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咔擦一聲,蘋果被咬了口。
『東京最近的天氣很不錯啊,我這邊一直在下雨』
『又是住院的一天~』
『今天也能看到硝子姐姐!』
『家人們我還是難過,沒看到店長的死遁過程我的一些美好的品格已經沒了啦……』
『店長喜歡吃蘋果嗎?』
『看病人真的很喜歡帶水果不知道為什麽』
『我也!那天的直播間一直黑屏也沒聲音我就猜到了!』
『探病還喜歡買百合花』
『5t老師買的水果太多了,再不吃就爛了啊』
『想要聽店長複述死遁過程』
『是我太敏感了嘛,一想到中也他們真的以為店長死了,并且還是因為任務死的,我真的會哭……』
『天熱水果放不久的』
『前面的姐妹!我帶入的是雲雀,雖然不知道死遁過程,但我帶入雲雀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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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上帝視角挺好的』
『默念:我沒吃刀子這不是刀子我沒吃刀子這不是刀子』
『問問店長,還會複活嗎?』
星澤半坐在床邊啃蘋果,發着呆看窗外的藍天白雲,一聽到身後的房門有了動靜,直接轉頭過去。
“姐,我康複了!”
“哦是嗎,但你說的不算。”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拿着病歷本走過來,于是彈幕立刻被一片“美女姐姐”“硝子賽高”刷屏了。
那句『問問店長,還會複活嗎?』被刷了下去。
“那要怎麽才能出院啊,我要在這裏待得長蘑菇了哎。”星澤半,鼓起臉頰憤憤不平。
距離死遁被接應到東京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星澤半本人除了點皮外擦傷毫無大礙,但實際上,他被家入硝子強制住院到了現在。
誰家的皮外傷養兩個星期啊,高專你別太把我當個寶了。
星澤半,一點點的感動。
“你也知道自己是重新回來的啊,高層現在對你的态度有疑慮,所以暫時把你按在這兒,另外派了人去查這幾年你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麽。”家入硝子捧着病歷本寫東西,記錄今日星澤半的狀态。
姐,你37度的嘴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我姐叛逆傷透我心。
以及,咒術高專,把我一秒鐘前的感動還給我,謝謝。
星澤半,被迫無語。
他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他只是在橫濱跳了個水自由泳回到了東京,只是想要回到母校的懷抱啊!
“我被外面的社會毒打了一頓,現在已經知道曾經拒絕留校任教的自己是多麽地愚蠢了。”星澤半摸着虛假的眼淚試圖聲情并茂地說。
“對我說沒用,留着你的演技對上面的那些人說吧,老年人比我吃這套。”家入硝子翻着病歷本,這半個月來上面寫的東西幾乎一樣,無非就是“良好”“無異常”之類的話術。
“姐~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星澤半一把抓住了站在床邊人的衣擺,眼睛一瞟彈幕,瞬間學習到了某種東西,于是大聲開口,“姐,你是我的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家入硝子:……打死你個崽子。
咚咚兩聲,病房門是開着的,站在門口觀賞的人出于禮貌敲了敲。
一米九的個子快頂到門框了。
“哈喽半醬~我是你唯一的哥,我來探望你啦~”
星澤半:……滾。
家入硝子:牛。
“門口的人是誰,答對了就放你走。”家入硝子想撤了。
“呃、我不認識他。”星澤半補了句,“作為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的三好少年,我不認識這個人。”
“出院!”
家入硝子啪地合上病歷本,潇灑轉身離開,走出病房門口的時候用本子拍了拍那位的肩,說了句“他就交給你了,『唯一的哥』先生。”
由于沒有查到星澤半最近幾年在外面為非作歹的記錄,咒術高層今早剛來的消息,說可以放人了。
家入硝子樂得高興,終于不用每天過來醫務室看人了,對于自己啥時候可以出院星澤半非常在乎,在乎而且叭叭,她都快煩死了。
星澤半坐在床邊伸了個極其舒服的大懶腰,他終于自由了!
彈幕:
『第一章:回國,這一次他要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終于可以出去喽~』
『第二章:隔離』
『第二章:咒術高專歡迎您~』
『豪門梗也能用?[震驚]』
『第二章:記得啃完那個蘋果再走人哈,謝了』
“我今天都要走了,你怎麽還拎了袋水果過來啊?”星澤半努力啃着蘋果,吃完他就立馬走。
五條悟走進來,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說順手就帶過來了。
蘋果啃完,星澤半拍拍早就換好的衣服,走過去對人說,最近天氣太熱水果都壞得很快啊。
“那怎麽辦,我們席地而坐直接把這些都解決掉吧。”
星澤半:……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等等等等、我先确定一下,我出去之後是你帶着我走流程,或者說,是你負責監視我吧?”
“對。”五條悟點頭,“我們先去夜蛾那兒,你要留校任教當然得校長同意啊,所以——”
星澤半憑着一股“拿來吧你”的氣勢奪過了那袋水果,拎在手裏同樣晃了晃:“好久不見當年班主任了,怎麽能空手去呢,對吧~”
原來如此,五條悟一打響指:
“出院!”
星澤半的精神狀況一大早連續得到認同,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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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內多是宗教式的寺廟建築,古拙質樸,建材取自百年樹木,不易損壞,僅僅幾年的時間流逝,幾乎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星澤半走在路上,想要感慨幾句,最終指指點點着也只是說了句“好像一切都沒怎麽變”的話。
“嘛,其實也有一點的吧,畢竟距離半醬離開高專已經過了五年。”
身邊走着的人雙手抱着後腦勺,極其嚣張地仰頭看天不看路,白發豎起,黑色的眼罩戴在臉上。
星澤半看了眼,于是點點頭:“确實,我離開的那年你平常還是更喜歡戴墨鏡,現在已經變成從來沒見過的黑眼罩了。”
“哈哈,其實呢,以前有段時間還試着戴過繃帶,但是在戴着的期間發生了一些很不美好的事情,後來就改了,換成了眼罩。”
五條悟所說的“那個時候”,星澤半已經在橫濱成立HALF了,即使不在同一時空,他依然有關注咒術界的事情,自然知道是什麽。
他沒有問下去,也不會再提起任何有關“夏油學長”的事情。
“繃帶啊……那果然還是眼罩更好,不要成為一個繃帶浪費裝置是人類的美德之一。”
星澤半也同樣抱起了後腦勺,兩個人嚣張地并肩走在高專校園裏。
三分鐘後,到達校長會客室。
一走進去星澤半就癟了嘴,偌大的空間都不開燈,只在前面留了幾盞古樸的燭火,一個人坐在那兒。
吓唬吓唬新生就行了,怎麽還帶恐吓校友的啊,差評!
“我說,您這老閉燈是要幹嘛呀?”星澤半,十分不解。
五條悟走在旁邊,噗嗤了聲。
夜蛾正道放下手裏擺弄的新咒骸,擡頭看過去。
死小子,真是一點沒變。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邊突然呲溜一聲,您的死小子已順利滑鏟跪倒在您面前。
塑料袋噼裏啪啦地響,裏面的水果露出來,被捧在雙手之上宛如供奉一般地呈上去。
夜蛾:?花裏胡哨。
“親愛的夜蛾老師,您辛苦了!回到母校看見您,我的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激,您不僅教會了我知識,還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您是我最敬愛的老師,也是我最親切的朋友,祝您幸福安康,永遠年輕!!”
想了想,星澤半又補了句:
“呃、也祝您二婚順利!”
此時如果忽略旁邊狂笑不止的五條悟的話,那麽室內一片安靜。
夜蛾正道不想說話。
半個多月前接到高層的通知時他就開始頭疼,一個五條悟不夠又回來個星澤半,這兩個不同級的[高專之癌]湊在一起真是要反了天了。
但奈何高層很看重星澤半的咒盅術式,他自然也知道。
此時看着面前一左一右的兩個青年人,夜蛾正道突然恍惚,過去那些年的時間好像沒怎麽變過——
對,以前自己肯定也被這兩個小兔崽子這麽耍過。
“我記得,你沒教師執照吧?”
“emmmmm”星澤半伸手往旁邊一指,“他也沒有啊。”
五條悟:全憑實力,勿cue。
“你剛回來,現在高專的教學模式可能不是太熟悉,一年級已經有五條在帶了,你去帶二年級。”夜蛾正道放下玩偶,從旁邊拿出證件。
一張高專教師證,上面還是星澤半畢業那會兒注冊職業咒術師時拍的照片,半長的灰白發紮起,綁在腦後系成一個小揪揪,琥珀色的瞳孔正對相機鏡頭,面帶微笑。
真是懷念啊,星澤半接過來看着照片,恍然想起來自己已經變了。
沒有暖棕的發絲,不是純黑的瞳孔,十字路口轉角的咖啡店也已經轉讓,沒有人會再叫他一聲店長了吧。
『店長——!!!』
『鑒定為帥哥坯子我狂親』
『英俊你長我xp上了』
『小揪揪……[流口水]』
『媽耶左耳上的耳扣怎麽了』
『紫黑配色耳扣+淺系發色瞳色,我滴媽你是時尚達人』
『耳扣呢我現在就要看你戴!』
『這個耳扣會蕩吧』
『一走起路來就晃來晃去的小星星耳扣[捂胸口]』
星澤半盯着照片看了會兒突然反應過來:“等一下、什麽?五條在帶一年級,他來帶新生?!”
“半醬~”五條悟在一旁蹲下,伸手扯住星澤半的臉,“我是你唯一的哥啊,記得加敬稱OK?”
OK,[唯一的哥]桑。
“二年級今天都外出做任務了,你跟着五條去認識一下一年級吧。”夜蛾正道揮揮手,趕他們走。
直到出來走在高專校園裏,星澤半還是不相信——“你帶一年級的目的是什麽,我不懂。”
“嗯?讓年輕人淺淺知道一下所謂咒術界最強是什麽樣的。”五條悟攤手,“咒術這個領域神秘又殘酷,給他們一點最強的震撼很有必要。”
是嘛,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學生需要最強來震撼一下呢。
轟隆一聲響,動靜來自前方。
西操場旁邊,一個少年正好一拳打穿了廢牆,旁邊的女生喊起來,于是少年懵逼地解釋:“不是、這牆也沒有鋼筋啊,當然可以打穿了。”
“哦,那邊幾個就是現在的一年級生,旁邊的小休息室不要了,我就給他們随便玩了。”五條悟伸出手揮揮,朝那邊喊了聲,“悠仁、野薔薇、惠——!”
目睹了一切的星澤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