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誕舞會(上)

第18章 聖誕舞會(上)

“快去呀!不是都給莉莉發了貓頭鷹了嗎!別讓女生等!”宋問看着西弗勒斯猶豫地樣子急得跺腳:“別怕,即便是死也得死得幹淨利落不是!是男人就給我——上!”

他一巴掌就把尴尬拎着巧克力禮盒的西弗勒斯一把推入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門口,而後無視對方的瞪視,飛快地竄了出去。

宋問:細細呀,我怎麽有種又當爹又當娘的,今朝鵝叽終于要出嫁的錯覺吶?

001:別懷疑,那就是你的錯覺。

宋問:那你覺得我家學神會不會成功?我覺得莉莉應該會同意。

001:我持相反觀點,因為波特一定下手更快。

宋問:莉莉又不喜歡他,她才不會同意的吧。

001:那我們要不要賭點什麽?

宋問:我有什麽可賭的?命都是細細你給的。

001:你不是沒舞伴麽,這樣,如果你輸了、如果莉莉沒有同意做斯內普的舞伴,那你必須邀請一個人和你跳一支舞才行。

宋問:嗨!可以啊,我就不相信學神他改頭換面之後還吸引不了莉莉了。

001:莉莉才不是那種膚淺看臉的女孩子,她喜歡的類型,根據我的數據分析……

宋問:數據分析數據分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數據分析,我告訴你,愛情這種東西是不可以被分析的!說來就來了!

001: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的是,根據我的數據分析,反而是你和……

宋問:我怕了你了,打住!我都說要和你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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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一邊和001歡樂地掐架,一邊早早的來到了禮堂。勤勞的家養小精靈們已經将禮堂布置得亮亮堂堂,四處可見各種漂浮糖果和會唱歌的聖誕樹,禮堂中央還有拉文克勞的小合唱團在排演着等一會兒的節目。而長桌上擺放着的是色彩各異的可愛甜點。

“速度要快!”麥格教授有條不紊地指揮着衆人,她輕輕一擡手,瞬間将穹頂之上一成不變的大理石雕像柱子幻化為一片銀裝素裹的冰雪之境。而後麥格魔杖向下移動,原本漆黑的地面紛紛化為了鏡子一般的冰面。

家養小精靈們順勢将周遭的壁爐點燃,聖誕樹上挂着的魔法彩球紛紛亮起,襯得原本華美精致但卻也冰冷孤清的禮堂瞬間多了一分人間煙火氣。

“真好看。”宋問微微眯起眼擡起頭來感嘆了一句,然後伸出手趁着左右沒人想要摸一塊紙杯蛋糕嘗嘗,卻不料摸到了一只溫熱的手。

宋問OS:啥玩意兒……

宋問一臉不爽地轉過來看向疑似要和他搶蛋糕的人,卻發現對方正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洛哈特?”宋問一怔,而後讪讪地小聲哔哔:“how old are you”

001:宿主你這樣講他是聽不懂的啦……

宋問:聽懂了還得了?這貨本質上就是一個自卑敏感的娃,現在看着魅力四射自信滿滿,但你想想都不科學,一個人怎麽可能接受了一番開導後就把內芯都給換了?要是我這個鼓勵過他的人直接打擊嫌棄他被他知道了,一會兒嘤嘤嘤哭着告老師說嫌棄嘲諷他咋整?你負責?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洛哈特伸手拿起一個小蛋糕放到宋問跟前:“奶油櫻桃口味的,很甜很...适合你。”

“謝謝。”宋問不客氣地接了過來,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就往嘴裏送。然後繼續津津有味地看着拉文克勞合唱團彩排。

001:宿主,你怎麽這麽心大……

宋問:心大?這又是什麽形容?哦我知道了細細,你難道是想要諷刺我心比天大,命比紙薄?

001幽幽地說:你這個愚蠢的直男,難道看不出來洛哈特在撩你嗎?

宋問鄙夷地看着001:你怕不是有病病?且不說我和他都是男的,人家才多少歲?霍格沃茨二年級生就算是留過級的,頂了天不會超過14歲,我實際多少歲了?哎小老弟你咋回事?

001:你現在的身體年齡比洛哈特還小2歲呢哥……歪果仁都早熟得很,你能不能長點心。

宋問不動聲色地暗暗翻了個白眼。

洛哈特一瞬不瞬地看着宋問鼓起的腮幫子,咳嗽了一下,似乎覺得領結打得有些緊,伸出手松了一松,目光游移不定地開口:“宋問,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拆了嗎?喜、喜歡嗎?”

宋問挖蛋糕的手一頓,他心虛地瘋狂滴滴001:卧槽這小兔崽子給我送的是什麽禮物來着?是巧克力?我不喜歡吃那玩意兒,好像還沒拆,好像随手一放……還不記得放哪了怎麽辦!

001也學着宋問翻了一個白眼,沒搭理他。

宋問內心欲哭無淚,表面上卻分外鎮定,妄圖使用萬能金句忽悠過去:“嗯,挺好的,你有心了,謝謝。”

洛哈特心中一喜,朝着宋問走上前一步,身體的距離挨着很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這麽說,你接受了?”

“?”宋問一臉懵比:細細,這哥們到底在說個啥啊?幫我翻譯一下,我感覺我和他的頻道似乎不太能對得上……

“對、對不起,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說什麽。”宋問後退了一步,尬笑道:“我們還不是很熟,你可以往後稍稍麽?”

洛哈特一怔,也沒整明白宋問忽熱忽冷是什麽意思,他那雙漂亮的淡金色眼眸閃爍了一下,再一次跟牛皮糖似的貼了過來:“沒關系,我們可以趁着舞會慢慢熟悉熟悉……”

“宋問。”

麥格教授的聲音猶如天籁:“你現在去一趟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校長有事找西弗勒斯沒有得到回應,他讓你先盡快過去一趟。今日的口令:冰鎮檸檬汁。”

“好好好!”宋問忙不疊地瘋狂點頭,飛快繞開洛哈特:“再見拜拜下次聊!”

001:相信我,你不會想要有下一次的……

宋問一邊小跑一邊腦內哔哔:你看不出來我是在應付啊001:我是能看出來,可是對方不能。啰,你回頭看看,就能看到洛哈特的少男心爆棚的眼神,他已經在殷切期盼與你下一次的‘友好’會晤了。

宋問:算、算了……我不想看。

“冰鎮檸檬汁。”

宋問徑直走了進去,在福克斯的一聲驚叫下,校長辦公室上的石雕緩慢将門合攏了。

“聖誕快樂,鄧布利多校長。”宋問禮貌地道:“西弗勒斯現在應該是在邀請莉莉等會兒和他跳舞來着,找他是有什麽緊急的事嗎?”

“是有一件事,不過已經塵埃落定,并非十萬火急。”鄧布利多說:“現在我們可以先花幾分鐘來說說你的事情,再說下西弗勒斯的事情。”

“我的事情?”宋問一愣:“什麽事?”

“龐弗雷讓我和你談談,你還記得一年級的時候,她替你看過好幾次大大小小的傷,這都不重要,但對于一個師從聖芒戈的醫生來說,外傷好治,心病難醫。”鄧布利多推了推盤子裏的糖果給宋問:“吃嗎,蜂蜜公爵的最新款。”

“校長您能說……稍微直白一點嗎?”宋問拿了一顆,有些困惑地看着對方。蜂蜜公爵……難道和西弗勒斯偷偷溜去霍格莫德被他發現了?

“那好,我就直說了”鄧布利多撥了一顆塞進嘴裏:“啊哈,這次運氣不錯,是草莓味的。”鄧布利多頓了頓:“龐弗雷觀察了你很久,今年上半年才确認你有潛在的自殺傾向。麻瓜俗稱……抑郁症?”

宋問:???神特麽抑郁症?

宋問恰巧剝了一顆比比多味豆進嘴裏,又恰巧是耳屎味的。他一臉惡心地吐了出來,氣息奄奄地看着鄧布利多:“不是吧,校長,你看我、我平時雖然不說有多活潑開朗、跟詹姆波特似的是笑料制造機,但我這副樣子到底哪裏像是有抑郁會自殺的?”

“龐弗雷對麻瓜的研究的确不深,或許會有誤判。但是笑容并不能代表一個人幸福和快樂,頂多算是有禮貌。我也不覺得你是真正的開心,宋問。失去左手小指你不吵不鬧,事後甚至連一個交代也沒作要求……你對你自己的身體,恕我直言,還不及我和龐弗雷對你的重視。”

宋問沉默了一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在在校期間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給學校添麻煩。這不符合我的價值觀。”

“那麽,三番四次的救下你的同學、室友,甚至能因此而死,這就滿足你的價值觀了嗎?”鄧布利多十分尖銳地指了出來。

宋問皺了皺眉,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對方道:“我只是沒法看到我朝夕相處的室友被算計被下套卻沒有任何作為,哪怕我本質上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事後不追究,也只是覺得對方是普林斯家族,他們勢力過大,食死徒也正在瘋狂想要拉攏的家族,魚死網破于我而言并無好處。但是請您相信,不追究,并不代表着我抑郁想死。”

“可你也是一個孩子,宋問。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放松些,即便爆發戰争,也有我們這些成年人頂着。別緊張好嗎。你才二年級。”

“那麽校長,請您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您相信好人會有好報嗎?”宋問直勾勾地看着鄧布利多:“亦或者你其實信奉的是勝者即是正義、以少數人的犧牲來換取大多數人的幸福與利益呢?”

“哦,關于這個……”鄧布利多擡了擡眼鏡。

“我知道校長您是個好人,如果是真正殘忍無恥的政// 治家。他們為達到目标會不擇手段地采用無知的、三觀未立又好掌控的學生做靶子和先鋒,引導他們荒廢學業、上街you行、暴力罷課、占據公共設施,捏造/輿論,制造流/血事件後引起民憤。可您的所作所為不是這樣,您是在以最大限度的能量去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宋問垂眸:“但我依舊不喜歡您。”

鄧布利多笑了:“事實上,我也知道自己不能跟金加隆一樣讨所有人喜歡。”

宋問擡起頭看了看挂在牆壁上的時鐘:“需要我把西弗勒斯叫來嗎,現在他應該到禮堂了。”

鄧布利多連忙制止了他:“噢關于這件事,事實上,他的母親寄了一封加急的貓頭鷹信過來,但是因為信封上帶着血跡,出于對學生安全的考慮,霍拉斯去了一次家訪,但是發現……”鄧布利多最後的聲音很輕很低,但宋問還是捕捉到了。

宋問瞳孔一縮,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鄧布利多:“您說什麽?!”

“你沒聽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聖誕節這一天同時失去了他的父母,所以我想,必須有人陪着他,而這個人不能是我,不能是霍拉斯、或是麥格,或者霍格沃茨任何一位老師,只能是一直了解陪伴他的你。去吧,孩子,請你一定要幫助他,同時也多聽一聽你心底裏的聲音,好嗎?”

宋問面色蒼白地站了起來,他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地動作,聲音不知怎的有些虛弱,似乎是陷入什麽同樣可怕的夢魇一般:“別在今天……至少,不能是12點之前,如果是聖誕節告訴他這件事,那麽他今後每一個聖誕節都将陷入痛苦的回憶中。”

宋問閉上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是以一種冷漠至極的态度問:“鄧布利多校長,恕我再一次确認,艾琳·普林斯和她的丈夫,确定不是在彌留,而是都已經徹底死透了嗎?”

“是,艾琳赴死的意願非常決絕,據霍拉斯查證,她在飯菜裏給托比亞下了無夢藥水,背起對方離開家門走了不到一公裏,便從大橋上跳了下去。”鄧布利多嘆息道:“孩子,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霍拉斯現在還在麻瓜的殡葬中心,如果你不信……”

宋問微微冷笑了一下:“我信,但丢下自己的孩子去死,這種父母怎麽都不會是稱職的。抛下他時這麽果斷決絕,那麽我把這幾個小時拖過去、騙過去也無所謂,如果西弗勒斯以後要怨要恨,我都一力受着便是。”

“可你不是他。怎麽知道這樣做對他而言是最好的。”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怨恨你了……”

“如果我們現在告訴他,那麽今後每一年他腦海裏的聖誕節都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美好的回憶。別人的聖誕節都充斥着歡聲笑語,而他以後呢?只會想起這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聖誕節變作夢魇節。就因為一對自私自利的父母嗎?憑什麽!”宋問的鼻尖有些發紅,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攥起:“也許我沒資格這麽評價他的父母,但是西弗勒斯是一個相當刻苦又有天賦的孩子。您就忍心他那麽努力地學習和小心翼翼地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兩年,今天終于好不容易踏出一步去約心儀的女孩跳舞……至少,我懇請您,讓他好好的把聖誕節過完、把舞跳完。拜托了。”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如果校長您還想知道些別的,我都可以無條件的告訴您。我之所以會說只有這樣做,對他今後而言才是最好的原因是……”

宋問有些諷刺地牽動起唇角,目光冰冷地注視着一旁熊熊燃燒着的壁爐,聲音平淡而冷靜地繼續說道:“是因為這一點,對于同樣失去了雙親的我來說,是最擁有發言權的。我能感同身受。”

“拜托您了。”

他再一次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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