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26

第26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26

義診事件之後, 淩訣天消失了一天沒有出現。

溫泅雪本以為他走了。

畢竟,前世的淩訣天就挺忙的,忙着和一個比一個強大的對手比鬥, 忙着參加各種層次的比武大會, 忙着去各種秘境奪寶,忙着出現在各種拍賣會, 遇到各種朋友和仇敵。

還有,忙着為淩家複仇, 也忙着最重要的,為滅世預言做準備。

然而,僅僅只是一天而已, 溫泅雪又看到了淩訣天。

藥堂的書閣以闌幹、屏風分為一個個雅室。

內外通透,隐約可見。

藥堂的弟子每日上午都會在這裏溫讀一個時辰的書, 如有疑難不解, 便可出去尋夫子或同門讨教。

溫泅雪在雅室內。

淩訣天坐在外間, 面前擺着一本書, 卻沒有翻開一頁。

兩個人交錯兩排,一左後, 一右中,期間空着數米, 背向而坐。

如果不留意, 甚至可能發現不了彼此。

中午, 食堂。

問道書院依山而建,藥堂的地勢偏高。

藥堂的食堂得穿過二樓的廊橋,走到半山, 一座三面镂空的平臺, 可憑欄望見遠處江水和山崖。

山花次第漸開, 風景倒是好看。

溫泅雪獨自坐在左邊靠近欄杆的地方,那個位置望去,能看到山下掩映在樹木之中的一角藏書閣。

在溫泅雪斜後方,相隔兩排座位的地方,淩訣天坐在那裏。

同樣,背向而坐。

下午,藥廬。

不管走到哪裏,只要溫泅雪一擡頭,就總能看到淩訣天在不遠處。

淩訣天是一個很奇特的人,他明明冷若冰川,拒人于千裏之外,他的朋友卻竟然很多。

許多人信任他,願意與之交托生死。

溫泅雪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現在見識到了,不到一天時間淩訣天就已經在整個藥堂出入自由。

無論他出現在哪裏,周遭的人都好像覺得再合理不過了。

許多人與他打招呼,他并不熱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哪怕只得到一個眼神,對方也頗為榮幸。

好像入學考核那天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即便淩訣天出現在溫泅雪出現的每一個地方,所有人也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再沒有一個人提,殺人強取豪奪道侶的傳聞。

雖然出現,但這一整天,淩訣天都沒有跟溫泅雪說過話。

甚至沒有看溫泅雪。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隔着許多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淩訣天連側身都很少,幾乎都是在背對着溫泅雪。

就像是刻意避嫌。

不管淩訣天出現在哪裏,每次看去淩訣天身邊都有其他人,與之交談甚歡,好像他只是恰好出現在那,與溫泅雪毫無關系。

只有兩個地方,溫泅雪沒有看到過淩訣天。

一處是,每天上午他為蘇枕月診療的那方藥室。

一處是,每天下午蘇枕月藥浴的藥廬附近。

淩訣天是蘇枕月的道侶,按理來說,這兩處才是他最該出現,也最合情合理出現的地方。

在離太陽落山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

溫泅雪走出藥廬,并不需要特意找尋,輕而易舉就看到不遠處的淩訣天。

好像世界上有很多個淩訣天,就像有很多樹一樣理所當然,所以才無論在哪裏,都可以遇到。

溫泅雪走過去的時候。

淩訣天正在和藥堂的一個弟子說話。

準确地說,是對方滔滔不絕在說,淩訣天在聽。

那個人笑容滿面,眼神滿滿都是敬佩、崇拜,一口一個淩兄,好像他們是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

溫泅雪走近聽見只言片語,似乎是淩訣天解開了那人一個修行上的瓶頸,令他甚是感激。

淩訣天,天縱奇才,仙盟書院三位傳奇聖者坐鎮,每一個都搶着收他為徒,旁人想要一個都難得,他一個人卻集齊了三個。

涵蓋陣法、咒術、劍道,前世連藥老也是看在淩訣天的面子上才去仙盟書院坐鎮的。

更何況,前世最後,淩訣天已經是仙盟至尊,離成神只有半步之遙,指點一個藥堂的弟子,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如此,自然能在一天不到的時間折服整個藥堂的人。

看到溫泅雪走近,那位同門頓時忘了自己口中的話說到了哪裏,生生停在那裏,只顧睜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只有淩訣天始終背對着溫泅雪,既沒有催促對方繼續說,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好像根本不知道、不關心這個人到底看到了什麽,才這幅樣子愣在這裏。

溫泅雪也沒有說話。

三個人,片刻靜默。

淩訣天對面前的藥堂弟子點了點頭,聲音清冷:“道友可否暫且避讓一二,稍候我去尋你。”

“啊啊,好說好說。”那個藥堂弟子反應過來,頓時一邊回頭一邊往遠處走去。

待對方走遠。

淩訣天側身,并未看溫泅雪,淡淡道:“請說。”

他态度疏離禮貌,甚至有些冷淡,和前世一模一樣。

就像,今日所有的遇見都只是巧合。

如果沒有之前一整天隐匿身份的跟蹤,溫泅雪也會以為是他想多了。

溫泅雪平靜:“出現在哪裏,都可以,不要在我的道侶面前。除非,你想殺他,或者被他殺。”

他只想談甜甜的戀愛,并不想看到那只貓貓花的注意力在打贏淩訣天上。

淩訣天背對着他,清冷說道:“如果我和他決戰,你希望贏的是誰?”

溫泅雪:“選君罔極。”

沒有一絲一毫的思考和猶豫。

這是理所當然的。

淩訣天喉結隐忍滾動,聲音微啞:“抱歉。”

問了愚蠢的問題。

他明知道,這一世的溫泅雪眼裏,自己只是個陌生人,在妄想得到什麽答案呢?

淩訣天低聲,無波無瀾:“換句話說,只要我不出現在他面前,就可以出現在你面前了,是嗎?”

“你不是已經出現了嗎?”

淩訣天轉身,眉眼的淩厲沉斂,漆黑如星點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溫泅雪,無喜無悲:“但我還是,希望得到你的允許。”

雖然,即便他不允許,自己也,無法不這麽做。

溫泅雪烏黑眸光,泠然溫靜,抿唇:“我以為,你會說只是巧合。”

淩訣天望着他的眼睛:“你會信嗎?”

溫泅雪:“不會。”

別說是到處看到一個人,換成到處看見相同的一只鳥,也是一件足夠令人驚悚、訝然的事。

要怎麽的巧合,才能巧合成這般?

淩訣天:“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許。”

哪怕,并不是真心實意的。

“允許什麽?”溫泅雪靜靜看着淩訣天,烏黑的眼眸靜谧神秘,好像什麽都明白,又忽然讓人覺得,他好像什麽也不懂,“我本來不打算問,但是……你做的事很奇怪,為什麽?”

淩訣天靜靜望着他,眼神是一條結冰的河川,面無表情,又像是所有的情愫都封存在冰下。

一開始只是尋找,卻忘了,找到以後要如何。

“見面的時候太過不堪,也太過錯愕。我沒想過,你會和君罔極在一起……不,即便不是君罔極,是任何人都一樣。”

那一瞬都會難以置信。

“好像長久以來我都沒有認清楚一件事——你已不再屬于我。”

淩訣天望着眸光純然靜斂,不露絲毫情緒的溫泅雪。

明知道對方根本不記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明知道已經做了很多荒誕的事,這時候應該僞裝得正常一些。

看到他的眼睛,卻還是忍不住自說自話。

看到水鏡裏,他和君罔極在一起的樣子,跟他們前世不一樣。

那時候,憤怒,像是背叛。

可明明若說背叛,也是淩訣天先背盟棄約。

中斷道侶契約的是淩訣天自己。

卻還是……嫉妒。

自私的希望,溫泅雪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能等他。

希望,溫泅雪不要愛任何人。

憤怒,傷心。

見到溫泅雪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了。

他跟着他,近近看着他,看着和前世不一樣又相似的溫泅雪。

看清楚,溫泅雪已經毫無保留、給予過那個叫淩訣天的人一切,為他失去健康、自由、溫暖和愛。

淩訣天,又怎麽能以受害者自居,怨恨,他沒有給自己,像今生給予君罔極的那些擁抱,親吻?

太過自私,貪婪了。

明明當着所有人的面,冷靜理智,說愛情不是一切的人,是淩訣天自己。

這是溫泅雪的錯,他安靜無聲、縱容的,不索取任何回報,傾盡一切的愛,不知不覺寵壞了淩訣天。

得到一切的人,自然可以說,愛情不是全部。

可對付出一切的人而言,他給的就是他的全部。

淩訣天聲音平靜:“我很抱歉,做了很多奇怪的事。雖然初遇的時候并不美好,有許多誤會。但我希望,這一世我們能成為……朋友。”

溫泅雪不解:“朋友?”

淩訣天:“普通的,能見面打招呼,問好,偶爾一起吃飯,遇到困難會想到求助我的……朋友,這樣就好。”

就這樣吧。

他決定,大方、慷慨一點,在中斷道侶契約的這一世,讓不記得他的溫泅雪擁有一段自由。

他也想試着,第一次為溫泅雪考慮,低下驕傲的頭。

笨拙地學習,對溫泅雪好。

以朋友的身份界限,守着溫泅雪這一百年。

淩訣天看着他,神情第一次退去淩厲倨傲,盡量溫靜一些:“雖然你不記得,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的契約。我只是不得不那樣做,我必須救他,只是為了救他。只有神明欠下的諾言,才能留住被神明之力碎去的神魂。我很抱歉,第一時間沒能去找你。可是,我不得不第一時間去找他,如果我不去,他會死。我以為,我有三年的時間可以慢慢找到你,我……”

溫泅雪烏黑的眼眸安靜,看着他,像一泓靜谧的湖水,裏面什麽也映不出。

“一百年,這一百年裏,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我會等你,等約定結束的時間。無論你跟任何人在一起,健康平安的活過百年也很好。”

淩訣天告訴自己。

溫泅雪沒有為君罔極毫無保留、傾盡一切。

君罔極不算什麽,溫泅雪不和他在一起,也會和任何人一起。

這只是一段……錯誤。

會糾正的。

是對淩訣天的懲罰。

刑期百年,會結束的。

結束了,一切就會回到原來。

但,溫泅雪:“我不需要朋友。”

淩訣天:“……”

溫泅雪烏黑眼眸安靜垂斂,神情淡然無所謂:“我有君罔極就夠了,他就是我的道侶,親人,朋友。我有別的朋友,分給他的時間就不多了。他會不開心的。我也,不開心。”

教有靈魂伴侶的龍傲天修男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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