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有楚淩予這個随時能知道對手心裏想法的秘密武器在，再加上楚鶴言之前的鋪墊，楚業成跟林青洛沒費多少功夫就讓梁家元氣大傷。
盈聯國際的股票不斷下跌，在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後，盈聯國際的股票直接跳水，很多人痛心疾首，責怪自己沒有狠下心提前抛售。
楚懷瑾也提前結束了在國外的會議，匆忙趕回來幫忙。
盈聯國際的很多業務跟楚家有重合，兩家一直是競争關系，所以關系一直不好。
現在梁家倒黴，楚家自然是獲益最大的那方。
這其中少不了楚鶴言跟楚淩予的功勞。
楚業成收拾完老對家，大手一揮又給了星途一大筆投資。
陳義塌房之後，張明傑的人氣又上了一個高度，成為新任頂流不過是早晚的事。
事業上的成就讓楚鶴言跟楚淩予都很高興，沒什麽功夫搭理淩皓月。
九月初，學生生涯裏最長的一個暑假徹底結束，他們倆的大學同時開學了。
楚淩予當初選專業的時候考慮的主要是就業，所以選了華大計算機。
楚鶴言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按照個人興趣選的京大心理學。
這兩所最高學府常年被人拿出來比較，學生之間也有互相挖坑抹黑對方的傳統，今年就連開學典禮的時間都撞到了一塊。
于是這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楚鶴言搶先道：“京大的開學典禮更有意思，爸媽大哥還是去我們學校吧。”
楚淩予不甘示弱：“華大的開學典禮也很隆重，還邀請了知名校友來演講。”
楚鶴言：“去京大還能順便逛逛公主府。”
楚淩予：“華大也有皇家園林。”
楚鶴言：“大哥你說呢？”
京大畢業的楚懷瑾忍着笑說：“京大肯定要去的，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楚淩予：“爸您覺得呢？”
華大知名校友楚業成：“……”
他就是因為兒子今年入學才答應去做演講的。
“言言，我演講完就去京大。”楚業成有些心虛地跟楚鶴言說。
楚鶴言跟楚淩予同時看向林青洛，林青洛笑着說：“這倆學校跟我可都沒關系，我是央美的。”
兩個人吵了一頓飯也沒分出個勝負高下。
最後林青洛一錘定音：“好了好了，你們倆的學校離得那麽近，我們可以兩個都去。”
楚鶴言跟楚淩予互相對視片刻，終于暫時休戰。
出門的時候，淩皓月忽然跑出來攔住楚淩予說：“哥，我也想去看看你們學校的開學典禮，我會努力跟你考同一個學校的。”
“你今天沒去上課？”楚淩予問。
淩皓月見他終于願意跟自己說話，頓時高興得不行，連忙解釋道：“我跟班主任請假了，看完你們學校的開學典禮我會回去上課的。”
剛剛還在跟楚鶴言拌嘴搶着讓人來自己學校的楚淩予冷淡地說：“開學典禮沒什麽好看的，你現在應該抓緊時間學習，好大學不是靠喊口號就能進的。”
淩皓月：“哥我知道，我以後肯定會努力，但是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去看一眼就回學校上課好不好？”
楚淩予：“随便你。”
他沒再阻攔，淩皓月就趁機上了車跟他們一起出發。
兩個學校雖說離得近，但林青洛三人到底還是分身乏術，肯定要有個先後順序。
華的開學典禮時間要靠前一點，于是林青洛跟楚鶴言商量：“言言，我們先去華大看一下，等京大這邊開始了，我們再一起過去，你覺得呢？”
楚鶴言跟楚淩予是吵着玩兒的，當然不會在這種地方較真。
于是一家人一起下車去華大。
淩皓月走在最後面，不是他不想去跟楚淩予親近，可是楚鶴言一直霸占着楚淩予，就算是吵架，兩個人都形影不離。
他們說話的時候，淩皓月甚至一句都插不進去。
淩皓月失落地想，他哥再也不像過去那樣什麽事都以他為先了，甚至一路上都沒主動看過他一眼，也沒跟他說過一個字。
楚家其他人也沒搭理他，話題始終圍繞着楚鶴言跟楚淩予打轉。
好像他是多餘的、讓人礙眼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淩皓月非常難受。
以前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學校，他都是備受矚目的那個，從來沒有被冷落忽視到這種地步過。
在家裏就不用說了，父母大部分時候都寵着他，要什麽給什麽，不給他就鬧，最後父母都會妥協，除非是影響他身體健康的事，比如吃糖，父母才會堅持自己的意見。
在學校他的成績也不算差，長得好看性格讨喜，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走到哪他都可以自信地挺胸擡頭。
可是現在，不光楚家人的學歷讓他感覺很有壓力，走在京大校園裏他總覺得別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好像在說他配不上這所學校，說他不可能考得上。
淩皓月越想越難受，低着頭不吭聲，心裏期待着楚淩予能發現他不高興了過來哄哄他。
可是直到楚家人跟楚鶴言一起去京大的時候，楚淩予也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哪怕一秒鐘。
楚家人離開也沒問他要不要一起走。
淩皓月孤身一人站在前來觀看開學典禮的人群中，眼睛發酸，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死死盯着操場上那群意氣風發的學生，心裏發狠地想着，明年的這個時候，他一定也要以新生的身份出現在這裏。
開學典禮的最後一個環節結束之後，楚淩予行色匆匆地穿過人群，準備去隔壁京大找楚鶴言他們。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攔在他面前，是淩皓月。
淩皓月眼睛又紅了，好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
眼眶裏的淚水打着轉往下掉，聲音也帶着哭腔：“哥。”
楚淩予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哄他，而是皺着眉有些不耐煩地問：“又有什麽事？既然看完了，你該回學校上課了。”
“我不想回去。”淩皓月委屈地哭訴：“我不喜歡現在這個學校，也不喜歡那些同學。”
楚家給他找的借讀學校是一所很普通的私立高中，裏面很多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又窮又土，就算有成績還行的，也都是只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沒什麽交朋友的價值，還不如他之前上的那個私立呢。
在這種條件的學校裏讀書，他怎麽可能考得上華大？
楚淩予聽他邊哭邊抱怨，冷笑一聲說：“淩皓月，你還真是從來沒變過。”
淩皓月一愣，哭聲都停了，驚訝又疑惑地擡頭問：“哥，你剛剛說什麽？”
楚淩予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你想換學校是吧？”
他忽然轉變的态度讓淩皓月懷疑自己剛剛是聽錯了，他哥怎麽會用那種冰冷又帶着嘲諷的語氣跟他說話呢？
看吧，他一哭，他哥雖然表面上還是不想搭理他，但還是心疼他了。
以前就是這樣，楚淩予對所有人都很冷淡，只對他一個人好。
雖然跟學校裏其他喜歡他的人比起來，楚淩予對他也算不上很熱情，可他就是喜歡他在楚淩予那裏的特殊待遇。
好不好都是比較出來的。
別人都沒有，只有他有，這才是最吸引他的。
而且，楚淩予雖然只對他一個人好，卻不像那些舔狗追求者那樣讓他覺得不值錢。
唾手可得的東西怎麽會有吸引力呢？
他喜歡楚淩予身上的那種疏離感，喜歡楚淩予對他好卻沒有因為他而着迷的樣子。
他總覺得，楚淩予好像跟周圍的世界隔了一層，什麽都不放在眼裏，骨子裏充滿了傲氣，好像什麽都困不住他，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那裏，去往更高階層的世界。
他一邊享受着楚淩予對他的好，一邊感到不安。
他喜歡楚淩予的傲氣，卻又舍不得放楚淩予離開。
把蒼鷹的翅膀折斷，它就沒辦法飛走了。
這段時間被楚淩予冷落的時候，淩皓月不是在反思自己的錯誤，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相反，他在後悔高考那天為什麽沒有直接把楚淩予鎖在家裏。
要是楚淩予沒考上華大，或許就不會來這邊打暑假工，也不會碰到他的親生父母。
那樣的話，楚淩予就還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淩皓月越想越後悔，都怪自己當時不夠狠心。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改變不了什麽，他只能想別的辦法把楚淩予重新搶回來。
比如先考進楚淩予上的這所大學。
淩皓月轉瞬之間想了很多，他抓住機會跟楚淩予說：“對，我想換學校。哥，你能不能跟叔叔阿姨說一下，給我換一個好點的學校？等我考上華大，以後賺了錢，會報答叔叔阿姨的，我保證。”
這種空頭支票楚淩予聽得太多了，他淡淡道：“你回去吧，會給你換學校的。”
貴族私立高中可不一定像淩皓月想象得那麽好。
淩皓月卻很開心：“謝謝哥哥，你對我真好。”
楚淩予沒再搭理他，轉身離開了。
他走得太快，淩皓月跟都跟不上，這會兒人又比較多，很快淩皓月就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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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洛跟楚業成看完兩個孩子的開學典禮，就都回去忙工作了。
吃下梁家空出來的市場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就連這半天時間都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
楚懷瑾也有個合作對象要見，臨走之前問：“你們倆等下是去公司還是回家？”
楚鶴言：“我得去趟公司。”
下午約了那個編劇見面，劇本他已經看過了，沒問題的話今天就能簽合同。
楚淩予也道：“我跟他一起。”
楚懷瑾點點頭：“那行，我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楚淩予順便跟他提了一下淩皓月想換學校的事。
“他想去貴族私立？”楚懷瑾不太能理解，“現在這個學校他還有可能融入進去交到朋友，去貴族私立……”
楚淩予：“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楚懷瑾感覺楚淩予對淩皓月的态度有點微妙，不過他沒再發表自己的意見，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安排。”
楚懷瑾離開之後，楚鶴言看着楚淩予問：“你故意的？”
楚淩予：“看他造化。”
當初他從落後的山村去到城市，還是靠自己考上的公立初中，都被那些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孩子孤立了很長一段時間。
即便是現在，他已經被楚家認了回來，上流圈子裏的同齡人也并沒有真正接納他。
還有他的母親林青洛，已經嫁到楚家這麽多年，甚至和他父親一起接管了楚家，還是被那些出身豪門的人看不起。
淩皓月又憑借什麽能在貴族高中站住腳跟呢？
跨越階層哪有那麽簡單。
既然淩皓月也想體會那種感覺，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楚鶴言大概能猜到楚淩予這麽做的目的，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本應該光偉正的主角跟他在一塊混久了，也開始變得像反派了呢。
“不如就讓他去我之前的高中吧。”楚鶴言笑着說，“他不是說普通學校影響他考華大嗎？讓我們看看他在最好的私立高中能不能考上華大吧。”
這樣一來，淩家再想拿養大楚淩予的“恩情”作為要挾，就沒有底氣了。
相反，他們還要因為淩皓月的這筆“擇校費”虧欠楚家。
楚淩予明白楚鶴言的想法，笑着說：“好啊，聽你的。”
楚鶴言立馬給楚懷瑾打電話，讓楚懷瑾把淩皓月送到他們以前讀過的高中。
楚懷瑾雖然不太清楚兩個弟弟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不過他還是沒有多問，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他做事向來追求高效率，于是第二天早上，淩皓月就如願以償地換了學校。
艾文賽爾私立中學是一所國際學校，除了語文之外，所有科目都是全英文授課，國內外名師聯合教學，學校整體分為國際部、藝體部和英才部。
顧名思義，國際部的學生都是準備出國留學的，藝體部則是專門培養藝體生，英才部對接國內高考。
其中英才部的競賽班每年都能拿到不少大學的保送名額，普通班則是競賽無望的學生裸分沖高考的地方。
淩皓月作為借讀生，又沒有競賽背景，也沒學過藝術和體育，所以進的是英才部的普通班。
他被老師領到新的班級，在講臺上非常流暢地把準備了一晚上的自我介紹的稿子背了出來，然後收獲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淩皓月很開心，以為大家都很喜歡他。
雖然老師的英文授課他大部分都聽不懂，讓他有種自己很笨的挫敗感，但是下課之後有很多同學主動過來跟他說話，知道他英語不太好，還說可以幫他，讓他有問題随時找他們問問題。
淩皓月終于找回了被人捧着的感覺。
一開始他還保留了一些警惕心，可是貴族學校的同學實在是太有禮貌又太熱情了。
被這些原本只能仰望的天之驕子團團圍住，淩皓月控制不住地有些飄飄然。
被問到跟楚家是什麽關系的時候，淩皓月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神态自若地撒謊說自己是林青洛的外甥。
有人疑惑：“之前怎麽沒聽說過？”
淩皓月找補道：“我媽媽跟林阿姨是表姐妹，住得比較遠，平時來往也不怎麽多。”
“那你為什麽會忽然住到楚家？”另一個同學追問。
淩皓月繼續撒謊：“是楚叔叔和林阿姨邀請我過來的，說這邊的教育資源更好，建議我過來借讀一年再回去高考。”
“原來是這樣，叔叔阿姨真是費心了。”有人感嘆。
淩皓月笑着說：“是啊，他們都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他們。”
有人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那你跟楚家的兩位公子關系怎麽樣？你兩個表哥平時帶你玩嗎？”
淩皓月臉色有一絲僵硬，不過他很快調整了過來。
“淩予哥哥對我特別好！就是他建議讓我來這個學校的。至于鶴言哥哥，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他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說完卻發現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淩皓月覺得有些奇怪，擡起頭小心地觀察了一圈，發現大家的表情都讓他不太能看得懂。
“怎麽了嗎？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淩皓月神色無辜，“抱歉，我不是故意說鶴言哥哥壞話的，我只是……”
“沒事，你別緊張啊，大家就是随便問問。”有人安慰他。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臉上還帶着笑，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淩皓月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他剛剛差點忘了，楚鶴言今年剛從這所學校畢業，還風風光光地考進了京大。
現在班裏的這些同學，算起來都應該叫楚鶴言一聲學長才對。
他還以為這些人是要維護楚鶴言，現在看來，楚鶴言在學校的人緣也不過如此。
淩皓月不屑地想。
他在學校混得如魚得水，感覺同學都很好相處，就算有些人對他不怎麽熱情，但也足夠客氣禮貌。
這給了他更多的自信，他的社交媒體賬號也更新得越來越頻繁。
貴族學校的生活分享和他在楚家偷偷拍的一些照片給他帶來了很高的關注度，賬號的後臺數據不斷暴漲，甚至還有人聯系他，問他接不接廣告。
淩皓月看不上那點兒錢，覺得接那種低端小廣告會拉低自己的身價。
畢竟真正的豪門公子不可能在網上接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廣告。
他不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才立起來的富家子弟的人設，拒絕了所有想找他接洽的商家。
學校不強制上晚自習，有同學邀請他放學後一起出去玩，淩皓月開開心心地去了。
盡管是第一次接觸那些富家子弟才玩得起的娛樂項目，他也沒怯場，每次都裝作有經驗但實在是不擅長的樣子蒙混過關。
這幾個公子哥是真的愛玩，一晚上換了好幾個場地。
淩皓月一直緊繃着神經，玩到最後身心俱疲。
散場的時候，領頭的公子哥勾着他的脖子問：“阿皓，今天玩得開心嗎？”
淩皓月笑着說：“開心！謝謝你們帶我一起玩。”
“開心就行。”蔣源也在笑，胳膊仍舊搭在他肩膀上，還伸手捏了捏。
淩皓月渾身一僵，很快他又掩飾住了那一瞬間的僵硬，盡量自然地說：“蔣哥，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叔叔阿姨還有我表哥會擔心的。”
蔣源勾着嘴角，語氣有些耐人尋味：“是嗎？行，那我送你？”
淩皓月：“不用了蔣哥，我叫家裏司機來接我就行。”
他跟衆人說了聲明天見，正準備離開，蔣源忽然叫住他：“阿皓，等一下。”
淩皓月回過頭問：“怎麽了蔣哥？”
蔣源叼着煙，旁邊的男生很有眼色地給他點火。
他眯着眼抽了一口，靠近淩皓月，對着他的臉吐了個煙圈。
淩皓月被嗆得咳嗽起來，蔣源拍拍他的臉，笑着問：“既然今天玩得很開心，下次把你表哥叫出來一起玩怎麽樣？”
淩皓月勉強止住咳嗽，感覺現在的蔣源跟他之前在學校見到的很不一樣。
他警惕地後退半步，然後問：“蔣哥是想叫我哪個表哥出來啊？”
蔣源：“看你，兩個一起也行。”
淩皓月試圖找借口：“他們最近剛開學，手裏還有公司要管，平時都挺忙的，不一定有時間。”
“不一定有時間？”
蔣源又抽了一口煙，兩根手指夾着煙嘴，慢慢靠近淩皓月：“阿皓，你這是不想給我面子嗎？”
旁邊有人幫腔道：“阿皓，今天你花的錢記的可都是蔣哥的賬，這樣，你把你表哥叫過來，把賬清了，我們就放你走，怎麽樣？”
淩皓月有些腿軟地問：“多、多少錢？”
那人嗤笑一聲，“也不多，你今天開的那瓶蘇格蘭威士忌Dalmore，大概三十萬刀。”
似乎是怕淩皓月算不清楚，他又解釋了一下：“折合RMB兩百多萬，也就一輛普通跑車。至于別的，等你表哥過來了，我們再慢慢算清楚。”
兩百多萬？
怎麽會有這麽貴的酒？
淩皓月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們家那套學區房都不值這個價。
蔣源看到他臉色慘白的模樣，又笑了一下，笑容裏有一絲嘲諷：“要麽現在給你表哥打電話讓他過來替你結賬，要麽就給我個面子，幫我把人約出來，阿皓，選一個吧。”
淩皓月當然不敢現在給楚淩予打電話，不然被楚家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把他趕出去的。
他咽了咽口水，白着臉點了點頭：“蔣哥，您這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麽會不給您面子呢，我回家就去問我哥什麽時候有時間，肯定會把他帶出來的。”
楚鶴言那裏他是沒辦法了，但是他去求一求楚淩予，他哥肯定會答應他的。
蔣源聽了他這話，終于滿意了，掐了煙，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這才乖，回去吧。”
楚淩予最近的确挺忙的，開學之後不僅要上課，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雜事，公司那邊也不可能都扔給楚鶴言一個人去忙活，所以他跟楚鶴言幾乎每天都早出晚歸。
把淩皓月扔到新學校之後他就沒管過了，直到這天晚上他跟楚鶴言一起回去的時候，在客廳看到了蹲守他的淩皓月。
楚淩予開門見山地問：“什麽事？”
淩皓月準備了一大堆開場白全都沒派上用場，只好試探着問：“哥，你最近忙嗎？”
楚淩予：“忙，沒事我們先上去了。”
淩皓月連忙叫住他：“哥你等一下，我有點事要單獨跟你說。”
楚鶴言看了眼楚淩予：“那我先上去？”
楚淩予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問：“到底什麽事？”
淩皓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哥，是這樣的，我在學校認識了幾個新朋友，他們知道我現在住在楚家，就想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玩。”
“沒有。”楚淩予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他站起來要走，淩皓月想去拉他，被他避開了。
楚淩予回頭，不耐煩地問：“還有什麽事？”
淩皓月一臉委屈地說：“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告訴我，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
楚淩予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淩皓月想着那筆巨額賬單，情急之下直接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仰着臉乞求道：“哥，你就當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我都已經答應他們了，要是不能兌現諾言，他們以後就不帶我玩了。哥，算我求你，你幫幫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楚淩予彎腰，掰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那是你的事。”
他這次沒再給淩皓月糾纏的機會，直接叫來傭人，吩咐道：“送他回房間，以後沒事不要讓他來客廳。”
淩皓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看到楚淩予頭也不回地上樓，他控制不住地叫嚷起來：“不！哥，你不能不管我！你答應爸媽要照顧我的！”
傭人告誡他道：“請您安靜一點，現在是深夜，不要打擾先生太太休息。”
淩皓月想要上樓去找楚淩予，傭人直接捂着他的嘴把他送回了客房，并且警告他道：“您下次要是再這樣不守規矩，就不能留在楚家了。太太說會給您在外面租房子，替您付一年的房租和生活費，聽懂了嗎？”
淩皓月這才不甘心地閉嘴。
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
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讓楚淩予同意跟他去見蔣源才行。
淩皓月焦慮得不行，一想到那兩百多萬就睡不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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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等着吃瓜的楚鶴言見楚淩予回來，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問：“淩皓月都跟你說什麽了？他又要幹嘛？”
楚淩予：“他被人坑着出去玩，一晚上欠了兩三百萬的債，想讓我給他解決麻煩。”
楚鶴言震驚：“兩三百萬？他玩什麽了？”
楚淩予：“開了一瓶兩百多萬的蘇格蘭威士忌Dalmore，再加上其它的花銷，一共兩百八十九萬。”
楚鶴言：“……”
他把系統叫出來問：“統，你們家主角的感情線就是這樣推進的啊？”
系統：“英雄救美的經典劇情，有什麽問題嗎？”
楚鶴言：“美不美的先不讨論，問題是作為一個馬上要成年的健全人，至少不應該這麽蠢吧？他開酒都不看價格嗎？不知道什麽價都敢開？這瓶酒他們淩家就是傾家蕩産都開不起啊。”
系統：“這不是劇情需要嗎？需要攻救場的時候到了，這也是在給攻增加角色蘇點和吸引力。”
楚鶴言忍不住吐槽：“我不覺得喜歡這樣一個蠢貨并且樂忠于給對方擦屁股的人有什麽人格魅力，我只會懷疑他眼瞎腦殘。”
系統：“所以你是反派呀。”
楚鶴言一時之間居然沒辦法反駁，他看向楚淩予，認真地問：“你不會真的要去給他平賬吧？”
楚淩予嗤笑道：“怎麽可能？”
他今天會願意浪費這個精力去聽那些跟淩皓月接觸的人的心聲，搞清楚淩皓月來找他的前因後果，主要還是因為他知道楚鶴言喜歡吃瓜。
不僅如此，他還知道楚鶴言喜歡看淩皓月倒黴。
看到楚鶴言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楚淩予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