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宴會三
宴會三
江骁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江柚說出來的話, 跟血族貴族契下血仆之約那樣神聖的事,怎麽能像兒戲一樣說出口。
血族貴族血仆的身份和血族一樣高貴,怎麽可能像保镖跟班一樣為一個普通人的江柚做事。江柚一定是嫉妒他能跟血族貴族锲約, 為了氣他才故意撒謊。
他冷笑道:“哥, 小心禍從口出。”
江柚看他不願相信的樣子, 一聳肩頭無奈道:“你不信就算了。”
江骁還想說什麽, 葉婉連忙叫住他:“阿骁, 宴會廳那邊還很忙, 你還是先去招待客人。大少爺剛回來肯定有很多事情做, 我們別在這裏打擾他了, 走吧, 阿骁。”
江柚‘贊許’道:“還是小姨太聰明懂事。”
江骁氣到整張臉漲得通紅:“江柚!你少在這裏看不起人, 你以為你還是江家大少爺?你……”
“好了, 好了。”
葉婉慌忙拉着江骁往外走,着急勸說:“阿骁, 別鬧了,你爸還等着呢, 快走,快!”
到了書房外, 江骁一把甩開母親的手,“媽,他在撒謊!我爸動用了那麽多關系才聯系到血族貴族,他, 他竟然出口狂言,說身邊的人也是稷修的血仆。他知不知道稷修什麽身份, 知不知道稷修的血仆是什麽身份。”
葉婉:“我知道,阿骁, 你別擔心,先去宴會場,讓外人看到江家人對你的重視,好好跟着你父親在一起順利完成今天的成人儀式,明白嗎?”
江骁:“那你呢。你真的聽他的話不去宴會,你可是江家主母,缺席你親兒子的成人儀式你讓別人怎麽看你!你到底被江柚拿住什麽把柄?”
“阿骁!”
葉婉愠怒:“別再給我添亂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你把你今天該做的事好好做完,明白嗎!”
江骁緊抿着唇泛紅的眼睛望着母親數秒,最後不甘心地轉身離開,穿着矜貴優雅白禮服的背影都帶着憤恨不甘。
葉婉站在空寂的走廊裏,回頭望了望掉了半扇的書房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她也不願意相信江柚身旁的周亦行是稷修的血仆,但江柚身邊有A級異種保護,光這一件事就能讓她心神不安數天。
難道說,江柚也跟哪位血族貴族锲下了血仆之約?可那位貴族這般重視他的血仆,竟然派出A級異種來保護江柚。
從剛才的錄音裏可以得知,她放在A城的自己人已經被江柚全部拿下了,她的把柄全部被握在江柚的手中。
目前,她能做的只有讓阿骁和稷修順利锲約,再跟江越淮提條件讓他保住自己。對付江柚的事,只有以後重新布局。
畢竟,她手中握有江越淮的把柄。江越淮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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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江柚重新修改了電腦和他的異能聯盟網站賬號密碼。做完這些才帶着周亦行回他的卧室換禮服。
他不在家的半年裏,他的房間卧室一直是吳伯在親自打理,半年沒住人的房間布局幾乎沒什麽變化,整潔舒适,一塵不染,仿佛他昨天還在這個房間裏休息睡覺。
江柚推開衣帽間的門走進去,在挂的一排排衣服的架子上尋找到一套白色禮服。
周亦行坐在他房間的小沙發等他,不住跟他唏噓:“原來這就是豪門內鬥一不小心就會傷命,太可怕了。幸好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不然就我這腦子肯定活不過成年。”
江柚在衣帽間裏嗤笑:“算我命大吧。”
如果不是去眠山遇到赪珣,現在的他頭七都過了。
周亦行:“你真的不準備把葉婉害的證據交給異能局?還是想直接交給主人,阻止他不要和你弟弟锲約?”
“其實我還挺期待江骁和稷修契約呢。”
江柚開玩笑說:“他把這件事看的那麽重,以為稷修的血仆就能壓在我頭上,所以我很期待他成為稷修的血仆後,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周亦行身同感受,說:“等他擁有了異能,能感知到你身上的異能力量時,別說耀武揚威了,估計見到你就想跪。”
江柚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頓,身體探出衣帽間好奇地問周亦行:“你真的能感知到我的異能?很強嗎?”
周亦行:“不是強,是那種……那種讓人害怕的臣服的氣息,比主人都強烈。反正就是很厲害,以後你弟弟跟稷修契約後,別說害你了,估計真的天天在你面前跪着走。”
“那是他有意給我留下的。”
江柚不自覺地擡手摸了下頸間,上次赪珣吸食過的痕跡已經沒了,但他的氣息卻留在自己身上。
周亦行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的那位到底是誰啊?你好像不怕他,你們真不是锲約的血仆關系。”
江柚:“他是我的長親爸爸。”
“長親?”
周亦行甚至血族的規矩,也知道血族和人類稚子的長親關系。他好羨慕,說:“真好,他會把你當孩子一樣照顧,會把他擁有的異能全部教會給你,你們還會互換血液,這樣等你還能會繼承你血族長親的特殊異能。到時候你的異能精神力肯定能達到A級以上。”
“別羨慕我。”
江柚目光沉靜,嘆息說:“其實,我更羨慕你呢,日子過的簡簡單單的,也沒那麽多勾心鬥角,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你別笑話我了,我哪能跟你比啊。”
周亦行想到一些事,擔憂問:“你剛才那麽對江太太,萬一把她惹急了跟你魚死網破怎麽辦?我聽說你們家的貼身保镖都擁有E級異能,現在啞妹不在,萬一打起來我可打不過他們。”
以江家跟異能局關系,帶啞妹來這裏相當于羊入虎口。所以江柚沒帶啞妹來,叮囑她在家裏好好認字寫字。而且他知道他一路過來,有兩只烏鴉也跟着他的直升機一路飛來。
他一直都被保護着。
有赪珣在,他幾乎無所畏懼。
再說了。
江柚冷笑說:“我在我自己的家還能被自己家養的異種傷害,那我這個江家大少爺可是白當了。”
周亦行眼睛亮亮的:“江家擁有的正規異種,都會聽從你的命令麽?”
“你知道麽。”
江柚說:“……為了控制認為制造出來的異種不反傷人類,在做出他們的時候用了一樣特殊的輔助藥物,以備異種覺醒後來控制他們的行為。”
周亦行好奇:“什麽?”
江柚:“人血。”
周亦行迷茫地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江柚掩着眼中黯然:“不是什麽好事,以後你會知道的。”
他換好那套白色禮服走出了衣帽間。
禮服是當年吳伯為他定制的,白色為主,金色為輔,袖口金線紋路,純潔又奢華,高貴而溫雅,他緩慢地從明亮的衣帽間走出來,仿佛像是從城堡中走出來華貴又清冷的王子。
周亦行怔住了。
他常見到的江柚是以為喜歡穿着寬松衛衣的男孩,随性肆意,活潑明朗。他特別喜歡那樣的江柚。
忽然換上正式華貴禮服江柚,那般高貴,讓他望而不及,他仰望着男孩忘記了收回視線,也忘記了說話。
江柚:“怎麽了?”
“啊?我……”
周亦行猛然驚醒,羞赧地轉過頭說:“我真是,當時哪來的膽量,冒犯你呢。”
他記得他一眼看到江柚就覺得男孩好帥,他好喜歡。尤其是他身上甜甜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想靠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所以他讨好地接近男孩,問他想要什麽。無論他想要什麽,他都會送給他。
所以他實在沒忍住,伸手碰了下男孩的腰臀,結果才剛碰到就被男孩一個酒瓶子砸了過來,砸得腦袋嗡嗡作響。
在醫院裏醒來後他又氣又委屈。心想一定要找到那個嚣張的男孩要回面子,可他再次見江柚時,男孩身上彌漫帶着他敬畏的氣息讓他直接跪了。
江柚笑了:“這才叫不打不相識。這次你幫了我不少忙,回頭要好好謝謝你。”
周亦行慌忙擺手,“我應該做的。”
卧室半開的門被人輕敲了兩下,一道溫和慈祥的聲音傳來,“大少爺,歡迎回家。您都準備好了麽,我帶您去宴會場。”
“吳伯!”
江柚聽到這個聲音驚喜轉身跑過去,他一把抱住身穿優雅眼尾管家服的吳伯,說:‘吳伯,我要想死你了。你想我嗎?”
吳伯被男孩撞的後退了兩步,勉強站穩優雅的體态,慈愛的眼眸中閃爍着淚光,“大少爺,您回來就好。”
江柚鼻頭一酸,不高興地哼道:“你是不是擔心我了?是不是不相信我在外面過的很好?是不是覺得我鬥不過葉婉?”
“大少爺那麽有本事,我怎麽會擔心呢。回來就好,我們等大少爺很久了。”
吳伯咽下心中滿腔的話語,彬彬有禮地望向周亦行說:“這位是周少吧,承蒙您照顧我家少爺,多謝了。”
說着,他對着周亦行鞠躬道謝。
周亦行慌忙過去扶着,說:“吳伯,別這樣,您別這樣,您是長輩,我可受不起您的禮。我跟柚子是朋友,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吳伯望着這位憨厚雄壯的良好青年,欣慰地說:“少爺有您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周亦行羞赧地嘿嘿笑笑。
吳伯忍不住問:“少爺,A城那邊發生的事,我聽到李青他們說了。您這次回來,應該有準備吧。”
“當然。”
江柚眼眸閃亮像是在像長輩炫耀他的成績,聲音清透地笑道:“吳伯好好等着,我給你一個超大的驚喜呢。”
吳伯濕潤的眼眸帶着期許的笑意,說:“大少爺,那我帶您去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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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二少爺的十八歲生日宴加成人儀式馬上開始,來自各界的貴重賓客們紛紛入座,期許地等待着江家二少爺的儀式過程。
但主位江家的坐席上卻只有江越淮一個人坐在哪裏。
江越淮壓着不悅,問身邊的人:“江柚他們都在幹什麽!怎麽還沒過來。”
旁邊人低聲說:“太太說,她身體不适,接下來要大少爺替她接待賓客。”
“什麽!大少爺?”
江越淮難以理解,沉聲愠怒:“這麽重要的儀式,她說她身體不适?她到底在想什麽?”
這時,江家管家吳伯走進宴會場,他站在拱高的莊嚴的大門的一側,微微鞠躬伸手請身後的三位年輕男人進場。
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很多人朝着那邊望了過去。
猛然間,所有人的視線被一位穿着白色金邊禮服的男孩所吸引。男孩身材颀長清瘦,卻骨感韌勁。舉手投足都有着大家公子的風範和一種讓人仰望敬畏的氣息。
他邁着修長的雙腿步入宴會場,黑色皮鞋無聲有力踩在厚重紅毯上,腳步沉穩散漫。他環視着偌大奢華的會場,眼尾染着明銳自信的笑意。
江家的老管家擡起手,說:“大少爺,請。”
“這位是江家大少爺?!”
“我的天,沒人跟我說過他長這樣啊!”
“別忘了,當年尹傾雅可是江城第一美女,江柚眉眼完全随了他媽媽。”
“不是聽說他被江家趕出去了麽,哪有像是趕出去的樣子。”
“沒有吧,聽說很多隐秘的研究數據都在他手中。去坐秘密研究了吧。”
“剛才誰說江家以後會交給二少爺的?我看大少爺還是大少爺啊。”
……
宴會場上隐隐騷動,很多人低聲讨論着突然出現的江家大少爺,幾乎沒人能看到走在江柚身旁的今天主角——江骁。
江骁換了一套淺米色精良質地的西服,雖然優雅矜貴,但站在江柚身旁如同站在一片光背後的陰影中,暗淡低落。
另一側就是周亦行,緊緊地跟着江柚的腳步往會場裏面走。
江柚在吳伯的指引下步入寬闊富麗的宴會場裏面,這裏處處奢華,處處彰顯着江家對今天江骁成人儀式的看重,看參加宴會的賓客全是各界的名流顯貴,等宴會結束,這些人都會成為江骁的人脈。
真是,比他去年的成人儀式還隆重。
江柚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迎接着賓客們好奇探究的視線。
江越淮看到江柚走來時神色恍惚了一下,驚詫的視線停留在江柚身上數秒:半年不見,他的兒子變了,變得這般沉靜無畏,仿佛沒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他突然有些怕。
他呆呆地看着江柚走到他身旁,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對他說:“爸,我回來。”
“……還,還知道回來。”
江越淮嘴巴動了動,語調有些支吾。
“當然得回來。”
江柚笑着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再不回來,我的東西都被人搶走了。”
他坐的位置本來屬于葉婉,但葉婉不在。
江越淮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江柚,最後只是哼了一聲:“你的東西?沒有我,你什麽都沒有。”
江柚:“哦,其實我也不稀罕,但是誰動了我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江越淮:“什麽?”
“景行哥。”
江柚清眸微斂,淡淡地望向父親,說:“我這次回來,是給景行哥報仇的。”
江越淮嗤了一聲,轉過去不在看他。
江骁在江柚下方的座位上入座,他看到在江柚入場後,父親的視線再沒有停留在他身上一秒。一直都是如此,父親的眼中只有江柚,他需要做很多事,很聽話才會換來父親的一個眼神。
這種熟悉的感覺伴随了他十年,讓他不舒服了十年。
十年期,他跟着母親來到江家第一次見到這位肆意張揚的哥哥,就被驚豔到了。他崇拜地望着江柚,又窘迫得無地自容。
江柚才是名正言順江家少爺。而他呢,小三上位的孩子,沒有大少爺聰明,沒有大少爺帥氣,還沒有大少爺的身手靈活,槍法精準。
十年裏。只要站在他身旁,他總是站在陰影中低下頭的那個。
江骁的視線越過江柚,悄悄探向江越淮。
他從小被人罵沒爹的孩子,被罵野種。
母親指着電視上男人:“你不是沒爹的孩子,他就是你的親生爸爸。”
電視裏,男人站在莊嚴的禮堂中央,被萬人矚目,那麽高大那麽冷峻。他心生向往,問:“我們為什麽不跟爸爸一起生活。”
母親恨恨地說:“因為他有老婆。”
後來,他老婆死了,母親如願成了江家太太,他也在八歲那年如願有了爸爸,成了名正言順的江家二少爺。
他幼稚地認為父親的其實偏心自己,因為小時候江柚挨打的次數比他多。後來才知道那叫望子心切。
十年來,他聽話懂事順從,努力地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和偏愛,可最終還是敗給了江柚。
儀式時間到了。
江骁深深呼吸,清俊的臉上帶着得體溫雅的微笑,在衆人的掌聲和祝福下走上前臺。
他終于站在全場最明亮矚目的舞臺中央,成了宴會場上最受矚目的人。
他像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真誠地感激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感謝哥哥江柚對他的關心招撫,最後謝謝到來的所有人。
儀式的流程和致語感言在心裏默默排練了無數次,他對着鏡子練習微笑,琢磨怎樣才能讓這個來他生日宴會上的名流貴族看到優雅矜貴的樣子,怎樣才能得到父親更多的贊賞和青睐。
可是他做作出來的優雅,還不如江柚斜斜靠在紅絨椅背上一個散漫從容的姿态。
因為他站在高高的儀式臺上,可以看到父親給他的笑容很淺,看不到贊賞。
賓客們在他說感言時走神,視線望向更加矚目耀眼的江家大少爺。
一定是他沒有穿白色禮服的緣故。
沒關系。
江骁微笑着努力維持着他優雅儀态:等這個儀式結束,稷修會過來。
他會在場所有名流人士的矚目下跟那位純血貴族完成锲約,成為無數人眼中羨慕的存在,那才是他的高光和榮耀時刻。
等他擁有了異能。
他一定親手殺了江柚,殺了壓在他頭頂十年的江家大少爺!
致言結束,儀式流程順利走完。
按照原計劃江骁本該在掌聲中走下舞臺,但他有看了一眼江柚,那麽從容自信,自內而外地散發着上位者的清傲,仿佛他天生就該是備受矚目,高高在上。
江骁頓了一下,繼續笑說:“我還要感謝我的父親母親,送給我的另一份生日大禮。從今天起我會擁有此生敬仰的主人,他會賜給我更健康的體魄,更永久的生命和重新的人生。我也會把一生獻給那位純血貴族---稷先生。”
江越淮一驚,想阻止江骁說出口時已經來不及了。正式锲約之前,不可以把江家和血族貴重契約的消息說出去。
但是……
江越淮看着舞臺上的自豪的江骁和臺下嘩然驚詫的賓客,無奈地擰着眉間:算了,反正就這一會兒。只要不再擴散外傳,血族貴族應該不會追究。
名流貴族的賓客們聽到江骁爆出的這個消息,瞬間驚訝羨慕地望向江家的人,坐的近賓客們紛紛問想江越淮:“江總,二公子說的真的嗎?江家要跟那位血族貴族締結锲約了嗎?”
江越淮只好點頭承認:“是的。那位貴族應該很快就到了。”
賓客們跟江越淮說話的語調都恭敬了許多:
“哎呀,恭喜,恭喜!這可是無限榮耀啊。”
“那位真的會親自來嗎,我們能瞻仰尊容嗎?”
“天啊,他真的會來嗎?能親眼看到純血貴族,這輩子都值了。”
……
江柚回頭望向坐在他旁邊客席的周亦行,小聲問:“你當時也這樣嗎?可以當着這麽多的面說出來?”
周亦行皺眉:“哪有?都不讓說的。你看,我身邊有幾個人知道我是貴族的血仆,就連你們跟異能局關系密切的江家人也不知道。”
血族隐世,最忌諱高調示人。
他這個弟弟着急了。
江柚這次回來的主要想知道景行到底的父親弄的還是做的,順便破壞江骁成為稷修的血仆。但看到這麽多名流貴族的賓客紛紛對江骁恭敬祝福,仿佛江骁已經跟稷修締結過锲約了一般。
要是血锲不成,那江家二少爺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江柚看着江骁在衆人恭維中越發自信的樣子,啧了一聲:真是,都不忍心下手了!
江骁看着賓客們的反應,看着他們那麽地關注自己的樣子,心中鼓動着興奮和得意。他終于能壓過江柚,成了所有人都矚目焦點。
他走到臺下,走到父親聲旁說:“抱歉,父親,我,我沒忍住。”
江越淮訓斥他:“怎麽這麽藏不住事!你都說出來,還能怎麽辦。待會兒我交待這裏的人,不要讓他們再外傳。你以後也要低調,不要再到處說。”
江骁好像知錯了一般,“對不起,我記下了。”
說完,他擡頭看江柚,他想知道江柚有沒有羨慕他。
江柚嘻嘻笑着,拉着周家哪位少爺,說:“恭喜,你們群裏以後又要多一位群成員了。”
周亦行憨憨地笑,像大哥哥一樣跟江骁說:“以後可不能再跟別人說,主人是會生氣的。”
江骁:“哥,這種玩笑開不得。”
江越淮低聲斥責:“你們在胡說什麽?”
江柚:“周少也是稷修的血仆,我跟江骁說了,他不信啊。”
“你是A城周家的孩子?”
江越淮這才看到一直跟在江柚身旁,被吳伯安排在隔壁客人桌上的周亦行,震驚地問道:“是跟锲約的那位周家大公子?”
江越淮一直一位他只是江柚雇來的保镖。
周亦行連忙站起來跟他問好:“江叔叔好,剛才看您忙,還沒顧上給您問候。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心。”
“啊,我知道你。”
江越淮神色複雜地在江柚和周亦行兩人之間來回望,悄聲說:“阿骁,過來見你的前輩。他是周家周公子,一年前跟血族貴族稷修契下了血仆之約,以後你要好好聽他的話,有什麽不懂過來請教他。”
“爸,你……你說什麽?”
江骁手中的紅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暗紅的酒濺灑在他昂貴的禮服褲腿上,落下點點狼狽的暗紅。
他茫然地望着父親,問:“爸,你弄錯了吧?”
紅酒杯落地引起了周圍賓客驚詫回望,吳伯跟周圍賓客表示歉意,快速讓人收拾着地上地狼藉,緩解把二少爺的失禮行為。
江越淮皺眉,低聲說:“你幹什麽呢?這種事怎麽肯能弄錯。快過來,別讓周公子笑話。”
江骁恍惚,身體也跟着晃了晃:稷修血仆那般高貴的身份,怎麽能像保镖跟班一樣跟在江柚身旁。
那以後,還讓他怎麽壓住江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