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回去的路上，莫榆晚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本來沈喬說她來開車的，但商以卓不肯，他覺得自己還沒到殘廢不能開車的地步。莫榆晚說要是商以卓有任何不适，他會來開。此話一出，韓旗舟他們也只好作罷。
靠……
莫榆晚才反應過來忘了問那個阿姨她老公是什麽科的醫生。
過了一會兒，商以卓看了一眼行車記錄儀上反光印上的莫榆晚的臉。
他還以為莫榆晚在發呆，他打亮左轉彎燈，便開口道：“你反省好了沒有。”
莫榆晚沒想到商以卓會先開口，給了自己臺階了還不趕緊下，“嗯。”
“說說看。”
“嗯……”莫榆晚張開嘴，深吸了一口氣，“遇到這種事更應該冷靜，然後快速想好對策就去救人。要保證安全最大化。”莫榆晚瞟了一眼商以卓，“對不起。”
他見商以卓欲開口，便趕在商以卓開口前先說話，他的語速甚至像是開了二倍速。“我知道說這些沒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對不起是不能說明什麽，但是我也應該跟你道歉。商隊，我剛來沒多久就害你受傷，心裏過意不去。這樣，等這個案子完了，我請你吃東西。”
“請我吃什麽？”商以卓頓了頓，“想一根冰棍把我打發了？”
莫榆晚一愣，“不至于吧？”他偏頭看着商以卓，笑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最好是。”
莫榆晚挑起眉，“怎麽？你救了人，別人請你吃冰棍？”
“嗯。”商以卓解釋，“一個小朋友。”
“噢。小朋友請你吃冰棍已經很不錯了，說不定那是人家自己存的錢呢？怎麽，”莫榆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靠背上，別過頭，擡起右手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光，他看着藍牙設備連接處，調侃道，“堂堂刑偵隊長，難道還想騙小孩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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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榆晚，你真的......”
商以卓忍住才沒有說出最後五個字——是個缺心眼。
“什麽？我怎麽了？”
“行了，說其他的。”商以卓變得嚴肅，“你覺得楊赫可說的，在譚樂琳身體裏發現的那個帶字母的紙條，有什麽意思？”
“不知道，有可能是帶某種寓意的東西，也有可能是什麽單詞啊什麽的，只有一個L，也有可能是拼音而不是英文字母，就說譚樂琳的琳字，縮寫就是L啊。”莫榆晚順道把剛才的事說了，“我們怕是還得來一趟，那個阿姨……”
“她一會兒會來局裏。”
商以卓解釋，他已經跟分所的人打了電話，他們回來處理這個家暴的案子，加之這個阿姨的老公涉嫌到故意傷害，就先給分所處理好家暴這個案子，再把人交給他們。
莫榆晚點頭。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天啊……這個案子還是一頭霧水。什麽都沒有，甚至現在死者的手機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煩人。
……
一回去商以卓就讓所有人開會，林順孝在一旁聽着。
衆人先聽了口供。
得知譚樂琳在校期間，有男生跟她表過白，但是被拒絕了。那個男生臉皮比較薄，自從那次被拒絕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譚樂琳。而且譚樂琳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她在學校裏會穿裙子，會化妝，性格也偏開朗，不內向，做事都十分有寸。她也沒招惹過什麽人……
那就奇了怪了。
她沒惹過其他人，那這次是怎麽回事。
而且她出現在風陽小區，是為了去見誰？不至于打扮那麽漂亮，特地選擇在這個小區跳樓。
林順孝皺起臉，随後啧了一聲，讓面部放松下來，“棘手。手機找不到，可疑人物找不到，就連找到的那個字母，也讓我們一頭霧水。”
會議室安靜得可聽針落。
叮叮叮——
叮叮叮——
商以卓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號碼，“不好意思，分局的隊友。”話罷，他便走出去接電話。
肖宇博他們又去了一次案發現場，一無所獲。但可以确定的一點，兇手就鎖定在婦科醫生裏。
林順孝嘆了口氣，“下一步……”
咚咚——
“林局，分所的同志帶來了個女人。”
“行。”林順孝讓他們想下一步該怎麽走，這個案子少不了要走彎路。
随後他就走了出去。
林順孝前腳出去，商以卓後腳就進來了。他臉色不是很好看，緊皺着眉頭，緊握着手機，指尖與手機屏幕擠壓地泛白。“找不到人，那男的手機也關機了。”
“那個阿姨來了。”莫榆晚直起身，他深吸一口氣，“沒事的，你跟韓警官他們商量商量我們下一步的對策，阿姨那邊我去問。”話罷，也離開了會議室。
嘩嘩嘩——
一眨眼的功夫，下起了傾盆大雨。強勁的風刮的樹葉沙沙作響，甚至還有樹桠枝被吹斷以及落地的聲音。房頂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地朝外流着雨水，滴滴答答，最後形成一股小水流，無情地砸在地上。
莫榆晚剛到林順孝的辦公室，就聽見裏面的對話聲。
……
段芸喝了一口水，撐起一個笑，“不了，我确定他現在健康，快樂，幸福就好。小商是你的兒子，我不會帶走。”
“可是一個謊，騙了他這麽多年。”林順孝咽了口空氣，“小芸，以卓以前不喜歡說話，很孤僻，朋友都沒有。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怪胎，你知道嗎？你不讓我告訴他你走的原因，他只知道父親是烈士，但母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就是個謎。你的面孔在他的腦海裏漸漸被淡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告訴我，他不需要母親也會過的很好。”
段芸捂着眼睛，但眼淚還是從她的指縫裏滲出來，滴到了桌子上。此刻，她眼裏的紅血絲明顯得不得了。她悔，她恨……
“你把他交給我，是在他十二歲的時候，那天他還發着高燒……”
段芸帶着哭腔打斷林順孝的話，“你別說了。”
“他比所有孩子都要早熟，他無論有多累，都不用我接送，他能自己回家。就算他生病，他找我要夠了錢，自己去醫院，他怕麻煩到我，段芸……”
“老林……你別再說了。”
“你得聽！”
莫榆晚瞪大眼睛，靠在門口。雨聲就像雜音一樣幹擾着他，但是都無所謂，他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怪不得……
怪不得商以卓會對他說——但我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