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傅田橙蹲在地上, 嘴裏哼着歌。

田溪把絲蟲塞進龐元的膝蓋裏,小腿只往上輕輕一戳,這些絲蟲就主動工作起來, 而且效率很高,十幾分鐘, 斷裂的小腿就和膝蓋再次粘合起來。

傅田橙:“哇!”

錢三:“好東西!”

傅田橙:“就是不知道這個效果怎麽樣?把他叫醒, 他能走嗎?”

田溪直接拽起龐元的衣領,把他叫醒。

龐元躺在地上,突然身體懸空, 他驟然睜開眼,就看見田溪木着臉晃他。

一時之間, 龐元只覺得天旋地轉, 又被扔到了地上。

他喉間吐出血沫, 聽田溪冷冷說道:“醒了。”

傅田橙的語氣輕快:“喂,起來走兩步。”

龐元木楞着臉看她,動了動腿。

他能動了。

能動了……

龐元還記得之前自己腿莫名奇妙斷了, 他盯着傅田橙和田溪,肯定是他們幹的!

見龐元醒來只是呆愣着不動, 田溪把人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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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兩步。還是你想腿再斷一次?”

龐元自知受制于人,只好照做。

他走了兩步, 走的時候雖然一高一低走的不穩,但走的很順溜。

傅田橙一邊看一邊說道:“不錯不錯!”

這蟲子真好用!

龐元聽她這麽說, 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他戰戰兢兢走到牆根,就聽見傅田橙問道:“你這個蟲子哪來的?”

龐元沒回答。

錢三正站在桌子邊看着模具, 他手上蠢蠢欲動,等龐元不聽話了, 他就這麽伸手一按——

嘿!他就不信他不聽話。

龐元并不配合,錢三看了他一眼,他一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這些同行。

術士嘛,要麽家傳,要麽師承,野路子能自己悟出來的着實少。

這些好東西如果不是繼承來的,那就是搶來的。

傅田橙還在逼問,龐元嘴巴就像蚌殼一樣,閉得很緊。

錢三便道:“說不出口,那就是他搶的呗。”

他見多了t,反正術士嘛,死要面子,東西被搶了也沒處說理去。

大多數情況,都是選擇自己報複回來,如果報複不了,就是技不如人。

他一說完,龐元臉色就拉了下來。

傅田橙了悟:“真是搶的?”

她摩拳擦掌,毫不猶豫的看了看錢三。

錢三和她配合的十分默契,伸手再次摁斷了龐元的腿。

“咔嚓”一聲,龐元再次摔倒在地,他目中充血,瞪着傅田橙:“你、你們——”

沒等他說完,田溪就動了手。

他把龐元的腿完全扯斷,絲蟲随之掉落。

傅田橙挑了個白色瓷瓶,沒敢用手,怕被師哥罵,她只好找了雙筷子,把地上的絲蟲撿進瓶子裏。

龐元:“你們怎麽敢……”

傅田橙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說道:“有什麽不敢的,你都敢對我師哥動手,搶你點東西怎麽了?”

她打量的看着龐元,就這她還覺得少了。不知道這人身上還有什麽好東西。

龐元被她的目光掃射。

“我們宗主、我們宗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傅田橙:“喲,你還有宗主呢,那你們宗門也不怎麽樣,就讓你一個人過來,可見你們宗門沒人了。”

她遺憾的搖搖頭,龐元忍痛道:“我們宗主功力深厚,對付你們這種,當然只需要我們,那裏用的上宗主親自出馬!”

傅田橙一言難盡的看向他的腿。

就這?

龐元手掌按在地上,被田溪一腳踹着撞到牆上,手肘撞到牆根,“咔”的一聲斷裂。

龐元痛呼一聲。

田溪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龐元手中的掌印沒有打出去,他咽下喉嚨裏的一口血。

傅田橙無語的看着牆上的印子,心想又要刷牆了,她寒着臉問道:

“說,我師父的骨灰是不是你偷的?”

龐元倒在牆邊,血流了一地。

他晃晃悠悠的把半邊身體靠在牆上,看了眼對面的的人。

“嗬——你們師父這種人,死不足惜!”

田溪直接拽住了他的頭,龐元只覺得自己天靈蓋都要被掀開,莫大的恐懼壓住了他。

“你——你——”

傅田橙:“我師父也是你這種人能說的?我師父可不搶人寶貝!”

雖然田老頭說不上是道德楷模,但道德标準怎麽也在中等線,比某些同行不知道強了多少。

龐元:“嗬——”

他吐息困難,仍然堅持道:“你們師父心懷不軌,死了被刨墳,也是活該!呵,還知道把自己的墳往深山裏藏,是怕被人挖出來鞭屍嗎?還不是被我們宗主找到了!都是他咎由自取!”

錢三忙從桌前繞出來,嚷嚷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田溪和傅田橙臉色極其難看,看上去十分想弄死龐元。

龐元說急了,臉上泛紅,語氣中慷慨激昂。

“你們等着,今日之仇,我宗宗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宗主一定會為我報仇!”

他含恨用僅剩的一只手怕上自己,頓時一簇鮮血噴了出去,直接斷了氣。

田溪拉着傅田橙往後。

他嫌棄這些髒東西,劍光閃過,這些血跡就落在了地上。

傅田橙:“不是?死了?”

她氣得不行:“這些術士不都是能跑就跑,什麽時候這麽幹脆了!”

錢三:“咱們也沒把他怎麽樣,好死不如賴活着,他怎麽死了?”

田溪拿着劍柄抵着龐元的喉嚨。

“确實死了。”

三人盯着地上的屍體看了半天,開始想着毀屍滅跡。

錢三晃着龜殼:“等我蔔算一卦,看看這屍體扔哪裏好。”

傅田橙拿着模具,想着把模具上的東西攪一攪,說不定這個屍體就自動變成爛泥了。

雖然是有點惡心,但是有效啊。

田溪找了個黑色大塑料袋,比劃着龐元的身形。

還是直接用火燒吧,裝來裝去太麻煩。

三人各自想各自的,正在這時,門鈴一響。

三人頓時看向門外。

這是田溪家,誰會找過來?

門鈴響了一聲又一聲,傅田橙跳着到了龐元屍體旁邊,讓錢三過來搭把手。

“快快,把人拖走。”

就這樣放在客廳裏像什麽樣!

兩人一前一後忙活,只聽外面的風吹到房間裏,“咚”的一聲,門被踹開。

程晖站在門外,冷眼看着門內的傅田橙和錢三一前一後的拖着屍體。

他的目光和田溪對上,問道:“回來了怎麽不去特調局?這是誰?”

地上和牆上的血跡還沒清理,顯然這裏發生了一些不太和諧的事。

程晖:“殺人是重罪,殺同行也是一樣,你們應該清楚。”

傅田橙不耐煩他:“誰殺人了?”

錢三緊跟着道:“就是就是,明明是他自己把自己拍死了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程晖看着他們的手。

傅田橙直接把屍體甩地上。

“你自己看。”

田溪摩挲着自己的劍柄,目不轉睛的看程晖。

程晖沒有動。

但凡他走錯一步,田溪今天就能把他砍死。

別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程晖:“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

他表明态度,田溪走到門口。

“進來。”

程晖順着日光走了進來。

“砰——”

田溪關上門。

程晖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屍體:“他是誰?”

田溪:“之前在寒塘交過手的人。”

程晖:“你不認識?”

田溪:“我為什麽會認識。”

程晖:“不認識他們為什麽纏着你不放?”

傅田橙向來對特調局沒好感,以前田老頭在的時候就不耐煩應付這些人,師父沒了,田溪本來要陪着她回家,結果特調局也不知道對田溪說了什麽,最後田溪沒陪她回家。

傅田橙還記着仇,說道:“誰知道他們為什麽纏着我師哥,你這人怎麽回事?就因為他們找上我師哥,就默認我師哥有問題?”

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明晃晃的看着程晖。

程晖被她的眼睛晃了一下,而後問田溪:“你沒和她說嗎?你們可能有個師兄?”

傅田橙:“我哪來的師兄?”

程晖看了看田溪,見他沒反對,才說道:“半年前,崇州發生了一起特大滅門案。”

傅田橙一怔。

滅門案?

程晖:“一些重大刑事案件,尤其是沒有找到兇手、未結案的這些,會轉入特調局,進行深度調查。

崇州滅門案發生後72小時,還沒有兇手的線索,依照規定由特調局介入。

這場滅門案死者有九人,包括已經七十多的孫秀榮夫妻,以及他們的兩個兒子兒媳,和三個孫子孫女。

滅門案發生的第二天,保姆按點上班,敲門沒人應,聞着味道不對,才報了案。

死者都被亂劍捅死,那把劍恰好和你們師父在特調局登記的一模一樣。

兇手在房子內用死者的血布了個兇陣,據核實,兇陣的陣腳布置也和你們師父的某些習慣一樣。”

雖然說着滅門陣,但程晖臉上卻帶了一點笑。

“如果你們沒有師兄,那難道是你們師父還沒死?”

傅田橙看着程晖,只覺得荒謬。

傅田橙:“我師父已經死了七年了!”

程晖:“那就是你們師父在你們之前還收了個不知名的師兄?總不能是誰偷學的。”

傅田橙不說話。

田溪沉默。

錢三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果斷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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