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亦入深淵
第49章 他亦入深淵
宋問将魔力注入到公會勳章之內，原本潔白無暇的棋子漸漸轉換成了黑色。
就在宋問傳送之前，001着急地說：宋問，我不管你想做什麽，你都絕對不能在使用魔力借貸了！
宋問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001：你別敷衍我！ 契約一旦成立，我也無法挽救回你的靈魂，那可是靈魂啊！軀殼死了，我尚且能花費一些…一些代價換你回來，可靈魂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宋問皺了皺眉：細細，你為什麽這麽執着地想要救我？你知道嗎，有時候你過于情緒化的表現讓我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一個系統AI……
001：我……我只是執行指令而已，你只要知道，是有人…有受過你恩惠的人想要救你，宋問，別輕易放棄自己的靈魂！這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宋問沒有說話，他将手裏的黑色棋子握在掌心裏，空間一陣撕扯之後，他從霍格沃茨傳送到了公會基地。
公會基地裏面只有莉莉和詹姆、埃琳娜和娜塔、艾莉絲和洛哈特。
其餘人都已經在收到訊息之前，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的範圍，也無法使用勳章的傳送功能。
“我需要各位的幫助。西弗勒斯很有可能被馬爾福綁了。”宋問快速說道：“因為西弗勒斯出色的魔藥研制能力，食死徒之前招攬過他，我們選擇的是拖延大法，但現在好像被他們看看穿了……我擔心西弗勒斯的生命安全。”
“什麽！”在場的衆人紛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詹姆沉聲說：“我們得快點通知鄧布利多校長，讓他想想辦法……”
“不行。”宋問和娜塔齊聲說。
“為什麽不行？”詹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那你們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我們沒有是指證據，明白嗎，校長他要如何出手？魔法部的傲羅都是需要有證據的情況下才能做逮捕或搜察。就算校長他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你知道他出手的性質，和我們出手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宋問冷笑：“黑魔王可巴不得霍格沃茨沒有校長坐鎮之後他渾水摸魚。你信不信，一旦校長離開學校尋找西弗勒斯，黑魔王就敢帶着食死徒和狼人軍隊對霍格沃茨發動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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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啞口，他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鳥窩頭，眉毛糾結成了一團。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我們沒人能知道西弗勒斯能撐多久。”莉莉嚴肅地說：“必須盡快拿出一個解決方案。”
“我說下我知道的情況，之前家族裏的人有說過，最近黑魔王在馬不停蹄地召集魔藥大師，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他滿意的，那些不讓他滿意的都被他‘阿瓦達’了，可如果有讓他滿意的……那人卻不願意加入食死徒，不接受黑魔标記的話……下場還是死。”埃琳娜·格拉西亞瑟縮了一下：“沒有一個例外。”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幫我救出西弗勒斯。”
“宋問小可愛……你是不是瘋了，這要怎麽救？”洛哈特倒抽了一口冷氣：“我們都是一群三年級的學生，那邊是精通黑魔法和不可饒恕咒的食死徒……我們怎麽跟黑魔王搶人啊？”
“洛哈特，動動你的腦子，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以武力取勝。”娜塔抱着雙臂，看着宋問：“宋問，你安排吧。”
剩下的人都安安靜靜地看着宋問，沒有再插話。
宋問雙拳緊握，點了點頭之後快速分配道：
“艾莉絲，你……你熟悉雷古勒斯，而且我和西弗勒斯曾經幫過他，你能不能幫我問問，能不能還了我們這個人情？”
“具體怎麽操作？”艾莉絲問：“沒問題的，雷爾人其實真的很善良。”
“好，第一，請詹姆在格蘭芬多散布一條消息——就說馬爾福在和高年級的格蘭芬多在傳緋聞，是男是女無所謂。”
“第二，艾莉絲，我需要你讓雷古勒斯替納西莎質問為借口，拖住馬爾福。”
“第三，洛哈特，拜托你對在雷古勒斯拖住馬爾福的時候對着馬爾福施加一個一忘皆空。并扯下他的一根頭發來給我。”
洛哈特舉手：“我有疑問，為什麽是雷古勒斯？”
“人多了馬爾福會跑，人少了...馬爾福畢竟是食死徒，警惕性很強，我擔心如果是別人靠近會失手。雷古勒斯·布萊克的話，一定沒問題。”
“第四...詹姆，請借我隐形衣。因為我不太确定此行需要多長時間，複方湯劑易容成馬爾福畢竟持續時間是有限的。一旦失效，還可以借助隐形衣逃跑。”
“第五，娜塔和莉莉負責在對角巷負責接應。莉莉，請借給我你之前搜集的食死徒名單。”
“第六，空閑的時間，請幫我時刻盯着加格森兄弟倆的一舉一動，勳章設為白子，随時報點。”
“等等，”莉莉瞪大了眼，她瞬間便明白了宋問的安排：“宋問，你打算一個人去？”
“帶太多人反而容易暴露。而且我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團隊在進行營救。”宋問點了點變為白色的棋子，環視了一圈基地內神色凝重的衆人：“請大家保持通訊，信息和任務進度共享。”
“可……可是！”莉莉急得快要哭了：“萬一……萬一黑魔王看出來了……”
“的确，應該預設的是最糟糕的結果。”宋問點了點頭，他語氣輕快又堅決地說：“ 萬一我回不來。莉莉，公會交給你，我們必須保存力量。”
宋問接過詹姆遞過來的隐形衣，道了聲謝，他目光晦澀地注視着手中的棋子，低聲說：
“那種地方，他一定會很害怕。”
……
“一瓶非常完美的改良版狼毒藥劑。”
伏地魔滿意地眯起眼，他拍了拍手，讓恢複了冷靜和原始形态的狼人退了下去。
“告訴我，孩子，你的魔藥是跟霍拉斯學的嗎？”伏地魔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那個投機份子恐怕沒那麽高明的魔藥造詣。”
西弗勒斯僵硬地半跪餘地，看到此時地牢外又徐徐步入兩個人，一個人身材矮小，但周身的肌肉異常健壯的男人和一個高手的白發男人步履匆匆地進了地牢，朝着座位上的黑魔王恭敬地行禮。
西弗勒斯緩慢地睜大眼，看着這個高瘦的白發山羊胡男巫——這個人是伊戈爾·卡卡洛夫，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
“我尊敬的主人，看來您是已經找到了合适的藥劑師人選了……噢，竟然還這麽年輕！”卡卡洛夫的聲音非常熱情，然而看向西弗勒斯的延伸器卻是帶着挑剔和冷漠的。
“仍然有待考察。”伏地魔輕哼了一聲。
“年輕人，可以慢慢培養嘛，說說，小家夥，想要什麽獎勵？加入我們，你想要什麽有什麽，金錢？權力？聲譽？還是……女人？”卡卡洛夫促狹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他那一張泛黃的牙齒。
“比起毫無作用的普林斯，這份潛力的确值得獎勵。”伏地魔腥紅的眼睛傲慢地掃了一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予你……”
說實話，如果沒有宋問，沒有發現艾琳的筆記、不知道艾琳的良苦用心，他可能會對黑魔王的建議異常的動心。
誰不會喜歡金錢權勢和別人的仰視呢，他本來是這樣以為的，也準備踐行這樣的人生信條——人生來就是應該趨利避害的。為了區區正義去螳臂當車都是些愚蠢至極的傻子。
他本來以為是這樣的，直到他在同樣的黑暗泥淖之中發現同樣掙紮痛苦的人。
他看着對方腳踩着荊棘，遍體鱗傷也仍在追逐着光，并且試圖一步步成為光。
如果他沒有遇到對方……可惜沒有如果，他已經遇到了。
“我不願意，至少，現在還不能。”西弗勒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
“哦？萊斯特蘭奇，看來我們的小朋友還沒能真正了解，請你再認真講解一次。”
伏地魔微微一笑，對着身側的矮胖男人點了點頭，坍塌的面部看起來更加恐怖了。
“是，我的主人。”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伸出一雙遍布青筋、看上去訓練過度的手。同貝拉特裏克斯相反，他折磨人最開始是不喜歡使用魔杖的，這樣顯示不出他強健的肌肉與爆發力。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一拳砸到西弗勒斯的額頭上，西弗勒斯瞬間栽倒在地，有些眼冒金星。
而對方獰笑了一下，一腳用力踏在了西弗勒斯的肚子上，下了死手一拳一拳地砸到了對方的臉上和身上。
“噢那個小可憐看上去要被打死了，羅道夫斯，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卡卡洛夫幸災樂禍地捂住嘴笑道。
“好了，想畢我們的年輕人是會進行獨立思考的。”伏地魔示意萊斯特蘭奇停止了單方面的暴力毆打。
西弗勒斯的面部和身體四處都是青青紫紫，嘴角和眼角也被打到滲血，然而他緩緩睜大了眼，他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麽覺得之前地牢的守門人——多洛霍夫眼熟了，安東寧·多洛霍夫，和伊戈爾·卡卡洛夫一樣，上過預言家日報，前者是布斯巴頓學院的教授，後者則是德姆斯特朗校長！
他們竟然也是食死徒！如果這代表着兩所學院高層的政治傾向的話便非常恐怖了，一個學院的教授乃至校長，他們改寫教材與魔法史，操縱學校，操縱學生是何其輕易的一件事情，讓孩子從涉世未深的時候變接受食死徒理念與政治路線、讓暴力在學生眼中習以為常，甚至視食死徒為英雄。
西弗勒斯咬牙，他明白今天既然對方選擇讓他看到了這一點，同時也意味着……如果自己不選擇做一個食死徒、不接受黑魔标記的話，那麽……那麽他只能作為一具屍體出去了！
“所以，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是不願意接受标記，不願意成為食死徒，對嗎？”黑魔王冰冷的聲音在地牢內回蕩着，他見對方遲遲不回話，語氣極輕且危險地問。
“回答！”萊斯特蘭奇惱怒地吼叫道，并且再一次地開始訴諸暴力。
西弗勒斯的臉被萊斯特蘭奇狠狠地踩到了地上，對方惡劣地用鞋子慢慢地、用力地碾壓，西弗勒斯沒有吭聲，他知道後果，如果答應，他不得不接受黑魔标記，并且一生受制于黑魔王；如果答應，他還會失去同宋問并肩攜手的資格。
如果不答應，現在他就得去死…
如果死了，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西弗勒斯閉上眼，不論怎麽選，都像是在逼迫着離開宋問一樣。
理想、信仰、自尊、自由可以化為烏有，但唯獨性命不可抛卻，因為唯有後者失去之後不可重建，這是宋問告訴他的。
更何況，就算是死，他也想要在對方的身邊接受處決。而不是舍身取義之後，在一群食死徒身邊倍受欺淩而後慘死。
就算無法攜手，他也想要一直、一直看着他。
西弗勒斯緩緩睜開那雙被打到紅腫的眼，血流不止的嘴唇吃力地張開，他的身體微微發顫，但仍然在搖搖欲墜中艱難地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平靜地看着居高臨下審視着他的魔王，聲音嘶啞地開口：“我……”
然而地牢的門猛地被人推開了，一只溫暖的手輕輕地扶住了西弗勒斯的肩膀，将他以保護的姿态圈到了身後。
西弗勒斯看到對方那一頭标志性的淡金色長發愣了愣，随後聽到一道語調華麗又慵懶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離他遠點，萊斯特蘭奇。”
【作者有話說】
原著：布斯巴頓校長是混血巨人，反伏地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