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靜慢的一天
第95章 靜慢的一天
在野外還有兇手環顧的情況下,蘇珊娜和莉莉并沒有睡很久,她們醒來後也加入到了野餐的陣營。
時間追趕着他們,太陽也從正上方緩慢傾斜,他們坐進車廂中等待着最後的反擊。
正如觀月花眠猜想的那樣,蘭布拉和約瑟夫還是出現了,他們身上還穿着昨日的衣服,看起來仍舊是合格的紳士,但是手中握着的刀子上有幹涸的血跡。
莉莉尖叫一聲被觀月花眠扯到身後,她身前的是條野采菊和蘇珊娜。
條野采菊從喬納森的行李中找到了刀,又在衆人的相助下從車底卸下來幾根鋼管,被女士們握在手中。
雙方沒有寒暄,只一個照面就對沖來,條野采菊對着兩個人,蘇珊娜護着觀月花眠和莉莉在不遠處準備着。
條野采菊這一次扮演的角色比上一層空間中的島山聰還要英勇,島山聰的身體是靠着健身房堆積出來的,喬納森則是從小在街頭鬥毆中鍛煉出來的,會更接近條野采菊本身的經歷。
他揮着鋼管,從下方打橫揮過去,約瑟夫沖的很前,他的身體消瘦僅用一柄刀是攔不下這道攻擊的,被直直地揮了出去,蘭布拉見狀也謹慎地拉開了範圍。
條野采菊乘勝追擊用鐵棍的頂端挑了過去,尖銳的棍尖劃破蘭布拉的衣服,在身體上留下一道傷痕。
雖然是以一敵二,但是占據上分的還是這個有着規範訓練的軍警,觀月花眠知道這是機會,拉着蘇珊娜和莉莉就往前沖,蘇珊娜這一次到是沒有攔着她,她比自己的小姐沖的還快,對着倒下的人就是一頓毫無章法的敲打。
正常情況下約瑟夫應該能招架的住,但是他在還沒有站起來的時候蘇珊娜就發揮着以前教養她的媽媽,直接是一頓亂棍,這讓約瑟夫不得不抱頭護住要害。
他嘴裏咒罵着,颠覆了莉莉對于神父聖潔形象的認知,蘇珊娜也不客氣,她雖然從下服侍着貴族小姐波琳長大,但是她的母親卻是個不争氣的市井婦人,若論粗鄙,約瑟夫比不上蘇珊娜。
觀月花眠見狀叫莉莉回車廂将提前找出來的麻繩拿過來,莉莉飛奔着跑回去又飛奔着跑回來,利落地将約瑟夫反手綁起來。
約瑟夫看起來消瘦,但是也是身材高大,還是蘇珊娜和觀月花眠一同按住他才順利綁起來。
解決掉一個後,觀月花眠又看向條野采菊,蘭布拉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尤其是少了一個約瑟夫後,三位女士又重複着将蘭布拉也綁了起來。
湊到一起喘着氣。
莉莉說:“真是想不到喬納森先生這麽厲害,老實說我之前還以為會命喪此地的,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結束了。”
蘇珊娜也是同樣的感受,她捂着胸口心有餘悸,“可不是,我今早看到馬克西先生和韋布先生真是吓得要命,如果沒有喬納森先生,我恐怕是什麽都做不了,更別提還敢打約瑟夫了。”
确實是這樣,如果是原本的喬納森和波琳,這對他們來說,蘭布拉和約瑟夫會像是惡魔一般可怕,或許他們也會打贏,但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簡單。
對虧了條野采菊。
觀月花眠偏頭看了一眼條野采菊,蘭布拉和約瑟夫一直在咒罵着他,實在是太吵了,他幹脆找了團布塞進他們的嘴裏。
天高氣爽,原野寬廣,喜歡的人英勇無雙,叫她怎能不怦然心動?
===後日談===
佐伊夫人在到站後無論怎麽找都沒有找到波琳小姐和蘇珊娜,又看到了列車最後一個車廂不見,在愚蠢也知道這是出事了。
她一個人來到這裏,身邊并沒有帶仆人,只能讓相熟的那位夫人的女仆跑腿通知了波琳家裏人,自己又跑去車站聯系警署,折騰一番後她們帶着一大群人沿着鐵軌返回終于找到了剩下的那節車廂,此時已經是皓月當空了。
佐伊夫人叫着将波琳小姐摟進懷中,又圍着她打量有哪裏受傷,這讓波琳煩得很,叫蘇珊娜将佐伊夫人拉到一邊,她和喬納森走到了警署的負責人面前。
“波琳小姐,真是萬幸,你沒有事就好。”
“昆特警官,這還要感謝我身邊的這位賞金獵人喬納森,這次的旅程多虧了他,我才平安無事。”波琳又适時露出悲傷的表情,說:“還有一件事我想昆特警官你同樣需要知曉,這節車廂中出現了兩個殺人魔,一位是醫師蘭布拉一位是神父約瑟夫,他們殺害了列車上四個人,分別是迪恩先生,馬克西先生,賴特先生和韋布先生。”
“天哪!”昆特警官出生優渥,當上警官也是家裏相助,他本人并沒有經歷過太多案件,像這次出來尋找波琳也是他家裏認為的沒有風險的工作,卻不想竟然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波琳的所言讓在場的警察都感到震驚,但是這已經和她沒有什麽關系了。她看向人群中家中的老管家,對方聽到波琳說的兇險卻也發現她沒有受到傷害,這才能維持住精英管家的做派。
他走到波琳面前,詢問道:“波琳小姐您舟車勞頓,我安排了馬車過來。”
莉莉依靠着蘇珊娜勉強站直身子,老管家不會在這種時候在意對方的儀态,“這位小姐,一路也辛苦你照看我家小姐了,請務必前來老爺的城堡中略作修整。”
又看向了一旁的喬納森,他雖然高大卻不修邊幅,頭發泛油打绺,卻也看得出英武之色,“這位喬納森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也請一同前來做客,我想老爺一定很想當面感激你。”
老管家面面俱到不用波琳操心,她的身體也到達了疲憊的頂峰,躲進馬車中休息。老管家打點好後,帶着一行人在夜色中匆匆返回到了主城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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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還未剝離,條野采菊漂浮在辦公中的靈魂看到了天空中的黑色裂痕。
“盡管我知道再繼續下去也只是徒勞的掙紮,可我的任務就是這個啊!”觀月花眠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天際,那道空間外的裂痕已經擴大到能隐約窺見現實世界的色彩了。
她有些惆悵,卻又無可奈何。
她并不是戰鬥類型的人員,在情報搜集上也還在繼續學習,她只是一個僚機,卻在被軍警碾壓。
條野采菊看向了她,色彩在從他的世界脫離,線條在逐漸消失,視野的邊緣染上了黑暗,唯有她是最矚目的美麗。
願你的道路悠長,願你新逢許多夏日的清晨,愉悅地、歡喜地,航抵你前所未見的海港。(《伊薩卡島》卡瓦菲斯)
世界重歸黑暗之際,他說。
“你的邀約,我總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