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混血王子
第10章 混血王子
“學神自從下課之後一直到宿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宋問露出一抹驚悚的表情：“001，你敢信學神他居然連莉莉都舍得沒搭理嗎！難道是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的日子提前到來了？！”
001虛空翻了一個白眼：“宿主，我建議你，與其和我瞎叨叨，不如直接問他，有助于你更好的抱大腿。”
“說得真對！”宋問表示給001點贊，而後小心翼翼地靠近斯內普的書桌，看着對方低垂着頭一聲不吭看書的模樣，他便開始心虛了。
“對不起……”宋問喃喃地說道，“今天如果我沒有選擇寫你告訴我的改良方法，而是按照莉莉的方式，循規蹈矩多寫幾個字，指不定那普林斯便找不到什麽把柄埋汰針對你了。”
“與你無關。”隔了很久，斯內普才低聲回複道。
宋問看了看斯內普有些蒼白的臉色，估摸着他又沒有好好吃東西，于是他去自己的書桌上端了一杯牛奶過來，放到斯內普的手邊：“喝掉。”
斯內普沒有接，宋問直接抓過他的手塞到他手心裏。
沒等斯內普火山爆發出來，宋問直接抛出一枚金加隆：“我今天還有問題沒問！”
斯內普看着金加隆臉色反而更黑了，他盯着宋問，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一條口子：“你問！”
“愛德華·普林斯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與你無關，”斯內普抿了抿唇，他陰着一張臉，明顯沒想到對方會花錢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宋，一個忠告，以後你最好離我遠一些。”
“為什麽？！”宋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這話你怎麽不跟莉莉去說！都是好朋友，你竟然搞區別對待？！”
斯內普惡狠狠地反瞪了他一眼，突然有些挫敗地用力放下手中的書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頭蓋骨的厚度是不是比對角巷的磚頭還厚，導致你腦仁過小無法正常思考了？！莉莉是格蘭芬多，所以身邊還有一群人蠢力大的獅子們保護。你有什麽？”
“我？”宋問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有你啊！”
斯內普氣得笑了起來：“你真的……不知死活。那麽好，我告訴你——我的母親全名叫艾琳·普林斯，是一個為了愛情而背叛了家族、拒絕了梅林爵士團獎章的女人。愛德華·普林斯以及他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是為了維持血統純淨，會想方設法的羞辱、踐踏，甚至抹殺我。如果你想死，便繼續同我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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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親戚關系啊……”宋問有些驚訝，随後馬上說道：“那個普林斯學長，我覺得他就是純粹的在嫉妒你的天賦而已，就是不願意面對自己是個凡人的事實嘛。拉文克勞又怎麽樣，純血又如何，我跟你說，我們麻瓜社會根據一些科研報告表明，近親繁殖容易生出智障，混血兒普遍聰明漂亮！我們可以把麻瓜的理論稍加潤色，往魔法界一發——！”
“宋問，你閉嘴！”斯內普是真的惱了：“麻瓜理論發往魔法界？純血容易出智障？你想被食死徒追殺還是被純血家族追殺？我請求你早些睡覺，去夢裏發育下你那核桃仁般大小的腦仁吧”。
“我偏不！而且我不是在安慰你。”宋問盯着對方，佯裝作有幾分生氣地說：“我是真這麽認為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莉莉，問問她是不是麻瓜社會都是有這種說法。”
斯內普氣得狠了，手中的《高級魔藥制作》被他放開，他起身推開椅子準備離開原地，不想再做任何交流。
然而宋問絲毫不在乎斯內普的态度，他趁着斯內普起身的那一瞬間拿起羽毛筆，龍飛鳳舞地在在《高級魔藥制作》上寫下幾個大字——
“身份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要，一個高貴的身份，怎麽也比不上一個高貴的靈魂的。”宋問認真地說：“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以你的創造力，才是值得霍格沃茲真正培養并保護的珍貴寶物。這一點，連我們院長也是極其清楚的。不然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讓你頻繁進入魔藥實驗室私自實驗！”
斯內普瞳孔一縮，他呆呆地看着宋問筆力鋒銳的在自己的書本扉頁寫下的那一行小字——
Half-Blood Prince 。
斯內普的嘴唇顫了顫，但就是死活說不出話來，仿佛滿口的毒液被宋問氣到倒流，即将把自己毒死了似的。宋問看着對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純黑的眼瞳流露出的情緒似是十分生氣，又似有些自我否定般的委屈。
宋問将書雙手遞到他跟前，擡起眼凝視着對方。久久的，于昏暗的地窖之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沒有問題了。”
宋問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只是将剛剛被斯內普嫌棄而放置的牛奶放到他的床頭：“我只是覺得，那位愛德華·普林斯，他就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他都能當王子，你豈不是更有資格了？斯內普請你要明白一點，在我和莉莉眼裏，你真的比他好，能不能自信些、相信自己一些呢……我親愛的王子殿下？”
宋問輕聲說。
直到宋問吹滅了油燈，于一片寂靜黑暗之中，斯內普低啞地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會打算學習黑魔法。”
“！”宋問的耳朵豎了起來，褐色的眼睛于黑暗之中亮了亮：“然後呢？”
“不但……有助于擴展魔咒課、魔藥實踐适用性範圍，更有助于我自保。”斯內普有些艱澀地補充道。
“啊，然後呢？”宋問興致勃勃地問：“魔藥、黑魔法、古代魔文研究、魔咒發明，這幾個方向你更傾向于研究哪一種？我覺得都超級适合你！”
“你究竟明不明白重點！我說的是——我要研習黑魔法！”斯內普喘着粗氣，他轉過頭對着宋問的方向兇狠地說：“會置人于死地的、會玷污使用者靈魂的黑魔法！”
“我知道啊，我聽得見。”宋問迷惑：“你是覺得DISS黑魔法的人太多，學習黑魔法的壞人偏多，所以覺得不大好嗎？拜托我的學神大人，暫且不提你我同是斯萊特林，你現在可是和普林斯這樣的純血家族杠上，增加些自保手段有什麽不對？他們說不定想要的是你的命啊！”
“霍格沃茲是排斥黑魔法的。”斯內普輕聲道：“莉莉她也不會接受一個學習黑魔法的人做她的朋友。”
“你會不會把莉莉想得太過玻璃心了？”宋問搖了搖頭：“好好解釋一下，我倒是覺得她會尊重你的決定。”
“理念不合，分道揚镳是遲早的事。”斯內普于黑暗中有些苦澀地說。
“不是、對不起……假使分道揚镳好了，但其實在我看來這些都無關緊要啊，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你活着嗎？你沒有錯，錯的是那些迂腐、不知變通的純血家族。”宋問的眼眸一沉：“你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正當防衛根本沒錯。你聽我的，只要他們敢先動手害你，哪怕是反擊搞死他們，我也支持你。”
斯內普輕輕嗤笑了一聲：“分院帽也許沒有錯，你的确是一個斯萊特林。”
宋問嗯哼了一聲：“那可不，我觀察了一下，本質護短可是斯萊特林的精髓所在。”
“但是這件事，你不要告訴莉莉，莉莉她……是不會這樣想的。如果她知道了的話……”
“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想方設法挺身而出保護你，或者找到校長，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化。甚至她也會被脅迫、受到傷害，這等同于把你的軟肋直接擺在對方的案板上，而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我說的沒錯吧。”宋問自覺把對方的話補充完整了。
“……”斯內普靜了一下，伸出手将宋問放在床頭的牛奶握在手裏，出奇地沒諷刺：“有這麽明顯嗎？”
“你是指你喜歡莉莉這件事？哦不不，只有跟詹姆·波特似的對着莉莉自動開啓顯微鏡模式掃描情敵，或者跟我一樣心細如發的人才能發覺。”宋問有些得意：“你們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我懂的，我都懂。斯內普，你并不是一個人，不讓莉莉加入可以，但你把我也排擠出去可不行。”
于黑暗中，宋問眼睛亮晶晶地轉過去看着斯內普的床位嘿嘿一笑，找到了抱大腿的正确姿勢：“尊敬的王子殿下，您或許還需要一名守護騎士。”
“就你這樣的拖後腿騎士？”斯內普質疑道，而後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牛奶，臉上的嫌棄更加深重了。
“可你明顯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宋問拍了拍床，一副興奮吃瓜的模樣：“斯內普斯內普！我還想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勁敵，你會想要做什麽？你想繼承普林斯嗎？據說他們家藏書和魔藥配方儲備相當豐富來着。”
“普林斯的一切都和我無關，我只想通過努力獲得一枚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斯內普平靜地說：“ 我的母親因為愛上麻瓜，為了擺脫普林斯家族，舍棄了自己的姓氏、魔藥天分以及即将頒發給她的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而後被家族除名。她為了一個成天醉酒之後家暴毒打她的男人，竟然愚蠢的将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部舍棄了。我真的……很不明白。她是一個極其聰敏又極其愚蠢的人，而我只想要擺脫她、超越她。”
“你說的對，為了愛情舍棄自由、夢想和榮譽也太蠢了，如果是真正的愛情，應該是能彼此互相成長，而不是需要一方單獨付出和犧牲的。”宋問嘆息道：“學神你的夢想就靠譜很多，但是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據說難度很高啊，我們霍格沃茲只有鄧布利多校長獲得過一枚。”
“是這樣的。”斯內普點了點頭，側過頭看了看宋問的床位：“那麽你呢，沒有天賦還拼命想學好魔藥學，你以後究竟想做什麽，有考慮清楚了？”
宋問摸了摸下巴，嘻嘻一笑：“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夢想是希望世界和平。”
然而斯內普并沒有取笑他，反而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才緩慢地說：“不可能，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會有争端。只要人性尚存，便永遠不可能會有真正世界和平的一天。”
“是啊，”宋問笑了笑，随即自嘲地搖了搖頭：“你也覺得我還是做夢更容易實現這種離譜的夢想對嗎。”
“不，夢就是要敢去想，唾手可得的東西怎麽能稱得上是夢想？”斯內普抱着雙臂：“更多的人是連想都不敢去想的可憐蟲罷了。你比他們好，雖然人是蠢了一些，但好歹腳踏實地，還有得救。”
宋問呆住了，他在腦內拼了老命的滴滴001：“卧槽、卧槽001你聽到了沒？學神誇我了！我的魔藥學是不是也及格在望了？！”
001無語凝噎：“這也算是誇獎的話，那宿主你對誇獎的定義還真是挺別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