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一:偶遇渣男前任
2,宋一:偶遇渣男前任
宋一從地上爬起來,心裏罵了一句“操”,那個傻缺市中心開車開得這麽快,上趕着起飛呢還是着急投胎呢!
他簡單活動了下四肢的筋骨,确定自己沒有受傷,宋一雙腿一蹬,原地跳了起來,他俯身檢查了下自己的摩托車,除了保險杠有些許擦痕,其它地方沒有明顯的碰撞。
再看看撞自己的那輛車,加長商務車,款式雖然有些過時,但已經是某大牌絕後經典款了,撞壞一輛少一輛,價位絕對不便宜,而且想買也買不到了。
宋一從地上撿起來準備送給男朋友的花束,他上下翻動花束查看着,确定完好無損後,暗自慶幸花的造型沒被搞亂。
這是他一大早趕到花店親自包的花,他喜歡的紅玫瑰點綴上幾朵白色滿天星,一朵朵的挑,一朵朵的剪,摔壞的話他一個多小時的心血就全白搭了。
陽光暖人,黑絲帶随微風輕輕晃動,紅玫瑰花束此刻顯得非常明媚溫柔。
一個中年男人從商務車的副駕駛上下來,他身穿西裝、打着領帶,表情十分嚴肅,只打量宋一一眼,他立馬緊張得開口問道:“宋一小先生?”
中年男人語氣充滿疑惑,帶着不肯定。
畢竟七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和氣質。
但宋一的變化似乎不是很大,除了身體強壯了些,五官硬朗了些,從樣貌到穿着,宋一還是七年前的那個宋一。
今天的宋一上身穿着着一件靛藍色厚毛衣,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褲,腳上随意搭了一雙馬丁靴,透過破洞可以看到裏面穿着黑色秋褲……
聽到別人叫他這個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聽到的稱呼,宋一才意識到遇到熟人了,他從花束中抽回神來,果不其然認出了這個上了年齡、幾年未見的老熟人,他眯着眼:“您是袁……袁家的保镖嗎,好久不久,一時沒能認出來你,抱歉,不好意思。”
宋一嘴上說着“抱歉”、“不好意思”,語氣卻滿是玩味挑釁,畢竟這是單行道,對方逆行負全責。
這個人既然是袁家的保镖,車裏坐着的一定是袁家的重要人物。
“您不用道歉,宋一小先生。”他又上下打量了宋一一番:“沒撞傷您吧,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帶您去醫院做一個……。”
“沒事,不用客氣了。今天我有急事兒,我得先走了。”
宋一彎腰從地上扶起摩托車,暗自慶幸着摩托車沒事,這是周生第一次奪得Linda時裝賽冠軍時用比賽獎金給他買的二十歲生日禮物,他比寶貴家裏任何一輛車子都更愛惜這輛摩托車。
要不是他今天着急去參加慶祝周生個人時裝秀圓滿舉辦的私人聚會,宋一保證自己會躺在地上不起來,訛死袁家。
“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從車子後座又下來了一個人,宋一聽着這聲音就覺得很耳熟,未見其人,他的腦海裏已經浮現了說話者的面貌輪廓。
他側身,果然,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熟悉是因為他認識這個人小二十年了,不熟悉是因為兩人已經七年多沒有聯系了。
哎呦喂,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啊,偶遇渣男前任。
袁起西裝革履,梳着背頭,他下車還有保镖開門,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
他這副貴族精英派頭,宋一再熟悉不過了。
七年沒見,袁起似乎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
一點沒變,但是兩人的一切都變了。
“不用,不勞袁先生費心了。”
“宋一,有空嗎?我們談談吧。”
“沒時間,着急去接男朋友。”
宋一跨上摩托車,他把花塞進身後的背包裏,又扶正頭上戴着的頭盔,然後發動摩托車,從呂叔和袁起身邊經過,他加大油門,揚長而去。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連貫。
他微微轉頭,頭盔下一雙铮亮的眼輕蔑的眯着。
袁起握緊拳頭,骨節發白,盯着地上殘留的幾片玫瑰花瓣吼了一聲:“宋一!”
宋一這次沒有轉頭,只是從後視鏡望了一眼身後,然後拐彎進入了一個岔路口。
是袁起吧?自己不可能眼花幻聽吧怎麽舍得回國了?他不是打算在國外躲一輩子嗎?擦,冤家路窄!剛才急剎車的時候怎麽不撞死你,宋一在心裏暗想。
但是,不能影響今天的心情。
世界如此美妙,不值當為一個小插曲暴躁。
袁起在車裏用手指敲打着大腿,不該是這樣的……至少兩人見面不該這麽狼狽的。
“先生,我們這樣刻意營造偶遇會不會有些太明顯了?宋一少爺會不會真的生氣?”
“他可沒這腦子。通知一下阿樹,不吃飯了,直接去會所。”
袁起閉着眼,嘴角挂着難以察覺的笑,他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宋一這個小東西時的情景。
袁氏集團董事長六十大壽,晏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大半。大人們三兩聚集,說着客套話。小孩子你追我,我追你,也算熱鬧。
其中跑鬧的就有九歲的袁起,他從小就不是安生的主。今天與其說是他爺爺的生日聚會,不如說是他的跑酷主場。
“袁起,白贏,看那邊,陸行舟領着誰家的小孩兒?”劉樹人指着陸行舟後邊的小不點給兩人看。
那小孩很乖巧,娃娃臉,黑色燙發,他牽着陸行舟的手,左瞅瞅右看看,一副很拘謹的樣子。
“陸叔叔,這是您兒子嗎?”劉樹人大着膽子問道。
劉樹人是個話唠,自來熟,和誰都能搭上話,哪怕是沒話找話。
“小笨蛋,我還沒20呢能生出這麽大的孩子。”陸行舟給幾個小孩子介紹自己的外甥,“宋一,給幾個哥哥問好。”
“你們……好。”
“你好,你好,我叫劉樹人,這是袁起,這是白贏。”
“你好啊小弟弟。”白贏道。
袁起卻不給出回應,盯着這個小東西看了又看。宋一被他看的緊張,躲到舅舅後面不露頭了。
見袁起好久沒反應,劉樹人拍了他一下,“阿起,你發什麽愣。”
袁起回過神,笑着說道:“我在想,這麽漂亮的孩子,怎麽是弟弟不是妹妹呢。陸叔叔,您确定這不是您外甥女嗎?”
許多年後,幾人回憶起這一幕,還是會捧腹大笑。
只是,有些人笑着笑着就走散了。
車子停下了,呂叔說:“少爺,到了。”
袁起下車,就看到宋一的摩托車停在酒吧旁邊的專屬車位上。
他微微咧嘴,臉上浮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
宋一沒有料到,随後遭遇的一切不幸從七年前埋下種子,從這一天開始生根發芽,嫩芽繁衍生息,遲遲沒有枯萎的跡象。
如果說周生是宋一痛苦生活的救贖,那袁起,就是施加給他無盡痛苦的深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