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代課老師
第9章 代課老師
“餓死我了！”
宋問和斯內普被放出來的時候晚餐已經結束了，還是莉莉偷偷藏了四個面包兩杯牛奶在書包裏悄悄帶進圖書館給他們。
斯內普一點點地半咬不咬着面包，吃得宛如龜速，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手裏的書本上，跟宋問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你怎麽都…唔都不餓的嗎。”宋問看斯內普一邊吃一邊翻開手裏的《高級魔藥制作》寫寫畫畫，猛地灌了一口牛奶問道。
斯內普擡頭看到宋問吃得這副餓死鬼投胎樣狠狠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會對方。還是莉莉照慣例打圓場道：“宋問你習慣就好了，西弗勒斯他經常都這樣，為了夜讀和實驗廢寝忘食。跟感覺不到餓一樣。說他好幾次了都不聽的。”
宋問一愣，将手中的面包放下了，手指在斯內普的書頁上敲了敲，令對方停下筆來不爽地瞪視着他。
“這樣可不行，不能養成這種壞習慣。”
宋問少見的沒在對方的死亡視線下敗陣，而是嚴肅地說：“現在你不改，以後要是得了胃病，更有得你受的，貪圖這一時的省事省時，到時候病痛反而會縮短你學習的時間，更加得不償失，喝多少瓶緩和劑都沒用。”
“聽見沒有！西弗勒斯！”莉莉也跟着宋問板起臉瞪着斯內普：“從今天起都要好好吃飯！宋問is watching you！”
斯內普不可思議地看着平時溫柔聰慧的莉莉也跟着他那二愣子室友犯傻，原本一嗓子的毒液瞬間噴灑不出來了，他十分憋屈地接過宋問硬塞過來的牛奶和面包，惡狠狠地咬上了一大口，又灌了一口，還差點被嗆到。
宋問有些樂不可支的和莉莉對視一眼，最後在新來的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的腳步聲下急速地調整了表情和坐姿，斯內普也慌忙被迫将食物嗖嗖地全部藏在他的大袍子裏。
待平斯夫人的腳步聲走遠，莉莉這才小聲地說：“我聽說，斯拉格霍恩教授生病了，一會兒我們的魔藥課會由他所創辦的鼻涕蟲俱樂部精英成員來代課。聽說是一個拉文克勞的四年級生，似乎是一個出生在魔藥世家的天才呢。”
宋問摸了摸下巴：“天才？天才也是需要經過莉莉你和斯內普的檢驗的。如果是學生代課，那我還不如讓斯內普給我補課來得快捷。”
“不了，說好一天三個問題，你的問題多得快跟家養小精靈日均撞牆次數一樣了。”斯內普日常嫌棄宋問，他吃完面包，認認真真地用清理一新弄幹淨自己的手指，才小心翼翼地将桌面上的《高級魔藥制作》翻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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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我是今天來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代課的愛德華·普林斯，目前拉文克勞三年級，是你們的學長。”
站在臺前的愛德華·普林斯有着一頭美麗的銀色長發，他的皮膚白淨，身形高挑，周身彌散着貴氣又不驕縱，态度異常平和：“接下來一個星期，可能都要辛苦各位同我相處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莉莉……他好帥啊……”西比妮擡了擡自己的黑框眼睛，露出一抹花癡的笑容：“格蘭芬多王子算什麽，就波特那樣的自大狂，還被評為王子……瞧瞧，和真的一比就露餡了！人家這樣的，一舉一動都在書寫着優雅與矜持！這才是真正的王子氣質！”
莉莉認真地看了看臺上的普林斯學長，又歪了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詹姆，在自家小姐妹求認同的表情下，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一旁的詹姆猶如萬箭穿心，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莉莉……”
而後排的斯萊特林這一桌，宋問看到斯內普不可思議地從他那本《高級魔藥制作》的海洋中掙脫出來，目光死死盯着臺上的愛德華·普林斯，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慢慢褪去，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不對勁吧……
宋問皺了皺眉，恰巧捕捉到普林斯學長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朝着斯內普這個方向點了點頭。
斯內普竟然在霍格沃茨有靠山？！
宋問一驚，随即回過神來有些不對頭，如果是認識的人，斯內普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怕是非友即敵。而且這個量級的恐怕要比有着哈士奇屬性的小屁孩兒詹姆·波特和西裏斯·布萊克他們還要危險。
宋問摸了摸下巴，看着普林斯學長開口道：“今天第一堂課，可以輕松一些。我将大家昨天完成的随堂測驗下發下來，各位可以查漏補缺，不懂的都可以随時問我。”
“學長！我……我現在就有問題！”西比妮紅着臉舉高手，眼巴巴地看着對方。
“請說。”普林斯學長微微一笑。
“請問您是不是來自那個傳聞中隐世已久的魔藥世家普林斯？！”西比妮雙眼發光：“我叫西比妮·馬庫斯，學長知道我嗎！”
“馬庫斯……當然。”普林斯點了點頭：“你的舅舅達姆科斯·馬庫斯，可是狼毒藥劑的創始人。和我們普林斯家族未隐遁前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系。”
“嘻嘻，那學長以後我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貓頭鷹你嗎？”西比妮厚着臉皮問道。
“當然。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們來先看看大家的随堂測驗。”普林斯再次點頭，目光不經意間滑過坐在格蘭芬多的某處，看到萊姆斯·盧平不安地動了動，眼神閃爍着盯着他。
普林斯讓前排的格蘭芬多學生分發了試卷，随後開口道：“我看了一下大家的試卷，得到O的學生只有兩名，分別是莉莉·伊萬斯，西弗勒斯·斯內普。而得到T的學生也不在少數，分別是彼得·佩迪魯、問·宋。”
“001……”宋問喃喃地對001說：“他用這樣的語序喊我我覺得不行。我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瓜皮。”
001悄咪咪地說：“我建議你今天最好少觸你家學神的黴頭，他聽到你得到一個T之後臉色已經比他的坩埚底部還要黑了……”
“那還用得着你建議嗎，斯萊特林就我一個魔藥得了T，而且還是經過了學神的指導之後。”宋問瑟瑟發抖，他從剛才起救沒敢看就坐在他旁邊的斯內普，但仍能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的濃濃死亡氣息：“怎麽辦，001，我感覺學神的怨氣如果能實體化的話，我會被直接掐死在原地的。”
“我們現在來看看這兩份試卷所出現的問題。”普林斯唰地一聲展開得了T的兩份試卷：“先來看看彼得·佩迪魯，這位同學的錯誤多在于筆試內容，基礎不太好，沒關系，基礎薄弱的話多加加油，而另一位問·宋同學……出人意料，宋的筆試內容還算不錯，但實驗所獲得的分數卻是一個零分。”
普林斯誇張地驚訝道：“我們來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地方被扣了分數。”
卧槽這貨還要打算對他公開處刑？！
宋問絕望地看着斯萊特林小蛇們齊刷刷地向他投來不太和善的眼神。身體跟被加了惡咒似的石化在原地。
“矢車菊的汁液、蝾螈尾、以及蛇牙粉末，放入坩埚混合後順時針12周半，放于火上炙烤，黏合體可放入水中，一份新型的……傷口清洗劑？”普林斯笑了笑：“作為學長，我不得不提醒這位同學，魔藥創新是一件必須慎之又慎的事情，我并不建議各位在沒有師長的指導下進行。而且就配方來說，蛇牙粉具備毒性，倘若新的配方未經過嚴密的實踐，謹慎的論證。就這樣随意的發布、書寫在人人可看到的随堂檢測當中，不得不說你缺乏一定的嚴謹性。”
“他是不是在搞針對啊，”宋問對着001嘀咕：“怎麽說佩迪魯就這麽短小還帶鼓舞，說我就廢話連篇加諷刺？”
001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這份簡約版的配方是不是學神告訴你的？”
宋問點了點頭，百思不得其解：“是啊，之前莉莉和斯內普也會寫一點簡約和新穎的點子，還被我們院長誇獎過好幾次，怎麽到我這裏就變了……他們魔法界還真是愛雙标。”
001看了看普林斯，又看了看斯內普，最後戳了戳宋問：“別想了，壓根就不是沖着你來的，他一直在看着學神說，明顯就是知道配方不是你原創的。但是話說……你們學神怎麽會招惹到高年級的拉文克勞？”
果然，普林斯在損完宋問之後，直接無視宋問，而是選擇微笑着問宋問身邊的斯內普：“斯內普同學，你說呢”
“不，”斯內普直接站了起來，他擡起了頭，不卑不亢地說：“普林斯學長，我認為魔藥創新，不能恐懼死亡，唯有直面死亡才能阻止死亡。畏縮不前會導致無法創新、無法不斷擴展和豐富自身學識的。”
“哦？”普林斯眯起眼，慢吞吞地說：“所以你認可這種随意實驗的态度，甚至一旦實驗步驟出錯、稍有差錯便會讓這群無辜的小鬼受到傷害，你也在所不惜？”
“推陳出新總要有代價，但我首先會确保……”斯內普還未說完，普林斯便冷笑着打斷了他，絲毫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傲慢、自大、為非作歹。”普林斯眼神冰冷而鋒銳地注視着斯內普：“這就是你，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要因為你的狂妄和自私扣上十分！”
“等等，學長！”莉莉十分不解地反駁：“即便觀念有所分歧，可是西弗勒斯他已經完美的完成了随堂，之前教授也……”
“之前是之前，斯拉格霍恩教授既然讓我代課，自然是信任和認可我的方法的。”普林斯眼神冰冷地看了莉莉一眼：“伊萬斯小姐，你可以坐下了。”
普林斯無視站立着的斯內普，繼續往下講解別的學生的錯誤點。而斯內普閉上眼，倔強地站在原地，沒有選擇坐下。
直到下課鈴打響，普林斯如刀一般的眼神又自斯內普臉上劃過。
斯內普明白，這是宣戰的信號，他作為普林斯家族的污點來到霍格沃茨，便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和挑釁。
斯內普紅着眼睛，他雙手緊緊的攥緊，再明白不過愛德華·普林斯此次前來就是故意來針對羞辱他的。對于普林斯家族而言，艾琳與他是永遠的家族污點。而今這個污點竟然堂而皇之的進了霍格沃茨，難道不是打壓和羞辱、甚至是徹底抹除的最好時機嗎？
立場互換、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麽想這麽做的。
他們之間注定無法善了。
普林斯這樣古老的、有底蘊的龐然大物，想要對付他這樣一個勢單力薄的人，簡直再容易不過，更何況，如今的自己還存在軟肋，投鼠忌器。戰鬥力更是直線下降。
斯內普的雙眼充斥着陰霾，大腦飛速運轉着即将到來的算計與對策。他內心十分掙紮的暗暗看了一眼莉莉的背影。莉莉正在被幾個格蘭芬多女孩環繞着，她的小姐妹們正在莉莉的指導下不停演算着之前錯誤的內容，寫完之後又挨個眼巴巴地等候着莉莉的檢查。
莉莉溫柔明媚的笑容很容易吸引身邊的人，她如今受歡迎的程度之高，以至于直接将格蘭芬多的傻瓜王子徑直擠了出去，任憑波特再怎麽抓狂也沒用。
然而看到此情此景的斯內普心下一空——他十分清楚地意識到，即便沒有詹姆·波特，莉莉和他恐怕也只能漸行漸遠。他看得很清楚，他與她，從初次相識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走向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莉莉像太陽，像天邊的雲和風，溫暖明亮、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
而他呢，他誕生于陰暗淤泥之間，不斷想要掙脫命運和原生家庭的束縛。
他……只是想要好好活着，便已經得竭盡所能了。
他不能、也不願為莉莉帶來麻煩與危險，哪怕只是作為朋友。
但終究是心有不甘的。
破特和他的朋友們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覺得他對莉莉另有所圖便是龌龊不堪……
可是身處于黑暗泥淖裏的人，期待着光與溫暖，難道不是本能嗎？
斯內普的眼眶微微泛紅，目光希冀又畏懼地看着紅發友人。
他期待光，也有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