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
噩夢
謝懷榆是真的有點慌了,對方眼裏直白的欲望讓他無處可逃。不得不說,面前的男人确實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他打量着對方的一切,容貌、身材、膚色。他承認,這人确實很有資本,甚至連身上的肌肉都是那麽恰到好處。
“怎麽樣?還滿意你看到的嗎?”秦桑嘴角的笑帶着邪氣,在這種暧昧氛圍的烘托下,他随便一個動作,甚至一個表情,都散發着致命的荷爾蒙。謝懷榆咬牙,真是性感的要死。
耳垂上的不安分讓他忍不住一陣輕顫,謝懷榆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幹脆順從自己的內心,伸出白皙的手臂繞上了對方的脖頸。嘴上卻依舊不願認輸,“就怕是中看不中用。”
秦桑神色一暗,直接把人壓在沙發上就吻了上去。謝懷榆輕哼一聲,這次的吻不像剛才在巷子裏時的淺嘗辄止。
“張嘴。”
低沉的聲音讓謝懷榆不由自主的服從。
對方的舌頭長驅直入,撬開他的貝齒鑽了進來,肆意妄為的奪取着他的呼吸。房間裏充滿了濕潤交/纏的聲音,謝懷榆的大腦逐漸被侵蝕。白皙的皮膚泛起粉色,雙眼也浮上水霧變得迷離。
一吻結束,秦桑看着身下失神喘/息的人。勾人的表情讓他差點爆炸,渾身的氣血直沖大腦,他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謝懷榆半天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動作,茫然的問:“怎麽了?”
“別動。”秦桑抱着他聲音低啞的吼道。
“你是不是不行?”秦桑看着對方狡黠的目光,沉默片刻後,一巴掌打在他肉最多的地方。
“我就算再流/氓,該有的道德還是有的。今天就算了,等你身體恢複了再說。”
謝懷榆漲紅了臉,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打他!他眼珠一轉,滿臉無辜的松開一只手,放下輕輕按了按。“可是從剛才開始,這裏就不太聽你的話了。”
秦桑一僵,果然野貓難馴,簡直要人命。他摟着謝懷榆的腰把人往前一帶。咬牙切齒的說:“再拱火,後果自負。”
謝懷榆感受到對方的火熱,驚到的同時還暗罵一句他不是人,嘴上卻還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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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怕誰,要上就上。”
秦桑一雙鳳眼直直盯着他,他能看到對方眼裏濃烈到快要溢出的欲/望。謝懷榆有種即将被他吞食入腹的感覺,身體緊張到顫抖,大腦卻異常興奮。他主動擡起下巴湊近面前性感的男人,對方卻突然別開了臉迅速起身。
“你去房間睡。”說完徑自走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裏面就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
謝懷榆聽的面紅耳赤,忍着自己那點兒反應,趕緊跑進了屋。
身體還殘留着前一秒的感覺,他關上門,避免被外面的聲音影響。
謝懷榆閉着眼靠在門上冷靜了片刻,深吸一口氣,這才睜眼打量着整個房間。
房間裏的家具也很簡單,一個衣櫃,一張床,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籍,謝懷榆細細看去,種類繁雜,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再看書背上的痕跡,這些書應該是早就被通讀過了。
沒想到他還挺好學,謝懷榆低頭輕笑。他随手拿起一本書翻開封面,就看到內頁遒勁有力的字跡,筆鋒走勢行雲流水,和本人一樣透着股桀骜不馴。
秦桑。
折騰了一晚上,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他輕笑一聲,把書放回原位,然後躺上了床。
被褥都帶着洗衣液的清香,和外面男人的味道一樣。雖然認識不久,看着也不怎麽靠譜,卻讓他感到無比安心。謝懷榆蒙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了寄托。
他消失的這幾天,紀知遠一定急壞了。只能等明天去了學校,再聯系他了……
他翻身調整了下睡姿,或許是這裏的味道太過讓人安心,謝懷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呼吸逐漸變得平緩。
片刻後,原本躺在沙發上的秦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走到床前慢慢俯身,睡着的謝懷榆看上去脆弱又易碎。他眉頭輕颦,雙手緊握,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秦桑盯了半晌,伸手輕輕撫平了他的眉頭。他沒有騙謝懷榆,一開始他是不打算管這個閑事的。春風巷魚龍混雜,少不了混入幾個亡命之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什麽聖人,從小學會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沒人比他更清楚什麽是寧惹君子勿惹小人。
這樣打算的他,卻在看到懷裏人那半張臉時改變了主意。見色起意是沒錯,但時間卻不只是今天。
他是見過謝懷榆的。就在A大的林蔭道。
那時謝懷榆應該是剛入學,靠在一輛敞篷跑車邊等人,或許是等的久了,滿臉寫滿了不耐煩。幾分鐘後,他等的人來了。對方是個英俊的青年,周身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豪門,身份非同一般。這樣的人,卻願意放下面子,低聲下氣的去哄謝懷榆。
秦桑覺得有趣,就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就是這幾眼,那個恣意明媚的少年就這樣悄悄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跡。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見過謝懷榆,只是每每經過林蔭道,總會下意識的走進去看看,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麽。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在心裏無數次描摹着他的容顏。只是沒想到再見時,是在他如此狼狽的情況下。
看着床上人安靜乖巧的模樣,秦桑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既然已經送上門了,哪有就此放過的道理。至于春風巷那些人,秦桑斂去眼中的笑意,神色逐漸變得晦暗。
既然麻煩惹上了,只能給他們把香燒在前面了。殘忍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他承認他不是什麽好人,尤其是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
他打開手裏的碘伏,用棉簽輕柔的點在謝懷榆臉頰的擦傷處。應該是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弄破的,傷口并不深,大概因為洗澡的時候蒸了熱氣,邊緣部分還有些發白。
處理完傷口,秦桑正要收回手離開。床上的人突然嘤咛一聲,伸出手無意識的想抓住什麽。
“不……不要!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別……”
看着她害怕的樣子,秦桑眼底越來越陰沉。他抓住那兩只慌亂的手,一邊撫摸他的腦袋,一邊柔聲安慰着。
謝懷榆在噩夢裏感到絕望,他拼了命的往前跑,可後面那些人卻還是離他越來越近。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再怎麽努力也只能邁出一步。
突然,他感到身體一輕,有人在前面拉住了他。
“別怕,有我在。”
低沉的聲音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他轉過頭,身後原本緊跟的那些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于是他放心的跑了出去。緊閉的那扇門外,迎來的是刺眼的陽光。
床上的人逐漸恢複平靜,秦桑松了口氣。他看着被踢到一旁的被子,想要輕輕抽出自己被攥緊的手。剛動一下,謝懷榆就似有所感的抱緊了他的手臂,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秦桑拿他沒辦法,只能伸出另一只手艱難的把被子給他搭上,然後輕輕拍了兩下。
“睡吧,我不走。”
亂了的呼吸再一次恢複了平穩,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了下來。秦桑想了半天,還是躺上了床。好在被抱住的左手,他把人環在懷裏,看着謝懷榆的模樣輕笑一聲。
“睡着了倒是挺可愛。”他俯身在謝懷榆額頭落下一吻。折騰了半夜,他也累了,于是調整好姿勢很快也睡了過去。
謝懷榆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他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訂的鬧鈴響了,想要伸手關掉。一擡手,卻摸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他瞬間醒了過來,看到床上的秦桑後,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這什麽情況?他明明記得睡覺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啊!
秦桑被他的動靜弄醒了,先是伸出那只沒被禁锢的手關了鬧鈴,然後自然的湊到謝懷榆腦袋上親了一口。
“早啊。”
???謝懷榆像只被摸了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誰允許你親我了!”
“嘴長在我身上,當然是我允許的。”秦桑也起了身,翻身下床往外走。“吃點什麽?不要太複雜,一會兒我還要去上課。”
謝懷榆一愣,“你要去上課?什麽課?”不會是酒吧培訓之類的吧……
那邊秦桑已經刷上了牙,口齒不清的喊道:“A大!”
!!!謝懷榆震驚,居然是校友!
一陣水聲過後,秦桑從衛生間出來,似笑非笑的調侃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只是泡在酒吧的小混混吧?”
“呃……呵呵。”謝懷榆被猜中心思,尴尬的笑了兩聲。
“認識一下?我叫秦桑,A大的學生。”
“謝懷榆,也是A大的學生。”
秦桑看着眼前人仰着腦袋不服輸的模樣,眼中帶笑摸了一把他淩亂的頭發。
終于等到了,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去做飯,吃完一起去學校?”
“嗯……我要吃煎蛋!”
理直氣壯的吩咐完,謝懷榆就沖進了洗手間。秦桑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頭,就這風風火火的性格,真不敢想象和昨天窩在他懷裏顫抖的是同一個人。
想到昨晚,秦桑神色微沉,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英姨,我想讓你幫忙查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