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逗

第15章 ,挑逗

若說長安的白日裏算得上迷人的話,夜色下的長安才算得上真正的繁華酥骨。

蘇詞敢保證,這世上任何的一座城都比不上入夜後的長安,若等到一些特殊的無需宵禁的日子裏,譬如上元節那才是真正的熱鬧非凡。

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徹夜的燈火通明,護城河上承載着無數青年男女願望的河燈,商販們賣的元宵和各色的燈籠,以及那升騰而起化作點點星子的孔明燈和在夜空中綻放的火樹銀花。

“若有機會的話,你真的可以來見識一下長安的上元節。”蘇詞看着搖曳着昏黃的燈卻熱鬧的街市感慨,“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哪家小姐的青睐,促成一段良緣呢?”

“不會。”游離想,我會盡我所能活下去,姻緣卻二字是與殺手無關的。

“未來的事,你怎麽知道?”蘇詞莞爾看向游離調侃道,“你要是不這樣時時刻刻冷着一張臉,我想應該有許多人想和你親近的。”

方才在狀元樓上,游離整個人僵着,看似那樣的不近人情蘇詞卻從他的身上看出了無措。

或許是一時的心意動,蘇詞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靠過去輕輕地給了他一個轉瞬即逝的擁抱而後松開。

看游離的模樣似乎更僵硬了,耳垂微微泛了紅。

“怎麽了?”蘇詞心中的惡劣心起,從前他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嘴上說着只會殺人不分善惡的一副面冷心也硬的模樣,只是一個擁抱而已,卻是這樣不經逗的反應。

游離搖了搖頭,他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境,不喜歡嗎?不是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更多的是一種無措。

游離張了張口,最後說了句:“別碰我。”

怎麽這麽可愛?蘇詞沒有答應游離的要求,和他相處的越多就越發确認這殺手大人也是個十餘歲的少年人而已。

回到街市上,

游離又固執地說了一句:“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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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蘇詞發愣了,随後或許是反應了過來,眼前這個少年雖然算得上是經歷頗多但畢竟年紀尚小,還未開竅呢,等到再長個幾歲卻不知要禍害多少姑娘。

“好好,你說不需要便不需要。”蘇詞語調寵溺地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早就聽說蘇允之前段時日救下一人,本王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何等姿色,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好巧不巧,在這樣的夜裏還能遇見齊王林憫,是陛下的三皇子也算是和蘇詞相處最多的一位皇子。

林憫站在似乎才從賭坊中出來,身後跟着成群的小厮,身邊還攬着一位面容姣好的美人。

有些的人多情是風流,而有些人則是下流,好巧不巧,在蘇詞眼裏林憫屬于後者,諸皇子中蘇詞最了解眼前的這位,也心知他是怎樣的人。

若說林悸是面善心狠,心中自有謀略也有帝王之志,每個人都戴着面具表現他想表現出來的一面。

林憫看似像個好色的草包,動辄打罵下人,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可能在皇家平安長到今時今日的又怎麽可能是簡單的貨色。

偏偏這樣的林憫頗得陛下的寵愛,說是直爽率性。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一位皇子也不知是誇他還是貶他,偏生林憫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而實際上,真正的那個林憫卻是更狠,高高在上且不願僞裝,自诩為出身高貴沒有多少同理心,除卻和他身份地位相當的人願意認真對待幾分便只剩下了奴才,生死皆在他一句話。

這樣的人若是坐上了那個位置定然是暴君,怕是離亡國也不遠了。

正是因為了解他,所以才不會選他。

蘇詞并不願意和這類人有過多的交往,可面上卻不得不表現得熟稔親近的模樣。

“齊王殿下,能在這裏遇見殿下當真是緣分。”蘇詞臉上難掩喜色,迫不及待地朝林憫走了幾步躬身一拜。

“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我之間,私下裏不必如此生疏。”林憫作勢要去扶他的時候蘇詞已然起身。

“情分是情分,殿下是皇子,是君,君臣是君臣。”蘇詞看向林憫微微一笑。

這句話似乎大大地取悅了林憫,只笑着搖着折扇要蘇詞給他介紹蘇詞身邊帶着的這位冰美人。

游離跟在身後被蘇詞握住了手,掌心的溫度讓游離有幾分晃神,只聽蘇詞說:“此人名喚游離,出身低微生長在那閉塞之地不識禮數,讓殿下見笑了。”

“無妨無妨,即便是再不識禮數,好好調教一番即便再兇的虎也成了貓,只是允之溫柔心善,怕是駕馭不住。

本王最近倒是空閑,可以替允之好好調教一番。”林憫絲毫不避諱地打量着游離,一副輕佻的模樣。

皇家的人大多生的好看,又是那樣的地位,即便風流也有許多人想要投懷送抱。

王公貴族之中不乏閑來無事尋求刺激之輩,豢養娈寵男女不忌,上了床更是玩得開,即便是把人弄死了于他們而言不過是死了個奴才而已,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爽快,恰好林憫也算得上那類人。

前個兩年瞧上了樂坊裏的一位長得還算清秀的琴師便将人擄了去,所謂你算什麽東西,伺候本王是你三生有幸,奴才便不算人了嗎?賤籍的都是牲畜。

那琴師被林憫帶走的時候才十四歲,蘇詞并不常在教坊中,等知曉了這件事卻也是有心無力,那之後再也沒見過那位少年,想必是解脫了吧?

蘇詞萬般懊悔沒能救下他,可那時候即便是自己在現場,也只能救下一時而非一世。

王公貴族中許多這樣的人,偏偏蘇詞還要笑着同他們打交道。

林憫的言辭低俗不堪,察覺到游離的情緒變化,蘇詞牽着游離的手緊了緊,幾乎是死死拽着的人,若不是這樣只怕游離要對林憫動手了。

蘇詞眉眼微彎,側身另一只手搭上了游離的肩頭,一點點地靠近游離,唇瓣到了游離的耳畔。

輕佻帶着點漫不經心地咬上了游離的耳垂,唇齒碾磨吮吸,蘇詞苦澀地想:我也心知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大庭廣衆之下這般調戲一個少年卻也是不得已。

“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也保不住你。”蘇詞低聲用彼此才能聽得見的音調告訴游離,看着游離泛紅的帶着點晶瑩的耳垂移開了目光看向林憫,“謝王爺好意,只是不必了,他在我這裏很乖。”

猝不及防的舉動讓游離怒意上升而後又僵在了原地,耳垂不自覺地發燙像是害羞似的死死盯着蘇詞的目光似是嬌嗔。

蘇詞卻是心中一陣膽寒,林憫只是言語輕佻,而自己可算得上是真正的調戲了,雖說蘇詞自認為現在和游離的感情不錯,也盼着游離明白自己這是生怕他做出什麽不可挽回之事的無奈之舉

只是這麽一鬧,怕是回去祖父那裏才是最難過的關。

手上的疼痛感傳來,蘇詞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手要斷了,面上卻還要強忍着微笑。

而在外人看來則是這二人在打情罵俏。

林憫臉上浮現出一抹戲谑玩味的笑來,只是善解人意地說了句:“倒是我逾越了,自己的人自然是自己調教的好。

只是允之莫要太寵了,小心讓人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那是自然。”蘇詞表現舉止都算是溫文爾雅,心裏卻是欲哭無淚,實在是手上連着骨頭都疼,或許又要請陸川來看了。

那廟堂之上的人對于蘇詞養了個身受重傷疑似殺害大理寺少卿的兇手的人衆說紛纭,為的自然不是蘇詞這個人,而是鎮國公世子的身份。

若真的是兇手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蘇詞是樂師不沾染朝堂之事,蘇家一脈到了蘇詞這裏已是無用,再過個幾十年只是有個世襲罔替的爵位罷了。

思來想去或是想不通,再加上蘇詞經常出入花街柳巷之地,無端的揣測加上人雲亦雲,時至今日便成了長安城中的一件風流故事。

“今日這般有緣,不如前往醉夢樓一敘?”林憫邀請蘇詞是必然之事。

無論出于林憫的身份還是他們之間的情分,蘇詞都不好推诿:“既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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