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靜慢的一天
第93章 靜慢的一天
觀月花眠并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恰好蘇珊娜走過來找她,她留下一句話就重新回到變得陰森的車廂裏。
“繼續加油吧。”
知道喬納森是怎麽躲過一劫就可以了,只是可以繼續相信對方。
眼下他們只剩下四個人,三個是女性,只有一個男人算是擁有武力,這對她們來講不是什麽好消息。
她在蘇珊娜和莉莉的陪同下去看了眼韋布和馬克西,可憐的馬克西在賴特死掉後一直擔驚受怕,現在他已經離開了人世,臉上的神情倒是變得平和起來。至于韋布,這個長相驚人的美男子,在死亡的定格瞬間沒能保持住那份美麗,他表情猙獰嘴唇烏黑,僵硬的手指抓着脖子,留下青色印記。
“倒是還挺符合神父和醫生的殺人場景。”觀月花眠不合時宜地評價了一句後又說:“可惜的是誰都沒有用刀,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賴特先生和迪恩先生,一個從他們的死狀來看一個兇手比較癫瘋而另一個則是克制,也算是鮮明的傳達了。”
“現在知道這個還有用嗎?”
她搭上莉莉的肩膀,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我們現在可還算不得安全,表面看起來約瑟夫和蘭布拉是已經離開的,但是車廂停下裏的地方周圍都是沒有人煙的,也看不到他們的蹤跡,比起他們已經逃跑了,我更願意相信他們在藏在這裏。”
觀月花眠并不是有意吓唬莉莉的,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這也就是說,我們之中或許還有他們的目标,而車廂變成這樣後,就成了他們天然的獵物籠子。”觀月花眠湊到莉莉的耳畔,溫熱地呼吸讓莉莉渾身僵硬起來,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說出來的話。
“你說過迪恩先生在你房間裏透露出了什麽吧,不如講出來,這樣我們就都是平等的危險了。”
誘人的紅唇說着魔鬼的言語,而莉莉無法拒絕。
“幹脆也讓蘇珊娜和喬納森先生也聽一聽吧,這樣我們才能共同幫助。”
觀月花眠看着莉莉眼裏的光亮,沒有拒絕,“這是自然。”
很快四個人就坐進了觀月花眠的包廂中,她訂的包廂是列車中的大型包廂,裏面除了放下兩張床鋪,中間還能擺放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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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和莉莉坐在椅子上,觀月花眠和蘇珊娜坐在了床鋪上。
可憐的蘇珊娜今早也被吓到了,現在還渾身發着抖,觀月花眠摟着蘇珊娜的肩膀給她貧瘠的溫暖支撐。也正是這樣,大家面前的杯子裏泡的是并不美味的拿鐵咖啡。
莉莉清了清嗓子,不愧是做家庭教師的女人,她講故事條理清晰,也有分析一些細節。
這一切的事件起因已經毋庸置疑了,就是因黛米小姐而起,而黛米是巴裏的姐姐。
他們的父母因為工作繁忙,在城裏也沒有親戚照看,小時候黛米和巴裏總是一起在外面玩,這十分有利于姐弟之間的感情,況且他們兩個冰雪可愛,玩耍時也不吵鬧,十分惹人疼愛,黛米和巴裏在庭院裏時時長有出來的鄰居幫忙看兩眼,從來沒出過事,家中的大人自然更加放心這樣的教養模式。
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在哪一天出現的,又或者是觀察了兩個孩子多久,總之竟然被他找到了機會,在兩個孩子膽大跑出庭院,偏偏又沒有鄰居察覺的時候,他走到孩子們面前跟他們說:“我的狗不見了,可以幫我找找嗎?”
小孩子對于小動物總是充滿喜愛的,男人的誘餌被孩子們咬住了,黛米身為姐姐會比弟弟更加善于交流,她問男人的狗找什麽模樣,又問是在哪裏丢失的,男人對答如流,表情情真意切,兩個孩子又怎麽分辨得出那是壞人呢?
黛米和巴裏決定幫男人找到他心愛的寵物,但是男人說為了快點找到不如分成兩路,巴裏壓着街邊向左邊走,他帶着黛米向右邊走,兩個孩子照做了。
等巴裏沒有收獲又原路返回後發現黛米和男人還沒有回來,他站在原地等着他們,直到天黑他才回到家裏,他的父母這才知道黛米失蹤了,而那個男人就是誘拐黛米的犯人。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莉莉講故事時感情充沛,“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則更加令人痛心。”
巴裏和姐姐相處時,都是黛米在說話,所以巴裏的言語沒有同齡人那麽好,在警察追問下他眼神飄忽着說出了“犯人穿着紅毛衣”的證詞,這将警察們誤導到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而那個時候還沒有保護受害者的意識,鄰居們、陌生人、那些空有頭銜只會誇誇其談的學者們都知道了巴裏說了錯誤的證詞,在他們的譴責下,巴裏的記憶變得更加混亂,警察們已經沒有辦法從他口中得知正确的線索了。
這個時代本身就是屬于偵探的時代,可在當時偵探還沒有成為主流的職業,影響力也還沒有那麽大。警察們無奈下找到了一位偵探,不過一天的時間抽絲剝繭地找到了指正犯人的線索,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成功抓捕了犯人,但是黛米已經死了。
警察沒有确信偵探的推理,反而将犯人和其他嫌疑人帶到了巴裏面前讓他再次确認,可唯一一個見過犯人的巴裏卻根本指認不出來,甚至說根本就沒有他見過的人。
哪怕是有證據在前,巴裏的這番話還是讓民衆們激起群憤,他們認為警察只是随便找了個人應付了事,他們抓捕到的犯人是個無辜的民衆。
“雖然那個犯人還是被判處了死刑了,可是大衆的認知卻沒能扭轉過來。”莉莉從身上拿出了幾張撕下來的筆記,“這是我後來去迪恩先生的包廂,從他的筆記中撕下來的,有提到巴裏父親後來的行動。”
觀月花眠從她手中接過看了起來,“查爾斯先生在大衆的讨伐中一直不停歇地證明那個男人是有罪的,他帶着年幼的巴裏走在街上舉着牌子,為他的孩子們正名,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莉莉在這之前已經看完了,可是喬納森對于那一段往事則更加印象深刻,他們都是同一座城的居民。
“他們的努力并沒有做出什麽成果來,大衆固定下來的認知是很難被改變的。”
盡管巴裏一家是受害者,查爾斯先生一直在為此奔走,可是那些居民都是冷漠的不認同,當受害者被社會扭曲後,他的身份就會逐漸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