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接人
對接人
在A-101，等你咖啡店門口，徐攸遇到了鐵翼。
另徐攸詫異的是，鐵翼這一次沒有穿那件奇怪的鬥篷，而是正常的白色T恤和一條褪色的牛仔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文弱的大學生。
現在兩人同時來到了咖啡店門口，時間距離8點還有10秒。
都是準時且喜歡卡點的人。
“你很準時。”
“你也很準時啊。”
“肯定，我從不遲到。”
一進咖啡店，徐攸習慣性地看向了收銀臺。
那裏是一個胖胖的大叔，正樂呵呵地擺弄着咖啡機。
徐攸松了口氣：“好吧，看起來不是。”
“什麽不是。”鐵翼疑惑。
“不，沒什麽。”徐攸摸了摸鼻子。
兩人找了靠裏的座位坐下，話題也轉入正題。
“你的第一位對接人是我。”
鐵翼挺腰擡頭，以一種标準的正姿桌在沙發椅上，淡漠的表情依舊，只是雙眼看着徐攸。
Advertisement
“我将對你進行指導培訓和答疑，以保證你完成第一次任務。”
徐攸不明所以：“等等，第一次任務？什麽時候說要我出任務的？”
鐵翼繼續面無表情地看着徐攸，語氣淡漠：“昨天，伯格發出指令，徐攸需要完成引鶴玉牒獲取任務。”
徐攸感覺自己的頭又疼了起來：“不是，你這算什麽？都沒有跟我說就來個任務？還是你們這個組織都是這麽玩的？”
鐵翼依然看着徐攸，只是眉頭微蹙，思考了半天，才繼續說：“肯定，任務大多數是由對接人通知，任務因果及詳細內容我會說明。”
“以上為伯格原話，徐攸作為新晉成員，需要完成組織任務，雕龍玉柱任務失敗後，新的分析儀橋接口選擇備用方案，引鶴玉牒。”
“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這個玉柱還有這個玉牒到底有什麽作用？”
鐵翼點點頭：“肯定，這些都是高速介質，能夠高效傳輸，同類型物品資料可在中樞資料庫查詢，查詢等級三。”
總算是說了點有用的，徐攸想了想，接着問：“那麽我的任務就是拿到這個物品？可是我記得我加入你們是為了研究我身上的問題的。”
鐵翼毫不猶豫地說：“新的特性分析儀是為了分析你現有的系統狀态，同時需要對你的系統戰鬥數據進一步采集，觀察變化。”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笑：“明白？”
“嘶…”徐攸吸了口氣。
他剛才，是不是在嘲諷我？
鐵翼的笑容很快消失，恢複到正常的冷漠臉：“數據采集的得越多，我們越能分析出你現在的系統情況，這事與你息息相關，所以你責無旁貸。”
徐攸不得不承認，除了嘴硬，他沒法反駁。
他只能認命地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好吧，是什麽任務？”
“兩年一次的系統競技場格鬥，你來參加，名次前三。”
“噗！”徐攸剛喝進嘴裏的咖啡全噴了出來。
在他的對面，鐵翼正舉着一條餐巾，把噴射過來的液體結結實實地當了下來。
反應是真快。
“你這樣很沒有禮貌。”鐵翼皺眉。
“那是因為你的話吓到我了。”徐攸有些不知所措，“我這就一個老掉牙的五行系統，你讓我參加競技場格鬥？還前三？”
看着周圍聚集過來的目光，徐攸壓低了聲音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在無限制任務裏我可能根據場地優勢或者局勢來抹平些差距，可是在格鬥賽正規一對一的情況下，我的系統太落後了，根本贏不了。”
面對徐攸的解釋，鐵翼卻有自己的說法：“否定，經過上一場戰鬥統計，你在戰鬥上有非常獨特的見解，說明你歷過很多戰鬥，有巨大潛力，請不要妄自菲薄。”
啥？潛力？
鐵翼的話讓徐攸愣了一下：“當初可是你當着我的面說我的系統能力不行的啊？”
“我也說了，那只是在正常狀态下。”
“我也沒有什麽特殊狀态啊，照你的意思，我戰鬥潛力還挺大，只要超常發揮，就能打破系統能力的壁壘？”
“肯定，我對你做了非常全面的系統模拟，你的評分名列前茅，我可以将潛力挖掘出來，所以才會作為你的第一位對接人。”
挖掘？徐攸有些不以為然。
作為系統者，能夠飛升到系統呈，每個人的系統能力本身已經被開發到了盡頭，不會存在什麽潛力。
而這些人，在系統開發的過程中，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直至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成熟技法？
如今各系統之間的差距，主要就體現在系統性能和能力上。
徐攸經歷過系統城的多次變遷，他能深刻體會到老舊系統在新系統面前的無力感。
在同類型的技能面前，性能更強，威力更大，功能更全面，技法更洗練。
或許還要加上五花八門的特殊能力和插件能力。
那作為一個舊系統者，在對抗中哪怕用盡了方法，最終也總會因為本質上差了那麽一點而功虧一篑。
從母世界到系統城，徐攸經歷了無數次戰鬥，每次複盤，都能将問題剖析的清清楚楚。
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這種差距不是潛力二字可以彌補的。
“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我的系統其實...”
鐵翼擡起一只手，打斷了徐攸的話。
他前傾着身子，盯着徐攸的眼睛，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我們皆有羽翼，皆可翺翔，皆可達天際，只需尋找振翼的方法。”
“能力不足，尚不能成為借口，心之所向，唯有堅定意志才能達到。”
他伸出手指向上一指：“你不想，看看天空的景色嗎？”
徐攸瞳孔驟縮。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漠然甚至有些木讷的家夥，居然能說出這麽有壓迫感的話。
正如鐵翼所說，曾經皆是天之驕子的系統者，又有哪個甘于沉淪？
無奈在系統城，天始終壓人，人亦壓人。
現在的徐攸，得了這個機會，那就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力氣。
既然不願意再躺平，必然就只有向上攀登。
“我真的有這個機會？”
“你可以對我所說的潛力有錯誤的理解，但是我能保證對現在的你會有巨大的提升。”
“你能教我什麽？”
徐攸話音話音未落，就聽到清脆的系統音響起。
“叮咚，傳輸申請，是否接受文件。”
“這是...”
“這是從我篩選的戰鬥模拟數據，為你量身定制的。”
“哦？這個我懂，傳功是吧？想不到你還有這種能力。”
點下确認的瞬間，徐攸的頭猛地後仰，海量的信息正沖入他的腦中，一幅幅畫面從他眼前閃過，那是各種各樣的對戰畫面。
片刻後，傳輸完成。
徐攸微微喘息着，用力揉着太陽穴：“這就，行了？這就是你說的挖掘潛力？”
鐵翼卻說：“否定，這只是最初步驟。”
“這些資料，相當于教課書，它把所有的可能情況告訴你，而真正的戰鬥，如同解題，你需要在一瞬間選擇最正确的解法。”
“戰鬥只有一瞬，而解法卻有很多，簡潔高效的解法，才能被稱為戰鬥技巧。”
“系統者們，大多都經歷過一段磨煉的時間，可是在母世界，系統能力往往過于強大，在開發完所有系統能力後，系統者們的戰鬥能力也随之到達頂峰。”
“過于強大的系統能力，讓他們很難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很多時候，當系統者君臨天下的時候，他們的戰鬥技巧往往還未打磨到登峰造極。”
聽鐵翼這麽說，徐攸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比如在他剛來系統城的時候，就發現很多系統者只是單純地使用系統能力，對決中往往能猜到對方的下一步意圖而提前準備，設下的陷阱也常常建功。
徐攸原本以為這是系統能力問題，卻解釋不通大家都開的掃描的情況下，為何還會中招。
現在看來，這些都是意識與技巧上的問題。
也就是說...
“重點在技巧上？”
“肯定，對于系統能力我無權過問，但是從戰鬥模拟上看，你再軀體技巧上和戰鬥意識上提升空間很大，這就是我說的潛力。”
“所以，只要掌握了足夠的技巧，落後的系統并非完全不能取勝。”
鐵翼的話如同一團火，點亮了徐攸原本昏暗的心。
他靠着取巧回歸适配區，但第一個任務，卻給了徐攸相當大的打擊。
最後雖然站到了最後，徐攸卻不得不承認，這裏面運氣成分占到了百分之一百。
至少在交鋒中，徐攸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優勢。
最後靠着外挂插件的能力，也不算是完全擊敗了鐵翼。
系統差距依然明顯，即使回到中部環區，徐攸依然覺得寸步難行。
雖然下定決心擺脫鹹魚的命運，但在當時，徐攸也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但是現在，他又看到了路。
可以通向高處的路。
徐攸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我能做到這些嗎？”
鐵翼的語氣相當堅定：“做不做得到，取決于你的意志與決心。”
他站起身，朝着不遠處一指，正是中部環區最大的訓練場。
得嘞，徐攸這下總算知道為什麽要選在這裏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