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子的第三次約會
雙子的第三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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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裏到底哪兒來的這麽多透明隔離籠？”今天第二次被關在玻璃罩子裏的傑森陶德無能狂怒，“FUCK BATMAN！”
迪克深以為然：“FUCK BATMAN！”
以他們對蝙蝠俠的熟悉程度，剛才在蝙蝠洞中試圖躲過環環相扣的攻擊時，就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出自誰的指揮。
盡管不知道蝙蝠俠為什麽把他們抓起來，但是怎麽想理由也就有限的幾個——反應力訓練、反派入侵演習、防禦系統測試，以及蝙蝠俠對誰都保持懷疑的可惡習慣。
“下次我進蝙蝠洞之前一定會把頭罩填滿炸彈，”傑森瞪着蝙蝠電腦上方的監控，故意揚高聲音，口型無比标準，“然後扔進蝙蝠老頭子的收藏室裏！”
達米安盤腿坐在隔離籠的最中央，冷着臉一聲不吭，與兩個吵鬧的兄長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然而他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剛才戰鬥時嘗試聯絡喬納森卻沒有收到回應，這讓他心底浮現出十分可怕的猜測。
現實很快驗證了這種猜測的真實性，當全副武裝的蝙蝠俠和超人走進蝙蝠洞，戴着防毒面具的喬納森飛到隔離玻璃的另一邊焦急又緊張地看向他，達米安幾乎是物理意義上地眼前一黑。
“大米，你還好嗎！”喬納森關切的話響徹蝙蝠洞，“你感染了氪星病毒，別擔心，蝙蝠俠已經來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隔離籠裏的三個人同時僵住，半秒後，傑森率先發出一連串劇烈的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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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站在角落的陰影位置，看着迪克和傑森樂到捂着肚子彎腰抹眼淚，笑聲在自帶環繞音效的空曠蝙蝠洞反複回響。
“發生了什麽？”對蝙蝠家幾只小鳥的了解沒有蝙蝠俠那麽深刻的超人還處于茫然狀态，警覺地詢問蝙蝠俠，“該不會這種病毒跟小醜的笑氣有關聯吧？”
迪克和傑森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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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癱着臉，并不覺得有哪裏好笑。
他站起來，盡可能保持聲線的穩定：“我的身體非常健康，父親。請相信隔離措施是不必要的。”
事實上蝙蝠俠在啓動了蝙蝠洞自帶的防禦型攻擊措施不久後就意識到喬納森的情報有誤。
他唇線緊繃，露在面具外的下巴愈顯不近人情，仿佛是在克制自己不要提出某些特定的疑問，比如那束與蝙蝠洞陰森氣場格格不入的粉紅色玫瑰花為什麽會插在電腦桌面的蝙蝠頭盔裏：“……你們需要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
迪克聳了聳肩，很清楚蝙蝠俠總是致力于排除任何可能存在的風險，并不介意配合做個檢查。近距離欣賞惡魔崽子吃癟的傑森心情大好，同樣沒提出反對意見。至于達米安，他已經在腦子裏規劃潛入孤獨堡壘獲得記憶清洗裝置的行動路線了。
深紅色的光線細致掃描隔離籠中的三人，很快亮起意味着一切正常的綠燈。
蝙蝠俠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并沒太大反應，不贊同的目光壓迫感越發凜冽，超人也從蝙蝠俠的态度中察覺出了一點端倪，配合着沒吭聲。
只有喬納森還沒反應過來：“難道這個狡猾的氪星病毒又轉移了嗎？大米，你之前寫的氪星病毒感染觀察記錄——”
他的目光在半空與達米安相撞，看到達米安綠眸中複雜的情緒，驀得閉上嘴，眼睛瞪大，表情逐漸變得驚恐。
沉默聲震耳欲聾。
蝙蝠俠冷不丁發問：“氪星病毒觀察記錄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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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種東西，父親，”一陣微妙的安靜後，達米安率先開口，“只是一場無聊的誤會。”
迪克咳了兩聲，艱難地控制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友善幫腔：“沒錯，誤會，事情已經完全解決好了。B，別擔心，你們回瞭望塔繼續值班就好。”
傑森挑了下眉毛，好整以暇地靠在隔離籠的玻璃牆看熱鬧。
他雖然沒幫忙，卻也沒打算當衆揭穿達米安。倘若涉及到蝙蝠家庭事務，他當然不介意讓達米安在老頭子面前出糗，但這件事不同，他不認為達米安有任何錯誤——好吧，或許除了實在慘不忍睹的戀愛情商。
蝙蝠俠沉默一瞬，妥協地擡起手，在蝙蝠電腦的鍵盤敲了幾下，将隔離籠的透明玻璃板升起。
對蝙蝠洞的掌控讓他确信自己可以很快複原被孩子們删除的監控錄像，對達米安的了解則讓他清楚需要出面處理這件事的人應該是布魯斯韋恩而非黑暗騎士。
他打開面罩，淩亂黑發下的藍色眼睛銳利透徹，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謹慎措詞，然而還沒說話，阿福出現在蝙蝠洞的入口，優雅微笑：“先生們，既然問題已經妥善解決，我想大家應該不介意上樓吃點夜宵？”
争先恐後沖出隔離籠的蝙蝠崽們齊刷刷僵住。
同樣松了口氣準備帶兒子開溜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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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拒絕管家俠。韋恩家最叛逆的兒子無法反抗，擁有鋼鐵之軀的人間之神也做不到。
五分鐘後，所有人都換下了制服，圍坐在一樓餐廳的長桌，享用老管家精心準備的豐盛夜宵。
加了雙倍芝士的牛肉漢堡香氣誘人，薯條蘸着阿福最拿手的蜂蜜芥末醬，就連佐餐的牛奶都被襯托得好喝了不少。大家安靜地咀嚼着食物，沒人提及剛才在蝙蝠洞的這場鬧劇。
傑森趁着阿福離開餐廳，迅速搶走迪克盤子裏的酸黃瓜，得意洋洋地坐回椅子上，轉頭就發現喝了一半的牛奶杯變得滿滿當當，于是憤怒瞪向罪魁禍首，得到了布魯西甜心無辜的回視。
偷偷觀察布魯斯态度的超人如釋重負。他終于确定布魯斯是真的沒打算追究今晚發生的事情和兩個孩子明顯有所進展的關系。
布魯斯察覺到超人的視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在這方面他自認還算是個開明的家長，他只是不理解兩個孩子的戀愛為什麽會跟氪星病毒産生聯系，并不會幹預孩子們的自由戀愛——提姆和康納除外，蝙蝠洞絕不是開展義警罪犯審訊play的□□酒店——瞭望塔和孤獨堡壘也不行。
……當然他仍舊會采取措施跟進超凡雙子的戀愛進展，确保他們身心健康、沒有黑化毀滅世界的傾向，以及不會被提姆和康納帶跑偏。
喬納森捏着黑椒雞塊，飄離地面一丁點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往達米安身邊挪。達米安注意到他的動作，把自己的那份甜玉米杯放到他面前，指尖蹭過他的手背，劃出只有他倆知道的标識。那是等待時機的意思。
小氪星人看懂了，輕輕捏了下自家搭檔的指尖。
達米安收回手，用力咬了口漢堡，壓住不自覺上揚的嘴角。
盡管氪星病毒的後續處理一波三折，但蝙蝠俠顯然放棄了追查，大多數錄音和視頻證據都已經被自己銷毀，而在推翻了自己之前關于搭檔情誼最為真摯的看法後，他發現跟喬納森成為情侶似乎也是很不錯的體驗。
換個角度想，他和小喬既是情侶又是搭檔，這難道不足以奪取世界第一搭檔的稱號嗎？蝙蝠俠和超人不能接吻，但是他們可以！
“把喬的暗示當成氪星病毒感染性狀是巨大的疏忽，”達米安在心裏想，“好在我如今已經完全理解了喬的意思，再也不會犯類似的錯誤——”
“達米安少爺，抱歉打擾到你享用夜宵，”阿福走回餐廳，手裏拿着一件粉色包裹，“我在客廳的沙發底下發現了這件包裹，我想或許是送給你的？”
達米安接過包裹，一眼看出是小喬的包裝風格，想都沒想就直接撕開，露出裏面未開封的漫畫，以及貼在塑料外的粉色便利貼。
“這是我送給你的，”喬納森小聲解釋，意識到餐桌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降低了咀嚼的速率，臉有點紅，“一本典藏版漫畫書。”
這本漫畫在發行當天就被一售而空，他繞着地球轉了幾圈，才在丹麥的一家書店找到了碩果僅存的漫畫書，連同玫瑰花一起高高興興買下來，放在韋恩莊園的客廳裏本想等會兒就送給達米安，結果被接下來一連串的分手、親吻、達米安疑似感染氪星病毒的事情砸得暈頭轉向，直到阿福拿出包裹才想起這事。
“我會為它采取最嚴密的保護措施。”
達米安鄭重地說，沒有提及自己早就在這本漫畫發行時買過兩本。他把沾滿芝士的盤子和醬料推遠了點，站起來準備把漫畫收到自己的卧室。
“但是，喬，下次不要用粉色心形紙寫我們兩個的名字和代號，這種形狀不易粘貼，顏色過于鮮明，會增加暴露身份的風險。如果你想通過标記證明這本漫畫的歸屬，我的建議是直接貼上永久固定的微型定位器。”
阿福拿着托盤的手微微一抖。迪克滄桑捂臉，傑森笑得摔倒在地面，超人默默喝光某人偷偷跟自己交換的牛奶。
布魯斯終于理解了自家兒子的戀愛為什麽會跟氪星病毒挂鈎。
達米安擰起眉毛，看向餐桌上疑似石化的喬納森。
喬納森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唰”地飛起來，抱住自己的搭檔，眨眼間消失在哥譚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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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上方的月光細膩柔軟，他們手拉手躺在半空，像是陷進軟綿綿的雲彩裏。
達米安簡短地解釋了自己的誤解，頓了頓，低聲道歉：“我會利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重修心理學，補充這部分的知識欠缺。”
終于理解一切的喬納森笑到打滾兒，身旁的雲彩都散成了霧氣，團在他們身邊，衣服染上些許濕氣。
“不用這樣，大米，我們兩個才不需要粉色信紙和玫瑰來表達愛情，”他大聲宣布，“從今天起，我每天都會看着你的眼睛對你說我愛你，直至長大到瑪莎奶奶的年紀，耳朵聽不清了，我就飛到天空把雲朵拼成心形。”
“那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達米安條件反射地說，頓了頓，輕咳一聲，不大自在地挪開視線，又很快轉回頭，看向喬明亮的藍眼睛，“我也愛你。”
瑩瑩月色在天際間鋪展，黑壓壓的烏雲在腳下綿延不絕，他們在高空中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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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擁抱？”傑森嫌棄地啧了一聲，“看來康納的戀愛技巧果然是出自盧瑟的基因。”
迪克感動得眼淚汪汪：“傑，你不懂，這太感人了！天啊，我又對愛情燃起了希望！”
布魯斯神色嚴肅，沒有參與他們的讨論，然而手指飛快地敲打着鍵盤，正在為剛才錄下的音頻做第五份加密打包。
正吃着漢堡就看到蝙蝠們娴熟地拿出設備開始竊聽自家兒子談戀愛的超人：“……”
不管認識了蝙蝠俠多久，他都會被蝙蝠家的控制狂程度震撼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