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手第十四天

第37章 分手第十四天

禪院直哉睜圓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把五條新也給殺死。

“你就不怕嗎?”

“我怕什麽?”五條新也反問。

禪院直哉瞳孔驟縮,怒瞪着五條新也。

五條新也俯身,親昵地貼上禪院直哉的額頭,似喟嘆般說道:“直哉君,這裏最應該怕的人應該是你吧?”

他都忍不住開始心疼這位極度在意自己臉面的小少爺了,總能讓他抓到很多拿捏禪院直哉的把柄。

這位少爺最在乎的無非是自己的面子、地位、權利、實力。

每次都會因為上面的一項而被他給掣肘。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誰會放過一塊已經湊到嘴邊的小蛋糕呢?

雖然這塊蛋糕有時候是真的有點辣舌頭。

禪院直哉一聽這話渾身陡然一顫,用力掙紮了幾下被束縛的雙手,誤以為五條新也真的要在這裏辦事,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不行,五條新也,在這裏,你怎麽敢的啊!”

極度緊張之下,似乎聽見了守備隊趕過來的聲音。

他和五條新也方才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搞不好已經把那群家夥給引了過來,這其中說不定還有特別愛多管閑事的禪院甚一和禪院扇,而這個位置離門口又很近,只要守備隊的人推門進來,就能看見他被五條新也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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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甚至他父親都會覺得丢臉,從而把他趕去鄉下自生自滅。

那樣的話不就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了嗎?

這怎麽可以呢?

所以……絕不能在這裏。

風險太大了。

要是被人發現,後果也不是他能承擔的。

四周火光搖曳,散發着暧昧的昏黃色暗光,五條新也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綠瞳中的緊張難安。

只一眼,他就知道禪院直哉究竟腦補了些什麽有的沒的,心下了然,面色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你就不怕等一下有人會過來嗎?”

禪院直哉用盡全力想要掙脫開那些看似脆弱的絲線,沒一會兒,細皮嫩肉的手腕就被磨出了一片紅痕,還有點隐隐作痛,只是在光線的掩映下不是那麽明顯。

五條新也笑眼彎彎,“我有什麽好怕的,我只不過是潛入禪院家将家族的小少爺給輕薄了的狂徒而已,被人發現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但卷發青年這笑容,在禪院直哉看來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他不禁露出了幾分愕然之色,腦子轉得飛快,馬上就分析出來他們倆要是被人看到這副樣子的後續。

五條新也說的對。

本質上,五條新也也只是一個擅闖者,而他必不可能公開宣布對方是他的前“女友”,五條新也要是想走的話,什麽時候都可以。

這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五條新也只是一個膽大包天、還有點特殊癖好的詛咒師,對于不知道五條新也身份的人來說,僅僅是個茶後談資罷了。

問題是他!

禪院家的人不認識男相的五條新也,但認識他啊!

說不定還有長了長舌頭的家夥在背地裏編排他是個廢物,堂堂嫡子竟然就這麽捆着被人給上了。

那些人不會在意把他給壓了的人是誰。

丢臉的,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

“……要是不立刻馬上放開我,你死定了!五條新也!”

這句話幾乎是從禪院直哉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都快把後槽牙咬碎了,都沒有讓五條新也改變主意。

“你也只敢在口頭上對我放放狠話了。”

五條新也唇角上彎些許,手指勾着禪院直哉身上那條墨綠色的腰帶,漫不經心地往外輕扯了一下,惡劣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當然要趁機好好欺負一下禪院直哉,剛才要不是他反應及時,那一刀可就真的捅進他心髒了。

指腹不輕不重地擦蹭了一下禪院直哉略有些潮濕的眼角。

真可憐。

都快哭出來了,也沒能讓他心軟呢!

那就再吓唬一下叭!

側腰被輕輕觸碰的禪院直哉呼吸一滞,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冰冷的手指墊在下巴上,禪院直哉眼睫輕顫,随着那張豔麗的容顏逼近,他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唇瓣上壓上了一抹溫軟,好聞的馨香萦繞四周。

五條新也身上每天都帶着好聞的味道,并不是特別濃厚,淡淡的,要是不湊得特別近都聞不出來。

平常也沒看到這家夥噴香水什麽的。

禪院直哉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堆,驀然發現自己的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

五條新也摩挲着禪院直哉的耳廓,只是一觸即離。

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小小的欺負一下就算了。

至于其他什麽的,下次遇到禪院直哉再說吧!

小少爺總會因為氣不過而湊到他眼前來的。

禪院直哉愣神間,手上的束縛已然解開,腕部被細線蹭破了點皮,只是活動一下筋骨就覺得有點刺疼。

五條新也扶起禪院直哉,順手拍了拍浴衣上沾染的些許塵埃,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

禪院直哉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有點難以置信五條新也居然就這麽結束了。

除了一個親吻,其他什麽也沒幹?

情緒大起大落,昏暗的光線叫禪院直哉睜圓了眼睛,呆呆愣愣地望着面龐氤氲着昏黃色燭光的五條新也,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像是漏了點什麽。

“喂你這家夥……”

還沒等他說什麽,人已經被五條新也毫不憐惜地按到了一個轉角裏。

禪院直哉:“!!!”

五條新也見禪院直哉這副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在心底笑了兩聲。

只欺負那麽一小會兒?

怎麽可能啊!

禪院直哉擡手就想打,五條新也沒有分出一絲眼神就準确無誤地抓住了禪院直哉那只不太聽話的右手。

“你稍微安分一點,我今天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沒什麽多餘的動作,只是很單純地貼了過去,但沒有像之前那樣淺嘗辄止。

觸及禪院直哉溫軟的舌尖時,五條新也還有點擔心這位一向牙尖的小少爺會狠狠來一口,做好了随時撤退的準備,他有反轉術式,并不意味着願意自己的舌頭被咬下來一塊,好在禪院直哉什麽都沒做,看上去好像還沒回過神來。

“……唔。”

禪院直哉說不出話,只發出幾個悶咽聲,放在另一邊的左手緊緊攥着五條新也身上的黑色襯衫,像是要将手中的衣料當做是五條新也本人死死捏着,柔軟的面料上出現了好幾道醜陋的折痕。

這還叫不會做什麽嗎?

被困在一個隐秘而狹小的空間中,連彼此之間的呼吸都是灼熱的。

禪院直哉難耐地半眯起眼,擔心被人發現的緊張感促使心髒快速跳動,但又有另外一種詭異的興奮萦繞在心尖。

喉嚨幹澀,情迷之色漸漸在那雙上挑的狐貍眼中浮漫開來,和五條新也交握的手心也滲出了些許黏膩的汗水。

五條新也親昵地蹭着禪院直哉的唇角,眼中含着盈盈笑意,壓低聲線,似呢喃般詢問道:“直哉,告訴我,你們家存放其他家族秘辛的書卷放在了哪裏?”

一個人找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了。

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引路人嗎?

他一個外族人可不比禪院家的小少爺了解自家的藏書情況啊!

禪院直哉靠在書架上,微張着嘴,節奏稍快的呼吸叫他胸膛起伏的速度也快了幾分,顯然還沒有從剛才唇齒交纏的餘韻中回過神來。

他溫吞地擡起手指了一個方向,稀裏糊塗地就把具體位置說了出來。

“三……三樓的展櫃裏。”

五條新也喜笑顏開地親了親禪院直哉的側臉,“那就謝謝直哉君啦!”

說完這句話就毫不留情地轉身過去了。

反應過來的禪院直哉:“……”

五條新也這家夥怎麽能這麽可惡啊!

居然又用美人計。

“你想要把你們五條家的秘辛給毀掉?”

智商上線的禪院少爺急了,連忙追上去,想把五條新也給扯回來,卻沒曾想被對方反握住手,往前拽了幾步。

五條新也捏了一把禪院直哉的臉,好笑道:“想什麽呢!我來找點有關加茂家的書籍。”

禪院直哉提高了音量。

“……你為這事才來禪院家的?”

“是啊!”

五條新也回答理所當然。

“我還以為……”禪院直哉話說到一半卡殼了,用力甩開五條新也的手,別扭地将頭別向一邊,“算了,我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五條新也手背生疼,仔細回想了一次自己方才說的話,剖析出禪院直哉突然生氣的原因,忽而笑出了聲。

“怎麽?直哉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嗎?”

禪院直哉心中已然有些怒氣湧上來了,脫口而出的言語自然也比較沖人。

“怎麽可能!你不要腦補過度。”

五條新也笑笑不說話。

看破不說破。

不然小少爺又得惱羞成怒地朝他哈氣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制服的。

為了防止五條新也将他們家族收藏的秘辛,簡稱“黑歷史”的東西給毀掉,禪院直哉心安理得地給自己安上了一個“監督”的名頭,跟着五條新也上了三樓。

他假裝不經意地問:“你看加茂家的黑歷史做什麽?”

五條新也問道:“你知道加茂憲倫嗎?”

禪院直哉不屑一笑,“不過是一個挂着嫡子名頭的庶子而已。”

“不是,我說的不是加茂憲紀。”五條新也一聽就知道禪院直哉這是認錯人了,他也搞不懂加茂家是怎麽想給自家繼承人取一個和百年前罪人同讀音的名字的,“是加茂憲倫,那個加茂家的恥辱。”

禪院直哉皺眉,“你想要知道有關他的事?”

“是啊!我想要知道更詳細一點的。”五條新也親密地用雙手勾着禪院直哉的脖頸,朝他眨眨眼,放軟了聲線,“直哉能幫我把那些書找來嗎?”

禪院直哉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從美色中拔出思緒後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臉色陡然一沉。

這樣豈不是顯得他很好說話嗎?

五條新也以後蹬鼻子上臉了怎麽辦?

“所以你們家把相關的書籍都放在了哪裏?”五條新也看了一圈,走向一個灰撲撲的書架。

禪院直哉冷笑一聲,打開了手邊的玻璃展櫃,“怎麽可能放在你那個窮酸的地方。”

五條新也:“……你們家把對家的黑歷史擺在玻璃櫃裏?”

還防塵?

那他們五條家墊桌腳的那些是什麽玩意兒?

禪院直哉不覺得這有什麽,他挑高眉毛,逼問道:“你有什麽意見嗎?”

五條新也短暫地沉默了一小會兒,“……沒有,只是有點意外。”

其實他剛剛路過了這個玻璃書架。

但他萬萬沒想到裏面放的就是他要找的東西,偏偏他還一直往樓下搜尋。

禪院直哉輕哼了一聲,看似随意地拿出好幾本沒有封面的古書。

“感恩戴德吧!”

經過先前的事,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然五條新也能玩弄他的感情,那他就不能反擊回去嗎?

他也要狠狠耍五條新也一次。

五條新也臉上挂着盈盈笑意,嘉獎似地碰了碰禪院直哉的下唇,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眼中笑意更深。

“那就謝謝直哉君啦!”

也太天真了吧!

之前還在對他喊打喊殺,現在又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

以為突如其來的态度轉變不會引起他的疑心嗎?

禪院直哉在五條新也這種幾乎要将他看透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頗為狼狽地挪開了視線,心跳更是惶惶難安似地加快了幾分,緩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還沒等禪院直哉沉溺在唇上的柔軟太久,五條新也轉而走向了另一邊靠着欄杆的矮桌上,一本本翻閱了起來。

“一百五十多年前的臭老頭有什麽好了解的?”禪院直哉對此不屑一顧。

五條新也似笑非笑地睨了禪院直哉一眼,“因為……臭老頭有可能變成亡魂從地獄裏跑出來。”

禪院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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