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莫榆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擡手敲的門,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表情進去看的林順孝和段芸。
“怎麽了?”林順孝問。
“沒……沒事。”莫榆晚抿起嘴唇,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發愣的段芸。“噢不,”他對上林順孝不明所以的目光,“有事!”
“?”林順孝一直在等莫榆晚的下文,可是莫榆晚說了有事之後就一直盯着林順孝,但一言不發。
“你怎麽了?”林順孝覺得有趣,他揚起嘴角問道:“商以卓訓你了?”
“沒有。”莫榆晚歪嘴鼓起右邊,又頓時洩下氣,“我想問問……”話說到嘴邊,卻又是一頓。
[林順孝:“他只知道父親是烈士。”]
[段芸:“他是刑……他是醫院裏的醫生。”]
她想說的應該是刑警吧,是商以卓的父親。她的現任才是醫生……所以還是忘不掉?
所以要不要問?莫榆晚心裏在糾結:況且阿姨現在的老公家暴,還傷了商以卓……該不該提?
誰知,段芸的聲音響起,“問吧,沒什麽不能提的。”
莫榆晚一驚。
段芸就像能讀懂他內心似的。
莫榆晚看向她,段芸換了一身長款的旗袍,很修身。她這次化的妝也濃了一些,估計是想遮住臉上的淤青。總的來說,段芸很漂亮,這就是莫榆晚對她的第一眼的印象。
段芸彎起眼睛,“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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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榆晚總覺得段芸給人一種親近感,因為她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是因為她溫文爾雅,溫柔如水的性格。
“莫榆晚,”莫榆晚想了想,又道,“桑榆的榆,夜晚的晚。”
他想解釋自己跟商以卓沒關系,但是林順孝在這兒,要是說了,他怕林順孝懷疑什麽。要是商以卓進急診的事被林順孝知道了,他肯定要挨兩頓訓。一是林順孝訓他,說他無視紀律,二是商以卓訓他……靠,他怕是要卷鋪蓋走人了。
聞言,段芸嘴角上揚,“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她擡起眼,看向莫榆晚,“很好的名字。”
莫榆晚一愣,“謝謝。”
“你們……”林順孝看了一眼段芸,又看了一眼莫榆晚,“見過?”
靠……完了。
完了完了!!!
莫榆晚只考慮到了商以卓因自己進醫院,卻忘了他們今天是名正言順去調查的。只是選用了情侶這個身份而已。
段芸點頭,她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只是說了他們是怎麽認識的而已。
段芸沒有忘記莫榆晚問的問題,她也知道莫榆晚這趟過來是想問什麽,她便對莫榆晚道:“他是婦科醫生。”
此話一出,剛才的歡愉就像落在地上的玻璃片,碎了一地。莫榆晚精神緊繃起來,語氣焦急起來,“他在哪裏工作?”
“市醫院啊,第二醫院。”
莫榆晚激動起來,總算有頭目了,“胡醫生,就是胡承醫生,您認識嗎?”
“我認識啊,他是我……”段芸頓了頓,“的同事。”
“謝謝阿姨,我現在還有事兒要處理,一會兒回來了再找你。”莫榆晚轉頭也跟林順孝打了招呼,便朝外跑去。
跑到半路莫榆晚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他辦完事之後來找阿姨做什麽?聊天嗎?奇怪,真當自己是未過門兒媳婦兒了?呸呸呸!!!商以卓才應該是媳婦兒。
想到這兒,莫榆晚想到商以卓在自己懷裏的樣子,不禁打了寒顫。
咦……操。
吓人的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
莫榆晚拉上韓旗舟就來了醫院。
因為他不想麻煩商以卓,畢竟商以卓的傷口經不起他自己那麽折騰。說不定處理着處理着,傷口的線崩了,莫榆晚還不能顧及其他,要先把商以卓再送一次急診。
……
醫院裏。
消毒水的味道比上午濃了許多。挂號口仍舊有人在排隊,家長抱着孩子來來回回的走着,在取藥,照顧……
莫榆晚一下子就想到了商以卓。商以卓身上的那份獨立,可能是他這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
他回過神,同韓旗舟向三樓走去。
胡承脫掉了白大褂,剛關上電腦準備離開,就見桌上就出現了一片陰影。
他轉過頭一看,就看見兩個人筆直地站在門口——韓旗舟和莫榆晚。
“诶,”胡承記得莫榆晚,他脾氣很好,說話也溫柔,“怎麽回來啦?”
他們走進去。
莫榆晚表明自己這趟來的目的:“是這樣的胡醫生,我想問問……”
問問……
靠,那男的叫什麽名字來着?
真是操了!
幸虧商以卓不在這兒。
莫榆晚抿起嘴,轉頭看向韓旗舟,用唇語告訴他,“完蛋了。”
随後,他又轉頭看向胡承,不好意思地說:“胡醫生不好意思啊,得耽擱您一會兒,方便我出去看一下這個辦公室醫生的照片嗎?我忘了問名字……”
“可以啊,我不急着走。”此話一出,莫榆晚扔下一句謝謝就飛奔出辦公室。胡承給韓旗舟擡了把椅子,攤開手,五指指向椅子,示意韓旗舟坐。
韓旗舟趕忙道謝,然後坐下等莫榆晚。
不到30秒,莫榆晚又飛奔進來。
韓旗舟就這麽看着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只知道,這個事情要是被商以卓知道了,莫榆晚今天會死的很慘。
“我想問問何良镛一會兒要來醫院嗎?”
聽到這個名字,胡承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用。”
韓旗舟抿了抿嘴,開口道:“胡醫生,不好意思啊,我得錄個音。”
“沒關系,錄吧。”
莫榆晚等韓旗舟按下錄音鍵後便開始問:“胡醫生,剛才我提到何良镛的名字,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是……”
胡承擡起手搓了搓褲子,随後放在大腿上,“是這樣的,老何這個人吧……”他嘆了一口氣,“醫術是很好,但是他…他這個人吧,不是很好。”
胡承已經說的特別委婉了。
“比如?”
“對她老婆不好,嗯……”他在想怎麽能表達得委婉些,“嘶,就是……”
“家暴,對吧?”
胡承舔了舔嘴唇,随後點頭。
“你怎麽知道呢?”
“這人不收斂,之前他手術走不開,他媳婦就把飯給他端過來了。他媳婦人很不錯的,但當時在辦公室裏,他照吼照打,我們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都不和他深交。”
韓旗舟問:“他們沒孩子?”
胡承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沒孩子。不知道為什麽,段芸堅持不生孩子。”
韓旗舟和胡承在疑惑,只有莫榆晚這個知情人知道——那個阿姨在念商以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