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慘要論高中生!
最慘要論高中生!
詭境公開對高中生最大的影響,是多了一門課程。
這門課程的任課老師由特處局專員擔任,一周一次授課,多數時候是以網課形式進行。還發了一本很厚的教材,裏面記錄了有關詭境的各種知識和游戲大神的經驗技巧,貼心全面。但要求全書背誦,老師檢查。
除了理論,實戰呢?
校方請了退役軍人來教格鬥,傳授經驗訣竅,訓練随機應變,遇事沉着,就地取材等能力。除此之外,每天早晚都要跑操,強身健體。時不時還會搞上一次實戰模拟當考試。
而且,學校對于文化課成績,也并沒有放松。
畢竟,只要沒被選中,人們還是需要正常生活,解決吃穿住行的問題。
學生們叫苦不疊,連追星心思都淡了不少。一個個埋頭于新知識的海洋,日漸人比黃花瘦。
怎一個慘字了得!
課間,元曉偷偷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然後飛速擡起頭,查看周圍情況。确定老師不在教室,他才放下心來,轉頭對衛樊道。
“衛木,我怎麽感覺你和視頻上的那個前執法官長得很像呢?而且你們都姓衛。”
這時,徐燼将手裏的書一合,視線落在旁邊的人身上。
衛樊心中頓時有了幾分壓力,他沉住氣,搬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那是因為,我是前執法官有一絲血緣的遠方親戚,長得像不是很正常嗎?”
“哦哦,我還以為你和他是親兄弟呢,原來不是嗎?你們兩個人可不是一般的像。”
一般情況下的相似,可能只是相貌上的三四分。而衛木與那位前執法者呢,面部輪廓和身形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前者更稚嫩青澀。而且氣質上也有相似重疊的地方。
只不過,由于年齡的差距,他倒沒有往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的方向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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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樊總算意識到,楚臻給他挖了一個怎樣的坑。
好家夥,大多數特處局專員都剪輯上了面具,即使名聲再大,也不會影響現實生活。而他呢,非但沒有面具保護隐私,還特地拉近鏡頭方便觀衆看清。
楚臻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他怎麽着?
不就秀了秀自己有心上人嗎?用得着這麽氣急敗壞!
至于元曉的疑惑。
同樣的類似問題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被問及很多遍了,現在也只是有氣無力地再重複一遍,“不是,長得像只是個巧合。”
“那位衛執法官是鳳凰血脈覺醒者。”
靜靜聽着的少年突然冒出來一句,讓二人一驚。
元曉是驚奇,他沒想到後桌會主動挑起話題,就接道,“哦,怎麽了?”
衛樊後背冒出點冷汗,他忍不住想,自己不會被認出來吧?
“有段時間,我比較喜歡鳳凰,就調查了一些資料。”
徐燼注意到衛樊的情緒變化,鏡片下的丹鳳眼劃過一抹深思。他放緩語氣,“根據典籍記載,鳳凰不僅能夠控火,還能涅槃重生。衛木,你說鳳凰要是涅槃的話,會不會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衛樊如背芒刺,冷汗直流,但面上卻十分淡定,看不出什麽不妥來。他剛要開口,就在這時,老師進來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數學考試,提前幾分鐘上課。”
“課代表,把試卷發下去。”
元曉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我去發試卷了。”
衛樊還想要說什麽,但一旁的少年表情頓時變了,仿佛如臨大敵,他道,“有什麽下課說,先應付考試。”
在這幾門課中,徐燼最頭痛的就是數學考試。
當然,這不是在說他數學不好。
恰恰相反,他數學好得一塌糊塗,好得所有的題在他眼裏都一個難度—簡單!
想考出滿分很容易,但控分卻困難重重。
因為他不知道在同學眼中試卷的難度怎樣,不知道發揮怎樣才能将成績穩穩地控在第二名上。而不是因成績高低變化引起老師學生注意。
每做一道題,他都會全身心投入的,東張西望。
嗯,綜合多個數學學霸的微表情,這套試卷應該偏難,最難的是後面幾道大題。
保險起見,他空兩道大題不寫,就差不多了。
明明心中早有決斷,徐燼還是看着題目,冥思苦想,作愁眉不展樣。
因為老師轉了一圈,正好走到他的桌前。
魏思源看着清秀工整的字跡,重點看了看大題的解題步驟,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是實驗班的老師,現階段最滿意的學生是陳書羽。只是最近他疑似戀愛,作業倒是認真完成了,就是不另外找他要奧數題做了。而目前這個班,雖然素有差生班的蔑稱,但還是有好苗子在的。
就是面前這位,不知道姓徐還是許的同學。
雖說數學成績不算拔尖,但大腦思維是真的好,總能想到最簡便的解題思路。有的時候,就算是他,最開始時也沒有想到,甚至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要是經過他三年教導,這位學生還是沒能考上好學校。那他就舍了老臉,推薦他去一個研究所打下手。
徐燼被老師熱切期待的目光盯得心裏毛毛的,他握緊手中的筆,只感覺壓力如山。被副本Boss陰了命懸一線都沒升起的緊張感萦繞在心頭,他開口,“老…師…我有點緊張,您能不能不要看了?”
“可以。”老師慈祥地道。
诶,好苗子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他得抽空多磨煉一二。
靠,怎麽更有壓力了?!
徐燼怎麽也沒想到,會有老師閑着沒事将學生的解題步驟從頭看到尾,連差生班也不放過,試圖從砂礫中發現蒙塵的珍珠。
他再厲害,也不可能讓思維退化到普通人水準。
這不,就暴露了!
但徐燼短時間內是意識不到這一點的,他只是感覺老師對他的關注度高得不正常。
考完試後,正好放學了。
徐燼神色如常地向衛樊告別,似乎是忘了之前那個問題。
衛樊求之不得,更不會去提醒他。
等到家,徐燼想到老師要求下個軟件,方便上網課。他又從角落裏找到手機和充電器。
充了會兒電,手機自動開機。他按照老師指示下了一個軟件,結果進度條卡在了50%,跳出內存不夠的消息。
徐燼只好打開很長時間不用的軟件,打算删除幾個,順便清理一下垃圾文件。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聊天群,群名共創會,消息顯示100+。
徐燼回想了一下,這個群似乎與詭境有點關系。
當年他剛剛小有名聲,前腳剛答應了特處局的邀請,後腳就被民間組織‘共創會’挖牆腳。沒有明文規定一個人只能加入一個組織,他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
之後,接頭的人就讓他加入了一個聊天群。
結果,他看了一眼,大失所望。
雖然名字“共創會”聽上去十分高大上,但是群成員一個個有大病,天天發一些打了十八層馬賽克還是會被禁的視頻,自鳴得意的樣子像可笑的小醜。
徐燼挺反感那些從弱者身上找優越感的人,還喜歡到處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Low似的。他們宣稱的美感,只不過是為了滿足智力低下的野獸才管不住的破壞欲。
徐燼自己算不上什麽好人,對待詭物的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他從不欺淩弱者,而是向強者拔刀。在一次次生死極限中,收獲蓄謀已久的勝利果實。
只不過,随着規則之力逐漸覺醒,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生死一線的感覺了。
有點小懷念。
擔心錯過重要信息,他點開聊天群,從頭看到尾。
緊接着,少年眼神凝住了,鏡片下的丹鳳眼中甚至出現了一絲殺意,如浮在水面上的碎冰。
只見最後一個視頻的标題是:衛大執法官?不過是沽名釣譽的廢物!
徐燼毫不猶豫地點開。
與衛樊不同,他扒一個人的馬甲,不需要鐵證如山。只要有□□成的把握就行了,頂多之後會找機會試探印證。
他與那衛執法官的交情不深,即使他真的出事,與他的關系也不大。但如果衛執法官就是衛木,那就關系大了。
在那一瞬間,徐燼做出決定。
如果衛木還沒死,他就救一下;如果衛木死了,他就殺掉兇手報仇,算是全了最後的同學情。
視頻首先晃了晃,然後出現了一條昏暗的小巷。
一張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是衛木,或者說是前執法官衛樊。
少年背着書包,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他停在巷口,四下打量了一番。
這時,身後傳來怪物的嘶吼聲。
衛樊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普通人差不多,不能與怪物硬拼。他皺緊眉頭,反應迅速地沖進巷子。
剛跑到巷子中央,一張大網從天而降。衛樊當機立斷,就地一滾,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只是沒等他站起來,又一張巨網落下。
這次,他被困其中,動彈不得。
巨網逐漸收縮,勒進血肉中,衛樊的衣服頓時被鮮血浸濕。他非但沒有出聲,甚至眉頭都沒皺,仿佛沒有痛感似的。
只是額上的汗水和緊抿的雙唇暴露出他的真實情況。
視頻到此為止。
徐燼掃了一眼下面一堆的嘲笑信息,私聊發視頻的那位。
他先是恭維了一大堆,然後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那人被吹得飄飄然,毫無戒心地回了句,“我本想按照上一期的視頻來着,但群主發話,指明要送到屠宰場去,真是可惜了!”
“群主的命令不能違拗。你還是上心點,別讓他死了。”
對面回了個“多謝提醒。”就結束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