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33 溺

第33章 ch.33 溺

ch.33 溺

兩人隔着灰白煙氣對視。

心跳越來越快, 孟盈的眼睫顫了一下。

不知道有沒有遮掩過去,會不會被他發現,她的緊張顯而易見。

周司屹的目光裏有欲, 懶得藏,也有審視。

表面一副冷淡皮囊, 其實是個十足的斯文敗類。

心跳快得幾乎遮掩不住, 她心虛地移開視線, 下巴被他握着擡起來。

“摸完不認賬不好,好學生。”

他的指腹有淡淡的酒精味, 記憶被刺激, 她被迫擡頭,對上周司屹似笑非笑的目光。

“我不認什麽賬了?”她據理力争。

“你的手, ”周司屹語調平淡,眉骨懶懶擡了下,“你自己問問它。”

孟盈睜大眼睛, 她當然記得。

她剛剛摸了他喉結。

就很輕碰了一下。

除了有點硬, 什麽都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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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小氣,就摸了一下。”

她抿住唇, 濕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那你怎麽不讓我摸回來?”周司屹斜了斜額。

頭頂的燈光驟然打亮,周司屹擡起右手, 替她遮了一下。

樓下有腳步聲,他就保持着這個姿勢,眼裏噙着薄笑。

手指碰了碰她僵硬的脖頸。

像是真在讨論“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這一話題。

孟盈的耳根紅透了, 被碰得哆嗦了一下, 敢怒不敢言地往後躲。

周司屹這個人渾起來百無禁忌。

腳步聲越來越近。

“你別碰那兒。”

“紅了。”

氣音。

很好脾氣的商量,态度很好, 目光小心翼翼觀察着他喉結,還以為他不知道。

效果很爛。

周司屹的喉結滾了下。

腳步聲經過轉角的前一秒,周司屹把人推進房間,順手反鎖了門。

咔噠一聲。

周司屹懶懶靠在門口,夾着煙,挺拔身形被光線拉出道長影。

來的是謝澤。

謝澤會來不奇怪,今晚的局是沖的謝家,毫不留情。

打那場臺球的時候謝澤以為周司屹只是一時興起給人出頭,但很快就證明他想錯了。

一起來的還有賀家的下一輩掌權人,一身公子哥氣,看着就狠戾又痞,不好招惹的主。

當年挖孟宗海的那個對家就是賀家。

周司屹跟他是國際高中的同學,兩人那會兒就是很打眼的存在,關系倒是挺有意思,都是追求刺激欲跟征服感的主,一起跳過傘賽過車,針鋒相對起來也毫不手軟,招招奪命門。

畢業後賀沉周去了國外,說是留學實則是流放,但沒兩年回來,奪了他爸的權,把他後媽跟弟弟送去了美國休養。

手段跟人都夠痞,殺伐果決,這點賀沉周跟周司屹一樣。

但周司屹面上一副天之驕子皮囊,賀沉周就不一樣了,他的痞勁跟殺伐氣遮不住。

說起來,他跟謝澤還有點交集,據說謝澤對一姑娘動過歪心思,那姑娘好像跟賀沉周有點關系,女朋友算不上,沒人說得清是玩玩還是什麽,但無論如何,是他的東西。

聽說賀沉周動了點手段,後來謝澤聽到賀這個姓都繞着走。

這個局上,周司屹把一條供應鏈談給了賀家。

之前這條線都是低價給謝家的,是周正臨訂的價,明顯讓利,都說是周謝兩家關系好,至于到底是什麽原因,估計只有當事人心裏清楚。

現在周司屹把這條鏈給賀家,無疑是打謝家的臉,也第一次讓謝澤跟謝謹德意識到,周司屹跟周正臨不一樣。

他的手段多的是,百無禁忌。

謝家那點兒不上臺面的手段玩不過他,不計較是懶得計較。

謝澤找過來就是為這個。

跟謝謹德通過電話,并且被罵得狗血淋頭,這會兒倒是組織好了語言。

“這次的事我爸聽說了,姑夫也知道了,姑夫為什麽把她們母女接到B市你心裏清楚,要是她真成你妹了,你這個做哥哥的有沒有什麽感想?”

周正臨把章行芝跟孟盈接過來,打的就是讓一切在眼皮底下,出了什麽變故都可控的算盤。

非得說感情的話,多少也有點,但沖的是章行芝的這張臉。

很像他大學時的初戀,後來跟每個故事裏身世懸殊的才子佳人一樣被拆散。

周正臨每年失聯的那幾天,就是去L市見初戀。

說完,謝澤正了正衣領,難得緊繃地看着周司屹的反應。

挺有邏輯的一段推理。

但對周司屹來說毫無威脅。

他這個人的道德感寡淡,低着眸,彈了下煙灰。

“懶得想,”他掀了下眼皮。

謝澤緊緊抿着唇,撂下第二張底牌。

“反正她們母女必然得跟謝家有牽扯,不是她媽,就是她,你辦得這麽絕,就不怕姑父認她當養女,跟謝家聯姻。”

一門之隔,孟盈的額貼在門板上,呼吸跟思緒都混亂。

謝家跟周家到底是什麽關系,周家在她爸爸這件事裏扮演什麽角色,她一概不知。

他們這個圈子太深不可測。

但不得不承認,謝澤說的是對的。

她不該跟周司屹玩。

“想要?”

門外,周司屹按滅煙,直起身。

“你搶試試。”

輕描淡寫地撂下這四個字,謝澤的臉色變了變,說不出一句話。

先抛出底牌的人一定會輸得徹底,尤其是在底牌毫無分量的時候。

他走後,周司屹開了窗戶,散了會兒身上的煙氣,推開門。

孟盈坐在屋裏唯一一張桌子邊。

小姑娘模樣很乖,赤着腳,低頭看着手裏的一本書。

鞋子還落在門邊。

周司屹的手指搭在門上,懶懶敲了下。

孟盈慢吞吞回頭,因為偷聽心虛着,耳根紅紅的。

看到周司屹撿起那雙鞋的時候,耳根更紅。

周司屹走過來,她要接,腳踝直接被他蹲身握住,動作挺樂意助人,但完全沒什麽好心。

她癢得縮腳,他瞥過來一眼:“不是在認真學習嗎?”

孟盈睜大眼睛,面紅耳赤。

他什麽都看出來了,但偏偏不說,用最折磨人心的法子。

“我…”

“接着學。”周司屹站起身。

他晚上換了件立領襯衫,挺正式,偏領口的紐扣敞開兩粒,很斯文敗類。

昨晚的裙子弄得沒法穿了,孟盈今天穿的是周司屹的一件T,跟翻出來的一件以前的短裙。

挺像校服的一身。

很好學生。

被抱坐在書桌上,紅着臉,被周司屹好整以暇地看着。

“剛看到哪兒了?”他随手翻了下那本書。

是語文課本。

詩經·衛風·氓

孟盈沒看清翻到的是哪頁,敷衍:“就是這個。”

周司屹懶懶嗯一聲:“應該已經倒背如流了。”

她這才發現剛才太慌亂,課本放倒了。

臉刷地紅了,她一點兒也不擅長說謊,被戳破後就不再編了,但又不能認,模樣可愛得不行。

“一心二用得效果不錯,”周司屹把課本放到她身側,笑裏帶着谑色,“那繼續學吧,好學生。”

他每次叫出好學生這三個字,都不怎麽做人。

之後的四十五分鐘裏,周司屹真給她上了堂一心二用的課。

她握着筆,裙擺壓着課本,疊起一層層波浪。

周司屹站在她身前,袖口挽到手肘,兩根修長手指懸在課本上。

水聲黏膩。

她整個人被弄得顫顫巍巍,周司屹仍舊是精英公子哥的模樣。

裙擺摩擦着黑色長褲,她羞恥地閉上眼,又被周司屹弄得睜開。

還盡職盡責地提醒她繼續學。

她做了十八年好學生,第一次覺得學習這麽吃力。

紙頁翻折的聲響跟穿過手指的水聲重合在一起,周司屹一身痞氣,動作很穩。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聲,周司屹偏要惡劣地說:“你上自習課呢?”

“混蛋。”她罵了半個字就罵不出後半句了。

周司屹在這時候真的不做人。

一心二用的結果是知識沒學會,人累的腿軟走不動路。

外面的場子散得差不多了,周司屹問她走不走。

她磨磨蹭蹭不肯出去,說是要收拾書包。

剛才兩人鬼混的時候,書皮被弄壞了,她弄濕的,原本是挺小的一角,發現後心疼地吸氣,讓周司屹賠。

還罵他混蛋。

好像那個書皮是她特別喜歡的一個,上面的巴塞羅熊很難買到。

反正就是只熊。

她特別喜歡這些小的東西,喘着氣據理力争,小臉汗津津的,很紅。

周司屹擦了擦手指,黑眸眯了下,說行。

他賠。

手腕松散扶着她的腰,要笑不笑地加了句,幹脆物盡其用,省得浪費。

她被摩擦腫脹的奇怪感覺弄得罵不出那句混蛋。

也終于明白了個道理,跟周司屹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最後,酒吧的人聲漸漸低下來,漆黑的房間暑熱濕潮。

她累得不想動,周司屹打了支煙,手指無聊地捏着她耳垂玩。

“學習不能,”她的臉憋很紅,半天才憋出後半句,“不能一心二用。”

“難怪。”周司屹瞥過來一眼。

他爽了,又完全沒爽。

這種方式停在這兒,多少有點自損八百的架勢。

孟盈倒是真有點舒服,周司屹的活真的很好,但被刺激跟吓的,完全分不清。

身體的反應倒是挺真實。

“難怪什麽?”孟盈問。

“你幾歲?”

“十八。”

“老師沒教過你天黑少出門嗎,妹妹。” 周司屹的目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壞人很多。”

這段對話莫名有點熟悉。

好像在某個午後發生過,後面應該還有。

但記憶太久遠,她想不起來了。

孟盈咬着嘴唇:“你出去。”

說得又硬又軟,話是硬的,但人沒勁兒,怎麽聽怎麽軟。

從沒有人拿這種語氣跟周司屹說話,而且說完之後自己先眼睛紅了,委屈得跟什麽似的。

勾人。

跟妖精似的。

偏偏她不知道,覺得自己是個很正義的好學生。

欲望再一次被喚醒,喉滾了下。

周司屹扯過件外套,劈頭蓋臉給人蓋住,抽出張紙巾。

她聽到聲就哆嗦了一下。

“下次再學。”周司屹說。

說完把紙巾疊好放她手裏。

這個混蛋,居然在想下次。

她吸了下氣。

“哭沒用,”周司屹看過來一眼,動作有點僵硬,語氣不怎麽好,“走不動說話。”

“誰走不動?”孟盈梗着脖子。

好學生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服軟不認輸不求饒。

她的大半張臉還被裹在外套裏,頭發有點亂,濕濕的,只露出一雙剔透倔強的眼。

然後…

周司屹真就走了。

天色昏沉,酒吧快要打烊,人群陸陸續續往外散。

周司屹靠在暗紅色的燈牌下,從兜裏拿出煙,側頭點燃。

一個下雨的荒誕夜晚。

好在只有前半夜是荒誕的,不然會更無聊。

煙在指間燒着,周司屹轉着打火機,百無聊賴地思考。

思考了會兒,點開搜索欄,打字——

女生做|愛做到哭,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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