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081章 第81章

景光面對四人站着, 他這樣說道:“我今天到這裏來,是準備送你上路的。”

“送我上路?”柏谷大笑着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柏谷張開雙臂,三個小弟都握着槍, 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景光, 柏谷說道:“你可看清楚,三把槍對着你,”柏谷擡起手, 手裏的槍也指向了景光:“現在是四把了。”

“是嗎?”景光不急不慌, 他說道:“我曾經聽我兄長說過, 中華有句古話,叫作擒賊先擒王。我是狙擊手,我當然也認識同為狙擊手的朋友。”

柏谷皺起眉頭,問道:“什麽意思?”

景光沖着柏谷揚了揚頭。

柏谷低頭看去,一個紅點在他的心口微微晃動。柏谷呼吸錯了一分, 他手裏的槍顫抖了一下,景光嘴角勾起,景光的平靜讓他心生畏懼,他說道:“麻煩你放下手裏的槍。”

柏谷手握着槍, 他站在風見的身後, 他飛快地擡起手,準備把槍口對準風見的太陽穴,但他的手剛擡起一半, 只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緊随其後的就是一聲哀嚎。“哐當”手裏的槍掉在了地上。

“我說了,我請你放下你手裏的槍, ”他知道自己的隊友就在身後,景光心裏底氣十足, 他沖着三個拿槍指着他的小弟晃了晃手指頭,說道:“嗯……啊……不可以。”

“別這樣,”景光毫不畏懼,他說道:“你們看看你們的胸口。”

三個紅點在三個小弟心口微微晃動。

“不可能,”柏谷左手捂着右手血淋淋的傷口,他吼道:“別被他吓到了,他不可能帶三個狙擊手來!開槍,打死他!”

劇痛讓這個幕後黑手喪失了理智,他哪裏能想到,在他的獵物步入彀中之後,受傷的竟然是他這個獵人。

三個小弟手臂動了動,槍指着景光,就在他們手指頭挪向保險栓的那一瞬間,柏谷看到他周圍的三人鮮血四濺,“撲通撲通撲通”,槍都掉了一地,然後才聽見“簌”的子彈風聲。

三槍,只有一聲。

小弟們摔倒在地上,他們抓着手腕痛苦呻吟,卻看見壓低的紅點在他們的周圍緩緩抖動。

“啊!”手下們的哀嚎聲傳入耳中,柏谷愣住了,就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間,景光疾步竄了上去,彎腰撿起柏谷掉在地上的槍。

景光抓起手槍,另一只手牢牢擰住柏谷受傷的手,只是一拉一扯,只傳頭皮的疼痛讓柏谷痛極哀嚎,他半點動彈不得,被槍止住了腦袋。只是,下一秒,從劇痛裏回過勁來的柏谷完好的左手一使勁,手從景光單手的鉗制裏掙脫開。

“你他媽找死!”柏谷咒罵一聲,他手裏多了一個引爆器,恨恨地按下去:“要死一起死!”

出乎柏谷預料的,景光投向他的視線不偏不移,眸色裏甚至不露半點驚慌——

怎麽可能,十一處炸彈都被拆了嗎?

景光擡手捂住耳機,發出指令:“行動!”

“砰!砰!砰!”話音落下,只見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撞破玻璃自高空速降而下,景光嘆了口氣,槍口往前抵了抵,“你真的太傲慢了,”他說道:“你為何覺得以你一人之力,能夠與國家機器對抗?”景光斥道:“走!”

柏谷喘氣聲更重了,他清晰地感受到抵在他後背上槍口的形狀,手腕上的劇痛一陣強過一陣,他突然意識到,他活不了了。柏谷看着朝着他們沖過來的特警,他的手在顫抖。

兩個特警朝着他走過來,黑衣黑褲,手持沖鋒槍,黑罩蒙面,“交給我們吧,”右邊的那個人說道:“你開你的車回去吧。”在柏谷看不見的防線,景光深吸了一口氣,他就着戰友伸過的手,把血淋淋的手槍放進了證物袋裏。

至此,此次公安警察系列謀殺案嫌疑犯全部被俘。

黑澤陣立于高處,他手握着狙擊槍,美國M24槍口朝上,他手握着望遠鏡,看着遠處倉庫的情形,特警全部都沖進了倉庫裏,透過望遠鏡,他看着倉庫裏的喽喽們都被擒住押着往外走。

黑澤陣放下望遠鏡,緩緩說道:“到你了。”

秀一沒有應聲,他站在天臺邊,槍架擱在壁沿上,他專注于瞄準,就在柏谷被兩個特警架着從倉庫門裏走出來的那一瞬間,他開槍了。

子彈仿佛穿過雲層的閃電,一槍打中柏谷的眉心,特質的銅彈頭有着極高的動能,只看見柏谷的腦袋像是炸開的西瓜一樣,血肉橫飛,碎骨四濺。兩個特警下意識架着沒了腦袋的柏谷往倉庫裏退去,還迅速地帶上了門。

“啊!”有特警忍不住驚叫一聲。“狙擊手!注意!”

秀一立即收槍,身子匍匐下去,兩人一句話沒說,只加快腳步往後退去——撤退!

兩人在保時捷356A駕駛座和副駕駛位坐下,黑澤陣剛剛發動汽車,他的手機就振動起來,他掏出手機,電話是伏特加打來的,他彎下腰,把槍靠在辦公樓天臺的牆壁邊,接通了電話:“老大,‘山崎’死了,蘇格蘭挨了我的麻醉劑。”

伏特加坐在景光黑色SUV的駕駛位上,一個流暢的掉頭,堂而皇之地開出了這座被特警團團包圍的倉庫。

保時捷356A在游艇碼頭停了下來,秀一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黑澤陣松開安全帶,一邊起身一邊說道:“什麽怎麽辦,”秀一眨眨眼,年長的男人冷聲說道:“一個新人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

“喂喂喂,”秀一緊随其後,他說道:“你們兄弟倆不能卸磨殺驢啊!”

“給你看場大戲,”黑澤陣大步走上游艇,說道:“到時候,你如實和那位先生彙報就行,問那麽多做什麽?”

秀一悶頭跟在後面,這人心眼這麽小的嗎,他被他弟弟指使着從昨晚奔波到現在,連個事情真相都不告訴他?等等。

秀一低沉的聲音從薄唇裏吐出來:“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秀一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前神色半分未變,只那雙清冷眸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絲,也不否認,只是舌齒一擦,發出“啧”的一聲。

懶得理你。

秀一忍俊不禁,看起來真不知道——他們是将軍的走卒,至于布下這場棋局的“執棋手”,還沒有到。

黑澤陣上了游艇,兩人在甲板站定,黑澤陣手扶欄杆,他看向連接游艇碼頭的瀝青路,他自然能猜到這個FBI卧底在腹诽些什麽,只不過,那怕是他,這一次也是這次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伏特加到得早一些,黑色SUV在保時捷邊停下,伏特加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他兩手抱着黑色裹屍袋往肩上一扛,大步朝着游艇上走去,走到甲板上,伏特加手一松,裝着活人的裹屍袋重重砸在地上。

一聲被堵住嘴的呻/吟從袋子裏傳出來,伏特加擡腳,狠狠一腳提了上去:“閉嘴!”

“老大,”伏特加興奮地說道:“人我帶來了,日內瓦呢?”

“他在掃尾,”黑澤陣說道:“人一會就到。”

也沒過多久,他的“執棋手”來了,黑澤陣看着寶馬X5一個擺尾停在了保時捷旁邊,他的幼弟推開駕駛室的門,下車,關門,上游艇,明一走到黑色裹屍袋邊,他看向伏特加:“喲,這卧底你抓着了?”

“抓到了,日內瓦,”伏特加笑得格外興奮,他說道:“怎麽處置?”

“還能怎麽處置,給你玩,”明一仿佛不甚在意的樣子:“別玩死了,給我留口說話的氣,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好嘞,少爺,交給我!”伏特加搓了搓手,伏特加看向安靜伫立的秀一,問道:“這新人呢?”

明一一副和秀一不熟的模樣,揚了揚頭,說道:“你跟着他,學着點。”

秀一應聲,只道:“是。”

“走吧,陣哥,”明一加開腳步走進船艙,說道:“我們抓緊出海,估摸着這個點還能釣上不少好東西。”

一個小時以後。

明一站在欄杆邊,身子往後仰,他手臂運勁,從魚線傳來的力道讓他知道自己得了大貨,他轉動魚線杆,一邊遛一邊拉,一條紅色的魚騰飛而起,“好家夥,大貨!”

這是一條東星斑!

“陣哥,”明一轉頭說道:“這東西好吃!”

這條東星斑肥美得很,紅色的魚鱗反射着陽光,黑澤陣手扶着魚竿,他換了個腳作着力點,俯首打了個哈欠。

明一看了眼他哥空空如也的水桶,說道:“陣哥,你要累了就去睡會。”你去避一會吧,就我一人演就行了。

年長的男人沒應聲,只迅速地收起魚竿,轉頭就走。

明一松着魚鈎,瀕死的海魚在甲板上撲騰,明一提着魚的手一松,魚落進水桶裏,他直起身,手揣進口袋裏,他捏了捏口袋裏防水的GPS定位器。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下午太陽正熱的時候。明一終于聽着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明一沒回頭,他只等秀一走到他身邊。

FBI的卧底擡手,兩手撐在欄杆上,說道:“什麽都沒說,日內瓦,”明一側首看向他:“人确實給你剩了一口氣,伏特加讓我請你過去。”

秀一看着眼前的人微微閉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擡步往下層船艙走去,明一開口:“等會你來開槍。”

秀一一怔,應道:“好。”

兩人步入船艙,光線暗了下來,适應了船艙的光亮,明一看向鈎着捆綁雙手被吊起來的人,景光白襯衣破爛不堪,遍體鱗傷,胸口劇烈起伏着,人勉力保持着清醒,他聽着腳步聲,擡起頭,咬牙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們死心吧!”

洗幹淨手的伏特加回到船艙,他聽着明一對着新人說道:“快點動手,別磨磨蹭蹭的!”伏特加就看着裏面那人手握着槍。

“砰”一槍正中心口,血在襯衣上暈開,血泊逐漸擴大。

“行了,”明一往旁邊讓了讓,說道:“屍體扔海裏,抛完了我們開船換個地方,現在還早,別浪費我釣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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