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徐子航跟他們幾個說話時一直都挺沒譜，忽然被顧延這麽一吼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個女生。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摳了摳頭發，對着阿寧舉了舉酒杯：“我剛剛就瞎說，我們延哥從來不看這些東西。”
……
顧延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媽的智障。
徐子航還要說什麽，顧延立馬拿了個串串塞到了他嘴裏：“好好吃你的東西，老說什麽話。”
徐子航老老實實的閉了嘴。
“哎，”姜昊嘆了口氣，“都把這事兒跟你們說了，幫我出出主意呗？”
“出什麽主意？”顧延有些茫然，過了兩秒反應過來，“你要追人家啊？”
“要不然還是什麽？”姜昊說，“我是真的想好好跟那姑娘談個戀愛。”
“不是，”顧延嘶了一聲，“你是怎麽喜歡上人家的？我看你們平常也沒什麽交流啊。”
“心動，”姜昊深情的咬了口串串，“就只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
“實際點兒實際點兒，”顧延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總得有個契機吧？”
“哎我是真的說不出來，”姜昊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是看對眼了，哎你沒喜歡過別人嗎，怎麽老問這些屁話。”
“你大爺，”顧延笑了笑，“別他媽扯我。”
“哎呀別問這些，是兄弟就快點給出出主意。”姜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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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航這會兒終于把顧延塞嘴裏的串串吃完了，他擦了擦嘴說：“我覺得你先別着急，先在網上聊着，試探下人姑娘的态度，如果你覺得人家對你有意思就再進一步，如果覺得人對你沒意思的話，就盡早放棄。”
“我急個屁急，”姜昊又倒了杯酒，“我要是着急早就開始追了……我他媽現在連她微信還沒加。”
顧延笑了兩聲：“日天啊，你怎麽這麽慫。”
“慫你大爺。”姜昊瞪了瞪他，“你們幾個還能不能說點實際的了？”
“實際就是你先把人家的聯系方式給加了。”徐子航說。
姜昊猛地喝了口酒，喝完之後還眯眼感嘆了一句：“苦酒入喉心作痛。”
阿寧在旁邊聽着，本來覺得挺有意思，這會兒卻忽然有些恍惚。
其實姜昊說的沒錯。
心動，的确就是一瞬間的事。
可是不同的人對待這件事情的态度卻是完全不同的。
姜昊想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卻害怕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沒說出口時萬事皆有可能，但是說出來了之後就只有一種結果。
或好或壞，對阿寧來說，她都承受不起。
阿寧輕輕籲了口氣，用餘光偷偷看了顧延一眼，半晌彎了彎眉眼。
這個人，真的很讓人移不開視線。
“阿寧，”顧延伸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傻笑什麽呢。”
“就是覺得你們說話挺好笑。”阿寧側頭看他，拿了一根串串遞給他，“你多吃點。”
“哦，”顧延看着面前的串串，笑着接了過來，“我吃了挺多的。”
“那你就別吃了。”阿寧作勢要把串串拿回來。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啊，”顧延立馬伸出舌頭在串串上舔了一口，“都給我了都！”
“啧，”阿寧有些嫌棄的別過了臉，“你這人……”
“延哥你怎麽這麽惡心。”姜昊一臉一言難盡，“看人寧寧多嫌棄你。”
“放你媽的屁，”顧延說着偏頭，拍了拍阿寧的肩，“你嫌棄我麽？”
顧延的頭忽然放大出現在眼前，把阿寧吓得往後移了移。
徐子航姜昊見狀立馬笑了起來。
顧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們兩腳，又往阿寧那邊湊了一點兒，堅持着問了一遍：“你嫌棄我麽？”
阿寧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無奈笑了笑：“不嫌棄。”
顧延眼角一下子彎了起來，眼底有不明顯的卧蠶出現：“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見。”
阿寧無奈嘆了口氣，微微提高了聲音：“我說，不嫌棄。”
“聽到了麽？！”阿寧說完顧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們聽到了麽？阿寧說什麽聽到了麽？啊？”
“聽到了聽到了，”姜昊眯眼看了看他，“延哥穩重點兒，不要做有損青龍幫顏面的事情。”
“去你大爺。”顧延很愉快的吃起了串串，沒再繼續說話。
幾人回家時天色已經很暗了。
顧延這次沒喝醉，但是走路還是有點晃，阿寧在旁邊把他胳膊托住了。
“阿寧，問你啊，”顧延靠着阿寧。
“嗯？”阿寧看了他一眼。
“你們學校文理分科的時候分不分班啊？”顧延說，“下學期就分科了吧。”
“不知道，”阿寧想了想，“應該要分吧。”
“……我操？”顧延音量忽然提高了點，“高二咱倆可能不在一個班啊？”
“也有可能不分。”阿寧笑了笑。
顧延立馬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老天保佑不分班。”
阿寧也閉上了眼睛。
老天保佑不分班。
高中的寒假挺短，顧延覺得自己還沒玩夠就差不多要開學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發現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
其實還有兩個多月，但是對他來說，咳咳……就是要到了。
顧延就猶豫了那麽一秒，就在四人的微信群裏面發了條消息。
-那啥，我生日要到了，你們看着辦。
然後發了個日期過去。
沒過一會兒，徐子航就回了條消息。
-我生日也要到了诶！
後面跟了個日期。
姜昊緊跟着發了自己的生日。
又等了兩分鐘，阿寧也發了自己的生日。
顧延眯了眯眼，除了阿寧外，都是孫子。
徐子航還有臉最先帶這個頭，自己那生日明明還有半年多。
倒是阿寧，就比自己晚兩個月。
也就只有四個月了。
顧延想了想，又發了消息。
-行，記着了。
青龍幫再次相見是在開學的那一天。
開學第一天，同學們的興奮勁兒還是蓋過了開學的愁雲慘淡，一個個聊得挺開心。
顧延趴在桌子上，沒參與談話，眼皮聳拉着玩手機。
平常他起床都起得挺晚，今天忽然起得早了，他不太習慣，這會兒就覺得有點困。
阿寧把一個小抱枕塞到了他手裏：“睡會兒吧，還有一會兒才上課。”
“啊，”顧延接過了抱枕，直接放到了腦袋底下枕着，“舒服。”
上課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顧延還是沒醒過來，阿寧拍了他好幾下他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他把小抱枕從桌子上拿下來塞到了阿寧懷裏：“上課了？我感覺自己才睡着沒幾分鐘。”
阿寧笑了笑，示意他看講臺。
顧延回頭，發現老羅正盯着他。
他不怎麽怕老羅，但是這會兒猛的一對視，他還是被吓出一後背冷汗。
然後立馬把背挺直了。
“你怎麽不早點叫我，”顧延湊到阿寧耳邊小聲說，“老羅剛剛太他媽吓人了。”
“你睡的太熟了。”阿寧小聲說。
“同學們啊，新學期快樂啊！”老羅在講臺上朝同學們喊了一嗓子。
“老師新學期好！”二班同學這會兒一個個興致都挺好，回答的也很整齊響亮。
“上學期呢，同學們都非常努力，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老羅清了清嗓子，“這學期，希望同學們再接再厲，争取更上一層樓！”
“好！”
“咳，還有個事情，”老羅掃視了班上一圈，然後說，“同學們好好考慮下自己的興趣，同時也綜合下實際情況，學校呢，打算再過一個月分科……”
話還沒說完，下面就一陣嘩然。
“老師，”有個學生扯了一嗓子，“學生手冊上不是說這學期完了才分科嗎？怎麽這麽早啊？”
“對啊。”
“就是。”
“……”
“……我操。”顧延小聲罵了一句。
姜昊在後面瘋狂的踢凳子。
“延哥，”姜昊小聲喊，“你想選什麽啊？”
“先聽老羅說完。”顧延有些煩躁的回頭說了一句。
“同學們冷靜點，”老羅在講臺上揮了揮手，“學校也是為了你們着想，這樣安排可以讓你們有更多的時間學習自己必須學習的科目，也是為你們更好的未來做鋪墊。”
“嘤嘤嘤，好不容易才跟這個班的人弄熟的。”
“老師，分不分班啊？”有人在下面喊了一句。
阿寧手上動作一頓，猛地就有些緊張。
顧延也擡頭，直直的盯着老羅。
“我知道同學們都不想分班，”老羅笑了笑，“我們老師也就這事兒跟領導溝通了一下，結果是——”
班上有一瞬間的安靜。
“高一分科後不分班！”老羅看着他們笑了笑。
“耶，”二班同學一齊舉起了手，“老羅萬歲！！！”
阿寧笑了笑，松了口氣。
顧延伸手搖了搖阿寧胳膊，收不住的眉飛色舞：“阿寧，聽到了麽？！”
阿寧點了點頭。
“太好了！”顧延抱住了阿寧的胳膊。
阿寧看着顧延，輕輕吸了口氣。
顧延對她很好，她一直看的出。
但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些好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對她遭遇的同情，或許還參雜了一些微妙的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她也從未逾矩，從未多想。
可是這會兒，她卻有些克制不住了。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顧延的頭發。
毛茸茸的，很軟。
“嗯，”阿寧笑着對他說，“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