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老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今年的夏天不知為何,天氣多變得十分異常,往往上一秒風和日麗,下一秒就暴雨不止。

朱無闕開車将唐璜接回家時,天空還是明淨的,風靜樹止。

唐璜是他領養的橘貓,經過兩年的喂養,已經圓潤成了大炮彈。

朱無闕将大炮彈放進貓窩,給它和路西法都填了些糧後,滿心歡喜地出門,準備和白于斯見面。

暑假第三天,白于斯終于結束了與教學相關的工作,而他們也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相處,無需考慮即将到來的工作日。

江翠英女士約在了後天下午,估計又是那些老掉牙的說辭,代/孕随朱無闕姓朱且一定要是男孩之類的話。

昨天下午,朱策還給朱無闕發來了消息。

他說,江翠英女士獨吞保險理賠金,很有可能不會構成刑事犯罪,甚至因為時間已久,民事糾紛或許都算不上。

而當時江翠英女士和朱嘉明的婚姻關系沒有任何造假,所以朱無闕和朱策确實成為了她法律意義上的孩子,即使朱嘉明死後,她與徐誠再婚,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至于那個生父不明的朱嘉俊。

目前江翠英女士不願讓朱嘉俊和徐誠做親子鑒定,一口咬定朱嘉俊就是朱嘉明留給她的遺腹子,實在是不好下定論。

雖然朱無闕和朱策都一致認為,朱嘉俊大概率是江翠英女士和徐誠的孩子。

不管怎麽說,江翠英女士的事情算是有了些進展。

朱無闕将手機放回口袋中,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矮身上車。

車上似乎還殘餘着白于斯身上的香水味,清淡的,像是院子裏雨後的月季,還帶着些藤枝的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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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于斯交往的這半個月來,是他近些年來,最為放松的時期。

異質性與同質性共存,新奇與和諧如同陰陽魚、互相糾纏。

放在從前,朱無闕斷然不會想象有朝一日,他居然也會和某個人建立親密關系。

可事實就是,現在的他站在某人的房門前,等待某人收拾整齊,與他一同在正午時分約會。

半分鐘後,房門被拉開。

白于斯輕笑着,倚在門框上,“好久不見,今天天氣不錯。”

朱無闕注視着他的眼睛,晃了晃手腕上的銀鏈。

“很久沒見過了嗎?你送我的手鏈,好像不這麽認為。”

白于斯臉驀地一紅,飛速按下了朱無闕的手,腦中全是那晚朱無闕拿着手鏈逗他的羞恥場景。

“不說這個了……你來找我做什麽?”

“什麽都不做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朱無闕眨眨眼睛,蹙眉道:“老公,我還以為,我的身體能留下你呢。沒想到,多少個夜晚過去,你還是沒有回心轉意啊……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老公,不要嘛。”

白于斯紅着耳根推開湊上來的朱無闕,只覺得周身溫度在上升。

“我沒有這種意思,你不要亂說。”

朱無闕壓住笑意,偏頭盯着高攻紙防的白于斯,委屈萬分地彎腰,仰視着他。

“啊,那老公是什麽意思啊?真是不懂呢……老公,求求你了,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以後你打我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出聲,我乖乖地讓你打,好不好?”

“……”

白于斯側身,繞過朱無闕,頭也不回地下了階梯,步子似乎還有些慌亂。

“下次不要再開這樣的笑話,我不會打你,也不會和你離婚。”

朱無闕倚着木門,腳跟微轉,看向白于斯的背影,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對不起嘛老公,我再也不會說那種話了,我這不是在努力踐行嬌妻人設努力學習江翠英女士的風采嘛。原諒我嘛,老公——”

兩人一路說笑,開車來到複明者樂隊的排練室。

朱無闕輕車熟路地摸出藏在櫃子裏的啤酒,開了陽臺上的燈。

“其他人走時,帶走了許多東西,所以現在的排練室有些空曠。”

白于斯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認真環視着室內的布景。

因為是衆人的排練室,各個區域的風格也大不相同。

白于斯掃過貼着各種明星小卡片的沙發,畫滿了各國貨幣的小黑板,挂着普通話考試必過橫幅的牆,由幾十張風景畫堆疊的建築物和未來得及收起的麥克風。

最後,他将目光鎖定在陽臺上的小桌子。

小桌子上,放着本弗羅斯特詩選。

“老公,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了嗎?”

朱無闕回身,看向目光一錯不錯落在陽臺的白于斯。

白于斯收回視線,扶着高腳椅輕輕笑起來。

“沒有為什麽。我只是想,對你有更多的了解。”

朱無闕似笑非笑地向他靠近,語氣不懷好意。

“那,你想不想了解一些,更為刺激的東西?”

白于斯心跳加速,面上卻不顯,只有耳尖微微發紅。

“什麽?”

一天後,白于斯見識到了,什麽叫,更為刺激的東西。

他木着一張臉,手放在大腿上,努力裝作麻木不仁的樣子,逮住了朱無闕亂摸的手,說出了某人給的臺詞。

“你能不能消停點兒?這是在外面,你就不能給我長長面子?”

朱無闕胡鬧的手一頓,兩眼瞬間通紅,演技逼真。

“對不起老公……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關系,居然有這麽好……”

坐在兩人面前的江翠英女士頭疼地按着太陽穴,梳理着現在的劇情。

“你是說,白于斯出軌了?還打你?”

白于斯冷硬地撒開朱無闕的手,惡狠狠但也沒有特別惡狠狠地說道:“你去和她說!”

朱無闕渾身一跳,仿佛被吓到了,他慌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扭捏着手指。

“江姨,事情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吸引力,才讓我的老公,去外面找男人……我見過那個男人了,他和我一樣是長發男,還玩攝影。”

“我知道的,我老公這不是出軌,他只是在別人身上尋找着我的影子,他愛的,其實還是我。只是,不是我本人罷了……”

“江姨,你不要怪他,我現在所有的錢都給了他,我已經身無分文了,如果再離開了老公,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江姨,你放過他吧……都是我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

江翠英女士皺皺眉頭,覺得這畫面有些似曾相識。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正色道:“有什麽話直接說,不必做出這副樣子。”

朱無闕抽泣着,怨恨地看向江翠英女士。

“江姨,我可沒有那個閑心去做樣子!我又不是你,你當時為了朱嘉明在一起,沒少對姚欣說這些話吧?”

“我可是,繼承了您的衣缽啊,我只不過是把您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而已,哪句話傷到您了呢?你說出來,然後我再說一遍。”

“而且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觊觎我老公,那個男狐貍精,恐怕就是你派來的吧?好狠毒啊,江姨。可惜了,男狐貍精和你,我老公都不喜歡。”

“雖然老公每天打我罵我,但我知道,他最喜歡的還是我。你們還是早日死了這條心吧!”

到這兒,江翠英這才聽出來,這些話,她原先都對姚欣說過!

只是時間太久遠了,她記不太清了。

這時,白于斯站起身子,粗暴地扯開朱無闕的袖子,盡職盡責地扮演油膩中年男人。

“我說過了,你太老了,不是我的菜,能不能消停點兒?”

朱無闕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老公,都是我不好……你回來吧,求求你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已經變成你的形狀了,沒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啊。”

白于斯看得心中無奈。

昨天早上,朱無闕拿着幾張打印紙,神秘兮兮地找上他,說有一場好戲即将上演。

白于斯雖然心中懷疑,但看看愛人的笑,他還是心軟了,便答應了與朱無闕一同演繹現代倫理大劇。

現代倫理大劇的劇情很簡單。

渣男出軌,戀愛腦嬌妻苦苦哀求,誰知渣男家暴瘋狂PUA,讓戀愛腦嬌妻甘願成為他的玩物。

好扯的劇情。

白于斯頭疼欲裂。

朱無闕故作堅強地站起身,拉住白于斯的手指。

“老公,你和那個男狐貍精上床的時候,可以喊我的名字嗎?這樣,我也有些參與感。”

白于斯心累。

他按照劇本,說出了最後一句渣男名言:“我會睡他,但會娶你。”

…………

饒是從不說髒話的白于斯,此時也有些崩潰。

這特麽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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