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絕不原諒
第38章 絕不原諒
“這是……這是什麽，”西弗勒斯艱難地說：“不是增齡劑的效果，宋問，你瞞了我什麽？”
“回去之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你保持好體力！”宋問咬牙又朝着後方的狼人施放了一個昏昏倒地，又朝着右後方施放了一個統統石化。
狼人的體質實在是過于強大，有時候他所發出的咒語只能絆住對方一小會兒，對方甩了甩暈眩的大腦，會更加憤怒地摩拳擦掌着撲殺過來。
再這樣下去……還沒等他們跑到海岸線邊的村落，便會被抓住，除非……
宋問心下一沉，低頭看了看懷中死死抓住他衣袖和胳膊的西弗勒斯。有了一個不算主意的主意……
然而此時001在宋問腦海裏爆發出高亢地尖叫：宋問！小心你的身後！
宋問聽到了，那是格雷伯克化為原型之後奔跑咆哮的聲音！
群狼之首當空嚎叫一聲，宋問好不容易突圍開的陣型，以更加牢固緊密的方式黏合在了一起，并且再度朝着他們逼近了！
“終于……找到你們了！”
格雷伯克的狼人形态比圍捕他們的任何一頭狼人都要來的強壯巨大，近乎于兩個成年男子一般，他張着一張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上還沾着一些剛剛吃到的碎肉和血跡，看起來非常駭人。
宋問瞳孔緊縮，知道自己可能來不及躲，但他別無選擇，他只是将懷裏的男孩緊緊的抱住，将背部暴露給了狼人，搏命與後面的死神賽跑起來。
格雷伯克剛剛飽餐了一頓，恢複了些許的神志。他歪頭想了想，既然殺都殺了一個黑魔王身邊的雜碎了，幹脆一口氣全殺了，這樣黑魔王就不會知道也不會問責于他了。
這樣想着，格雷伯克決定送這兩個人類幼崽以人類的死法去死。他饒有興致地看着那幼小孱弱的蝼蟻在苦苦掙紮着瘋狂奔跑起來，他悠哉悠哉地收回了利爪，改為用手裏握着的大斧用力一揮。
第一斧——擋在前面的大樹應聲而斷，直接攔住了宋問的去路。
第二斧——銳利的刀鋒擦過宋問的背部，傷口瞬間迸裂見骨，殷紅的鮮血涓涓地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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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臉色一白，他護住西弗勒斯本能地身體往前一驅，飛快地打了幾個滾，滾出了刀斧的攻擊範圍。
宋問用手撐着冰冷的泥土，他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緊緊地将西弗勒斯抱在懷裏。
然而他等了又等，格雷伯克的第三斧卻遲遲未出。
“小可愛？別跑啊……”
“乖乖出來，很快的，不然讓我抓到了，我會一點一點地撕碎你的四肢和內髒！”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宋問吃力地擡起頭，看着高大的狼人舉着斧頭，卻是往宋問所在的反方向走了過去。
他低下頭，看着懷裏的男孩顫抖着舉着魔杖，面色如紙一樣蒼白。
“幻身咒和混淆咒的混用效果，是……六年級的課本選修。對魔力要求較大……抱歉，這是最後的手段……我現在連熒光閃爍也用不出來了。”西弗勒斯努力壓抑住恐懼：“狼人抗性數值太高，恐怕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宋問，我們得趕緊走。”
宋問提着的心猛地放下，他緩慢地起身，随即腎上腺素減緩，背上的疼痛開始逐漸顯現加劇，他的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按住西弗勒斯的手隐隐在發抖。
西弗勒斯敏銳地嗅到了血腥味，他按住宋問地肩膀，顫聲說：“你在流血！快松開我！”
但是宋問死死按住他沒能讓他得逞：“西弗勒斯，如果我們現在跑....現在跑的話，哪怕我們全速前進，到海岸線那邊的村落恐怕還得有30-40分鐘，你知道的，格雷伯克最多只需要用五分鐘就能擺脫幻身咒和混淆咒的效用，然後再花個五分鐘便能追上我們。”
“那怎麽辦！總不能等死……”西弗勒斯伸出手摸了摸宋問的後背，眼睛騰然睜大：“好多血……宋問，你在流血！”
“格雷伯克沒有用爪子，用的是斧頭。我不會變成狼人的，你別慌，別慌，你不是帶了白鮮嗎，給我一點就行了。”宋問喘了口氣，努力地表述清楚自己的需求。
西弗勒斯穩住心神，飛快地從包袱裏拿出白鮮，宋問松開了對方，任由對方将白鮮灑在自己的傷口上，不一會兒綠色的煙霧蒸騰而起，宋問的傷口很快便愈合了。
宋問有些無奈地看着西弗勒斯有些顫抖地雙手，忍不住揉了揉對方的頭：“乖，你別怕...西弗勒斯，一會兒你直接往巫師村落跑過去，你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我不會有事？”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他緩慢地擡起頭來看着對方，琢磨出他話裏的未竟之語： “什麽叫我不會有事？那你呢？”西弗勒斯眼眶通紅，他抓住宋問的衣袖，無比痛恨邀請對方一起來森林的自己。
“不會有事的。”宋問替西弗勒斯補上忽略咒和驅逐咒，想要抽回自己的衣袖：“我去做幾個陷阱，一會兒就跟上來。”
“你是在騙我嗎？”西弗勒斯努力保持着平靜，目光卻死死盯着對方，他一只手抓住對方，另外一只則緩緩擡起，用魔杖對準對方的身體：“宋問，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宋問吸了一口氣，搶先在西弗勒斯動作之前對着對方釋放了一道快快禁锢。
“我沒有用多少魔力了，禁锢時間大概在五分鐘左右，有你剛剛釋放的幻身咒在，一般的狼人也發現不了你。”
西弗勒斯瞪大了眼，咬牙切齒地看着對方：“你果然在騙我！”
宋問無奈地笑了：“你怎麽總是這麽聰明，就不能偶爾糊塗一點嗎？難怪朋友這麽少。”
“你這個騙子！”西弗勒斯呼吸急促地說：“你……你想要引開狼人，是不是？”
宋問心裏一恸，西弗勒斯這副模樣，讓他想到了他質問自己父母的場景……以前他罵他父母是騙子，結果長大了，來了一個小鬼也同樣大罵他是騙子，真是天道好輪回。
“ 西弗勒斯，你要相信我。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宋問抿了抿唇，用力地想要甩開對方：“我不會死的，你要相信我。”
眼看着袖子要被對方抽走了，西弗勒斯雙手雙腳皆受制于禁锢咒的影響，不得不選擇張開嘴狠狠咬住宋問抱住他的左手手腕，留下了一排鮮紅的齒印，可是這卻分毫也沒有動搖到宋問。
而西弗勒斯自己，也在嘗到鮮血的腥氣之後猛地地松了口。
他簡直拿宋問毫無辦法。
“不要去，好嗎？我不怕死。別留我一個人。”
西弗勒斯努力地瞪着眼，可是眼睛還是開始泛起了霧氣：“宋問，你不許去！”
宋問狠心地偏過頭不去看他，語氣非常冷靜地說：“西弗勒斯，你是個審時度勢的斯萊特林，應該明白我提出的是我們存活幾率最高最優的方案了。”
“不行……你不能…你不能丢下我！”西弗勒斯嗓音微微顫抖着，他哽咽了一下，最後近乎于有些卑微地祈求了：“宋問，我求你了……”
“別任性了。”宋問頓了頓，然後快速地說：“我現在出去，引開格雷伯克，五分鐘後請你直接朝着海岸線走。或者等等看，反幻影移形是有範圍限制的，等你的魔力恢複些許了，待會兒等我引開格雷伯克去到另一片區域時，你再試試能不能使用幻影移形走掉。”
語畢，宋問握了握魔杖，準備調頭走人。
“你敢！……宋問如果你膽敢這樣做，我立馬喊出來引來格雷伯克，看他對你有興趣還是對我！”西弗勒斯提高了聲音威脅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宋問嘆了一口氣，用魔杖輕輕一點，将平時課上同娜塔講悄悄話的悄聲細語咒用到了西弗勒斯身上。
“這樣你就喊不出來了吧，不省心的臭小子。”宋問捏了捏西弗勒斯的臉：“放心，我不是去送死的，你記住，回去之後想辦法避開馬爾福以及他的眼線，通知鄧布利多、斯拉格霍恩或者龐弗雷三人中的任意一位，說不定他們能來救我。請你理智的思考——這是唯一的…最優決策。”
“宋問！”西弗勒斯雙目發紅，雖然嗓子裏卻只能發出一丁點聲音，內容卻非常具有威脅性：“你如果走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絕不！”
宋問腳步一頓，他回頭笑了笑：“無所謂，西弗勒斯，對于我而言——你活着，只有這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西弗勒斯死死地看着對方漸行漸遠地背影，他明明竭力反抗，卻受制于禁锢咒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明明很用力地在吼叫着，聲音卻受制于悄聲細語變得如同蚊蠅。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跟前，而他毫無辦法。
“不準走！宋問，你怎麽敢？”
“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你回來……你回來啊！！”
……
“吼——吼——吼——”
狼人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在森林裏驚起一陣陣黑壓壓的飛鳥，大地跟随着隐隐震顫。領頭的芬裏爾·格雷伯克兇悍的嘶吼之聲仿佛近在耳畔。宋問知道他距離對方越來越近了。
001絕望地嘆了一口氣：宋問，如果你不放棄支線任務，剩餘你所賺取的積分，是不足夠我去兌換一個強制幻影移形的卷軸的……小問號，你不是一直想返回現世嗎，放棄支線只是不帶他一起走而已，說不定那小子福大命大能逃過一劫，你根本沒必要為了他去冒險……說不定狼人不對他感興趣呢？
宋問：這種話，你自己怕是都不信吧，001，你不必再勸，這就是我最後的決定。無論什麽結果，無論是生是死，我能為自己負責，我能夠承擔一切後果。
感受到越來越近的震動感，宋問咧起嘴，頗有些無畏地笑了，魔杖輕輕一揮，直截了當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忽略咒和悄聲無息咒，然後刻意給自己用上了一個聲音洪亮，将自己的聲音擴大了好幾倍。
“芬裏爾·格雷伯克——你爸爸我——在這兒呢！”
聲音震蕩開來，整個森林先是安靜了幾秒，随即一股股可怕兇猛的兇獸氣息如同潮水一般，整齊劃一地朝着宋問的方向飛快奔襲而來！
宋問眼神一凝，對方果然上鈎了！
【作者有話說】
私設：
1無聲無息咒是對他人使用。對自己使用的改成了悄聲無息咒（走路沒有聲音）。
悄聲細語（上課說悄悄話專用，大吼大叫聽上去也是最小分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