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窒息而死
第049章 窒息而死
跟了許久, 這京城裏的路早已爛熟于心,許呈威明顯就是在兜圈子啊!
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幾乎同時停下腳步。
“繞彎子?看來這工部右侍郎也變聰明了。”楚文豫拍了拍手一臉無可奈何道,“不過司卿大人, 你說這許呈威敢在鎮武司面前兜圈子, 他是真會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微生冥絕叉着腰看着他,目光所及之處皆彙聚着星光, 就是說不出話來, 半天只擠出幾個字:“聰明反被聰明誤。”
楚文豫哈哈一笑,道:“是啊,聰明反被聰明誤。”
微生冥絕用餘光一瞥, 道:“我說的是你。”
楚文豫:“……”
話音剛落, 微生冥絕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楚文豫也跟了上去:“司卿大人走這麽快幹什麽?”
“收網去。”微生冥絕沉聲道:“鎮武司布下的天羅地網, 不可能絲毫無所獲。”
楚文豫豎起大拇指,贊嘆道:“果然是司卿大人。”
輕哼了一聲, 微生冥絕就帶着楚文豫來到了郊外的荒林中。
此時,天漸漸轉涼,但也比不過刀劍舔血的涼。
荒林中全是鎮武司的人, 許呈威無異于是自投羅網。
許呈威被微生冥絕的手下帶到面前:“大人, 人帶到了。”
微生冥絕輕輕一揮手,那人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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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狼狽不堪的工部右侍郎許呈威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原地。
“說吧!”微生冥絕搓了搓手,拔出了佩劍:“都是同僚, 想必也知道我鎮武司的辦事風格,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許呈威不屑一笑:“狗東西, 你們鎮武司不過是皇帝養的狗,還敢在這裏叫嚣?我呸!”
他話還沒說完, 已是雙劍夾頸。
左邊是楚文豫的佩劍,右邊是微生冥絕的佩劍,還真是待遇頗高啊!
“你激動什麽?你一個懸案堂的堂主這麽激動幹什麽?荒唐,真是荒唐!”
許呈威話語間明顯的不解,他那雙眼眸中有種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無力感。
果然話不能亂說,不然都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誰,甚至都不知道是被誰滅的口。
不過許呈威左思右想,想了好幾遍也沒有想明白,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還能得罪了懸案堂的堂主?
楚文豫身為懸案堂的堂主,自接掌懸案堂以來,斷過懸案無數,不會只是為了來湊個熱鬧吧?
話又說回來了,他一個懸案堂的堂主特意趕到郊外荒林,不會單單為了把佩劍架在自己頭上,這是為了什麽,總不能是為了耍耍堂主威風吧?
許呈威着實想不明白,他很想要一個解釋,楚文豫收起劍:“抱歉,手滑了。”
許呈威表面上不敢多說什麽,自己身為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就算沒有楚文豫的劍,還有微生冥絕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內心早就罵死楚文豫了。
不僅要罵楚文豫自己,連帶着他十八輩祖宗都罵一個遍,恨不得把他們揪出來鞭屍。
聽到楚文豫的回複,微生冥絕差一點沒忍住。
如此嚴肅的場合,竟被他們搞成這樣,屬實是不應該啊!
但是沒辦法,已經這樣了,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
好在許呈威已經抓住了,好在許呈威還有用,好在……
等等……死了?
就這麽沒了氣息?
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服毒自盡,更沒有中什麽利器,如何死的這麽徹底?
楚文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認一點也沒有了,真是一絲餘地也沒給他們留下。
他到底是怎麽死的?還有……是誰要這麽着急滅口?
微生冥絕立刻吩咐手下找仵作驗屍,這麽一個大活人還是身居高位的工部右侍郎不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等鎮武司全體都退下之後,微生冥絕一個人倚靠在大樹下,雙手捂住頭蹲下來苦思冥想。
荒林中很是安靜,能讓他靜下心來遠離喧嚣,也好梳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旁還站着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楚文豫。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不僅突然,而且離奇。
就在這棵樹下,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待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微生冥絕的手下秦安鼎騎馬來報,送來了驗屍結果,發現許呈威是死于窒息。
這人楚文豫之前見過,雖然之前不怎麽真實,也可以說是夢中,但他對此有很深的印象。
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消息,在空曠的地方,呼吸如此暢通,怎麽會死于窒息?
“那他的體內可有什麽東西?”微生冥絕沉下心來問道。
秦安鼎搖搖頭。
微生冥絕當機立斷:“帶我去找仵作。”
說罷,回頭看了一眼楚文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拉着他一同上馬飛奔入城。
秦安鼎咽了一口口氣:“???”
大人,你不能這樣吧?
這太不厚道了,大人!
無論他喊破喉嚨,微生冥絕也聽不見,他也不想聽。
萬般無奈之下,秦安鼎只得垂下頭慢慢走回去。
就在走回去的過程中,發覺呼吸難耐,慢慢的頭腦發熱直到沒了意識。
這時,微生冥絕和楚文豫已經趕到了驗屍現場。
“怎麽回事?”微生冥絕焦急道。
仵作将白布掀起,一股難聞的氣味襲來,微生冥絕也沒有嫌棄而是直接上手檢查。
确實如仵作說的那樣,屍體沒有傷口,就是窒息而死。
怎會如此?
看着微生冥絕如此認真的樣子,仵作道:“大人,有一事,小人不知當問不當問。”
楚文豫幫他回複道:“說。”
仵作拱手道:“大人,您為何會将屍體運回城中在驗屍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微生冥絕,他連忙道:“壞了!”
騎馬飛奔出城後,見到的卻是手下的屍體。
微生冥絕一時語塞,熱淚在眼眶中打轉,就是落不下來。
他雙腿跪地雙手合十:“安鼎,我有負你父親所托,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微生冥絕騎上馬就走,将楚文豫一個人丢在驗屍之地,他也借了一匹馬趕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心聲愧疚,随即和微生冥絕一個動作,心中默念:“對不起!”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随後拍了拍微生冥絕的肩膀:“節哀。”
微生冥絕眼中的淚水怦然而下,在楚文豫面前爆發出來:“是我害了他。”
“算我一份歉意,你放心,這仇我一定替他報!”楚文豫握緊拳頭:“我一定将幕後之人揪出來,将他剝皮抽筋,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微生冥絕抱緊楚文豫:“查!查到底!”
楚文豫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我陪你查到底。”
哭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微生冥絕也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将秦安鼎安置好了之後,開始嘗試走秦安鼎走過的路。
昨天他把馬搶過來就走了,秦安鼎一定是步行回城的,而在半路上就出了意外,這就說明這段路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來回走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麽異常。
但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好好的一個工部右侍郎不可能無緣無故死于窒息,秦安鼎雖然武功不高,但自保絕對沒有問題,怎麽會慘死在回城的路上?
他身上也是一個傷口也沒有,到底是什麽東西能令兩個大活人毫無征兆的窒息而死?
既然決定要一查到底,微生冥絕就不會意氣用事。
冷靜下來分析後,他決定先從毒粉查起。
能悄無聲息的置人于死地,除了毒粉,微生冥絕想不起別的東西。
可問題是,毒粉存在于空氣中,現場那麽多人在場,為何只有許呈威死了?
這件事情楚文豫也想不明白,他決定先回懸案堂遍查古籍,看看從古書上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兩個人分開行動,二人商議于三日後在朝花樓彙合。
這三日,楚文豫查遍古籍也沒有找到能精準下毒卻又無色無味的東西,微生冥絕也是如此。
他查遍了京城所有的鋪子,沒有一種能夠躲過這麽多人只令一人窒息而死的毒物。
三日後朝花樓
還是之前那個位置,楚文豫和微生冥絕幾乎同時到達。
坐下來後,楚文豫直入正題:“這三日,司卿大人可否有什麽收獲?”
見微生冥絕垂下頭,楚文豫大體也猜到了他的進展。
正當二人束手無策之時,朝花樓的變化令二人更加手足無措。
只見朝花樓落地沉江,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模一樣的樓,只是牌匾不同,上面寫着三個大字:生死樓。
楚文豫擡頭:“生死樓?”之前或許還會驚訝,現在都見怪不怪了。
微生冥絕也看到了那三個大字,“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繼續查下去。”
“那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困住我們了。”聲音霸道且不失偏頗,可謂一針見血。
言畢,楚文豫毅然決然的雙腳邁入生死樓中,微生冥絕也緊随其後。
其他人倒是猶豫不決,心中萬般糾結着該不該進去。
有人畏首畏尾,有人鬼鬼祟祟,可生死樓并不會慣着他們,這些人全被吸了進去。
等所有人都進入其中之後,生死樓的大門“唰”的一下子就關緊了。
“這……還是朝花樓嗎?”其中一人提着一口氣感慨道。
“老子要回家,放老子回去,我……”
沒等那人說完便窒息而死,死法和許呈威別無二致。
也是如此毫無征兆,也是如此突如其來。
原本許多人還在嘈雜聲中胡言亂語,他死了之後,全場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