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楚淩予不願意去見蔣源，不管淩皓月怎麽求他都沒用。

淩皓月只能用拖字訣，撒謊說楚淩予這段時間太忙了，空不出來時間。

他膽戰心驚地拖了兩個多月，蔣源徹底被耗盡了耐心，把他堵在衛生間問：“阿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淩皓月緊張得要命，卻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撒謊：“怎麽會呢？蔣哥，我今天回去再問問我哥，明天一定給你明确的答複。”

蔣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的話，我只能拿着賬單去找你姨媽要錢了。”

淩皓月連忙道：“蔣哥你相信我，今天晚上我一定想辦法讓我哥把時間空出來，這種小事就不用驚動我阿姨了吧。”

這件事要是被林青洛知道，他肯定會被趕出楚家的。

蔣源松開他：“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淩皓月靠在牆上雙腿發軟，等他們走了才敢哭出聲。

他邊哭邊給楚淩予發語音消息，一口氣發了十幾條60秒的語音。

楚淩予根本就沒空點開，今天是張明傑參演的那部諜戰片《諜影雙雄》的首映禮，他跟楚鶴言一起去參加了。

《諜戰雙雄》的投資商和導演原本沒對票房有太高的期待，畢竟這種題材不怎麽吸引年輕人，拍攝期間還有參演的演員被封殺的風波，搞得他們都覺得電影能夠順利上映不賠本就行了。

結果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臨時拉來救場的張明傑，突然間就爆紅了。

距離《玲珑仙陣》的收官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四個月，張明傑的人氣卻依舊很高，雖然不像之前那樣幾乎每天都挂在熱搜上，但時不時還是會被大衆送上熱搜前排。

在圈子裏混久了，熱搜到底是買的還是自己上去的，不難分辨出來。

張明傑的粉絲總量不算很大，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活粉，而且上班族居多，購買力非常強大，即便不像別家流量明星整天做數據，代言産品和各種時尚雜志的銷量也都十分可觀。

粉絲們不善于跟別家撕，她們更喜歡為正主花錢。

因此，張明傑這麽個救場的男配角紅了之後，《諜戰雙雄》這部電影也跟着備受關注。

投資方當即決定增大宣發的力度，楚鶴言趁着這個時機給他們追加了一筆投資，并且承諾讓張明傑全程配合宣傳。

這是一件雙贏的好事，電影本身拍得再好，也需要引流才會有人看，畢竟現在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

對于張明傑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參演的電影，雖然只是個出場時間不長的配角，但也算是參演過大陣容正劇電影了，意義很不一樣。

首映禮的采訪環節，記者們沒少抓着張明傑提問。

他沒有提前準備稿子，被問到什麽問題都是現場組織語言去回答。

不能參加首映的粉絲們激動地蹲守在直播間，有大粉的約束，大家只是安靜舔屏，沒有瘋狂刷彈幕。

直播間偶爾有對電影感興趣的路人點進來看一眼，彈幕裏大多是他們在讨論。

“這不就是前陣子火了的那個反派嗎？他還參演這部電影了啊？”

“又演了個反派？這哥不會是只能演反派吧？”

“反派也不是誰都能演的好不好？孫導的電影選角要求有多高沒聽說過？”

“別吵了，好好看直播。”

“沒看過《玲珑仙陣》，不過張明傑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還挺讓人有好感的，感覺他有用心去研究自己演的角色，對人物內核的分析也說得很有道理，我準備去買電影票了。”

“終于有個能把話說清楚的流量明星了，平時看那些人的采訪我真的會懷疑他們有沒有小學畢業。”

“本來以為張明傑跟這些老戲骨搭戲會拖後腿，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就演得很差，還是看完電影再評價吧。”

“張明傑畢竟是科班出身，就算比不上實力派前輩們，至少也能過及格線。”

“聽有文化的人說話感覺就是舒服很多，而且他臺詞功底也挺好的，聽說電影是原聲。”

“我已經受夠了九漏魚的頂流明星，既然誰都能當頂流，還不如選個不那麽草包的。”

“互聯網時代開始之前的當紅明星們可都是十項全能，就算當時被罵花瓶的明星，回頭一看，演技也吊打現在的小花小生。什麽時候能文藝複興一下？”

這個話題被人搬到微博，很快引發了大範圍的讨論和關注，很多人在裏面懷舊，感懷上個世紀那些真正憑實力火遍亞洲的明星。

楚鶴言上網刷了會兒評論，湊近楚淩予低聲問：“看到了嗎？”

楚淩予疑惑：“什麽？”

楚鶴言：“文藝複興那個熱搜。”

楚淩予點進去翻了一會兒，擡頭看向楚鶴言：“這個熱搜怎麽了嗎？”

楚鶴言眼睛很亮：“你信不信，有一天我會實現大家的這個夢想。”

別的資本家什麽醜孩子都死命砸錢捧，那他為什麽不能捧真正受大衆認可喜歡的藝人？

反正他也不着急撈錢，就是想改變一下游戲規則。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個劇本或者說一個小說衍生出來的，那他就要當這方世界裏攪弄風雲的人物。

所謂的反派，只是跟主角立場不一致。

而這個世界的第一主角現在就在他旁邊。

只要主角和他站在同一陣營，那他就不是劇本裏的炮灰反派。

至于劇情崩了會不會像系統說的導致整個世界陷入混亂，他拭目以待。

相反，如果劇情不崩，讓淩皓月那種又毒又蠢的東西和真少爺那種眼瞎心盲的戀愛腦成為這個世界的核心，他反而覺得更可怕。

這種人站在權利頂端，世界同樣會陷入混亂。

他這話在其他人聽來，就算明面上不說什麽，心裏肯定也會覺得他是在大放厥詞。

可楚淩予不這麽想，他注視着身側的人，認真道：“我信。”

楚鶴言笑了笑，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被直播間的鏡頭捕捉到了一瞬。

用放大鏡看直播的網友們瞬間就興奮了。

“鏡頭快給我掃回去！剛剛那個大美人，敢不敢讓我再看一眼！”

“我也看到了！啊啊啊啊啊真的好美！”

“一眼心動！媽媽我又戀愛了！”

“我截圖了哈哈哈哈哈哈”

“姐妹快發我一份，我也要看！”

有人把截圖發到了微博，還有人把那0.1秒的錄屏做成了動圖，很快就在各大平臺流傳開。

“救命！這也太美了吧！”

“嗚嗚嗚嗚媽媽我見到了真正的女娲畢設！美神降臨！”

“好漂亮的丹鳳眼，非常純粹的東方美人，感覺像大戶人家錦衣玉食養出來的矜貴小少爺。”

“他好适合演皇子王孫天潢貴胄。”

“是我看一眼都覺得亵渎的高貴，這個笑太殺我了！”

“三秒鐘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不然我就引爆地球！”

“是哪家新簽的藝人嗎？快給朕出道！朕要每天寵幸他！”

一場首映禮上了兩個熱搜，放到以前，片方根本不敢想。

投資商笑呵呵地跟楚鶴言開玩笑：“小楚總，犧牲一下您的美貌讓咱們這部電影多賣點票房，您也不吃虧是不？”

楚鶴言對此倒是無所謂，楚淩予卻不樂意了。

他正在聯系的公司的公關部準備撤熱搜，聽到投資方這麽說，他有些不高興：“趙總，您要是喜歡上熱搜，我現在就給您買一個。”

趙總也沒生氣，樂呵呵道：“開玩笑，開玩笑呢，兩位小楚總別當真啊。”

星途的公關部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成長非常快，楚淩予剛下達了撤熱搜的指令，沒幾分鐘網友們就發現自己的快樂啪的一下消失了。

衆人拔劍四顧心茫然，只好跑到《諜戰雙雄》的廣場上求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這麽高的熱度都不要，說明人家九成九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

“嗚嗚嗚果然是我不配了”

“這可真是太可惜了，有沒有那種欠了一堆債只能進圈撈錢去還債的絕世大美人？”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破碎的他，是這種嗎？”

“對對對！我是壞人，我只想讓他取悅我”

“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現在看別的美人老婆都沒什麽感覺了/哭”

楚淩予看着那些人在網上對楚鶴言犯花癡，心裏很不舒服。

即便他已經讓人去把楚鶴言的所有照片都删掉，也不能保證沒人保存下來私下轉發。

這讓他莫名地生出一種危機感，還有幾分熟悉的酸澀和郁悶。

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似乎還是他誤以為楚鶴言喜歡張明傑。

現在楚鶴言并沒有表現出對其他人的喜歡，只是網友因為楚鶴言的長相在發花癡，他為什麽還是會難受呢？

首映禮現場，采訪環節已經結束，《諜戰雙雄》的正片開始放映。

楚鶴言見楚淩予還在低頭刷手機，碰了碰他的腿，低聲問：“看什麽呢這麽投入？”

楚淩予飛快地把手機收起來，“沒什麽，電影要開始了？”

楚鶴言嗯了一聲，開始專心看電影，很快就被刺激的劇情吸引，沒注意到旁邊的楚淩予盯着他的側臉看得出神。

放映結束，楚鶴言感嘆道：“拍得确實很不錯，加上前期宣傳引起的關注度，至少不會賠本了。”

楚淩予心不在焉地附和一聲，楚鶴言覺得有些奇怪，看着他問：“你怎麽了？”

楚淩予對上楚鶴言的目光，想起那些網友稱贊楚鶴言的話。

确實沒說錯。

楚鶴言的眼睛的确很漂亮，很有古典美的丹鳳眼，眼皮很薄，眼尾上翹，漫不經心看向別人的時候，會有一種很難用語言描述的勾魂奪魄的感覺。

不是故意在勾引人的那種媚俗，相反，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是高高在上的、讓人不敢亵渎的存在。

每次對視，楚淩予都會被他這雙眼睛吸引。

不同的是，往日的不敢亵渎在此刻忽然生出了幾分變化。

他的視線微微下移，落到那兩片淡粉色的唇瓣上。

網上那些人說這樣唇形看起來就很好親。

楚淩予忽然很想試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好親。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之後，他心裏猛地一驚，連忙扭開臉，喉頭發緊地說：“我沒事。”

影片播完，大家都陸續離場。

相熟的人離開之前跟他們倆打了招呼，楚鶴言一一回應，見楚淩予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他心裏愈發感到奇怪。

楚鶴言湊近他觀察片刻，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紅的，還有點熱。

這是在害羞嗎？

楚鶴言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看上電影裏哪個男演員了？還是現場哪個漂亮小男孩？”

《諜戰雙雄》裏沒有淩皓月那種長相的男演員，不知道楚淩予的喜好跟劇本裏的真少爺是否有重合。

楚淩予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耳朵比之前更紅了些，偏過頭故意不去看楚鶴言。

可他越是這樣，楚鶴言就越想逗他。

“到底是誰，讓我們楚少春心萌動了？”

楚淩予猛地站起來說：“我們該回去了。”

楚鶴言本來只是半開玩笑地試探着問一下，看到他這個反應，頓時覺得他很可能是真的突然對什麽人心動了。

“系統，你說楚淩予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喜歡上淩皓月嗎？”

系統：“主角攻本來就喜歡主角受啊。”

楚鶴言：“算了，你不懂。”

回去的路上，楚淩予的手機時不時震一下，但他好像根本沒注意到。

楚鶴言提醒他：“有人一直在給你發消息。”

楚淩予回過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淩皓月刷屏一樣還在繼續給他發語音，他直接把設置改成新消息不提醒，然後就又把手機收回去了。

楚鶴言：“他這麽着急找你，是不是蔣源耐不住性子了？”

說起來，蔣源跟他們家還是有幾分淵源的。

蔣源和周懷瑜是表兄弟，兩人的母親都姓周，不過周懷瑜的母親周雅靜是周家老太太親生的，蔣源的母親是周家老爺子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女。

以前周懷瑜還是楚家少爺的時候，從未正眼看過蔣家的幾個表兄弟。

周懷瑜進去之後，蔣源的大哥替他接管了影藝盛典。

現在蔣源想借着淩皓月把楚淩予叫出去，百分百沒安好心。

楚淩予的讀心技能在這段時間又擴大了應用範圍，蔣源心裏的打算他早就弄清楚了。

此時聽楚鶴言這麽問，他努力把腦子裏那些雜念壓下去，回答道：“是，他被淩皓月拖了兩個多月，已經徹底沒了耐心。”

“那你要去見他嗎？”楚鶴言問。

楚淩予：“不去。”

明知道對方不安好心，他為什麽還要去趟這趟渾水？

就算他已經知道了蔣源的打算，能避開對方的算計，他也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去見一個想設計他的人。

楚鶴言贊賞地笑了笑，又問：“那你是真不打算管淩皓月這檔子事了？”

楚淩予：“他的事跟我沒關系。”

他只是同意讓淩皓月在楚家借住一年，從沒說過會對淩皓月負責。

淩皓月的父母都還健在，哪輪得到他去照顧？

楚鶴言打消了心裏的那一絲疑慮，楚淩予這個态度不太可能是突然對淩皓月動心了。

那他喜歡的到底是誰？

楚鶴言非常好奇，但楚淩予明顯不願意說，他也不能一直追問對方的隐私，只好去系統空間翻翻八卦轉移一下注意力。

到家之後，果然看到淩皓月在花園蹲守。

他大概是等了很久，一見到楚淩予下車就沖了過來。

“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淩皓月哭着乞求。

楚淩予：“楚家已經給你辦好了借讀，衣食住行也都照顧到了，超出這個範圍的事，你應該去找你父母，或者去找警察。”

淩皓月哪敢報警，畢竟那瓶酒的确是他開的，其他消費也是他自己主動的。

當時他以為蔣源要請客，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會那麽貴。

沒想到蔣源是在坑他。

他顧不上其他人在場，也沒心思去想楚鶴言會不會在旁邊看他笑話。

此刻他的燃眉之急是趕緊解決掉這筆巨額債務，只能繼續哭着求楚淩予：“哥，你不想跟我去見我同學也行，那你借我點錢好不好？以後我會還給你的，我可以給你打欠條，兩百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你就當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再幫我一把好不好？”

楚淩予還沒開口，楚鶴言忍不住嘲諷起來：“兩百萬，一點小錢？你當別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淩皓月又急又氣：“我跟我哥說話，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又沒讓你幫我！對你們來說兩百萬難道不是小錢嗎？你就是想看我笑話對不對？我到底哪裏招你惹你了？”

“淩皓月，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楚淩予冷冰冰地問。

淩皓月委屈道：“哥，你都看到了，是他先嘲諷我的。”

楚淩予：“他說得沒錯，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自己欠的債，自己想辦法還，或者我可以幫你聯系你爸媽。”

淩皓月氣性上來，不管不顧地說：“不用你聯系！楚淩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弟弟，你跟楚鶴言是一夥的對不對？你們都想看我笑話，都欺負我！從現在開始，你也不是我哥了，以後我跟你一刀兩斷！”

他以為這樣會讓楚淩予心軟退讓，沒想到卻聽對方說：“那你今天就搬出去吧。”

淩皓月快要被氣死了，哭喊着控訴：“楚淩予！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是不是忘了，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繼續上學，也不可能考上大學！”

楚鶴言：“又來挾恩圖報是吧？你知道你的擇校費是多少嗎？知道你在楚家的這兩個多月花了多少錢嗎？想算賬，我可以讓人把賬單拿給你。”

淩皓月的氣勢弱了下去，他确實沒想過這段時間他花了楚家多少錢，他一直覺得楚家人都在故意針對他，只給他住面積很小的客房，只給他吃素菜，給他準備的生活用品也比楚家其他人差了一大截，出門用的車都是最便宜的。

可他忘了，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

尤其是他現在上的學校，普通人就算砸錢都進不去。

可他這兩個月都在因為欠蔣源的那筆錢心驚膽戰，上課完全聽不進去，也沒能跟別的富家子弟打好關系。

現在被楚鶴言點破，他頓時沒了底氣，眼神飄忽不定地說：“是我哥同意讓我借住一年的，你們不能再找我要錢。”

楚鶴言：“沒人找你要錢，再說你也還不起。我只是提醒你，楚淩予不欠你的，你沒有立場要求他為你做事，明白了嗎？”

幾個人的争吵驚動了家裏其他人，林青洛披着羊毛披肩跟楚業成一起出來，把人叫到客廳，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她的臉色冷了下來。

“給他父母打電話，他不想繼續在楚家，就讓他父母把他接回去吧。”林青洛吩咐道。

管家應了一聲，直接撥通淩志翔的電話，簡單明了地把事情說清楚，通知他們盡快來把淩皓月領走，然後就挂斷了。

淩皓月還想争辯，林青洛直接讓人把他帶回客房。

沒了外人，林青洛才問：“你們倆沒事吧？”

楚鶴言：“我當然沒事。”

要是這事兒跟楚淩予沒關系，他還能開開心心吃個瓜。

現在只覺得淩皓月本身就是個爛瓜，還是離遠點好，眼不見心不煩。

楚淩予還是有些走神，林青洛又問了他一遍，他才回答道：“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林青洛：“那你們快去休息，言言也是，都早點睡。”

楚鶴言跟楚淩予一起回房間，洗完澡照常讓楚淩予幫他吹頭發。

結果楚淩予對着同一個地方吹了好久，楚鶴言不滿地坐起來道：“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算了我自己吹吧，你去休息。”

他想去楚淩予手裏拿吹風機，楚淩予避開了，把他按回去說：“抱歉，燙到了嗎？”

“沒有。”楚鶴言坐回去，感覺姿勢不太舒服，幹脆躺在他腿上，閉着眼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要不要跟我說說？”

楚淩予看到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心裏那股躁動又冒了出來。

他重新打開吹風機，動作溫柔地繼續給楚鶴言吹頭發，好一會兒才道：“你……有喜歡過什麽人嗎？”

楚鶴言睜開眼，哪怕是這種仰視的死亡角度，楚淩予的臉也還是帥的。

他笑了一下說：“向來都是別人喜歡我。”

楚淩予的動作頓了一下，佯裝平靜地繼續問：“那你有喜歡過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