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修)
第 22 章(修)
飛行途中,大雨落下。
謝拂雪慶幸自己沒有被淋到,只是她這飛劍時靈不靈。
一路搖晃着到了渭南。
落地後,謝拂雪覺得自己出了暈車的症狀,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公西譽掏心的後遺症。
好在她傷到的是心脈,不是腦子。
雖然大號已經是個魂魄,但是小號這個殼子實在脆。
謝拂雪拍着心口自言自語:“沒有嫌棄你身體素質不好的意思。”
也不知道阮小謝當年為何離開秋容,跟着漂亮姐姐修仙打野不是更好。
謝拂雪撇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擡腳去了陰家。
路過一家打了烊的包子鋪,謝拂雪買了兩個,在岔路口遇到撐着紅傘的王二郎。
“謝姑娘?”
“王二公子好。”
下雨天,遇到了王家人。
謝拂雪想起王生棋和何子蕭,感覺可怕。
鳳凰男做不成,就開始禍害別人。
好歹是個狐族贅婿,怎麽不上道。
王二郎因之前的事面色尴尬,道:“我……我去給我大哥抓藥,他最近身體不太好。讓仆人去抓,我又不放心。”
老祖宗的醜事被揭露,也是他們做後人的不孝。
謝拂雪笑道:“我就是剛好路過買個包子。”
古時候的人真實在,皮薄餡多又美味。
等她滿級了,申請投胎在古代也行。
王二郎急着抓藥,“王某不便多聊,就先告辭。”
謝拂雪表示他随意,到了陰家宅子的門外,瞧着那兩座石獅子感到有趣。
做工有點敷衍,但是氣勢磅礴。
家丁将謝拂雪引進大廳。
謝拂雪先問候陰花的健康,後彙報壁畫之事:“壁畫現在已經挂在蘭若寺,兩位可以放心了。”
陰重金心裏有埋怨,臉色不悅地點了頭。
江氏笑道:“挂上去就好,希望花兒和陰家以後一切順利。”
他們陰家也好趁此機會,整理被公西譽破壞的東西。
損失不多卻還是覺得有點冤。
謝拂雪環顧陰家大廳的一切,“陰夫人放心,此刻宅子裏的風水不錯,暫時沒有妖怪和鬼魂。拂雪有一件事想問,不知道陰夫人和陰老爺是否願意告知?”
包子沒有讓她飽腹,先把正事辦了再去跟阮小崎他們見面。
陰重金皺了眉,“還有什麽事?公西譽和黃九郎已經答應不追究,我們陰家這些日子也算是自認倒黴,還能有別的?”
他現在對修道之人看着就覺得煩,對妖怪也是如此。
謝拂雪看他們很抵觸,杏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別這麽激動,就是想問問壁畫上的朱砂印從何而來。”
連她師父都看不懂的朱砂印,難道是另一個判官做的?
話說地府究竟有多少個判官,也許連閻羅王都沒有想過。
陰重金臉色一沉:“這個我聽太爺爺說過,秦藩祖宗把畫拿走的時候,朱砂印就有了。後來,為了對付偷走畫的公西譽和辛十四娘,秦藩祖宗用了身邊道人的法子,讓壁畫變成兩半。”
為了不讓謝拂雪繼續追問,陰重金懶得再兜圈子,道:“另一半給何子蕭,是為了防止他出賣秦藩祖宗,其餘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你那些神通廣大的朋友。”
出于私心,陰重金沒說秦藩和太華山的疫情有關。想必不用自己提,這小姑娘也會去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陰家存活到現在已是實屬不易。
謝拂雪了然:“還是要謝謝陰老爺,這是調理內傷的藥,可免費贈予陰家。”
看那陰大小姐不是什麽惡人,若是她好了,陰重金的怨會少一點。
江氏感激道:“妾身代替小女謝謝姑娘!”
謝拂雪道:“舉手之勞。”
離開陰家時,她的目光落在狐貍坡的方向,狐族不太歡迎她,先不去了。
姜家的大門被敲。
阮小崎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見到謝拂雪驚喜道:“拂雪姐姐!你回來了?”
謝拂雪收起雨傘,“過來跑個腿,順便想吃你做的飯菜。這雨從蘭若鎮下到這裏可算停了。”
院子裏都是屋頂雨水落在水缸的聲音,滴滴答答聽着很解壓。
阮小崎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真的嗎?拂雪姐姐真的愛吃?”
謝拂雪指着咕咕叫的肚子,“聽到了嗎?”
阮小崎笑道:“我這就去廚房。陶大哥還在看書一會就出來了,秋容姐姐還在她房間閉關。”
謝拂雪神色一晃,“她要閉關多久?”
阮小崎歪着頭,笑:“應是過了幾天就出來,也可能是今天。她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
無論有沒有受傷,還是別的,秋容都會選擇閉關幾日。
謝拂雪目送阮小崎出去,坐在椅子上欣賞蘭花,總覺得這裏有種熟悉感。
拿出傳音符把在陰家的事告訴陸酩酊。
陸酩酊喝了個半醉,“一開始就有?看來是有高人救了徐萊仙,并且留了個線索給我們。”
謝拂雪聽他的語氣,沒勸他少喝點,“師父英明,這是拂雪沒有想到的。蘭若鎮那邊有情況嗎?”
她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可是蘭若鎮是個突發事件很集中的地方,萬一有什麽情況,自己好趕過去。
墨執的聲音出現:“這裏沒有異常,就是下過一場很大的雨,你現在在何處?”
陸酩酊搶走傳音符,嘟囔:“既然已經到了渭南,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墨執繞過去,“陸酩酊!你能不能別這麽霸道?我就是想和拂雪說會話。”
一把年紀了還是小孩子脾氣。
陸酩酊長長了的眉毛觸及到鬓角,“我霸道?小雪兒,你說為師霸道嗎?”
謝拂雪:“……”
一天不吵架是不是就不增經驗值?
陸酩酊兩手抓着傳音符,“小雪兒你說話啊。”
阮小崎端着飯菜過來。
謝拂雪道:“師父,我該吃飯了,幫我跟師兄報聲平安。”
陸酩酊:“哎?”
這就沒了?
謝拂雪看着豐盛的飯菜,“你也太破費了。”
阮小崎變出另一份飯菜,“上次陰家的事情,陸道長也分了點酬勞給我們,我平時跟墨執大人做事也是有工錢的。”
在陽間用人的錢,在地府用冥幣不沖突。
謝拂雪竟然覺得很有道理,見木質托盤刻着秋容的名字,問道:“你們都喜歡在東西刻名字?”
阮小崎愣了下,憨憨一笑:“是這樣的,我和姐姐出生時襁褓都有繡名字,秋容姐姐也是。後來我們在姜家長大,也就習慣在物品标記名字。”
這還是姐姐提議的。
阮小崎想到不知所蹤的阮小謝,懊悔自己當時不在姜家。
謝拂雪驚訝的是連這種東西都要有名字,心裏還是希望能夠見秋容一面,“不如我幫你送過去?怎麽說,秋容姐姐也救過我一命,給她送個飯也是應該的。”
阮小崎看了眼走出來的陶望三,遲疑道:“這……怎麽好意思。”
謝拂雪對陶望三笑了笑:“好意思得很。”
阮小崎不好再太過客氣,“那就辛苦拂雪姐姐了。”
秋容姐姐人緣就是好,遇見她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很願意親近。
謝拂雪端過托盤,“不辛苦。你們先吃不用等我,陶大哥,等會我再和你聊。”
陶望三不解她為何興奮,“你慢點,小心過道的臺階。”
謝拂雪門口急剎車:“知道了,謝陶大哥!”
陶望三無奈地笑着,被她這一聲聲陶大哥叫的倒是覺得高興。
阮小崎看着少女背影越來越遠,“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也很喜歡拂雪姐姐。”
陶望三坐在椅子上,“我也這麽覺得。”
小謝受傷後消失的很快,他和秋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謝拂雪和小謝各方面都很像。
若不是小謝千年前不再喜歡戲弄人,他都開始往小謝在跟他們開玩笑方向去想。
謝拂雪走過陶望三提起的過道,發現這個姜家真的好大。
面積堪比國家級別的園林,像個迷宮一樣剛來肯定找不到出口。
謝拂雪依稀記得秋容的氣息,順着這點高興找到了祠堂?
沒搞錯吧?
謝拂雪吓得以為自己的感知能力出了問題,冷靜下來後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感到一絲恐懼。
她明明已經做了很多年的鬼,怎麽會還怕這個?
謝拂雪低聲說:“姜家列祖列宗各位大佬,拂雪無意冒犯。”
剛說完,她就看見了正上方擺放着名為姜秋容的靈位。
下意識地拜了拜。
秋容姐姐一直住在自己家裏,死因可能沒有那麽單純。
謝拂雪感覺到莫名地悲傷,聽阮小崎的話,秋容姐姐出生時就死了?
她的眼睛看向姜氏祠堂旁邊的房間,隐約感應到秋容的氣息很近。
謝拂雪端好盤子打算挨個,聽見秋容的輕笑聲:“你剛才是被我的靈位吓得要哭鼻子了?”
少女圓潤的小臉羞得紅撲撲,眼睛亂眨:“我才沒有,秋容姐姐你取笑我!”
秋容将食物分了一半給她,“來給我送飯?我吃不了這麽多,我們一起吃。”
謝拂雪乖乖的坐在秋容身側,“秋容姐姐,你不是在閉關嗎?”
秋容給了她帕子用來擦嘴,臉上盡是溫柔的笑:“剛好出關,你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