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儀式二
儀式二
他們第一次在現實相見, 血素是影響和肌膚相觸引起了比以往更加真實強烈地反應。江油理智地想要躲避隐藏他不可示人的原始欲望，滾燙身體卻本能渴求讓他舒服的冰涼依靠。
他像是淹沒在無盡大海中被洶湧波浪翻滾着，想要抓住救命繩索般緊緊纏住赪珣, 甚至無意識地抓他的手讓他撫慰自己。
他被沁涼有力的手撫着, 在赪珣的縱容和溺愛中肆意沉浸。他想, 等明天清醒過來, 他一定沒臉再見赪珣。
江柚不知道的是, 赪珣和他一樣不想被發現。赪珣奪去了他的視覺把他反抱坐在腿上, 看着清瘦顫抖的後背尋求安慰地緊貼進他的胸膛, 他順勢滿足小孩想要的。看似是他撫慰了江柚。其實是為了填補他幹渴到快要發狂的血欲。
哪有什麽最後的儀式, 單純的小孩只知道羞澀, 卻不知都是他藏着壞心思。
赪珣伏在那片柔潤肩頭, 咬住那塊流淌着滾燙甜膩血氣的肌膚卻不忍吸食。血管中流淌着這世上最奢侈的美味血液, 每一滴都格外珍貴。
克制的吸食讓停留在泛着粉紅的肌理上唇瓣猶豫留戀，像是細細密密的親吻, 每一下都伴着隐忍細弱的泣音。每一聲都落在血族貴族的僵硬的心髒上，一下下加深着罪惡。
血族本就是邪惡自私的物種, 他們口口聲聲以保護人類為美德的借口來掩蓋他們嗜血重欲的本性。赪珣厭惡血族的本性，可現在他和他們做着同樣的事。
有一天江柚成為血族, 擁有了麻痹人類神經感官的血素，知道了血族掌控人類的秘密，他一定會厭惡一步步把他引誘到此地步的自己。
赪珣眼中的暗紅驟然消失，黑眸中布滿自我厭惡的陰晦, 染着血色的唇逐漸離開溫軟香甜的肌膚。
他抱着江柚，小心又珍惜地把他放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正欲離開時男孩突然抓住他的手喘息說：“你別走。”
江柚身體一空, 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嚣着不滿足，渴望着被安撫, 他抓赪珣手爬起來反撲向驚訝錯愕的男人，把冰涼舒适的男人身體壓在沙發上說：“……我還要。”
年輕氣盛的身體任性又強勢，一旦放開了什麽都不顧。他撒嬌地咬住赪珣的衣扣：“你說了要照顧我的，不許不管我。”
他纏住他，主動抓住赪珣的手往自己身上拉：“我難受。”
赪珣驚詫了片刻，眼眸中克制壓下的驟然跳躍在深邃的黑眸中，直到冷靜的墨色被完全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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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江家書房。
葉婉臉色青白，滿眼赤紅恨意：“景行是你養的，你竟然想栽贓給我，還讓我跟異能局的坦白是我養的。江越淮，我跟了你二十年，你利用我手中的葉家資源走到今天的地位，現在你竟敢用阿骁讓我替你背鍋，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到底是不是人！”
江越淮面若冰霜：“如果不是你私自闖入我的地下室引誘景行去暗殺江柚，你也不會有今天。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願意承認也可以，江柚手上有足夠證據，等他交給那位血族貴族，你是想一個人被抓，還是想你兒子跟你一起傷命。”
“你！”
葉婉清瘦的肩頭越加地顫抖，“你以為你能控制住我和阿骁，你太小瞧我們葉家了。我今晚就帶阿骁回葉家，異能局調查起來，就讓咱們倆魚死網破罷了，反正你死了這個家也有阿骁的一半。”
“阿骁？”
江越淮冷嗤，擡手看了看時間：“你才醒，還不知道。我讓阿骁去西郊的異能所學習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你知道那個地方，隐秘隔絕，沒有網絡。裏面的人不可跟外界聯系，你現在聯系不上他了。”
葉婉瞳孔驚縮，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地問：“什，什麽時候的事？”
江越淮只是看着他冷笑，那浸着刺骨冰碴一樣的眼眸中滿是對這個女人的厭惡。
葉婉的身體晃了晃，撞到身後的書架後才勉強穩住瘦弱的身體。
是她昏倒的那段時間裏，江越淮把阿骁控制了。
就是為了逼迫她，讓她替他頂罪。
她笑得身體顫抖，聲音尖銳凄慘：“我以為，你對我一直有那麽一點點情分的，現在看來，是我太蠢了哈哈哈，江越淮，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回遭報應的。”
江越淮：“我本來就該不得好死，還管他報應。只是你葉婉，你三番五次暗害柚子，本就該死。柚子擁有了血族貴族的人脈，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你，落到他手裏你只有死路一條。但我可以給你兩條路選擇。”
“私養異種的罪會被異能局剝奪異種研究權力，引誘異種殺人未遂也最多判十年。十年裏，阿骁能成長為一個很優秀的江家二少爺，所以，你自己選吧！”
葉婉的身體伏在書架上不住地笑，像是譏笑江越淮的無情陰險，又像是自嘲她二十年來的愚蠢。這麽多年來，她身為葉家大小姐，卻活得像個笑話。
江越淮越加厭惡，摁了下喚人鈴聲。門外兩位助理敲門進來，他們像是看不到狼狽的葉婉一樣，垂首問：“先生，有什麽吩咐。”
他們都是江越淮以正規手段，培養出來的人類異種。
江越淮吩咐他們：“夫人身體不舒服，你們帶她去休息，好好看管着。”
“是！”
葉婉被兩人架着出去，不甘地怒道：“江越淮，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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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研究所。
江骁剛跨進大門，沉厚的大鐵門重重關上，把給和外界徹底隔絕。他陰暗的眼眸回頭望了望那大門，問：“聽說這裏的研究極為隐秘，是異能局唯一批準研究人類轉變為異種地下研究所？”
“是的，二少爺。”
回答他的是江越淮的異種助理--衛承。
他負責把江骁送來西郊研究所，并監管他在研究所內的一切行為。
江骁嗤笑，說：“我哥以前明明也有資格在這裏研究，他為什麽想不開跟父親吵架，還離家出走呢。”
衛承機械又誠實地回答他的話：“因為大少爺的理念跟先生不同，大少爺覺得先生的手段過于殘忍。”
“他可真善良啊。”
江骁回頭跟機器人一樣的衛承笑說：“看我跟他不一樣。你叫衛承？以後多多指教。”
衛承：“願意為您效勞。”
江骁走進研究所裏面，實驗室中化學藥物和腐屍的味道明明會使得一般人作嘔。可他卻十分享受一般，眼中的興奮之色越來越濃。
他渴望擁有異能，雖然從人類變為異種的過程雖然不是很舒服，人類異種卻可以不受血族掌控，可以不服從任何人的命令單獨行動。
父親的研究，能景行一個死人都能成為A級異種，他為何不能。
稷修不要他，他只能靠自己。
父親真是送他來了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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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島城堡。
江柚躺在一張極大的床上渾身舒爽地睜開了眼睛，惬意地伸了一個懶腰。床上柔軟的羊絨毯和天鵝絨枕他舒舒服服地包裹着，床四周半卷起白色絲綢帷帳，帷帳上面繡着盛開朵朵白薔薇花，浪漫又聖潔。
像是探知到他醒來一半，厚重的窗簾緩緩打開，早晨的陽光透過一層薄紗柔和地照進奢華寬敞的卧室，照在男孩睡的通紅餍足的俊顏上。
“赪珣？是你吧？”
江柚低聲喊了一聲，帷帳飄動，薔薇花随風飄動。
“你醒了？”
赪珣醇厚低沉的聲音傳來，深厚好聽的嗓音立刻喚起了身體某些記憶，不受控制地引起着一些生理性的變化。
江柚拉起柔軟的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
……他真是，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會有反應。
一開始不知不覺的被照顧了他一次，半個月來積攢的無法釋放的情緒想洪水突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地澎湧而至。
他纏着赪珣不放要他照顧自己。清冷神聖的大殿中彌漫的全是他的氣息。
躲在被窩裏的男孩，滿臉通紅地懊惱自己不夠矜持自律。也不知道他的長親到底會怎麽想他。
不一會兒，他察覺到床墊往一邊沉了沉，不用想也知道是赪珣坐在了他床邊。
“我……”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語調都帶着猶豫。
赪珣：“你說。”
江柚在被子縫隙間露出一雙漂亮局促的鳳眼，試探地問：“那個，你有沒有覺得……手累？”
啊啊啊，你在問什麽啊！！
江柚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明明想問：你有沒有覺得照顧我很麻煩？
但看到赪珣垂望着他的眼眸時，馬上認知到赪珣不會覺得麻煩，導致到最的話成了那樣一句露骨的話。
還嫌不夠丢臉？！
他再也不敢出來看赪珣了，他想直接從被窩裏地遁到A城算了。
很快，他聽到被子外面一聲男人溫和的輕笑，醇厚的聲音說：“不累。”
聲音真好聽。
江柚聽的心砰砰砰直跳。
“不起來嗎？”
外面赪珣又問他。
“我……。”
江柚再次拉開一條被子縫隙，一雙眼睛都不敢跟他對視，支支吾吾說：“那個，昨晚麻煩你，幫我……”
他咳了一聲，捂在被子裏的臉又紅了幾分。
赪珣：“是我該做的。”
“我，我昨天問了周亦行，他說他們受血素影響的反應是心中所望，異變之後也能夠實現他們對力量和能力的追求，為什麽我……”
江柚難以啓齒小聲問：“為什麽我的反應是那樣的，我會異變成什麽？”
不會真異變為一只/大/色/鬼/吧。
赪珣：“反應跟異變結果沒有關系，不要擔心。”
江柚：“可我的反應也太奇怪了，以後不會都這樣吧？”
“不好嗎？”
“當然不好！”
江柚把被子都掀開了，據理力争：“不能每次都麻煩你吧。”
赪珣：“我沒關系，無論作為長親還是你的求愛對象，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江柚：！！
“最晚那個，我真不知道……”
他剛想再次結束，忽然擡頭撞進了赪珣深谙的眼眸中，看似平靜的墨色深眸，如同藏着他危險的暗湧，在解釋下去，他會被危險的暗湧吞沒。
他‘主動’告白，還纏着赪珣照顧他一晚上。現在醒來再說他不喜歡他，讓他別誤會，簡直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江柚理虧地壓緊被子躲進去，小聲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們的求愛方式。”
赪珣：“不要擔心那種反應，你在我面前不必隐藏，想做什麽便可以做什麽。”
顯得他更渣男了。
江柚心虛：“……好。”
赪珣：“你的睡眠時間超過了十個小時，該進餐了。不然你作為人類的身體會受不了。”
像是回應赪珣的話一樣，藏在被子中男孩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一圈。
江柚剛想起來，忽然又意識到一件事：他現在渾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睡袍。
他終于清醒地想到昨晚事後的事，赪珣幫他脫掉繁雜的禮服抱他去浴室洗澡的全過程。
他雖然沒有赪珣那般高大，但身高也有一米八，赪珣一個人抱他不過來，于是出現了兩個赪珣，三個赪珣…有的負責抱穩他的身體，有的負責給他全身塗抹沐浴露，有的負責給他洗頭，還有的看他半途又有了反應細心地照顧他一次。
啊啊啊啊！
……讓他死了算了。
江柚頭皮發麻地蜷着在被子裏，一心想找塊地把自己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