沒見過這麽懶的地府官員。

陸酩酊故作驚訝:“你怎麽知道?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關注老道?”

這種事墨執從哪兒聽說的。

他看向文雅的朱爾旦,應該不是大徒弟。

當時他還沒有收徒的打算。

也不可能是小雪兒。

不過,小雪兒為何笑的如此歡?

陸酩酊很不解。

謝拂雪負責端茶倒水:“黑面叔叔請繼續說。”

好想看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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