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修)
第 18 章(修)
春時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将衆人送到蘭若鎮,路上也跟着謝拂雪聽了不少阮小謝的傳聞,只覺得這來人碰到一起會把青帝廟給拆的只剩招牌。
謝拂雪和朱爾旦攙扶師父落地,“拜拜春時,回頭我請你吃茶。”
春時嘴裏叼着常春花花瓣:“哼,我才不要你請。”
謝拂雪将裝滿露水的水葫蘆挂在她脖子上,“你真好,為我省錢。”
春時傲嬌地揮着翅膀離開。
風一吹,路邊的花花草草跟着風的方向,散播自己的花種和葉子。
陸酩酊打了個噴嚏,眼神清醒不少:“咱們這是到了?”
看着怎麽和以前的蘭若鎮不大一樣。
墨執環顧四周看到前方的高大的牌坊,赫然挂着蘭若鎮三字,“趕緊去蘭若寺,別耽誤事。”
蘭若寺不比當年風光,自從無雲大師離開後,每隔一段時日都會有妖怪霸占蘭若寺,當成自己的老巢,給地府添了不少事。
陸酩酊彎着腰幹嘔一陣,“我今天吃的齋飯怕是要吐出來。上次在這遇到陶公子還是在三年前,時間真的很快。”
快到轉眼間自己又來到蘭若寺,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故地重游。
墨執開了法眼掃視蘭若鎮,“你能別這麽惡心嗎?”
陸酩酊吐完,笑道:“這就把你惡心到了?你平時得多注意老道我啊?”
墨執面如黑漆的臉氣成豬肝色,“你真是厚顏!”
陸酩酊接話:“無恥就不必說了。”
墨執生氣的大步向前,看看有沒有像黑山姥姥一樣可疑的妖怪。
謝拂雪低聲問:“師兄,師父為何總是喜歡逗黑面叔叔生氣?”
經常看兩個男媽媽吵架,有時候會不該幫誰說話。
本質上偏向陸酩酊,但是看到黑面叔叔被氣得沒轍,好像看到一只暴躁的忠犬,總是因陸酩酊随便幾句話打破寂靜的沉默。
這不得在脆皮鴨文學有一席之地。
朱爾旦扇面落了一片綠茵茵的葉子,被他用風吹落在野雛菊下,“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被師父收徒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
謝拂雪與他踏入蘭若鎮境內,“可能這就是他們表達友情的方式。”
朱爾旦笑容得體:“師妹見解很獨特。”
謝拂雪笑容甜甜:“要是他們敵對就不會合作啦。”
嗑cp嗑多了,就會覺得師父他老人家苦中作樂。
被誤解也都是嬉皮笑臉,用幽默解決。
賺的大錢交公,小錢買酒給她買零食。
而且師父的僞裝術不是蓋的,頂着老道士的皮膚不會讓人懷疑。
鎮上有不少攤位賣好吃的。
謝拂雪拿着師父給的零錢買了不少,吃到嘴裏想分享給秋容。
這才發現自己的分享欲又回來了。
以前她在系統世界基本只顧着自己就完事,畢竟主角團除了升級打怪,也沒什麽需要她參與的地方。
人家把她當窩囊廢忽略,她把對方當NPC。
謝拂雪心裏有點矛盾,其實她自己也是個NPC,誰也別嫌誰就是了。
但是……
她仍然無比想念大號,面對喜歡掏心的妖怪,不用等着人解救,自己就能動手。
朱爾旦買了點墨汁,在地府用不上,至少可以讓他有時間練練字。
謝拂雪路過一個門板快四分五裂的宅子,瞧着上面只有朱字的門匾,看了眼自家師兄。
此番任務別是師兄故居冒險。
可能不是師兄家。
朱爾旦走的很慢,看了眼宅子沒說什麽。
二人在蘭若寺門口看到了陸酩酊與墨執,現在的蘭若寺沒了僧侶的管轄,顯得落魄和寂寞。
就像是曾經的頂流變得無人問津。
再次被提起多了調侃和一絲傳奇色彩。
謝拂雪發現門口被人清掃過,隐約聞到了松木香散發的味道。
朱爾旦問道:“師父,我們今晚是否在這裏借宿?”
陸酩酊化解身上的酒氣,“住客棧很貴,一遇到妖怪,墨執就會抄家夥,誰還能睡得着。妖怪都能把這裏當成家,我們也可以。”
墨執:“……”
他明明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負責。
朱爾旦含蓄地去敲門,“我看裏面好像有人,不妨問問。”
謝拂雪張望掉了磚的牆,腦補小倩和寧采臣的凄美愛情,生死搏鬥中與黑山姥姥等BOOS達成矮牆拆牆成就。
大門“吱呀”幾聲,門後站着一位樣貌有些異域特色的和尚。
謝拂雪心想,現在的和尚都好看到這個程度了?
讓她的視覺的飽受眼福。
和尚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比朱爾旦稍微矮了個肩膀,眉心的紅痣鮮豔如朱砂痣。
“陸道長許久不見。”
“摯空大師近些年可還好?”
“雲游講法倒也過的還算好。路過此地發現不複當年,于心不忍留下來收拾。諸位且随摯空進來。”
陸酩酊帶着人随摯空去了寺內。
這裏已經不像當初荒廢像個廢墟,一些牆壁和院子被整理的井井有條。
偏殿的牆壁坑坑窪窪,像是被人蓄意破壞所致。
摯空身上有種常年修佛的淡定與莊重,對着金身破舊的佛像拜了拜,“阿彌陀佛,想不到今日還能遇到故人,實乃我佛賜予的緣分。”
陸酩酊拿出壁畫,“實不相瞞,我與墨執帶着兩位徒弟過來,就是将當年黃九郎公子的畫還回來。”
他将壁畫挂在那片牆上。
壁畫與牆都有層年代感,不再鮮豔的畫質訴說着它不見光的歲月。
畫中的仙女容顏不改,睜開的眼眸仿佛與畫外的人對視。
繞是禪心定下的摯空不免驚嘆:“這便是黃公子送給無雲師兄和蘭若寺的畫作?當真是栩栩如生,好似讓我等見到了真正的天女!”
無雲和摯空本是一對師兄弟,幼年被蘭若寺收留。
摯空精通佛法願意将佛祖的恩德弘揚出去,不怎麽在蘭若寺。
無雲因照顧當時的主持選擇留下,一晃數年成了新一任住持。
很少再碰到面。
摯空欣賞完畫作,想起無雲,問道:“不知陸道長可否聽說過師兄的消息?”
陸酩酊順帶将牆壁修好,“老道我不知。上次聽人提起無雲大師,還是多年前聽秦先生偶然說過,說蘭若寺遇難,無雲大師不知去向。”
許是和公西譽與秦蕃等人的恩怨有關,連累到了無雲。
黃九郎與無雲交好,秦藩怎麽可能會放過蘭若寺。
加之……
陸酩酊看向朱爾旦,細究起來這大徒弟的身世之謎怕是要揭開。
朱爾旦望着圖中負責散花的仙女,目光略顯尊敬,不多言。
摯空神色悲憫,“想必我那師兄已經歸隐。貧僧當年回來過幾次,只見這裏不複從前,想着收些徒弟繼續弘揚佛法。”
“可惜好久不長,遇到了些事,不得不帶着弟子離開。後來弟子們有所成,貧僧也就放任他們自己游歷,近日想起無雲師兄才回來。”
摯空說罷,注意到朱爾旦氣質不凡,感到似曾相識。
忍不住詢問:“這位公子,我們可曾在別處見過?”
朱爾旦垂下白玉的臉龐雙手作揖,“不曾,但在下久仰摯空高僧大名。”
摯空笑道:“虛名罷了。想必旁邊的女施主就是陸道長的小徒弟,可另安排一間禪房居住,還望幾位莫嫌棄。”
想來是日日誦經沒有間斷,才覺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和那朱舉人有關。
謝拂雪沒想到帥高僧會跟她說話,淡笑着:“摯空大師不覺得麻煩就好,是我們叨擾了。”
居然能住在蘭若寺這種知名地圖,想想還有點激動。
陸酩酊往功德箱裏投了一吊銅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又笑眯眯看向墨執,像是在說自己沒有白吃白喝。
墨執注意力都在壁畫和寺廟,不時詢問摯空問題。
陸酩酊笑容垮了點,“小雪兒,我們去觀光下蘭若寺別的地方。你不記得之前的事,為師有必要帶你回憶下。”
謝拂雪聽着師父賭氣似的聲音,笑:“好嘞!師兄要一起去嗎?”
朱爾旦再次看了眼散花仙女,“去。”
師徒三人去了蘭若寺禪房周圍。
謝拂雪分析師父沒有立刻回渭南,是為了新的支線任務。
只聽陸酩酊沉着地問道:“六百年前,辛十四娘和公西譽再次盜走壁畫,最後還是回到了陰家和王家手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壁畫第一次被拿走,由秦藩與何子蕭聯手妖道聯手阻止,一分為二成了兩家的所有物。
直到六百年前又發生了類似的事,結果還是一樣。
以辛十四娘的智慧怎會重蹈複撤?
有幾只蝴蝶飛來。
朱爾旦望着成雙結對的蝴蝶,淡淡道:“許是公西譽用了扭轉時空的能力,讓陶兄他們看到了當時的場景。墨執先生追蹤的逃犯,趁機僞裝成公西譽打傷了阮小謝姑娘。”
上次見識到公西譽的特殊能力後,他心中是有些羨慕。
謝拂雪回憶當時在陰家看到的,“應該不是師兄說的那樣。過去的時空裏,從公西譽的視角看,辛十四娘和公西譽的确兩次取走壁畫,具體的過程和目的沒有呈現。”
公西譽冒着大風險揭開真相,其中壁畫與辛十四娘相關的不多。
朱爾旦等蝴蝶飛走了,才問:“師父為何會想問此事,莫不是有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