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勝利的女神

勝利的女神

近藤啓動了Utopia，但Monitor上什麽畫面都沒有顯示。一衆工程師感到疑惑，開始重啓程序。突然電腦上出現一堆警示信息，Utopia的程序開始自動删除。

“這……這是怎麽回事！！！” 一衆工程師驚訝地喊着。

“阿斯蘭.薩拉，你又在耍什麽詭計！！！！”施耐德盛怒。

電光火石只見，施耐德的太陽穴上頂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槍。而手槍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克勞斯.阿茲拉爾！

“怎……怎麽會……” 施耐德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

“把槍都仍在地上并踢開三米遠，馬上！！！” 克勞斯冰冷的綠眸掃視着圍在周圍的傭兵。

“克勞斯，你是阿茲拉爾家派去奧布的卧底，你忘記了嗎？！！” 施耐德向克勞斯吼道，眼睛裏布滿了憤怒的血絲。

克勞斯抿着嘴不回答，只是利落地向施耐德的大腿開了一槍，頓時血湧如柱。

“立刻、馬上将槍放在地上！” 克勞斯厲聲命令道。

“把槍放下……！” 施耐德只覺得大腿一陣刺痛，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讓他感覺身體發冷。

一衆傭兵面面相觑，随後将槍放在地上，并踢出三米開外。

卡嘉莉微微一笑，從試驗椅上下來。将兩把槍撿起，一把甩給了在電腦前的阿斯蘭。另一把則甩給了Harald。

“哎？！連我也要……？” Harald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嘉莉。随後被卡嘉莉一個恐吓的眼神堵了回去，乖乖地拿起槍，心理默默祈禱還記得服兵役時期槍支的用法。

“施耐德，首先，克勞斯不是阿斯哈家養的狗，他是奧布海軍部隊第二艦隊的阿茲拉爾一尉，也是我的貼身護衛。” 卡嘉莉語氣深沉卻不失鋒利，緩緩向施耐德走來。“所以請給我放尊重些。”

“阿斯哈代表……” 克勞斯望着卡嘉莉，眼眶泛紅。

Advertisement

“為什麽……為什麽克勞斯仍保有此前的記憶！！Utopia的性能我們進行了無數次測試，不可能有漏洞！！！” 施耐德朝卡嘉莉喊道。

“确實，克勞斯已經失去的此前的記憶，但是他知道被植入的是假的。” 卡嘉莉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記憶回到了五天前……奧布曉島的秘密作戰室

“阿斯蘭，如果我們不幸被Utopia改寫了記憶，到時候會陷入絕對被動，就沒有什麽方法能夠規避這個風險麽？” 卡嘉莉望着阿斯蘭。

“……目前我還沒有找到能恢複記憶的方法……但是，有一個方法能辨別真實和虛假的記憶。” 斯蘭緩緩開口。

“如何做到？”衆人均望向阿斯蘭。

“其實，在近藤被綁架的前一天，我剛好獨自寫了一個優化程序并進行了測試。這個優化程序連近藤都不知道。” 阿斯蘭指了指身旁的KANI。

“KANI？” 卡嘉莉疑惑地挑了挑眉。

“在Utopia的研發時期，用戶無法分辨虛拟和真實的記憶就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所以團隊也進行了研究，近藤的提案是進行視角的轉換。如果是真實記憶，将采用第三人視角帶入。若是虛拟場景，則以第一人視角帶入。但是我當時依然覺得這個提示遠遠不夠。現在近藤被帶走的情況下，這個帶入視角自然已經被修改。”

“所以在不影響用戶體驗的情況下，我強行将KANI植入了每個虛拟場景。” 阿斯蘭打開了便攜終端，展現了斯坎迪亞維亞王子的記憶畫面。在他偷聽國王談話的場景中，牆上赫然挂着一副油畫，上面是一只螃蟹。而PLANT範巴斯滕議員的回憶畫面中，KANI作為清潔機器人，在走廊盡頭來回移動。

卡嘉莉恍然大悟：“所以只要在記憶裏出現了KANI，那麽這個記憶就是虛假記憶。”

阿斯蘭笑着點點頭。“這個可能只對你們有效，畢竟KANI是我panion。所以我的記憶裏大多有KANI的身影。”

“所以各位，如果意識到自己被植入記憶，那麽真實的記憶與被植入的記憶應該正好相反。所以到時候希望各位能及時反應過來，真正的敵人是誰。” 卡嘉莉撐着桌子，看着圍繞在一圈的同伴們，琥珀色的瞳孔透着光彩奕奕的魄力與自信。

卡嘉莉從五天前的記憶中閃回，她走到了施耐德面前，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望着已經支持不住左腿流血而半跪着的施耐德。

“第二，Utopia測試機的所有程序已經徹底删除且不可複原。所以你的量産計劃也不可能實現。” 卡嘉莉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将子彈上了膛，指向施耐德。

“第三，你在這裏私自研發試圖篡改人類記憶的機器人，已經事實上違法CE74年聯合國頒布的危害人類和禁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法，而所有錄音錄像證據已經實時傳送至海牙的國際法庭，緊急逮捕令馬上就會頒布。” 卡嘉莉從阿斯蘭手裏接過便攜終端。接通了大洋彼岸的通訊。

基拉和拉克絲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我是拉克絲.克萊因，新任聯合國PLANT代表。這位是基拉.大和。新任聯合國維和部隊第三分隊隊長。此前，所有的音頻和視頻證據已經遞送至海牙的國際法庭。這是剛下達的緊急逮捕令。” 拉克絲向衆人出示國際法庭的批複。

“哈哈哈哈哈哈，阿斯哈代表，你以為你贏了麽？別忘了，你們現在依然身處在我們的地下工廠，而你們只有四個人。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們今天誰都別想走出這裏” 施耐德仰天長笑，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拉克絲，果然我還是去取Freedom去救卡嘉莉吧！！” 基拉淚眼汪汪。

“基拉，冷靜。卡嘉莉有自己的打算。” 拉克絲按下了即将暴走的基拉的肩膀，将他控在原地。

遠處幾聲槍響傳來。卡嘉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金色的眸子閃閃放光。

這群家夥也來的太晚了吧…… 阿斯蘭無奈地笑着看着遠處。

只見穆、迪亞哥、伊紮克帶領着聯合國維和部隊的秘密分隊趕到，已經将不少傭兵制服。

“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施耐德伸出顫抖的手指，像看到鬼一般。

“嘛…堂堂正正地從員工通道進來的？” 穆笑着撓了撓頭。

穆的思緒回到了1個小時之前…

阿斯蘭躲在通風管道中，飛快地操作着便攜設備。從卡嘉莉攜帶的隐藏攝像頭中，衆人看到了規模巨大的工廠和一衆工作人員。

阿斯蘭飛快地意識到，如此之多的工作人員，必然不是從俱樂部狹窄的秘密通道進入。一定還有一個相當規模的員工出入口，并且這個出入口一定離俱樂部有一定距離，才能掩人耳目。而周圍是半沙漠地帶，沒有任何植被遮擋，所以……

阿斯蘭利用卡嘉莉提前賦予的權限，調動了奧布的衛星攝影，調取了周圍可能成為秘密工廠入口的建築物。周圍建築物十分稀少，而一個加油站則顯得無比突兀。

大概就在這裏了！

阿斯蘭将想法傳達給其他三人。讓他們暫時離開通風管道去尋找員工入口，并且緊急通知了遠在海牙的拉克絲和基拉，讓他們配合進行PLAN B。聯合國維和部隊有一只秘密分隊，已提前收到通知在VEGAS市區埋伏，雖未告知具體任務內容，但該分隊随時等待基拉的調遣。

而阿斯蘭自己則通過俱樂部的秘密通道進去，吸引施耐德的注意力，并為穆他們的行動争取時間，讓他們和維和部隊會合。

由于大部分的傭兵都被調至私人俱樂部，并聚集在施耐德身邊。穆他們的潛入十分順利，宛入無人之境，只需解決幾個看門的傭兵。而其他均為身無寸鐵的工程師們，在槍杆的威脅下只能乖乖抱頭遁地。

“都結束了，施耐德，是你輸了。” 卡嘉莉居高臨下地望着施耐德，宛若玩弄自己奄奄一息的獵物的獅子。

奧布的勝利女神麽……施耐德望向卡嘉莉，眼裏滿是懊悔和不甘，究竟還是低估了這個年僅27歲的女子了，真應該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打穿她的心髒。

随後，施耐德和一衆傭兵被聯合國維和部隊戴上手铐，并帶離了地下工廠。

“克勞斯，辛苦了。” 卡嘉莉望着遠去的施耐德的背影，右手爽快地拍了拍克勞斯的背。“謝謝你，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卡嘉莉注意到克勞斯頂在施耐德太陽穴的槍已然上了膛，即使他選擇開槍複仇她也無力阻止。

“阿斯哈代表…” 克勞斯重新将配槍上了保險，并收入了腰間，碧綠的眼睛依然泛着一絲仇恨的血紅。但他并沒忘記自己是奧布第二艦隊的一尉，作為貼身保镖他的言行某種程度上也代表着阿斯哈代表的授意。而他再也不是當年在血泊中哭泣的孤獨少年，這麽多年以來，他已經在奧布收獲了信任他的戰友和夥伴。

“謝謝你，選擇相信我…可是…也許我真實的記憶再也找不回來了…稍微覺得有點寂寞呢…”

五天前克勞斯曾單獨找過卡嘉莉，向她闡明想用自己當誘餌的計劃。以他對施耐德.阿茲拉爾的了解，比起直接殺死獵物，他更喜歡慢慢折磨自己的獵物，摧毀他們的精神，最後臣服于他的腳下。而他自己這個家族的恥辱和十幾年前的漏網之魚，對于施耐德而言則是最好的開胃菜。

卡嘉莉一開始是反對的，畢竟這是以克勞斯的生命安全和失去記憶作為代價。克勞斯只是淡淡一笑：“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我的使命，無論是作為阿茲拉爾家的後人，還是最為代表的貼身護衛，請代表允許。” 克勞斯彎下身，對卡嘉莉90度鞠躬，除非卡嘉莉答應，否則他不肯擡起頭來。

“克勞斯…” 卡嘉莉微微嘆了了氣，右手搭上他的肩頭： “知道了…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永遠不要忘記你的家在奧布，我可不想再費勁找一個貼身保镖，所以…請平安地回到我身邊。”

克勞斯依然彎着腰，深深埋着頭，但兩只手緊緊握住卡嘉莉伸出的右手，卡嘉莉感受到幾顆水珠落在她的手背。“謝謝你，阿斯哈代表…”

記憶從5天前閃回，卡嘉莉看着眼前雙眼略帶寂寞的迷茫少年。她爽朗地笑了起來，手掌重重拍上他的背。

“記憶什麽的，即使想不起來，再一起創造就好了！”

“阿斯哈代表…” 克勞斯感激地看着卡嘉莉，她永遠像自己的指路明燈，在自己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總能撥開他腦海中的重重迷霧，讓他重新找到前進的方向。

與此同時，Utopia實驗室桌前

近藤低着頭，黑色長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他默默地開口，對身邊的阿斯蘭說：“謝謝你…阿斯蘭。還有…對不起…”

阿斯蘭微微一下，拍着他的肩膀 “你只是為了你最重要的人做出了選擇罷了。換了我，大概也會這麽做。還有……謝謝你相信我。”

近藤的僵硬的肩膀微微抽動，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當他啓動Authenticator時，看到了上面的提示信息。裏面除了提示要阿斯蘭的指紋認證外，還帶着一串熟悉的無人島産品序列號。那個序列號是近藤哥哥測試助聽器的序列號，近藤瞬間領悟到，阿斯蘭已經通過測試機确定了他哥哥的位置，現在他哥哥應該在奧布軍的保護之下。

“可是……Utopia的測試程序都被删除了呢。” 近藤釋然一笑，有些寂寞地看着阿斯蘭。“Serie 3的開發又泡湯了，那我也……”

“再研發不就好了？那就有勞你了，開發A組組長。” 阿斯蘭笑着摟過他的肩頭。“保羅他們為了Series 3 Plan B的開發都傷透了腦筋呢，所以趕緊回來上班。”

近藤低下頭，露出了釋然的笑。

說罷，阿斯蘭徑直走向卡嘉莉，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緊緊納入懷中。

“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卡嘉莉。”

卡嘉莉雙手環上他堅實的背，頭埋在他的胸前，輕柔的嗓音劃過他的心尖： “阿斯蘭不是一直在保護我麽……謝謝你，阿斯蘭。”

衆人……這兩人是不是忘了我們的存在？

“阿拉，基拉，我說過了吧，卡嘉莉一定會完美解決的，我們也該出發了呢。” 拉克絲關掉了視頻，笑着拉着基拉的手走出國際法庭辦公室。

“哎？！拉克絲，我們要去哪裏？！”

“Las Vegas。” 拉克絲轉過頭，意味深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