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委委屈屈

第92章 委委屈屈

……

黛絲自盡了。

西弗勒斯的手上沾滿了她的鮮血,他将她的屍體交給了萊斯特蘭奇,并且彙報黑魔王并沒有從她口中得到有用的訊息之後,便被萊斯特蘭奇明裏暗裏損了一通轟了出來。

可實際上并不是,黛絲知道伏地魔不會放過她,她告訴西弗勒斯,她的親生父母都是食死徒,她本覺得這沒什麽,可就因為她愛上了一個麻瓜,她的親人一瞬間都變得面目猙獰,親手把将她往火坑裏推。

是雷古勒斯從那種派對上将她救了出來,黛絲知道,雷古勒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于是她暗中幫助他偷出了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并為他引開了食死徒的追兵……

在最後,黛絲祈求他一定要找到雷古勒斯,她說他的處境相當危險,她還寫道,希望鳳凰社和魔法部盡快将食死徒剿滅殆盡,不要讓她這樣的犧牲品再次出現了。

她用原本打算襲擊侵.犯她的人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她最後高亢地說再也受不了他們的侮辱了……

而這些話是刻意為了不連累他而說的。

西弗勒斯低下頭看着自己雙手沾滿的血跡,胸腔裏翻湧着深深的無力感和怠惰感。

在成為鳳凰社間諜的那一天起他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可實際接觸之後,仍然覺得深深地疲憊、厭惡以及惡心……但好歹,這一次總算是找到了足夠價值的信息!

斯萊特林的挂墜盒在雷古勒斯手中!

西弗勒斯踉踉跄跄地離開了麥克尼爾莊園。好在他反應迅速,在迷情劑的藥效沒有完全揮發之前便用催吐的形式将胃裏的藥劑吐了出大半出來。并用随身攜帶的綜合劑緩解了剩餘的藥……只是伏地魔給的藥劑似乎有所不同……他到現在仍然沒覺得自己的意識有所好轉,反而随着身體的行走越發的遲鈍迷蒙。西弗勒斯想,他必須趁着意識清醒,盡快找到剩餘的解藥配方……

于是他選擇使用幻影移形直接來到了蜘蛛尾巷,非常幹脆利落踹開了自己的家門,他的身體很熱很燙,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但在他自己完全喪失意識之前,他擡起了頭,似乎隐隐約約地看到了自己卧室裏亮着一盞橘黃色的暖光。

随後只聽得‘吱啞’一聲,有人推開卧室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是誰?

西弗勒斯警惕一只手捏住配置好的解藥,另一只手握緊了魔杖,憑借着強悍的意志力苦苦抵抗着藥效的揮發。

西弗勒斯雙眼赤紅着,完全模糊了意識僅憑本能走了上去。

他的屋子裏,怎麽會亮着一盞橘色的燈?

敵人?朋友?

誰……是誰會在冰冷凄清的夜裏一直等着他?

……

“西弗勒斯?”宋問聽到大門響了,噠噠噠地跑了過來。

對方仍然是一襲黑衣,細碎的劉海沒有時間打理,将那雙如今變得眼眶通紅的、泛着無邊無際欲望海洋的黑眼睛恰巧遮擋住了。

宋問緊張地看着對方,猶豫了幾秒還是先将裝着戒指的小盒子收了起來,擔憂地發覺對方的呼吸紊亂粗重: “比爾森說你有任務,所以可能會回不來……我想着萬一你需要幫忙呢,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形,蜘蛛尾巷是可以的。你怎麽……西弗勒斯?你還好嗎?”

黑發青年沒有搭理對方,他伸出手顫抖着打開藥劑瓶的蓋子。

“西弗勒斯,難道你受傷了?”

宋問剛剛觸及黑發青年微涼的手背,便被對方條件反射地甩開。

“滾開——!”

宋問睜大了眼,措不及防地聽到了西弗勒斯的怒喝。

“你……”宋問有些受傷,他從沒被西弗勒斯這樣兇過,可是他的目光觸及西弗勒斯顫抖的手指,對方将握着的藥劑瓶直接捏碎了,碎掉的玻璃渣刺到了對方的左手手心裏,鮮血蜿蜒而下,然而對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只是暴怒地瞪視着他、抗拒着他。

“我不滾,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宋問抿了抿唇,從他這個角度,在昏黃的光線之下依稀只能看到對方單薄蒼白的嘴唇,和不斷低落着鮮血的手指,比起生氣,擔憂和心疼更加占據上風:“西弗勒斯,你需要包紮……”

宋問伸手去夠黑發青年的手指,卻沒能抓住對方,反而他自己牢牢地被對方抱住了。

“西弗勒斯,怎麽回事?!”

離得近了,宋問終于發覺了對方的不對勁——

對方周身滾燙、呼吸灼熱,宋問大驚失色。

然而此刻黑發青年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僅憑本能在行動。他的手臂牢牢束住宋問,宋問想要掙紮,卻被對方修長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西弗勒斯,你先放開我……”宋問覺得事情的走向不大對勁了,他覺得青年就像是失去了理性一般只跟随着本能行事,那雙令他深陷的黑眼睛如今蓄滿了野性與噬人的兇光。

宋問同二十八歲的西弗勒斯在力量上有着明顯的懸殊,他掙脫不開對方的桎梏,他的魔杖也在被對方摔到床上的時候落到了地上,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

更何況,對方如今完全失去理智,不肯讓着他、也不肯聽他說話。抓住他手腕的手用力極了,眼神兇惡赤紅,就像對待一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仇人一樣,沒有半分溫柔缱绻可言。

這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西弗勒斯。

宋問呆呆地看着對方,娜塔說得不錯,對方等了他十一年,而這十一年足矣改變很多事情,足矣消弭很多事情……哪怕他們仍然相愛,可沒有信任,他們之間終究無法長久……

宋問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着青年的臉不斷放大,随後對方吻住了他。

不是之前那種循序漸進的吻,也不是溫柔輕緩的吻,而是帶着掠奪和兇狠、近乎于撕咬的吻……

宋問感覺到對方将他的嘴唇已經咬破了,他一邊發出微弱如同幼貓一樣的反抗聲,一邊試圖再一次掙脫束縛。

然而沒有成功,黑發青年不論是力氣還是體格都完勝于他。

青年看不清此刻懷中是誰,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會不像往常一樣排斥人的溫度,反而深深地渴望着……仿佛這份渴望足足跨越了十一年,如今好不容易來到自己身邊,可對方竟然還想着逃跑?!

憑什麽!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

為什麽……

明明……他答應過他的!

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黑發青年的面部浮現出扭曲癫狂的神情而宋問一直看着西弗勒斯,可對方眼中并沒有出現他的倒影。

沒有溫柔深情,有的只是滿滿的噬人欲.望。

這不是他的西弗勒斯,宋問傷心地想,他的西弗勒斯才不會這樣對他。

宋問難過地看着他,心髒一抽一抽地疼:“西弗勒斯,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是你的伴侶……”

“談什麽?你說,我聽。”黑發青年漠然地說。

“你……你先放開!”宋問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推了推對方,卻很快再次被對方抓住手腕“不要拒絕我!”

“西弗勒斯!”

“不行。”

“你、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不行!”

直到終了,黑發青年才麻木地看着宋問顫抖着推開了他,掉着眼淚落荒而逃。

宋問離開時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像是被他傷到極致,再也不想理會他了一樣。

黑發青年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他的手在發抖,可他卻沒有阻攔對方。隔了許久,他才捂着臉,将身體蜷縮起來,發出一聲極低的哀鳴。

……

宋問跌跌撞撞地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他搭上了騎士公交車,一路坐在車上發着呆,在司機慢悠悠地說他下班了之後才一個人失魂落魄地下了車。

于深冬寒風呼嘯之中,也依舊吹不散那記憶中熟悉又陌生的苦澀藥味,正萦繞包裹着他。

宋問恍惚之下四下看了看,發現西弗勒斯沒有追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同時……他發現自己更加委屈了。

他記得,在霍格沃茨四年級時西弗勒斯向他表白之後,他躲了對方一個星期,西弗勒斯就找了他一個星期,最後還是用上他做的福靈劑,西弗勒斯才找到他的……

宋問喃喃地道:“細細,你說,他為什麽不來找我了?是不是他沒有以前那麽喜歡我了?還是這是家庭冷暴力的一種……”

然而說完他才意識到,再沒有細細聽會聽他吐槽了。如果西弗勒斯不要他,他又将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宋問苦澀地想着。

而迎面的冷風一吹,将宋問胡思亂想的大腦吹清醒了不少。

西弗勒斯不像是那種不會自我控制的人,迷情劑……很有可能是食死徒給他……甚至是逼他的。可第二次又如何開脫呢?宋問心想,西弗勒斯的狀态很不對勁,恐怕……藥物激發了他的躁郁症,才會致使他在藥物的誘因之下無法控制自己。

他應該再多嘗試同對方溝通的,而不是就這樣抛下對方。

宋問下定決心準備回返,擡起頭卻看到預言家日報的大樓,又十分不湊巧地遇到剛剛加班之後準備離開的苦逼加班狗兼日報主編娜塔。

娜塔原本高高興興地朝着宋問揮手,不過揮着揮着她的臉色跟着一變,因為她的眼神很好,一眼便看出宋問身上的痕跡是怎麽回事。

她飛快地抓着對方的手臂來到了她個人的休息室,替對方倒了一杯熱牛奶。

“說吧,怎麽回事?”娜塔抱着雙臂瞧着他。

宋問握住暖呼呼的玻璃杯,糾結地開口:“也沒什麽……”

娜塔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所以……你們兩在迷情劑作用下直接來了兩發?”娜塔喃喃着說:“等等,我捋一捋啊,雖然我也是斯萊特林,不過我實在搞不懂你們倆的腦回路……”

娜塔在休息室內來回走了兩圈,才比劃着說:

“你——在難過于他不尊重你的意願。”

“他——憤怒于你的欺騙和不守信諾。”

典型的別扭作精斯萊特林!

娜塔啧了一聲,“我不是很明白宋問,請允許我提醒你,今天西弗勒斯生日,你不是本來就打算循序漸進的讓你們之間關系再進一步嗎?從結果導向上來看……不都是和西弗勒斯滾在一起嗎,就算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你在委屈個啥?”

“我就是……就是覺得西弗勒斯不應該不聽我把話說完,不顧及我的意願就……”

“那你當初顧及過他的意願嗎?”

宋問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娜塔指的是什麽:“抱歉,我似乎太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當溫柔對我了,娜塔,也許我忘記告訴你們,對于我來說,我從死亡到複活……總共才離開他三天的時間。可他卻是……整整十一年。所以我……非常、非常不習慣現在的西弗勒斯。”

“你難道還指望着他像十六七歲那樣純情可愛?”娜塔翻了一個白眼:“容我提醒一下你,他如果沒有這樣的僞裝,在食死徒裏只會被生吞活剝。他載譽而歸但是患有躁郁症,都二十八歲了還沒有一個固定性伴侶,長期高壓做間諜、空閑了還得投入緊張的實驗,生理需求完全得不到解決,如果換作是我……遇到了這樣一個致使我遭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個滿口謊話的戀人,我也兇謝謝。”

娜塔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一圈宋問,皮笑肉不笑地說:“哦不,看來他還是過于心慈手軟,居然還能讓你爬得下床四處晃悠……要是換了我……”

宋問:“……”

宋問下意識地離這個可怕的女人遠了一些。

“但是不論怎麽說,第二次他有了意識還強迫你就是大錯特錯的事情,這一次擺明了他的錯誤更大一些,”娜塔認真地看着宋問:“你還打算繼續同他維系這樣的關系嗎?宋問說實話,我不太看好你們,兩個斯萊特林談起戀愛跟猜謎語一樣,難度系數太高了。不如分手得了……”

宋問搖了搖頭。

“你還喜歡他?”娜塔蹙眉道:“宋問,別因為一個人過去對你好,你便一直對他好,人都是會變的……我其實覺得如今的西弗勒斯并不适合做你的伴侶,他……”

“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對我好,娜塔。我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就放棄他的……西弗勒斯治愈了我兩次,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靈魂上的。如果沒有他,我會活得很糟糕。”

宋問苦笑了一下:“從剛認識開始,我便知道他性子裏有很偏執的一面,但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怪他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為他開脫。表面誘因是在于迷情劑,然而根本原因是在于我剝奪了他的記憶,讓他的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定。這是我種下的因果、他是我的責任。我得去盡快彌補,而不是沒心沒肺地因為他如今的‘不适合’便狠心丢棄他。”

“可容我再提醒一點你,他本來已經足夠不信任你了,你這一跑……恕我直言,你們之間的信任很難再修複。”娜塔說:“欺騙、逃避、跑路……這種行為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你深愛着他能做出來的。宋問,你不像是膽小的人。”

“當然,我膽子不小,可那得是看面對的是誰。”宋問的語氣低落下去:“我只是突然無法面對他,你看,哪怕出來的這一會兒我就已經開始想他了…我就會想,西弗勒斯的十一年是怎麽度過的?我不太敢去猜……也不敢問他。趁着局勢還有可喘息的時間的時候…我想好好彌補他,想對他好,可是我總是弄巧成拙。他不信任我,也不願意聽我說的話,這才是最讓我難過的。”

“我不想安慰你,這畢竟是你所選擇的……”娜塔沉默半晌開口:“但是以我的判斷力告訴我,還來得及——治好西弗勒斯吧,就像他當初治好你一樣。宋問,你是他唯一的藥,這點你無需懷疑。”

“謝謝你。”宋問彎了彎嘴角:“我得回去了。”

娜塔目送對方離開,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在信任度為負的情況下,的确會不斷消耗情侶之間的感情。

可宋問和西弗勒斯之前的羁絆也許……無法僅僅只能用愛情來概括。

他們從以前到現在,便一直一直……相互依賴、相互治愈,相互需要。

即便信任度為負,宋問這家夥也有本事讓西弗勒斯情不自禁地渴望他、寵着他。

表面上看,的确一直是宋問在妥協寵溺着西弗勒斯不錯……可實際呢,本質上一直是西弗勒斯拿他毫無辦法,也一直是西弗勒斯在為了他而更改自己的人生信條。

“宋問,”娜塔輕聲說:“這次你回來,是為了巫師界,為了我們……還是單純為了他?”

宋問的腳步一頓:“都有。但是娜塔,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無私。只有當涉及到西弗勒斯的時候,我才會變得最是無畏無懼、義無反顧的。”

“那如果……如果西弗勒斯他不願意照着你曾經給他的規劃走下去,你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陪着他了。”宋問無奈地說:“誰叫我離不開他呢。”

好吧,再加上一條,相互都能為了彼此退讓妥協。

“天殺的絕配……”娜塔喃喃地說:“那麽祝你好運,我的朋友。”

……

深夜。

蜘蛛尾巷十九號的門被敲響了。

西弗勒斯拖着帶着酒氣的身體打來了門,說實話,因為托比亞的緣故他極其厭惡酒精。可現在唯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的精神。

他開門看向來人,在釋放了麻瓜驅逐咒和防竊聽咒之後,沒好氣地用魔杖示意對方就站在門口說。

“好吧,那麽我們長話短說。”

來人是比爾森·諾曼,他壓了壓自己的帽子,于寒風中搓了搓自己的手:“信息互換,西弗勒斯,你得告訴我鳳凰社這一次掌握到是什麽。”

西弗勒斯假笑了一下:“你先說你掌握的,比爾森,否則我不确定是否有值得互換的價值。”

“行,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比爾森幹脆利落地說:“是關于宋問的事情。”

西弗勒斯渾身緊繃了起來。

“別緊張,宋問沒什麽問題,倒是你……你知道他很關心你,他回來之後找到了西比爾·特裏勞妮,對方又“無償”送了他一次預言。那個女人告訴宋問,在你記憶完全恢複那一天,你會死。并且是死于伏地魔的寵物——那條蝰蛇的蛇牙之下。”

西弗勒斯皺起眉頭:“繼續。”

“當然……我就知道光憑這個同你做交易是相當天真的……”比爾森繼續說:“宋問想要阻止這件事,他拜托了娜塔派人尋找那條蛇的蹤跡。想考傲羅也是為了方便潛入殺死那條蛇……但是我懷疑,那條蛇除了和你息息相關之外,它有可能是伏地魔的魂器。證據就在于伏地魔不像是長情的人,而那條蛇自第一個魂器被消滅之後便一直沒離開過伏地魔最為信任的手下身邊,以及阿爾巴尼亞這樣的天然掩護之地,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似乎是終于消化了比爾森所說的內容了,才說道:“我從一名……已經死去的線人口中掌握了斯萊特林挂墜盒的信息,我們之前已經确定了的魂器之一,它極有可能被雷古勒斯帶走了……雷古勒斯現在正在被食死徒通緝追殺。”

比爾森擡了擡眉毛,他想了想,“想要找到雷古勒斯,必須弄出小天狼星。”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着他:“他是叛徒,是他的洩密導致伏地魔殺了莉莉和波特那小子!”

比爾森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原本的确是沒有證據的,但是西弗勒斯,我的話你不信,宋問的話,你總該會信一些的吧?你不如問問他,他發現了另一名更有動機成為叛徒的人選……”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

比爾森慫了慫肩:“老實說,我不該摻和你們兩人的事情,但是我個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極度不信任西比爾·特裏勞妮你是知道的。我僅憑我看得到的實力而言——現在的你比宋問更加适合去阿爾巴尼亞。我不好意思拒絕宋問考試,只好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自行評估解決了。”

西弗勒斯敷衍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我需要上報鄧布利多,我需要遵循他的意見和安排。”

“當然…”比爾森似笑非笑:“就像你今天告訴我的這些內容,也是經過鄧布利多親自批準過的對吧?西弗勒斯,娜塔說你不适合做間諜,可我并不這樣認為。連世界上最高難度的研究都做得,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得到你?”

西弗勒斯動了動嘴:“請回吧。”

“再會。”比爾森搓了搓凍僵的手,用幻影移形離開了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緩慢地走進了死寂冷清的屋內,然而在他剛剛想要将大門關閉的時候,一只手用力扒住了即将合攏的門扉!

西弗勒斯條件反射地拿出魔杖直指對方,卻被對方一把抱住。

“西弗勒斯!”

鼻尖萦繞着熟悉的氣息,西弗勒斯渾身一僵,他緩慢地推開對方,目光複雜地看着宋問:“你還回來做什麽?”

“外面太……太冷了!”宋問瑟瑟發抖,不斷往西弗勒斯懷裏擠,活像一只理直氣壯地向家長索要庇護的小鹌鹑:“冷冷冷,我們進去說。”

西弗勒斯還能怎麽辦,他又不願意真的把這只瑟瑟發抖的小鹌鹑給趕出去,于是他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宋問裹了一層毯子準備給自己倒熱水暖暖身子的時候,他開口道:“今天你就住這裏吧,我回霍格沃茨。”

宋問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抓住西弗勒斯的袍子:“為什麽,都這麽晚了,西弗勒斯,就算有什麽實驗,明天不可以麽……”

“你還能裝作無事發生嗎宋問?可我不能。”西弗勒斯想要伸出手觸摸宋問的臉頰,可是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他看着對方艱澀地說:“疼嗎?”

“不疼了,我可是巫師。”宋問小心翼翼地說:“真的不疼了,西弗勒斯,你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不自禁地戒備起來:“你想說什麽?”

對他失望了?懷疑了?還是想要……分手?

宋問松了一口氣,雖然臉色很難看,可西弗勒斯總算沒有再拒絕聽他說話了。

“西弗勒斯,無論如何你只需要記清楚一件事就夠了。那就是……我永遠愛着你。”

“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件事,就算是你……也不能。”

宋問說完,他靠近對方,抓住對方的兩只袍角,吻住對方挺拔的鼻子,而後他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你……幹什麽!”西弗勒斯狼狽又兇狠地推開宋問。

“勾引你啊。”宋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娜塔說你會喜歡的,原來你……不喜歡嗎?”

“娜塔說?”西弗勒斯冷笑了一下,他異常刻薄和憤怒地說:“宋問,你一直說是想和我談談,卻帶着一身我留下來的痕跡和氣味,大晚上的去找那個如狼似虎、情人不斷的老女人了?!!”

“我沒有特地去找她,只是湊巧遇到了……”宋問茫然地說。

“啊,真是湊巧。”西弗勒斯帶着怒氣與酸意陰陽怪氣地說。

宋問崩潰極了:“等一下,西弗勒斯,我們能不能先不要談論別人。”

“難道不是你先提起的?”

“我……”宋問被氣到了,但他看着西弗勒斯抗拒的眼神,又柔軟了下來:“西弗勒斯,你看着我……”

西弗勒斯動了動嘴唇,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将宋問的衣服拉了起來。

“別着涼,我這裏的魔藥可都是沒放過糖的。”

宋問的眼睛亮了亮,他抓住西弗勒斯的手,低着頭說:

“西弗勒斯,我、我只願意和你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逃跑的,我只是、只是沒有心理準備被你吓到了。”宋問鼓起勇氣繼續說:“ 可你一句話也不聽我說,這是不對的。你不能對我進行冷暴力,要不是我臉皮厚……不然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

西弗勒斯嘴唇微動:“你沒有撒謊?”

宋問嚴肅地說:“以我的人格起誓,我以後不會再對你撒謊了,而你…你也必須征求我的意見。”

“好的,那麽你願意嗎,今晚,就現在。”西弗勒斯嘲諷地看着他的小騙子。

“我……!”宋問的聲音又低又軟,他突然又慫了起來不敢看對方:“我願意……”

西弗勒斯看着對方慫慫的樣子突然想笑,但他仍然裝作沒有聽明白的樣子,十分刻意地大聲說:“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是願意的!”宋問模仿着西弗勒斯兇巴巴地眼神瞪着他:“我本來就是準備好了的,誰叫你突然這麽兇……西弗勒斯,你以前從來不會兇我的,你沒有原來可愛了,你不知道你原來有多可愛,會害羞還會沖我撒嬌……可現在呢!我離家出走了你就在這裏坐着!都不來找我!你還喜歡冷暴力不聽我說話!”

宋問說着說着又委屈了起來,他也受不了自己,覺得這實在是太幼稚太矯情了……可一碰到西弗勒斯他就覺得……他容易委屈。

也許不是幼稚和矯情,也許是他在沖着對方撒嬌,宋問毛骨悚然地想着,這真可怕……而更可怕的是——

他不僅要西弗勒斯屬于他,他還需要西弗勒斯一直都對他好。但說實話,世界上哪有不吵架的情侶?食死徒的嚴刑拷打他都受得,可是他真是一點也受不得西弗勒斯兇他。

真是糟糕的占有欲,宋問捂着臉想,他怎麽就跟個變态一樣。

而一側的西弗勒斯黑着臉盯着他:“所以,你對現在的我很不滿意,你發覺你喜歡的是以前沒有失去記憶之前的那個我,而不是現在的我……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不…不是!我喜歡你,我一直愛着你!無論以前的、還是現在的不都是你嗎?!我只是覺得我們是要相處一輩子的…老是吵架生悶氣怎麽行。”宋問眼睛濕漉漉地看着對方:“西弗,我需要你明白,我不是在和你談戀愛、過家家!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所以哪怕我說的話再難聽,你也不能堵上耳朵的。我們之間……不論出了什麽問題、不論是誰的過錯,都不能拒絕溝通。”

宋問看着他鐘愛的那雙黑眼睛一點一點的亮起了光,終于不再是之前那般盈滿了絕望和死寂了。

“那麽相同的,宋問……你也不能打着愛的名號,私自處置我的記憶或者是別的東西,知道嗎。”西弗勒斯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捏住宋問的鼻子:“那樣……你也會失去我的。”

宋問乖乖地點了點頭,他是那樣的專注着看着對方,那雙溫柔的褐色眼眸裏只倒影着西弗勒斯一人的身影而西弗勒斯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宋問的眼角吻了吻,再吻了吻。

宋問開心地眯起眼睛,抓住對方的袍子晃了晃,十分幼稚地說:

“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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