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單人充電,雙人來電(二)

第7章單人充電,雙人來電(二)

你每一次的溫柔,雖在暗處,卻足以照亮我的餘生。

———

随着時間推移,施盈盈的臉部手術已經完成了2次。紗布拆除之後,傷疤部分的結節壞肉已經全部去除,凹陷也填平,表皮跟臉頰其他部位一樣光滑,只是膚色還是淺褐。

她仍舊每天拍一張照片,記錄自己臉部的恢複歷程,以及,提醒自己,她的仇,必須要報。

那段時間,她不分晝夜地充電,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

上午:英文+讀書+運動(單日學臺球,雙日學高爾夫)

下午:儀态+國标

晚上:美妝+英文

中午午休的時間,她還會學表演課。

她每天只睡6個小時,幾乎是不要命地上課。身上時常有青一塊紫一塊的於傷,那是練習國标舞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儀态和國标兩個課程的連貫學習,負荷最重的是一雙腳。由于都要穿高跟鞋的關系,她就算每天戴磨腳貼,晚上脫鞋時,腳掌拐角和後腳跟也是紫紅的顏色。膝蓋以下的每一處關節都仿佛泡了酸,又酸又疼。

這些顧家姐妹都看在眼裏,每次顧恬恬說,要不然休息兩天,施盈盈就會義正嚴詞地拒絕,害她只能在周末回家時,特地帶回一大包泡腳粉,讓方舒每天洗完澡泡一泡,活血化瘀。

同時,在心裏咒罵她的冷血資本家姐姐。

不行,施盈盈的腳長期這麽下去是受不了的,就算是機器也要定期維修,哪有一直轉的道理?今天必須跟“冰山言”說,讓她要麽減少施盈盈的課程,要麽請一個按摩師傅。

叩叩!

Advertisement

四樓書房沒人應門。

叩叩!

還是沒反應。

奇了怪了,都十二點了,冰山言沒有睡覺,也不在書房,搞什麽呢?

難不成趁家裏不注意,偷偷溜出去開房了?

不不不,不可能,冰山言的冰山性格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就算現在公司大了,有很多人打冰山言的主意,但冰山言是絕對不會多看那些庸脂俗粉一眼的。

那人去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顧恬恬下樓回自己的房間,卻在經過走廊時,發現,方舒的門半掩着。

我去......不會吧......

顧恬恬一面覺得震驚,一面以捉奸的姿勢小鼠前行,偷偷扒在門口往裏一望——

卧室裏是黑的,但沒有完全黑幹淨。飄窗上的窗簾沒有拉攏,留了一掌寬的距離,皎潔的月光恰好從這一道溫柔的留白照入,将室內蒙上一層瑩瑩的微光。

施盈盈累了一天俨然睡熟,面朝上躺着,睡顏在微光中格外恬靜。而她家的一家之主,不可一世不茍言笑冷漠至極的冰山言,正坐在床尾的凳子上,謹小慎微地幫施盈盈按摩腳踝。

“卧槽......”顧恬恬瞠目結舌,腳如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僵硬石化。

顧佩言的手法十分娴熟,一手托着施盈盈的腳,一手用指關節劃揉着足底的穴位。等湧泉穴、太沖穴這幾個穴位都按過了之後。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指又來到腳趾,每一根腳趾的指根都循環按摩20次,輕柔極了,既不會弄醒被按摩的人,又讓整個腳部都放松了下來。

床上的人呼吸綿長,在睡夢中發出一聲惬意的哼聲,舒服極了。這場安靜的邂逅,見證者唯有不忍過多窺探的月光,以及,門口的顧恬恬。

等顧佩言功德圓滿地退出來,顧恬恬終于逮到機會:“喲,什麽時候學的按摩呀?”

顧佩言被抓了現行,眉頭一鎖,不耐煩,“最近。”

看她一幅秘密被挖開的表情,顧恬恬更來勁了,“我這幾天上課也辛苦,你幫我按按脖子怎麽樣?”

顧佩言以退為進:“我還學了正骨,要試試麽?”

“嘶!”

顧恬恬一個戰術後退,退到了卧室門口,“謝謝姐姐,姐姐再見。”

姐妹倆以鬥嘴的形式結束了一天,無人發現,本來熟睡的睡姿都沒有變過的施盈盈,在月色中悄悄睜開了眼睛。她悵然若失地呼出一口重氣,翻身,朝向飄窗透進來的月光。

半晌,兩腿蜷縮,摸了摸那被按摩的穴位,暖的。

-------------------------------------

努力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比想象中快。等到12月初,施盈盈的臉痊愈了。屆時,顧家上下才終于看到她本來的模樣。

她的長相天生很淡,雙目清秀,唇瓣色淺,一對遠山眉寧靜悠然,笑起來兩側有一對酒窩,五官和骨相都有着一股東方美的含蓄,沒什麽攻擊性。乍一看去,她臉上并沒有任何一個部位能讓人記住,但整體就是讓人看着很舒服,過目不忘。

同時,勾起好奇心——

這張宛如白紙的面孔,未來會呈現出怎樣的畫卷,每一步都讓人期待。

“現在可以化妝了。”顧佩言幫她收好醫生的診斷書,提醒道,“這段時間你也學了很多美妝技巧,可以試試。”

“嗯,好。”

施盈盈靠在後座的另一側,手肘搭在窗邊,她穿了一件淺杏色的低領毛衣,外搭的毛呢大衣無扣大敞,衣襟兩側搭在皮質座椅。下.身穿一條淡色短裙,長度頗短,只蓋住一小截大腿。

整套裝扮,最吸睛的是她腿上焦糖色的過膝長靴,柔軟的皮質十分貼合她的腿圍,褶皺設計的表皮紋路勾勒出筆直細長的腿部線條。漆皮的材質和尖頭的設計讓這雙靴的主人攻擊力十足,膝蓋和腳踝的褶皺又讓這股攻擊力平添幾分複古的優雅——

如今的施盈盈,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穿大號T恤和平底運動鞋的乖乖女了。

她看着遠方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飲料廣告,眼中浮起嘲諷:“這款乳酸飲料的代言人本來是白曼妮。”

白曼妮,她前女友的白月光,将她毀容,扔進火海的那個不配為人的人渣。

施盈盈很少提起白曼妮和周曉菱,只是默默将仇恨放在心裏,等着浴火重生之後一點一點收拾這兩人。今日提了,顧佩言便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段視頻廣告裏的明星是最近火的新人,不是白曼妮。

“嗯。”顧佩言想起前不久的內部消息,“她覺得這款飲料的級別不夠高端,配不上她的身價,所以單方面解約了。為此,廣告商還跟她打了官司,鬧得不怎麽好看。我朋友接手了這個談判案,要我去打個招呼麽?”

施盈盈搖頭,“正常走賠償流程就好。白曼妮越是風生水起,坐上神壇,之後把她拉下去,才越痛快。”

這個心态讓顧佩言十分放心,“那最近再上上課。這些課你其實都學得差不多了。”

施盈盈還不滿意:“要學的還有很多。”

“比如?”

望着窗外的迷離的眼神驟然凝聚,閃過一絲光亮。她回頭,陽光在眸中流轉,波光粼粼。

“言姐,教我品酒吧。”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即便學什麽會什麽的顧佩言,在一開始學按摩的時候,也挨了不少罵。

“嗷!”按腳師傅被她按得大叫,“我這個是腳!不是沙包!”

顧佩言被吼得一愣。她為了學到最地道的按摩手法,特地假裝一個家庭主婦來按腳機構做學徒。誰知這裏的大姐一個個功夫了得,嘴巴更是不賴。擱平時,顧佩言一個眼甩過去,對方就老老實實二話不敢說。

如今,她只能老實勤懇,

“對不起,我重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