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惡犬

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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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謝違的意外出現, 周圍詭異地陷入寂靜,不約而同地都不敢開口。

喬意瓷站着一動不動,纖瘦的背挺得筆直,背影柔美卻透着堅毅。

謝違灼然的目光從始至終落在她身上, 卻半晌沒有上前一步的意思。

謝違站在狹窄的過道裏, 頂燈缥缈昏暗, 照得人輪廓半明半暗,半在燈光下, 半藏匿于陰影中。

剛才說喬意瓷拜金的那三人看到謝違來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神色還露出尴尬。

他們今晚喝酒喝上頭做了蠢事, 雖然他們沒在背後說謝違的壞話, 但背後議論,謝違勢必是不喜的。

那幾人偷瞄談叡,發現他也斂着眸子,有些心虛之色,連談叡都不敢在這時候說話,他們心裏更加沒底了。

不過既然已經不是謝違的女人, 謝違應該也不會太過動怒吧。

在場的沒人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另一道女聲突然在廊道裏響起, 做了第一個打破僵局的人。

柳喻見喬意瓷許久沒回去,就到這邊來找喬意瓷,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樣對峙的場面。

“意瓷……”

喬意瓷咬了咬唇, 偏頭朝柳喻望去,一言不發拉起她的手離開, 走時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謝違。

謝違眼看着喬意瓷無視他離開,沒有伸手阻攔, 側頭遠遠望着她遠去的背影。

自喬意瓷離開後,謝違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冷戾駭人,輪廓如刀削般,冷峭的眉眼低壓着,鳳眸幽深不見底,讓人窺不見其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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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喬意瓷走時,謝違任何動作都沒有,看來謝違并不在意喬意瓷,那三人的心稍稍安了些,清了清嗓子,上前主動和謝違搭話:“謝違,你怎麽來了啊?莫不是知道我今天新店開業啊?”

謝違徐徐撩眼,掃了那人一眼,呵笑:“你的店?”

那人目光觸及到謝違眼中的寒冰,硬着頭皮應下:“呃,是啊。你不知道這是我的店,那你是怎麽來的?”

問題問出,那人心中也隐隐有了答案,只是難以置信。

下一秒,那人聽到謝違低低笑了一聲,随後他的膝蓋猛地一疼,疼到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

“啊——”

謝違不緊不慢收回腳,緩緩在他身邊蹲下,大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看似只是随意一搭,那男人卻登時疼得面目扭曲,急切地想要推開謝違的手。

謝違耳朵裏到現在還是從這男人嘴裏出來的難聽話,面無表情地揪住男人的頭發,一下下往旁邊的牆上撞去,力道一下重過一下,幽黑的鳳眸裏湧動着嗜血的念頭,每個動作都帶着兇戾之氣。

周圍燈光昏沉,真有幾分地獄之感。

而謝違心狠手辣,修羅也。

那男人被謝違壓制地毫無還手之力,也根本不敢還手,求饒聲連連,甚至引來了很多在餐廳裏用餐的客人,那些人見此情景紛紛捂住唇,很快被吓跑。

談叡看不下去,大着膽子上前拉開謝違的手,出聲制止:“謝違!夠了,你要把他打死嗎?”

聞言,謝違眸中閃過厲色,掀眼睨了談叡一眼,甩開他的手。

起身,從容淡定走到洗手池前洗手,動作矜貴散漫,哪還有剛才那副蹲在地上把人的腦袋往牆上撞的狠戾姿态。

他背對着衆人,聲寒如冰:“你該慶幸,剛才沒有說那些話,否則現在跪在地上的就是你。”

談叡一噎,不死心地問:“兄弟如手足,喬意瓷在你心裏,比兄弟還重要?”

“我承認你,你才是兄弟,”謝違甩了甩手上的水,唇角淡扯着,

“我不認,你也配算我兄弟?”

談叡沒想到謝違竟如此狠心,不禁氣惱:“謝違你!”

謝違無視他的怒氣,森寒眸光掃過剛才附和的那個男人,見他立刻心虛低眼,譏诮扯唇,闊步離開。

見謝違走了,一人趕緊過去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那男人一站起來就找談叡理論:

“談叡,謝違他是不是瘋了?我就說了喬意瓷兩句,至于嗎?而且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然而他聲讨還沒完,臉上又挨了談叡一拳,再次後退幾步靠在牆上。

談叡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綠植,怒斥:“你他媽給我閉嘴!”

那人這下徹底老實了,發現遠處還有客人朝這裏張望,新餐廳開業被搞砸,他的形象也被盡毀。

/

柳喻注意到這兩天喬意瓷的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西餐廳的事情鬧的。

沒多長時間公司也要放假了,柳喻收到一封時尚活動的邀請函,三天後在連市的著名古鎮舉行。

古鎮風光無限好,散心度假都是不錯的選擇,她立刻想到了喬意瓷。

“意瓷,連市有個時尚活動,主辦方給我們公司發了一封邀請函,你想代表公司去參加嗎?”

“連市?”

柳喻向她解釋:“對。有點遠,坐飛機去,公司會報銷的。古鎮風景可美了,特別适合旅游散心。”

喬意瓷思考片刻,點頭:“好,我去參加。”

“行,我給你訂明天晚上的機票,你到那後還能先玩兩天。”

“嗯。”

既然确定了明天晚上的機票,喬意瓷本打算晚上收拾好行李就休息,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下午陳書淼給喬意瓷發消息,問她晚上去不去清吧玩,喬意瓷盛情難卻便答應了。

晚上簡單收拾完行李,她就打車去了陳書淼發給她的那家酒吧。

/

酒吧環境并不烏煙瘴氣,反而安靜清幽,氛圍溫馨,是一家清吧。

一進去喬意瓷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陳書淼,陳書淼也朝她招手。

同桌的還有三個喬意瓷不認識的人,兩男一女,應該是陳書淼的好友。

喬意瓷拉開陳書淼身邊的椅子,“你這樣坐在這裏,不會被人認出來嗎?”

“這裏燈光這麽暗,誰會注意啊?”陳書淼不以為意,手搭在喬意瓷的肩膀,介紹道,

“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大學同學喬意瓷,名副其實的大美人,而且還是名模哦。”

陳書淼話音剛落,對面就有一個男人開口:“難怪看喬小姐眼熟,我合作的一家品牌就出過喬小姐拍的廣告。”

喬意瓷聞聲擡眸看了眼開口的人,長相清俊,五官偏柔,倒真有娛樂圈喜歡的少年感。

她微微颔首,就聽到陳書淼向她介紹:“這三個都是我圈內的朋友,張程,于祠書,唐鳴。”

知道他們是陳書淼的好友,喬意瓷也很給面子,唇角漾起笑容。

“書淼懷孕了不喝酒,喬小姐喝什麽?”張程把酒單遞給喬意瓷。

喬意瓷低頭翻看酒單,酒單設計地非常精美細致,每一頁只有兩杯酒,在圖例旁還有貼心的酒名和度數介紹。

她随手翻了幾頁,點了一杯聞花語,是蜜桃、玫瑰和栀子花入酒的,示例的酒杯也很精致優雅。

五人的酒都上了之後,大家就開始邊喝酒邊聊天。

氣氛熱絡,這家清吧調的酒也好喝,喬意瓷喝完聞花語後,又對着酒單上點了三杯酒名很有韻味的威士忌,一時貪杯,也忘了細看度數,竟然喝得有點上頭了。

聊天時,喬意瓷能感覺到張程對她有意思,聊天過程中一直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她身上引,詢問她的感情情況和工作。

第一次見面,雖然他是陳書淼的朋友,喬意瓷也不喜別人直接打探她的私生活,顧着陳書淼在,忍着沒發作。

期間,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之後竟發現張程在她去洗手間的時間,和原本坐在她旁邊的女人換了位置。

喬意瓷回到座位後興致缺缺,酒勁也強烈起來,眼看着張程越說越起勁,還在她面前裝逼,她再也待不下去了,給瑤瑤發消息讓她開車來接她,等瑤瑤到了就找借口先離開了。

這家清吧似乎有意打造小巷酒館,所處地段比較偏幽,喬意瓷出了清吧後就獨自朝路邊走去。

這邊離路口還有一段距離,路上行人也不多,喬意瓷不緊不慢走着,權當散步,還能安靜地想想心事。

瑤瑤已經到了外面的路口,喬意瓷也不擔心醉倒,畢竟就這幾步路,她還是能走得到的。

喬意瓷扶着牆一步步朝外走去,不時晃着腦袋保持清醒,身後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不到十秒,她被人追上,那人拉住她的胳膊,語氣擔憂:“喬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喝醉了嗎?”

喬意瓷扭頭朝說話的人看去,是張程,他嘴上說着擔憂的話,唇角卻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又是張程。

清秀的臉在黑夜裏顯得陰森森的,與他呈現給外界的單純形象完全不符合。

喬意瓷蹙眉,用力甩開張程的手,張程沒想到她的力氣還挺大,手被甩到粗糙的牆面上,擦破了手背上的皮。

“別碰我。”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你要去哪裏啊我送你。”

張程呵笑兩聲,再次拉住喬意瓷的胳膊,以至于她身形一晃,差點摔在地上,張程狀似好心地說:“你這樣走不遠的。”

喬意瓷一被他觸碰到,心裏就犯惡心,嫌惡叱道:“別碰我!我朋友來接我了。”

她體溫逐漸攀升,皺眉想壓下心中的不适,卻越來越難受,又想吐又想喝水。

真不該貪杯的。

“是嗎?那她在哪呢?我帶你過去啊。”

張程強硬攬住喬意瓷的肩膀,不顧她的反抗想要帶着她朝另一條路的方向走去。

喬意瓷正要喊人,張程的胳膊突然被人從後面折斷,骨頭咔噠一響跟錯位了一樣,疼得叫出來,也條件反射放開了喬意瓷。

喬意瓷連忙後退躲得遠遠的,腳下一歪,身體向後倒去。

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一條堅硬有力的手臂撈了她一把,喬意瓷才穩住身形,倒在那人懷裏。

聞到熟悉的味道,喬意瓷努力仰起臉,看到謝違冷峻的臉。

慌亂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不适感都減輕了。

“謝違?”她眯起眼睛,輕聲喊他的名字。

謝違将她醉醺醺的樣子看在眼裏,下意識蹙起眉頭,伸手貼了貼她的臉頰,發現都醉得發燙了,身上也帶着濃濃的酒味。

張程捂着手臂靠坐在地上,看到折他手臂的男人緊張地查看完喬意瓷的情況,仍不死心,壯着膽子問:“你誰啊?”

謝違收回目光,投向張程的眼神又冷又厲,薄唇翕動:

“她男人。”

張程一驚,打量起抱着這個男人,西裝革履,身上樣樣都是高級貨,非富即貴。

他開始眸光閃躲,不敢直視。

更讓張程不安的是,男人氣場狠厲,鷹隼般的眼神也銳利森冷,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灘爛肉。

張程瞬間冷汗直冒,心猛地沉到了底,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喊疼了。

喬意瓷靠在謝違懷裏,酒勁上來不好受,黛眉蹙得緊,一只手環着謝違的腰,一只手指着張程,跟謝違告狀:“他想帶我走,是壞人。”

聞言,謝違眼裏的火燒得旺:“你是不是找死?”

“我我我只是一時起了歹意啊。”

張程以前做過這種把喝醉的女人帶走的事,從沒失過手,而且圈子裏上頭還有人保他,他不怕被曝光。

今天臨時見色起意,算是踢到鐵板了。

話還沒說完,謝違直接一腳踹向他的胸口,力氣大到張程直接躺平,躺在地上哀嚎。

陳助理匆匆趕來,看到此情此景臉色霎變。

謝違彎腰打橫抱起喬意瓷,聲音冷得可怖,對助理交代:“下手別輕,打完報警。”

“是。”

謝違快步朝停車的地方走去,喬意瓷原本抓着自己衣領的手改為抓住謝違的襯衫衣領,窩在他懷裏嘴裏一直哼唧,也聽不清在說什麽。

沒了陳助理開車,謝違只能把喬意瓷放在後排,他來開車。

今晚若不是他想見喬意瓷,問了瑤瑤知道她在這,今晚恐怕不堪設想。

只要一想到剛才那個畜生拉着喬意瓷,想把人帶走,謝違就克制不住內心的暴戾感。

謝違降下兩側的車窗,讓冷風呼呼灌進來,試圖讓喬意瓷能舒服一點。

可這點涼意根本不起作用,喬意瓷心上好像有螞蟻在爬,難受得一直抱怨:“我難受……”

謝違知道她難受,聽在心裏也跟着躁澀,握着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忍忍,帶你去買解酒糖。”

謝違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喬意瓷的情況,盡量溫柔地安慰她。

喬意瓷眼眸霧蒙蒙,但透露着堅定:“我不吃糖,晚上吃糖牙齒會壞掉的,我要睡覺。”

謝違皺眉:“吃完刷牙。”

“不要,不吃。”喬意瓷義正嚴詞,還很有原則地翻了個身,面朝椅背睡,以示她的抗議。

謝違從後視鏡裏都看不到她的臉了。

今晚喝醉的喬意瓷沒有上次乖,還格外叛逆,重點表現在到了小區樓下卻不肯回家。

謝違站在車門旁,垂眸望着正在發脾氣的喬意瓷,沉聲:“不回家你去哪啊?”

喬意瓷抱着雙臂,微微揚起下巴,說的振振有詞:“我去新的地方住哇。”

“哪有新的地方?”

“你去給我買套房子不就有了,我要臨水別墅,自帶泳池和花園的那種。”

謝違想都沒想直接應下,又伸手要去抱她出來,“好,先回家。”

“你騙人,你買的房子呢?帶我去看啊。”喬意瓷躲開他的手。

“明天買。”謝違耐着性子回答。

喬意瓷都快難受死了,他還騙她說明天買,睜開汪汪的水眸,眼淚簌簌直掉,裏面滿是控訴,

“那你就是在騙人,太小氣了,沒有女人會喜歡小氣的男人 。”

“特別是我!”

謝違手臂半撐在車門上,凝眸盯着她惑人的臉,眼眸微眯:“要住新的房子?”

“嗯。”喬意瓷沒察覺到不對,忙不疊點頭。

謝違舌尖抵了抵齒底,懶懶收回手臂,将車門關上,

“行,帶你去。”

/

謝違将喬意瓷帶到了他每次到江市來住的大平層,這裏喬意瓷沒來過,對她來說應該算是新房子。

開門後,謝違将喬意瓷放下來,手臂攬在她腰後,低眸凝着她的側臉,懶聲:

“是不是新房子?”

喬意瓷雙頰酡紅,環顧四周,的确是陌生的環境,緩緩點頭:“嗯,我不說你小氣了。”

那天晚上喬意瓷知道他聽到那些話,不僅沒有任何要向他解釋的意思,這幾天還刻意躲着他,謝違本來心裏挺不爽的,但現在看到人就在自己身邊,心裏就什麽氣都沒了。

謝違扯唇笑開,忍不住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臉,看到她嘴唇被迫嘟起,嬌豔欲滴。

喬意瓷皮膚瓷白,此時酒暈上臉,頰上粉得格外明顯,如同飄着兩簇煙霞。

她擡眸定定看着他,漂亮的眸子裏早就彌漫着迷離的緋意,比平時更加妩媚嬌柔。

謝違俯身靠近她,灼熱的氣息彼此相融,眼神相纏,

“都說酒後吐真言,我問你一個問題。”

喬意瓷嘴唇還嘟着,目光茫然:“什麽?”

謝違直勾勾看進她的眸子裏,仿佛這樣能看穿她的內心:“你真的是為了錢和資源勾引我?”

“是啊,你不是知道嗎?”

謝違眸色愈加晦暗,擡手輕點她的心口,啞聲:“那你這裏有過我嗎?”

“有過。”

“現在喜歡我嗎?”謝違喉結滾動,逼問她。

謝違剛問出,喬意瓷就掙開他的手,往前一撲,主動摟住他的腰,把熱乎乎的臉貼在他胸口。

動作是親密的,但說出口的話夠把謝違的心打下十八層:

“不喜歡。”

謝違太陽穴狠狠一跳,懸在空中的雙手僵着,他低頭望着懷裏說話沒心沒肺的女人,冷下臉,握着她的後脖頸,迫使她揚起臉。

喬意瓷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到唇上驀地一軟,氣息濃烈灼熱,像一根羽毛撓在她唇上,很癢。

濃密的長睫緩緩掀開,喬意瓷看到謝違近在咫尺的俊臉。

一樣的臉,卻有什麽地方變了。

喬意瓷看得入迷,原來是謝違那雙鳳眸裏的東西變了,除去了淩厲和嚴肅,莫名變得勾人戲谑起來。

現在像是一只極品男狐貍。

眼尾上挑着,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妖得很。

謝違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聲音低沉醇厚:“你親我了,你喜歡我。”

喬意瓷腦子又開始跟不上了,“是嗎?”

“嗯。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親我?”

喬意瓷蹙眉,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她抿了抿唇,那種酥酥麻麻,撓在心上的感覺仿佛還在。

謝違在她的注視下,又低頭在她嘟起的紅唇上親了一口,這次還發出了聲響,聲聲誘哄:

“喜不喜歡我?”

喬意瓷這次看清楚了,她說:“是你親我的。”

“這一點都不公平……”

謝違一怔,擰眉:“什麽不公平?”

“你的初吻沒給我,我的初吻卻給了你,一點都不公平,你還給我!”

沒想到她說的不公平是這個,謝違愣了幾秒後,低頭沉笑,眉骨輕擡:“怎麽個還法?我再親你一口?”

“沒用的,給了別人就是別人的了,我才不稀罕。”喬意瓷掙紮着推開謝違的手,不讓他捏着她的臉。

謝違握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往前帶,

“真不稀罕?”

喬意瓷皺了皺鼻子,神情嫌棄:“不稀罕,有什麽寶貝的啊?”

說完她推了謝違一把,轉身朝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恰好是謝違的卧室。

謝違忍俊不禁,跟進去後看到喬意瓷直接側躺在床上,今天大概是累到了,沒鬧着脫衣服,只安靜地躺在被子上,睡顏恬靜。

小酒鬼醉了就睡,估計能一覺睡到天亮。

卧室裏溫度較低,謝違将中央空調打開,又把窗簾全部合上,徹底與外面的寒冷冬夜隔絕。

謝違站在床邊彎腰細心地替她把外面的大衣脫了,又把鞋子脫下來,看着喬意瓷白皙臉頰上泛起的紅暈,以及微張的紅唇,謝違終究沒忍住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

直到喬意瓷喘不過氣,哼哼唧唧推開他才停下。

謝違知道她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從主卧的衣櫃裏拿了睡衣就進浴室。

熱水自頭頂灑下,謝違閉着眼睛沖洗,不禁回憶起曾經,喬意瓷一共被他碰到過喝醉過幾次?好像很多次。

每次喝醉後都很難纏,還很霸道。

浴室裏霧氣氤氲,水汽彌漫,空間裏悶熱又潮濕,水聲淺淺蓋住了男人克制的低吼。

當彌漫在空氣中的沐浴露清香中混合進另一種味道,謝違敏銳地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他猛地睜開眼,看到喬意瓷光着腳站在瓷磚上,輪廓柔和,不知何時自己又把衣服全脫了,通體雪白,正目不轉睛盯着他的手。

謝違心裏猛地一緊,太陽穴狠狠跳起來,連忙側身:“你進來做什麽!”

喬意瓷早就進來了,只不過看他閉着眼睛那麽沉浸,就沒打擾他。

她眼眸濕漉漉的,頭發也是,就這樣俏生生地站在移門外觀察謝違,看到如水槍噴水般,眼眸還不自覺地睜大了些。

不過謝違見她來了,水槍還沒噴完水,就被他側身藏起來了,不讓她看。

謝違心跳還沒降下來,喬意瓷的出現把他吓得不輕,以後可別留下陰影了。

他登時關掉水,冷下臉從淋浴間裏走出來,斥責她不穿拖鞋會着涼。

喬意瓷被批評了就低下頭盯着地面,咬住唇瓣,有幾分委屈和不甘。

謝違剛要讓她出去,喬意瓷叉起腰,活像農奴翻身做主人的樣子,指着謝違剛才沉浸式的地方,不滿聲讨:

“剛才你手幹嘛呢?你這樣虛僞的男人我最不喜歡了。”

喬意瓷渾然不覺危險,還伸手直接扇了兩下,嬌滴滴地諷刺:“長了不就是給我們女人用的嗎?藏什麽藏呀。”

她大膽的動作讓謝違渾身血液湧動,眼睛發紅,再也克制不住欲念,扣住她纖細的腕子将人抵在牆上,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喊她的名字:

“喬、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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