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017章 第17章

清晨,蔚藍的天空上飄着白雲,和煦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大廈上,大廈像是鍍了金一般閃耀着,這棟寫字樓底下三層是商場,從西側的入口上去,上面六十多層都是大小公司的駐地。

大廈邊有一圈平臺,青綠的草坪從平臺邊延伸過來,上班族門朝着西側入口走去,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們腳步匆匆,開在商場外圍的咖啡店和便利店生意極好,這裏的早餐物美價廉。

清晨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幕牆照進咖啡廳裏,咖啡廳的收銀臺前排了兩隊人,咖啡機發出轟鳴,濃郁的咖啡香味飄散開來,一杯冰美式加上一個小面包,女客人端上餐盤就往位置上走。

“……我再給你強調一遍,宇野君,”穿着黑色小西服的女人壓低了聲音,滿臉都是煩躁:“材料必須上午十點前就準備好,項目要是耽誤了,你負不了這個責……啊!”

“黑色小西服”語氣急促,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有些魂不守舍。

“黑色小西服”打着電話,餘光瞥着前面的人走開了,擡腳就往前走去,端着餐盤的女客人打了個哈欠,她一轉身,兩人正正撞在了一起,“啊!”女客人一愣:“對不起,對不起!”

咖啡和面包被撞飛,冰咖啡潑了“黑色小西服”一身,“黑色小西服”一時沒反應過來,女客人連聲道歉,“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黑色小西服”氣惱極了:“我早上還有公務!”

“黑色小西服”把手裏的皮包往椅子上一扔,她聞着滿臂的咖啡香味,感覺着腹部濕潤的感覺,心裏煩躁極了。

“真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走神了,”女客人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拿出紙巾,她單手點蘸着“黑色小西服”身上的咖啡,她繞着走到“黑色小西服”身邊,手邊就是“黑色小西服”的皮包:“是我的錯,您看,我陪您去買一套襯衣和外套吧!”

“黑色小西服”也沒見過人這麽體貼,她瞧了瞧自己滿是黑咖啡的外套,說道:“我也不好意思,和人打電話沒注意。那麻煩你了。”

女客人放下手裏的餐盤,說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快去吧,等會還要上班。”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咖啡廳,商場裏的女裝店早晨九點開門,女客人倒也沒花多久,就挑了套襯衣、西服進了試衣間,女客人站在試衣間外,她靠着牆,手上突兀地戴着一雙乳膠手套,她翻開錢包,從錢夾裏抽出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尾號8965。

女客人正是易了容的貝爾摩得。

貝爾摩得合上錢夾,她垂下手,貼着試衣間的門簾,她柔聲問道:“款式可以嗎?”女客人手上手機的短信剛好發出去,收件人琴酒:尾號8965銀行卡已經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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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得感覺自己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黑色小西服”剛好從試衣間走出來,她抿着唇笑着,扯了扯衣角,“可以的,”“黑色小西服”說着:“就這套吧,麻煩你了。”

發件人琴酒:警察已近店門口,盡快物歸原處。

來不及了,貝爾摩得往外看去,她瞧見了穿着便衣和警服的警官正走進女裝店裏。

貝爾摩得收起手機,她說道:“我幫您付錢。”貝爾摩得手一挑,試衣間的簾子被掀起一角,她手一揚,把錢包丢進了試衣間裏,

女客人見到警察,明顯慌了,她故作鎮定,低着頭往收銀臺走去,卻看着警察迎面朝她走過來:“警察!請問您是荻山由紀子小姐嗎?”

荻山由紀子梗着脖子,只道:“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貝爾摩得也被攔了下來。

“我們可沒有認錯人,”為首的警察撚着一個裝着照片的塑料袋子,照片上的人正是荻山由紀子,他說道:“現在有一起謀殺案需要您協助調查,這是拘留證和搜查證。”

荻山由紀子手裏的包被旁邊的女警接了過去,女警當着荻山由紀子的面翻找起來,半晌,女警擡起頭搖了搖頭。

這時,整理試衣間的店員從試衣間走出來,她說道:“您好,小姐,請問這是你掉的錢包嗎?”

荻山由紀子怔愣地看着收銀員手上的錢包,錢包怎麽從包裏掉出去了?她沒說話,為首的警察戴着手套,他接過錢包打開錢夾,在透明的嵌層裏卡着張照片,正是荻山由紀子和梅本惠士的合照。

警官聲音很低,自言自語了一聲:“那小子還真的說得一點沒有錯。”貝爾摩得聽到了這句,案發現場被發現了,有人這麽快就推理出了結果?

警官說道:“好了,麻煩您和我走一趟吧。還有您,麻煩您也和我們走一趟。”

警官看向貝爾摩得,就看着女人面露驚詫,貝爾摩得一副緊張驚訝、呼吸急促的模樣,她喃喃開口:“她……她是殺人犯?”

“只是配合調查,小姐,”警官說道:“是不是殺人犯還得由法院來判定。”

“我不跟你們走,”貝爾摩得提高了聲氣,她倒退兩步,她慌張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早晨不小心把咖啡潑到她身上,我不認識她,就是抱歉過來給她買衣服,我不認識她的!我剛剛才知道她叫什麽,沒必要陪你們調查,我還要上班呢,九點半,警官,我要是缺勤後果很嚴重的!拜托了警官,拜托了。”

警官瞧着貝爾摩得激動的模樣,這時荻山由紀子倒是開口了,女人的手被手铐牢牢拷住:“她說的是真的,你可以去咖啡廳核實,她是個好人,事情都是我幹的,和別人沒有關系。”

警官嘆了口氣,他說道:“那這樣,小姐,你把你的聯系方式留下來,我們警員會去咖啡廳核查,有什麽需要問您的我們再聯系您。”

說罷,旁邊的警員把筆記本遞到貝爾摩得手邊,貝爾摩得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她在筆記本上留了一串電話,道:“謝謝,有什麽需要請您聯系我,那我先走了。”

貝爾摩得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把包往手臂上提了提,她擡腳往店外走去,她餘光看着那群警察押着荻山由紀子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貝爾摩得放松下來。

這時,她感覺到捏在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她用指甲挑開折疊屏,看着手機上彈出的那條短信,發件人琴酒:

找家寫字樓裏的公司,待夠一個小時再出來。

命令簡單而短促,有點像琴酒的風格,但貝爾摩得直覺不是,她挑挑眉,指尖在鍵盤上跳動:嘿,甜心。

明一瞧了眼他哥一副不加掩飾的嫌惡表情,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嘿,baby girl。

貝爾摩得嘴角上揚,她看着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手指頭一動就點上了儲存號碼的選項,輸入鍵在聯系人那欄裏跳動,半晌,她儲存備注姓名——甜心。

明一扶了扶膝上的手提電腦,手指在手提電腦的鼠标區晃了晃,屏幕上顯示着侵入的商場網絡監控的視頻,明一手一點,視頻暫停下來,在距離貝爾摩得十幾米的地方,一個青年站在洗手間的拐角。

他穿着白襯衣黑西裝,穿着铮亮的黑皮鞋,似乎就是商場裏門店裏的店員,黑發蓬松,他低着頭,監控的角度只能拍到他的一丁點側臉,膚色偏黑呈小麥色——他刻意躲避着監控。

明一點了點鼠标,截圖放大,黑色頭發反射着爍白的反光。

“假發?”黑澤陣道。

“嗯。”

貝爾摩得兜着皮包,她踩着高跟鞋出了商場,繞過商場外的平臺,走進了商場西側的進出通道裏,她走進電梯間,混在準備上樓的上班族裏。

青年還跟着她,不遠不近,在電梯的最外圍,青年看着貝爾摩得進了電梯,他抻了抻袖子,轉身繞過電梯間,走進了緊急通道裏。

明一捏了捏下巴,問道:“要查查嗎?”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黑澤陣道:“應該是便衣警察,東西拿到了,不要做多餘的事。”明一眨了眨眼,他餘光瞥了眼駕駛座上的伏特加,手指滑動關掉了黑入監控的程序界面,這話與其是說給他聽的,不如說是說給伏特加聽的。

他哥知道什麽而且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明一打了個哈欠,他端着手提電腦往他哥腿上一扔,說道:“走吧。”

伏特加回頭,問道:“去哪,少爺?”

“去哪?上學,”明一露出一個甜美的假笑,逐字逐句:“資助人給我報名的劍道課!”

說實話,以他原來一打五的身手,和一群小學雞一起上劍道課是一種折磨。

……

木劍裝在背包裏,明一背着包從訓練室走出來,他朝着他哥的車走去,拉開車門上了車,伏特加不在,明一臉上的僞裝早已卸去,他在副駕駛位坐下系上安全帶,明一身子往後一靠,打了哈欠,閉上眼。

“沒什麽想問的?”黑澤陣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明一掀開眼皮,問道:“有什麽事情是我必須知道的嗎?”

“那倒沒有。”黑澤陣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那人只是希望,我在某些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不能從組織底層爬起來,得看那幾個人的本事。”

“幾……”明一眨眼:“幾個?”

“那我可不知道,”黑澤陣說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好奇心別那麽重,明。”

明一掀開眼皮,瞥了他哥一眼,打了個哈欠,腦袋一歪,又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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