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雙子的第二次約會
雙子的第二次約會
31
随便說了個需要幫助的地區名稱，喬納森慌慌張張地飛出韋恩莊園，連小甜餅都沒吃完。
達米安當然看得出小喬是在找借口離開，但他并沒阻攔，這次倒不只是出于剛确認另一種搭檔關系的複雜心情以及對自家搭檔的絕對信任，也是因為他還有其他任務亟需完成。
他得盡快把之前誤以為喬納森感染氪星病毒的時候犯下的所有過失都掃清痕跡，以防被熱愛窺探隐私的兄弟們當做互相交換嘲諷的黑歷史。
好在當達米安終于弄清楚氪星玫瑰的真正寓意後，他很快想明白提姆和康納為什麽會連夜出逃地球，而這意味着蝙蝠俠在昨天之前并不知道提姆和康納的茍且，大概率也不知道自己和喬納森的事——蝙蝠家的成員們，包括阿福在內，都默契地向蝙蝠俠隐瞞了家庭成員的戀愛情況。
達米安認為這是出于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娛樂心理，但這不妨礙他為此隐隐松了口氣。
盡管并不覺得自己和喬的親密關系有什麽值得掩藏的，考慮到自己被單方面談了很久的戀愛還傻乎乎以為是病毒感染，他當然不希望這樣愚蠢的行為被父親得知。
慶幸自己還有機會抹去黑歷史的達米安在蝙蝠洞裏加班加點地清掃證據，與此同時，懸浮在外太空的瞭望塔大門被焦急的超級小子敲響。
32
從前經常在超人值班時跟着一起在瞭望塔過夜，被超英們圍着幫忙輔導學校作業，喬納森對瞭望塔非常熟悉。
為了防止反派入侵瞭望塔，這個宇宙基地的入口非常隐蔽，只能由擁有權限的超英在內部手動開啓。
片刻後，超人為他打開了大門。
他到瞭望塔的時機不大合适，超人穿着格鬥訓練專用的緊身運動服，由于離開紅太陽室的動作過于匆忙，超能力還沒完全恢複，能夠明顯看到臉頰處印着蝙蝠标志的傷痕。
喬納森為蝙蝠俠居然連拳擊手套都要刻蝙蝠标志的事實震撼一秒，眨眨眼睛，不解地看向超人：“爸爸？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趕新聞稿嗎？”
超人飄在距離地面幾厘米的位置，對兒子露出尴尬的微笑。
Advertisement
他有什麽辦法，實在是“蝙蝠俠發現康納和提姆在談戀愛以及我一直在幫他們打掩護還把瞭望塔借給他們當約會地點所以決定要訓練我的格鬥技巧并公報私仇地揍我一頓”這種解釋很難說出口啊！
“計劃臨時有變，這不重要，”超人含糊地說，迅速轉移話題，“你到瞭望塔有什麽事情嗎？”
“我來找蝙蝠俠，”喬納森語氣嚴肅，“達米安可能感染了氪星病毒。”
超人神色微變，不再跟喬納森閑聊，轉身帶着喬納森往瞭望塔深處飛去。
蝙蝠俠正站在監控室的電腦屏幕前，唇線緊繃，本就陰森的氣勢愈顯壓抑，顯然早就通過不知道什麽渠道聽到了超級父子的對話。
“鋼骨會來接替今天的值班任務，”蝙蝠俠語調平穩，被黑漆漆的戰衣包裹着，看不清情緒，“等他到達瞭望塔，我們就趕回哥譚。”
有着數不盡planB的黑暗騎士對于敵人來說或許是噩夢，但對隊友而言，是危機中不變的穩定核心。只是聽到蝙蝠俠的聲音，喬納森就感覺自己在韋恩莊園時就如影随形的恐慌感莫名減輕了大半，實實在在地松了口氣。
然而事實上，蝙蝠俠大概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靜，他甚至打破了自己一貫的原則，在瞭望塔上使用了真名：“達米安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挺好的，”喬納森回憶了下達米安的日程表，“他今晚的計劃是留守蝙蝠洞，好像要處理一些錄像，遠程幫助夜翼在哥譚的夜巡。”
“達米安還在工作？”蝙蝠俠眉心微蹙，發現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理解的那樣危在旦夕，但這樣又說不通向來希望可以在聯盟面前表現得獨立能幹的喬納森和達米安為何會趕來求助，“你知道這個氪星病毒的種類、來源和傳染性嗎？達米安感染病毒的體外表征是什麽？”
喬納森撓了撓腦袋。
他從弗洛倫薩的那場繳獲氪石行動說起，講到達米安對于氪星病毒感染的判斷，起先成為懷疑人但在身體檢查後排除了嫌疑的自己和傑森陶德，以及毫無征兆地就對病毒這事絕口不提并想盡辦法轉移話題的達米安。
“達米安之前說過，這種氪星病毒可能會混淆宿體的思維，通過影響宿體的潛意識，讓宿體做出奇怪的舉動，”他最後總結，“大米今天晚上的行為跟他的性格嚴重不符，我覺得他可能是在調查的過程中被這種病毒感染了。”
蝙蝠俠安靜地聽着，戰術手套的尖指甲在椅背敲擊出“噠噠”的響聲。他沒說信還是不信，而是一針見血地問：“達米安今晚做出了什麽行為？”
喬納森噎住。
……他如果實話實說，把達米安和自己在韋恩莊園沙發毯上抱着啃的事情講出來，超人能攔住蝙蝠俠，勸他不把自己逐出地球嗎？
33
喬納森忽然漲紅的臉和游移不定的目光讓超人有種不好的預感。憑借他對自家兒子的了解，超人幾乎可以肯定這種預感的真實性。
他一邊在心裏哀嚎着“完蛋B這次真的會殺了我”，一邊飛快擋在喬納森面前，試圖用自己湛藍色的狗狗眼轉移蝙蝠俠的注意力：“比起詢問這些細節，不如直接去蝙蝠洞看看。鋼骨已經在傳送了，我帶你直接飛到哥譚？”
蝙蝠俠審視般掃了他一眼，超人條件反射地露出純良的無辜笑容。
或許并未打消心中的懷疑，但蝙蝠俠終究移開了視線，選擇放他倆一馬：“走吧。”
超人如蒙大赦，忙不疊點了點頭，熟練地抱起自己的蝙蝠搭檔，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喬納森緊随其後，如流光掠過大氣層，紅披風映照在藍色天空的剎那，已經落在了韋恩莊園的偌大庭院中。
蝙蝠俠躍到地面，戰術靴在草坪踩出低窪的淺坑，超人站在他身後，低頭幫他整理好披風的褶皺，又順手接過他脫掉的手套，準備等會兒直接放到蝙蝠洞的裝備庫裏。
“氪星病毒會影響達米安的神智，他可能不願意接受檢查，”喬納森降落在他倆身後，憂心忡忡地問，“我們要用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同意接受檢查？”
超人和蝙蝠俠同時回過頭看他，目光詫異中帶着慈祥，喬納森隐約讀出了“這孩子居然天真到以為我們會提前跟達米安商量”的潛臺詞。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讓氪星病毒再次潛伏，不能通知達米安，”超人輕咳一聲，委婉地跟兒子解釋，“我們恐怕得先發制人。”
“你需要重新學習超英入門戰術課，我會檢查你的學習進度。”蝙蝠俠的回複則更為冷酷，走進韋恩大宅一樓隐蔽的監控室，确認過達米安身處蝙蝠洞後，激活了蝙蝠洞設有防範罪犯入侵的自動收容程序。
喬納森不敢反駁，站在蝙蝠俠和自家父親身後，擔心地探頭看向蝙蝠洞的監控畫面。
34
如果再給傑森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在找黑面具打架的途中，因為迪克幾句好話就心軟地選擇跟他重新回到韋恩莊園。
但是穿着蝙蝠戰甲的人誠懇地低聲說“拜托了”這樣的畫面，即使知道戰甲裏的芯子不是布魯斯韋恩而是翹屁股夜翼，紅頭罩也壓根說不出拒絕這樣殘忍的詞彙。
于是他終究還是抛下了本該挨打的黑面具，今天第二次回到韋恩莊園，剛進蝙蝠洞，就看到達米安警惕且嫌棄的目光。
“你們今天的夜巡時間縮短了三小時，”達米安冷靜地說，“如果你疏于行使蝙蝠披風賜予你的職責，我将剝奪未來你暫代蝙蝠俠職務的權利。”
迪克磨了磨牙。
如果換個人跟他說這種話，迪克的電棍大概此時已經甩到了對方臉上。但達米安說過的比這更過分的言論比比皆是，迪克幾乎對他的暴言免疫了：“哥譚今晚很安靜，布魯斯去瞭望塔之前已經确認過那群神經病都還被關着了。我本來就是恰好回到哥譚所以順便幫忙夜巡一圈，又不是非要在外面晃悠到淩晨才回家。”
“惡魔崽子，你的語氣不對勁，”傑森左手插兜，右手像颠皮球似的把玩着自己的紅頭罩，眉梢高高挑起，“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終于意識到病毒感染的言論有多可笑，現在急着消滅之前無腦栽贓無辜者的罪證吧？”
達米安氣惱地瞪向傑森。
迪克格雷森并不在意黑歷史，甚至還在家族群裏傳播他女裝照時，美滋滋地炫耀自己身材保持得很好，“至今都能穿上這套裙裝”。
但傑森截然不同，十分注重形象的他有着無數次偷偷潛入蝙蝠洞試圖銷毀某些記錄的經歷，也因此對這種操作非常熟悉，只是掃了一眼，就精準猜出達米安正在做的事。
“不要用你愚蠢的思維——”達米安反駁的話還沒說完，綠色眸子驀得映出一絲亮紅色，是蝙蝠洞牆壁機械的反光。他臉色驟變，“有人在控制蝙蝠洞的防禦體系。”
剛才還在針鋒相對的三代羅賓，默契地對視一眼，各自拿出武器，将後背交給彼此，準備與未知的敵人作戰。
“大米果然感染氪星了病毒，迪克和傑森也被傳染了，”樓上，聚精會神盯着監控畫面的喬納森驚呼，“他們居然和諧地靠在一起，沒吵架也沒動刀！”
這絕對是蝙蝠洞奇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