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忽遇黎楷葉饒

忽遇黎楷葉饒

此時仙界中人似是受了仙尊的影響,莫說心情喜悅的,就連神情平淡的都是少數,個個愁雲慘淡,行色匆匆。

估計他們也弄不懂為何仙尊會得此怪事,又為何如此安詳。是

陸錦瀾走在傅奕秋身旁,問道:“奕秋,羅硯若是問起我你該如何?”

不知是為何,傅奕秋總覺着他近來有些多愁善感、優柔寡斷。

傅奕秋回道:“有我在,仙尊不會問你。”

陸錦瀾笑道:“嗯,看奕秋的。”

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尊主殿殿後,傅奕秋敲了敲殿門。

不多時,羅硯來開了殿門。

他見到傅奕秋和陸錦瀾後并沒有什麽驚詫,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只嘆道:“殿下是聽聞了我的事,特來看看麽?”便将兩人領進殿。

傅奕秋左右觀望了一下,問道:“黎公子往何處去了?”

聽與敬說羅硯近來一直在伴着黎楷啊。

羅硯笑道:“端緣剛出去了。”

“嗯……”傅奕秋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是道出了一個問題,“仙尊覺着近日來您的身子愈發糟糕是為何?”

羅硯輕松地一擺手:“六界生靈都有生死輪回,我只不過是到歲數了。”

可傅奕秋仍覺着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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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硯的态度是很坦然,可為何坦然?

傅奕秋還從他的神情中隐隐看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情———對某種事或物的釋懷。

傅奕秋繼續問道:“仙尊不覺着自己是中了某種邪法?”

羅硯的表情看起來并無隐瞞,他道:“仙界盡數醫師都看過了,全無頭緒。若真是中了邪法,那人天賦靈力又該有多高,我又得有多信任那人才能讓他得手?”

他的話不無道理,傅奕秋仍是一頭霧水。

陸錦瀾忽然道:“奕秋,撞了牆後是不是要後退看看有沒有別的岔路?”

傅奕秋對他道:“你是說或許我的角度錯了?”

陸錦瀾笑道:“嗯。”

但要重新找路,先前的猜測是不是要被推翻?

不過羅硯倒沒聽出陸錦瀾話裏的意思,只道:“公子說話真有哲理。”

傅奕秋心知羅硯已是不會說過多的事情了,便道:“黎公子一般會在哪處呢,我想找找他。”

羅硯道:“似乎你每次上仙界都只找我和端緣。不過他一般都會在仙界花園處。”

傅奕秋道:“嗯,多謝仙尊了。”

出了尊主殿,傅奕秋道:“阿瀾,其實我之前一直都在懷疑的人只有兩個。”

陸錦瀾問道:“是羅硯黎楷師徒?”

傅奕秋邊走邊道:“是。不過我以往最懷疑的人是仙尊。因為他靈力高強,且作為仙尊,他可觀望到書閣裏的迷魂術殘卷,法力也确實夠對子福施行迷魂術……”

他又閉了閉眼睛,道:“雖說以前的我并不知,仙尊的法力定是遠遠高于子福的,又為何會留下印跡。”

陸錦瀾道:“那先抛下這點,繼續說說其他的。”

傅奕秋看着他,輕聲道:“好。”

“在這之後,我們又遇到了黎月幻境。你知道,仙界秘境的變化是會受靈力高強的人的影響的。所以這人一定與黎月關系匪淺。”

陸錦瀾不知是想到了哪,嘴角微微勾起。

傅奕秋也沒顧太多,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目前已知黎月是仙尊前任首徒,仙尊還完全符合以上的點。是以我很懷疑他了。”

陸錦瀾問道:“那黎楷呢?”

傅奕秋道:“我先前對黎楷的懷疑度是挺少的,因為有仙尊在頭。并且在秘境裏他還被仙尊抽了一通,很難不讓我覺得他是發現了什麽惹得仙尊惱羞成怒。”

陸錦瀾心想:“真信任我,一點都不避諱。”

但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麽好避諱的?

傅奕秋垂下眼睑:“但現在,一切事情以及我的想法都被推翻了。”

“仙尊中了什麽鮮為人知的邪術,三月內便會殒命。那麽就證明了仙尊并不是背後那人。”

陸錦瀾道:“那就剩下黎楷了,奕秋怎麽看?”

“黎楷也确實符合以上之事,可疑難又來了:黎楷和黎月有什麽關系?”

陸錦瀾笑道:“大膽些,陰陽相隔的情人?”

傅奕秋剜他一眼,呵呵道:“你真是何事都能扯到情愛上。”

“嗯。”陸錦瀾默認後又道,“之前誤認了你和那個阿夏的關系,抱歉。”

傅奕秋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應道:“……你知曉便好,往後不要如此了。”

陸錦瀾笑道:“好。”

傅奕秋卻忽然停住腳步,并壓低了聲音,對陸錦瀾道:“黎楷……和葉滿川。”

陸錦瀾:“?”

他們離得遠,陸錦瀾還施了掩飾的法術,是以那兩人并不會發覺他們,傅奕秋便明目張膽起來。

黎楷站的地方是一片花圃,仙界春季常在,因而他腳下的白月季花嬌媚地搖曳着。

花瓣潔白無暇,似天上如玉般的皎月。

黎楷手上捧着幾束白月季,臉色有些陰沉,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與以往文雅得體君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葉滿川嘴角還帶着淡笑,但眼中卻了無笑意。

傅奕秋:“……?”

兩人這是什麽情況?有仇麽?要互毆麽?

陸錦瀾道:“嗯,看看他們要幹什麽吧。”

黎楷冷冷問道:“殿下下仙界來做甚?”

葉滿川一笑:“聽聞家師身子稍欠,特下界來瞧。卻不知黎公子為何于我如此争鋒相對?”

黎楷一咬牙關,最後說出了一句很不講理的話來:“你踩着我的月季了。”

葉滿川“呵呵”幾聲,連退了幾步,直到退出花圃,他才繼續道:“沒成想公子一介男子,竟還通種花之道?”

黎楷道:“我種的花再好看,最後也被人踩死了。”

葉滿川道:“公子可別污蔑人啊,我都沒踩到這月季半分。”

黎楷一垂眼睑,轉身道:“跟你說……也無用!”

葉滿川無緣無故被一個晚輩如此對待,早已來了脾氣,便道:“既然公子已然說完了,那便到我問了。為何無故如此毫無禮數地對待我?”

黎楷冷笑道:“‘無故’?”

葉滿川道:“如何?難不成我還與你有何仇怨?”

黎楷卻忽然停住,道:“罷了,是我不是。”

便捧着月季離開了。

葉滿川不明所以了一會,也沒再糾結黎楷,出了花圃。

傅奕秋道:“阿瀾,你覺不覺着黎楷是在暗喻些什麽?”

陸錦瀾道:“你覺着呢?”

傅奕秋心想他果真沒用,便道:“他似乎……是在以花喻別的事物。”他又問道,“阿瀾,你可知這白月季花的含義?”

陸錦瀾這方面倒是記得清:“有尊敬與崇高,也可比作情誼以及祝福。”

傅奕秋道:“你說……這月季花是否是在紀念某人?”

線似乎又扯到了黎楷身上。

陸錦瀾笑道:“黎楷只說了兩句有關那月季花的話,奕秋竟能想出如此多。”

傅奕秋就當他是在誇自己了,便道:“猜測而已。”複又道,“阿瀾,仙界沒什麽好待了的,回去吧。”

陸錦瀾問道:“回哪?”

傅奕秋微一沉思:“夜鳶府吧。”

陸錦瀾的神情一瞬間似乎有些松動。

傅奕秋雖沒說是要陸錦瀾一個人回夜鳶府還是兩人一齊回夜鳶府,卻被陸錦瀾直接拖着走了。

夜鳶府。

傅奕秋看了看夜鳶府的門匾,似在感慨:“又來到夜鳶府了。”

陸錦瀾附和道:“嗯。”

傅奕秋一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微妙,一下就想起了首次來夜鳶府的事件。

嘴角微微揚起了抹笑。

陸錦瀾:“……”

夜鳶府的侍衛侍女看到傅奕秋時已然不驚了,還記得他的臉。

傅奕秋偏頭問陸錦瀾道:“你的‘愛妃’們如何了?”

陸錦瀾微微一咳,道:“它們不是我……還行。”

傅奕秋笑道:“嗯。”

陸錦瀾領着他來到了內殿,将他置于雕花木椅上,問道:“奕秋,會玩棋子麽?”

傅奕秋正了正發帶,道:“什麽棋子?”

陸錦瀾為他酌了杯茶:“圍棋。這茶葉是我從人界拿的,你喝喝。”

傅奕秋拿過茶杯,也不嫌燙頭,便道:“我棋藝不如何好。”

陸錦瀾笑道:“那我可否讓讓你?”

傅奕秋厭惡這樣的句子,道:“不用。平常水平便好。”

陸錦瀾便為他拿來了裝黑子的木棋盒,道:“那奕秋便先來吧。”

傅奕秋棋藝雖不如何,但陸錦瀾也并不好,是以兩人竟下得有來有回。

傅奕秋對于圍棋這類較為需要思量及智力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麽興趣,便與陸錦瀾閑聊道:“阿瀾,你說黎楷若是那人,是出于何緣由才做下此事?”

陸錦瀾雖一手執着白子,但卻一直看着傅奕秋,聞言笑道:“何緣由都有所可能。出于黎月?美色誤人啊。”

傅奕秋:“……”

他低頭看了眼棋盤,喜道:“你這兩顆子沒了。”

陸錦瀾伸手将那兩子拿出,附上了一句:“不過那美色沒你美。”

傅奕秋呵呵道:“形容男子不該用‘美’這個字的。”

“好吧,”陸錦瀾放下棋子,“你喜歡什麽吃食?”

雖說神是沒有諸如凡人的饑餓感,但有世間萬物皆備的口腹之欲。

傅奕秋雖不愛吃甜食,卻頗喜辣菜,便道:“川渝的菜系吧。”

陸錦瀾問道:“喜歡這些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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