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假期訪山村
假期訪山村
很快，徐燼做好了早飯，一言不發地端上了桌。
真正開始吃飯後，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圓木餐桌上是一片安靜。
衛樊家雖然沒有這樣的規矩，但客随主便，而且他現在只是看着徐燼就感覺很有意思，說不說話無所謂。
嗯，小同桌抿着唇，神色不渝，但還是很好看。
早飯後，衛樊就被徐燼拉去幹活了。
“秋月夜可是個十分悠久美好的節日。我記得一千多年前，每當這個時候，村莊裏的人就會往槐樹上挂滿紅綢，希望遠在天涯海角的親人能夠順着槐香和紅綢回來。”綠衣老頭摸了摸白須，眼眸充滿了懷念，整個‘人’的氣質甚至都有些缥缈悠遠，仿佛站在久遠的歲月裏回望過去。
也許祂也在等待着一個‘人’的歸來。
“當然了，這個習俗就是個精神寄托，實際上并沒有什麽用。畢竟只有在這居住的人才能看到紅綢，聞到槐香。不過現在，要麻煩你們将紅綢挂上去了。”
“不麻煩。”徐燼将一大疊紅綢遞給衛樊，然後又拿了一大疊。他面上絲毫沒有對小山丘般高的紅綢的畏懼。
之前都是他一個人跑遍所有山頭挂的，今年還多了一個幫手，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
“多虧了有你。”綠衣老頭慈祥地摸了摸少年的黑發，“不過，距離秋月夜還有三天，用不着一天幹完。”
衛樊看着少年微微淩亂的發旋，感覺手有點癢。
“嗯。”徐燼示意衛樊跟上，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對方有動靜。“衛木，從這邊開始。”
衛樊下意識應了一聲，回過神來。
槐樹普遍很高，枝繁葉茂，普通人挂起來不太容易。但徐燼從‘沒有樹十分之一高’到現在‘到了樹二分之一高’，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只見他連看都沒看，踩着樹身上的突起，輕輕松松上了樹，挂上紅綢後直接跳下來，動作輕盈，衣袂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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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前後只用了一分鐘。
衛樊經過特殊訓練，即使不激發血脈，上個樹也很簡單。只是開始沒有徐燼那麽快，但等幾次過後，他熟練掌握了挂紅綢的要領，實現了‘彎道超車’。
沒辦法，有鳳凰血脈加持，衛樊在上樹這一方面，可以輕松碾壓人類。
到了最後，徐燼就站在原地，在樹下給衛樊遞紅綢。
大半個中午就搞定所有紅綢。
“等會，你能不能陪我去拜訪一戶人家？”徐燼坐在小溪旁，輕輕撥弄着清澈的水流。他側過頭，過長的黑發自然垂落，對衛樊說。
少年此刻鋒利的眉眼布滿汗珠，他雙手捧起冰冷的溪水潑在臉上，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可以。”
徐燼正好看到溪水從少年凝白如玉的面龐滑落，直直沒入衣領。他動作急，部分溪水沒落到臉上，打濕了黑發和衛衣。也許是剛剛劇烈運動過，透過溪水與汗水，鋒利如刀的眉眼竟有幾分瓷器般的脆弱。
他平靜無波的心湖掀起了一絲漣漪，有一絲古怪的感覺迅速劃過。
“我休息好了，往哪個方向走？”
“這裏。”
***
小山村最西邊的竹屋，
屋內光線昏暗，煌煌燭火映出一張青白面龐。抛卻沒有人氣外，這張臉真的可以稱得上芙蓉面了。眉若柳葉，似蹙非蹙，眼似秋水，顧盼生輝，雙唇塗着上好的胭脂，嫣紅如血，恰到好處地将柔美與妩媚糅合在一起，再加上一襲紅得奪目的嫁衣，美得驚心動魄。
她借着燭火，一針一線地縫着手裏的繡帕，神情溫柔恬靜。
突然，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少年找了兩個板凳，示意夥伴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脂月姐姐，近來可好？”
“老樣子，這位，是你的朋友？”名喚脂月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活計，她目光打量着那個進門的陌生少年，微微笑了笑，“還不錯。”
詭物往往能感覺到一些常人感覺不到的東西。這位陌生少年身上帶着熾熱的火焰，眼神又清正幹淨，想來小燼交往起來不會吃虧。
脂月生得容貌絕美，此時一笑，有一種禍國妖姬的絕代風華。
小燼習慣了，神色如常。但那位陌生少年反應就有些大了，他身體僵直，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局促極了。
別誤會，衛樊已有了心上人，而鳳凰又是忠貞的性子，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再好看的美人，在他眼裏都沒有自家同桌好看，頂多單純欣賞一下美。
至于為何反應那麽大，自然是另有原因。
他看到脂月時，一行行信息浮現在腦海裏。
詭新娘，A級副本路引（特殊性詭物），是新婚夜被殺的少女怨氣所聚，容貌傾城絕色，但殺人不眨眼。觸發必死條件不明，相傳，她很讨厭男人。只可收容，不能擊殺！
又一個A級副本路引！
不僅如此，小山村裏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沒想到小同桌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身上有小秘密也就很正常了。
現在小同桌願意帶他來這裏，是不是證明他已經獲得了小同桌的信任？
這個想法在他心裏燃起一簇小火苗。
不過沒過多久，衛樊想到殘酷現實，小火苗嗤的一下熄滅了。
為了小同桌，他非但不能像求偶期的鳥類一樣湊上去展示亮麗的羽毛和雄健的身姿，還要盡量保持着朋友之間的距離，壓抑心口滿溢的喜歡。
衛樊：我emo了！
脂月不喜男子。
因此，兩人待了沒多久，就告辭離開。
徐燼并沒有注意到衛樊情緒的突然低落，他沉浸在對于某些問題的思考中，對外界的感知下降。
中午仍是他做飯，衛樊陪聊。
下午，仍舊不得閑。
村莊裏有空屋，但溫熱的人類血肉對詭物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徐燼不放心衛樊一個人住，就打算做個竹床放在他的房間裏。
這個，衛樊真插不上手，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只見少年熟練地砍伐了幾顆青翠欲滴的竹子，然後切割成長度适宜的竹竿，再進行穿孔……衛樊注意力很快挪到了修長白皙的手上。
心裏不着調地想。
小同桌的手真好看，刀工也漂亮，他怎麽之前沒有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