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忠犬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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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意瓷說完要路過謝違身邊時, 謝違冷不丁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力道又重又緊,像是生怕她真的就這麽走了。
喬意瓷擡眸,撞進謝違深不見底的眸子裏, 他冷哂:“三千萬?”
“三千萬就足以讓你這麽果斷地拒絕我?”
喬意瓷掙了掙胳膊, 沒掙開, 抿着唇不悅道:“一句拒絕你的話, 我淨賺三千萬, 為什麽不?”
她漂亮的眸子裏仿佛凝着一層水霧, 讓人感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特別想把她擁入懷裏哄。
謝違沒再說話,只是依然緊緊攥着她的胳膊,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你別拉着我了, 拉拉扯扯的不好。”
見喬意瓷一副泫然若泣的委屈模樣,謝違氣憤的話語全都堵在喉嚨裏上不來了, 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其實喬意瓷有什麽錯呢,謝二主動來找她, 用三千萬利誘她拒絕他的追求。
而喬意瓷又是個小財迷……
謝違深呼吸了一下, 平複剛才看到喬意瓷沒有選擇他的憤怒心情, 舌尖不爽地抵了抵後槽牙,完全無視謝二的存在, 手指滑入喬意瓷的手心, 與她十指相扣,态度強硬将她拉出去。
謝違肩寬大長腿,心情不爽步子就邁得大, 喬意瓷被他拽着往前走,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喬意瓷不動聲色觀察着謝違隐含愠怒的背影, 他的手心幹燥又溫暖,因為用力握着她的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格外性感有張力。
謝違把她帶到了他的車旁,不由分說讓她坐上副駕駛,在關車門前還陰着臉撂下一句:“敢下車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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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要下車啊。
謝違上車後就立刻将車門落了鎖,這下喬意瓷徹底走不了了。
車裏彌漫着車載香薰淡淡的香味,安靜又沉寂,雙雙緘默,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謝違餘光看到喬意瓷低着頭,将三千萬的支票小心翼翼放進包裏,那謹慎仔細的樣子看得謝違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本期待着喬意瓷放完支票能解釋幾句,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會怨他。
然而放完支票後,喬意瓷也沒有任何要開口解釋的意思,坐在旁邊漫不經心把玩着美甲上的鑽石。
謝違鼻子都要氣歪了,偏偏還不能跟這小祖宗發火。
本來她就可以為了錢拒絕他,要是再讓她覺得他死性不改,恐怕正宮上位遙遙無期。
謝違的手臂随意搭在方向盤上,率先打破安靜:“喬意瓷,你知道我有多少個三千萬嗎?”
喬意瓷一怔,稍稍坐直了些:“你有再多,那又不是我的。”
謝違修長如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規律的敲擊着,語調慵矜:“你想要,可以變成你的。”
聞言,喬意瓷側眸朝他看去,笑得妩媚:“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有,我的女人可以擁有我的一切。”謝違一句話暗示性滿滿。
喬意瓷眼帶希冀望向他,“那如果我不做你的女人,還能擁有你的一切嗎?”
謝違嘴角抽了抽,哂笑兩聲,斜睨了她一眼,“你覺得呢?我是什麽冤大頭嗎?”
哼,就知道他不會這樣大方。
喬意瓷撇了撇嘴:“謝違,你一點都不真誠。”
“你夠真誠?”
“當然了,”喬意瓷毫不猶豫就認下,還舉起了例子,“剛才拿了錢我就辦事,多真誠多守信。”
她不提剛才還好,提了之後謝違的臉色明顯又冷了一個度。
謝違側了側身子,黑眸直勾勾注視着她,唇角噙着一抹諷刺的弧度:“是嗎?你答應做我老婆,看看誠意。”
“那不行。”
忽然謝違猛地傾身湊近,那架勢和眼神和要在車上強吻她一樣,吓得喬意瓷條件反射後退,緊緊貼着車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謝違,警告:
“謝違,你要是敢強吻我,你就死定了。”
謝違濃眉輕挑,瞳眸裏的興味更濃了,冷聲慢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随着謝違視線下移落在她的櫻唇上,唇形飽滿,還有唇珠,每次深吻時,謝違吮吻她的唇珠總能讓她很快卸了力氣。
喬意瓷感覺橫豎躲不過一吻了,剛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就感受到旁邊的安全帶被人拉動了。
她猛地睜開眼,果然對上謝違似笑非笑的鳳眸,
他半谑笑半自嘲:
“你放心,我擺得正自己的位置。”
“……”
謝違幫她把安全帶系上,喬意瓷有點臉熱,不自覺咬着唇瓣,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車輛逐漸行駛起來,車窗外的景物在倒退。
喬意瓷意識到自己稀裏糊塗上了謝違的“賊船”,忙扭頭問:“你要帶我去哪?”
“把你賣了。”
“你舍得嗎?”
謝違目不別視,冷嗤:“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為什麽舍不得?”
喬意瓷知道謝違在跟她開玩笑,嬌氣地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謝違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喬意瓷臉頰微鼓,側臉輪廓清晰,無視他的存在。
他翹了翹菲薄的唇角,沒有出聲故意惹她。
/
車在謝氏集團樓下停下。
喬意瓷看着周圍矗立的高樓大廈,心中很是不解,“你帶我到你公司來幹嘛?”
“下車。”謝違解開安全帶,自顧自推開車門下車。
謝違大步流星,在喬意瓷猶豫的這會兒功夫,已經從車前繞到副駕駛這邊來,親自幫她拉開車門,将她帶出來。
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寫字樓裏不斷有員工從旋轉門出來,看到身形氣質優越的謝違和喬意瓷,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當謝氏的員工發現男人是謝違後,喬意瓷明顯發現他們走路的速度慢了很多,暗暗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謝違光明正大地拉着她的手,喬意瓷小聲嘀咕:“謝違,松手。”
謝違淡淡掃過周圍的行人,根本沒放在心上,“讓他們看,出了緋聞我給你澄清。”
其實是直接坐實。
“……”
她敵不過謝違,被謝違帶進一個會客室裏。
當緊閉的大門推開後,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戴着t黑框眼鏡,一副精英的模樣。
那男人看到謝違來了,随即站起身,恭敬地喚他謝總。
謝違微微颔首,按着喬意瓷的肩膀,讓她在沙發坐下。
到現在喬意瓷還是一頭霧水,不安地拉着謝違的袖子,美眸靈動映着燈光,
“你到底要幹嘛?”
站在一旁的精英男忽然開口:“喬小姐,我是集團裏的一名律師,你叫我賀律師就行。謝總今天是讓我過來見證他将名下的銀行存款以及部分股票賬戶資金轉移給你。”
喬意瓷心裏一驚,直愣愣盯着謝違:“你把存款都轉給我做什麽?”
謝違緩緩在她面前蹲下,劍眉星目顯得格外俊朗,“喬意瓷,你要多少個三千萬我都有。”
他絲毫不介意被賀律師看到他降低姿态的一面,也是,這麽大筆財産說轉就轉,地位能有多高。
“這些都是我個人的財産,全都可以給你。”
“……你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還說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謝違勾唇:“天底下當然沒有這種好事,但我可以讓你有。”
“為什麽?”
謝違眼尾上挑,口吻戲谑又寵溺:“你不是小財迷嗎?”
喬意瓷想到了網上的一句話,有人說你拜金,也有人說你是小財迷。
她咽了咽,傲嬌地仰起臉提醒他:“你給我了就是我的錢了,我是不會還給你的。”
“給你了就是你的,我有另一個做生意的資金庫,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為你賺到。”
“你擇偶的選擇有很多,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值得你入股的。”
謝違把賀律師遞過來的財産轉移協議交給她,
“我之前已經簽過名了,現在你簽一下就好。”
喬意瓷手裏握着謝違塞給她的簽字筆,低頭看着這份價值上百億的協議,一時間不敢下筆。
“我簽了可不代表我答應跟你在一起啊。”
“我自願贈予,對你沒有要求。”
既然謝違都這麽說了,喬意瓷沒再猶豫,利落在協議上簽上名字。
就喜歡這種被錢狠狠纏上的感覺。
在謝氏辦完這件事,謝違把她安全送回家。
車停在樓下時,喬意瓷不禁在心裏感慨謝違現在真是上道,照這個趨勢下去,她還真的要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被愛心軟了。
結果還沒感慨完,就聽到謝違無比自然開口:“我去你家蹭頓晚飯。”
喬意瓷解安全帶的動作一頓。
謝違漫不經心開腔:“存款都給了你,現在我要靠你接濟。”
喬意瓷才不吃他這套,“你裝什麽裝啊,你不是說你有別的小金庫。”
謝違懶懶挑眉,一本正經反問:“是有啊,但我攢了這麽多年的老婆本都給你了,蹭頓晚飯過分嗎?”
好一個老婆本,在這等着她呢!
“看在人民幣的面子上,賞你吃一桶泡面。”
謝違哧笑,緩緩搖頭,繼而好整以暇凝着她,鳳眸裏醞釀着濃烈的興味,
“能不能賞我個別的?”
“……什麽啊?”喬意瓷偏頭看他。
今夜月色尚好,路燈昏黃泛着光暈,瘦長的路杆在地面拉出的影子更長。
謝違慵懶地倚着椅背,姿态閑散,側臉在昏暗的環境裏半明半暗,周身散發着游刃有餘的氣息。
車廂內悄然安靜下來,他們四目相對,喬意瓷注意到謝違晦暗的眸色愈深,就這麽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像小石子似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
不清白的眼神已經替謝違傳達出內心的想法。
喬意瓷心跳漏了一拍,握着身前安全帶的手指微微蜷縮,目光也不受控制地落在謝違唇上。
車內的氣氛逐漸變得暧昧,暗含危險,喬意瓷艱難穩住心神,錯開眼,将安全帶解開,急慌慌地去開車門。
然而她才側過身,左手就被身後的男人拉住,向後一拽。
她還沒反應過來,後脖頸就被謝違大手握住。
謝違的大拇指按在她耳垂處,輕柔撫摸着她這一塊細膩的皮膚。
喬意瓷美眸不自覺睜大,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謝違。
謝違氣息沉熱,和她的彙聚在一起,彼此融合,早已分不清。
車裏的氣溫似乎一直在攀升,謝違的唇始終沒有落下,但又不讓她後退,這樣的距離像極了兩人在車裏調情。
喬意瓷不禁心跳如鼓,她都能聽到自己微微亂了的呼吸。
明明謝違還沒有吻上來,她卻先亂了陣腳。
可如果謝違直接吻上來,她大概不會有現在這麽煎熬悸動的感覺。
謝違鷹隼般的眸子裏早就醞釀出情欲,直勾勾審視着她在此情此景下身體的真實反應。
謝違在勾引她的欲望。
而她上鈎了。
喬意瓷實在是受不了,看準近在眼前的薄唇,主動湊上去“啵”了一下,黛眉微蹙,嬌滴滴地嗔怪:“你到底親不親啊?”
他這麽大方地送她這麽多錢,賞他一個吻也沒什麽。
謝違被她弄得愣了兩秒,偏偏喬意瓷在他唇上啵唧完,還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唇,把謝違看得眼裏的火越燒越旺,眉眼低壓着,摩挲着她臉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隐隐發力。
喬意瓷以為貼一下就好了,手搭在謝違肌肉結實的手臂,正要推開他,就看到謝違的臉在她眼中迅速放大。
緊接着,男人身上熱烈的氣息将她包圍住,她唇上一軟,仰着頭承受謝違鋪天蓋地的吻。
謝違熟練抵開她的唇縫,開始瘋狂地攻城掠地,喬意瓷承受不住這如暴風雨般的熱吻,連連往後躲,每次都被謝違緊緊壓在懷裏。
起初她還本能地想推開他,到了後面,整個人都軟在他懷裏,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謝違的脖頸,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不時回吻他。
香津在唇齒間交纏過渡,兩人的呼吸都不受控制地變得急促。
“嘴再張開點,讓我親親裏面。”男人聲音啞到了極致,還不忘指導她。
“嘤……”
耳邊是性感的低啞喘息,眼前是巨大的視覺沖擊。
這一吻結束的時候,喬意瓷大衣的扣子都被解開了,裏面的毛衣下擺也亂亂的,她紅着臉理了理,感覺舌根被吮得發麻。
晚上睡覺前,喬意瓷又想到了在車裏的這個吻,莫名覺得有點情.色.交.易的味道,真羞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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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謝違後來對謝二做了什麽,謝二竟然親自來給喬意瓷道歉,讓她千萬不要把那張支票背後的任務當真。
喬意瓷态度疏離,冷笑:“你不會是想來把那三千萬要走吧?”
謝二擺了擺手,“不是,錢你還拿着,我侄子的事你不用管我,你們年輕人該在一起就在一起。三千萬當我提前給你們随份子錢了。”
他現在怎麽還敢惹喬意瓷不快,他那侄子護得緊,那天發現他找上喬意瓷後,壓價收購了他在謝氏持有的股份,還聯合董事會裏那些人把他踢出局,以後他是再也不能拿集團的錢逍遙了。
喬意瓷目光落在謝二臉上的傷,傷得還挺明顯的,看着像是被人揍了。
活該。
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謝二身上,收到他的道歉後就徑直離開了,多待一秒都會覺得周圍的空氣污染度又高了一度。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竟然又恰好碰到了正要進咖啡廳的談叡,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挽着他的胳膊。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談叡,上次見面還是在連市那家新開業的西餐廳裏。
談叡看到她時,眼神明顯一動。
喬意瓷覺得沒什麽打招呼的必要,剛要無視他離開,手臂就被談叡拉住,他叫住她:
“喬意瓷,你等等。”
喬意瓷讨厭他總是這樣拉住她的手臂,他們又不是多熟的關系,他這樣也太沒邊界感了。
“有事說事。”明豔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虞,甚至用手撣了撣被談叡觸碰過的地方。
談叡的心被她的動作刺痛,扯唇一笑,“好久不見,你居然又回京市了,你現在跟謝違和好了嗎?”
“這不關你的事。”
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絕,談叡有點沒面子,讓他旁邊那個女人先進去找位置坐下等他。
談叡說:“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道歉,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不讓你走,我那兩個朋友也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
“既然你知道拉住我不讓我走不對,你今天又是在做什麽?”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喬意瓷心想,今天或許是世界道歉日。
“我不需要。”
“喬意瓷,你為什麽總是在面對我時這麽高傲冷漠?我追你,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喬意瓷反應平淡,下一秒朝咖啡t廳裏看了看,輕擡下巴,
“你女朋友看出來他男朋友還在糾纏別的女人嗎?”
“她還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已經能這麽親昵地挽着你的手臂了,你真是好大方。”喬意瓷緩緩點頭,嘲弄之意鮮明。
談叡勾唇自嘲:“喬意瓷,我知道你嫌我渣,但本來我回國是想為你收心,好好追你的,但你對我還是那麽冷,這些年你消息回過我幾條,都是我跟一個舔狗一樣給你發消息。”
“而且你還和謝違在一起了,我就知道沒希望了。你總不能讓我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吧。”
“當然不用,我從來沒讓你追過我,或者把時間花在我身上。”
“你幹嘛把自己說得那麽深情,別真把自己給感動了。還有,你難道給我發過很多消息嗎?咱倆有好多年沒用微信聯系過吧。”
“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談叡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出和喬意瓷的聊天記錄給她看,滿屏的舔狗綠,他底氣十足,
“你看,你是不是一條都沒回過我?”
喬意瓷随意翻了一下談叡跟她的聊天頁面,發現備注還真是她的名字,但這些消息她一條都沒收到。
她目光定格在頭像和微信號上,心裏無語一瞬,語氣十分平靜地告訴他:“這個人不是我。”
“不是你?!”談叡不敢相信,他發了這麽多條消息,對面竟然不是喬意瓷,
“那你的微信是哪個?”
喬意瓷見他貌似不相信,從包裏拿出手機展示給他看,頭像和微信號全都對不上。
談叡因為給喬意瓷備注了,從來沒注意她的微信號,每次都是搜備注出來。
“那他媽這人是誰啊?為什麽我發錯消息都不告訴我一聲!”談叡氣急敗壞。
喬意瓷忽然想到之前看到過談叡回國的消息,自己應該是有他好友的。
既然她在他的微信裏不是“喬意瓷”,她還挺好奇到底是什麽。
“你搜我的微信號看看。”
談叡照做後,真的搜出來喬意瓷真正的微信號,備注竟然是Z建材批發小張。
“我靠!哪個狗東西惡搞我,給偷梁換柱了!”
他基本不清微信列表,那麽多聯系人他不可能特別注意到其中某一個。
而且還是名字這麽抽象的。
“……”喬意瓷看到這個備注嘴角也抽了抽,還能是誰啊,肯定是談叡的那些損友幹的呗。
“我走了,你快進去吧,別讓你的預備役女友等着急了。”
喬意瓷毫無留念地轉身,談叡也再不好意思去攔她,只能看着她纖美的背影漸行漸遠。
談叡的不甘和憤怒轉化為微信消息,發送給那個冒充喬意瓷的人——
【你他媽誰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揪出來?】
【我不會放過你的。】
/
喬意瓷在小區樓下,無意中在草叢裏發現了一只看着還很小的三花貓。
她忍不住蹲在草叢旁,跟它玩了一會兒。
忽然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回頭看到來人是謝違。
他還真是每天準點到她的小區裏來報道啊。
謝違雙手抄着兜,姿态矜貴,居高臨下看着她在和小貓玩。
“你怎麽又來了?”她頭都沒回,專注看着小貓翻肚皮給她看。
“想見你就來了。”
“……”
謝違問:“今天見到誰了?”
“還用我說嗎?你不是很清楚。”
謝違的确心裏很清楚,他暗中派了人保護喬意瓷,喬意瓷肯定也感覺到了。
“不是要監視你,最近有人在查我,可能會對我不利,我擔心他們查到你身上後會對你下手。”
謝二想通過幫京市一戶人家攀上謝違的親事大賺一筆,所以才那麽舍得砸錢給喬意瓷。
謝違順着去查,發現謝二竟然有涉嫌違法犯罪的行為,他自己一個人沒本事做那麽大,肯定還有關系暗網,目前謝違還沒有完全查清楚這事牽扯到多少人。
喬意瓷扭頭質問他:“那你還來找我?”
“有我在,你怕什麽?”謝違勾唇,眸色在如水的月光下倒顯得有幾分溫柔。
他自上而下看着喬意瓷蹲在地上逗貓玩的樣子,俏麗又明媚,在他眼裏是最亮的存在,就是天上那最耀眼的星星也比不過。
他腦子裏不禁浮現出另一幅畫面,是上高中時的記憶。
不記得是哪一天,喬意瓷和他走在路上,在別墅區裏偶然遇到一只流浪小貓,正好手裏有一根火腿腸,就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掐給小貓吃。
她怕他等的不耐煩,讓他先回家。可是那會天色那麽晚了,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肯定不安全。
于是他沒有應聲,提步走到一旁靠在牆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她喂小貓。
怕喬意瓷察覺到他的內心,他一直黑着臉。
畫面很溫馨,他記得那晚喬意瓷眼睛很亮,笑得很開心,連裙擺碰到地面她都沒有察覺到。
那場景逐漸與眼前的重合,謝違不禁低低笑出聲:“小貓。”
不知道是在說小貓還是喬意瓷。
喬意瓷沒聽清,眸光璨璨,回頭望着他:“你在說什麽?”
謝違将她從地上拉起來,攏了攏她的大衣,
“沒什麽,風大,上樓吧。”
“噢。”
晚上吃飯時,喬意瓷一直沒什麽胃口。因為下午她的胃就不太舒服,或許是今天中午攝影團隊的人訂的午餐盒飯不太幹淨。
她小口小口吃着,跟在數米粒似的,謝違看了都忍不住問她是在吃飯還是在數飯。
喬意瓷瞪了他一眼。
喬意瓷在他的威視下,又勉強自己吃了幾口菜,還沒咽下去,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的。
她迅速放下筷子,面色難看地捂住唇沖到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裏傳來喬意瓷嘔吐的聲音。
謝違濃眉緊蹙,立刻提步跟上站在衛生間外守着。
起初他還懷疑了一下自己的廚藝,因為今晚的飯菜是他親手做的。雖然可能不是特別好吃,但也不至于把人吃吐吧。
忽的,謝違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哪怕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他每次和喬意瓷做都是做好了安全措施的。
可是安全套也不是百分百能避孕,謝違心裏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