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痕

傷痕

對方很快回複了消息。

【臭小子!查誰你直說就是了,還磨磨唧唧的!】

秦桑失笑,英姨還是一如既往。

【春風巷附近,馮子。】

【馮子?那人我知道,不幹正經活兒,整天跟着一個叫梁東的瞎混。】

【他們最近有什麽新活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給你打聽。你小子,我可警告你離他們遠點!那群人可都不是什麽善茬!】

【英姨放心,那這事就拜托英姨了,下次給你帶好酒。】

【跟我還客氣什麽,包在姨身上!】

謝懷榆一進衛生間就看到明晃晃放在那裏的一小團布料。他臉頰一紅,還是拎起了那條內褲瞅了瞅。明顯是全新的,但這型號一看就知道是秦桑自己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看着明顯大了一號的內褲,謝懷榆有些羞惱,面帶薄紅的罵道:“狗東西!吃什麽長大的!”

謝懷榆原來的那套衣服是沒法穿了,秦桑貼心的給他拿了套自己的。看着自己身上松垮的衣服,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謝懷榆想到以前他那些狐朋狗友說過的話,又對着鏡子看了看。

“這有什麽特別的?”

沒搞懂狐朋狗友的愛好,謝懷榆重新把目光聚焦鏡中,左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上面明顯被人上過藥,留下了暗黃的痕跡。謝懷榆想到早上與他同睡一張床的秦桑,心底突然跳停了一拍。

洗漱臺上,原本單份的洗漱用品現在都變成了雙份。這是昨晚他洗澡前秦桑就準備好的,甚至連牙刷都幫他用熱水燙過才放進牙缸。看着靠在一起的口杯,明明是很廉價的塑料口杯,此時卻顯得格外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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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整了一下牙刷的擺放位置,看着靠在一起的牙刷感覺分外和諧。突然覺得或許留在這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謝懷榆出來的時候,秦桑正好把早飯端上桌。看着黃澄澄的煎蛋,謝懷榆心情頗好的誇道:“倒是有點技術。”

“我的技術一向很好,各個方面。”

秦桑在他身旁坐下,不動聲色的瞟了眼謝懷榆露在外面的鎖骨。自己的衣服穿在對方身上,果然是件讓人興奮的事。秦桑放在桌邊的手食指輕扣,心裏盤算着如何把那些想法付諸于行動。

謝懷榆無法忽視那道灼熱的目光,不自在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粉嫩的舌尖劃過上唇,白色的痕跡被水光代替。握着玻璃杯的手被奶白色的T恤遮了一半,白皙的皮膚幾乎被融為一體。

“啵唧~”

秦桑湊上前結結實實吻了一下。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吃飯嗎!?”

謝懷榆握緊筷子,恨不得在他腦袋上敲出個洞看看裏面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

“一會兒下課來找我。”

“幹嘛?”

“去買衣服。”秦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鎖骨,鳳眸半阖,“這副模樣被別人看久了,我會吃醋的。”

他瞳孔裏滿是認真,可語氣卻充滿了調侃。謝懷榆一時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好好的人,就是長了張嘴。你還是別說話了,我怕影響食欲。”

秦桑看着他炸毛的樣子,歪頭一笑,眼尾上揚,平白多了一分誘惑:“想讓我不說話,除非你把我嘴堵上。”

謝懷榆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人肚子裏那點小九九。

用過早餐後,秦桑邊穿外套邊叮囑謝懷榆。“記住我說的話。”

謝懷榆別扭了半天才問他:“哪個院系?”

“化材院。”

謝懷榆一愣,化材院?他怎麽不記得他們化材院有這麽個人?看秦桑的樣子不是研一就是研二,按理說他應該見過才對……

“還有件事和你商量,這裏離春風巷太近了,我們住在這裏早晚會被他們發現。”

謝懷榆抿起嘴,這人什麽意思?要趕他走嗎?

想到這裏他頓時有些不高興了,行動比腦子還快,一腳踹在秦桑小腿上。“你如果害怕那些人找上門,為什麽不早說?是你說讓我留下來我才留的,現在又要趕我走……”

秦桑猝不及防被踹的一個踉跄,謝懷榆小嘴叭叭的,他越聽越不對勁,趕緊打斷他:“誰要趕你走了?”

謝懷榆壓着委屈的情緒,賭氣不和他說話。

秦桑顧不得疼,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裏不安全。我在學校附近還有套房子,我們搬到那邊去住。你覺得怎麽樣?”

謝懷榆還是不說話,秦桑就那樣耐心的等着。過了一會兒,謝懷榆主動上前環住他的腰,腦袋埋進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讓謝懷榆逐漸冷靜。

他甕聲甕氣的說:“別離開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別離開我。”

他就像海上飄着的一塊浮萍,終于有一天被人主動伸手撿走。這人的掌心太過溫暖,他不想放開。

秦桑抱着他,輕輕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那樣。“我不會離開你的。”

謝懷榆小聲嘟囔:“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嘴強王者。”

秦桑被他逗笑,“要我發誓嗎?我保證,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謝懷榆聞言咻的一下擡起頭,瞪着他一臉不信,“你還是別說了,長得就不像會履行承諾的樣子!”

秦桑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再說了,他這張臉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要不是這張臉保不齊他早就餓死了,哪裏還能在這兒跟他許諾。

但看着謝懷榆唇邊遏制不住的竊喜,他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放晴了。有的人天生就有種吸引力,無論做什麽,身邊的人都會想要無條件滿足他,支持他,只要他過得開心。

對秦桑來說,謝懷榆于他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感情是很虛無缥缈的東西,它總是在不經意間滲入人的心裏。産生的原因有時候也極其簡單,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又或者是一個笑容。

“走吧。”秦桑晃晃手裏的鑰匙:“帶你坐車。”

片刻後,謝懷榆站在樓下,雙眼呆滞的看着那臺二八大杠。車确實是車,只不過是自行車。鑰匙也确實是車鑰匙,只不過是輪胎鎖的鑰匙。他內心頓時有點抓狂,這麽老的型號,秦桑這神精病到底是從哪個舊貨市場淘來的啊!

現在還有人騎這種自行車嗎?不會半路上就散架了吧?

他懷疑的空檔,秦桑已經坐上去準備好了,回頭朝着謝懷榆一揮手。

“愣着幹嘛?上車啊!”

淺色的運動服讓謝懷榆恍然,他不禁想象着秦桑高中時代的樣子,應該也是這樣的陽光和灑脫吧。

謝懷榆低頭一笑,“來了,你可別把我摔下去啊。”

“等着瞧吧,保證比少爺的四輪車還穩。”

春風巷是很老的片兒區,距離A大還是有段距離的。如果單純騎自行車過去大概要一小時。秦桑帶着他一路勻速,竟然不帶喘的騎了下來。

謝懷榆看着秦桑寬闊的肩,細長的腿,還有發力時鼓起的肌肉,稍稍紅了臉。手臂下是秦桑勁瘦的腰身。蓬勃有力,八塊腹肌均勻的分布在上。

這大概就是那些人說的公狗腰了吧……

謝懷榆的手臂緊貼在腹肌之上,他一個沒忍住摸了兩把。秦桑身體一僵,差點沒扶穩車把。他咬牙切齒的對某個搞事的小混蛋說:

“再摸兩下,你今天就不用去學校了。”

謝懷榆感受到原本平穩自行車開始輕微晃動,心虛的把手挪開,老老實實拽着他腰側的衣服。

真不能怪他把持不住自己,這到底誰能忍得了啊!

謝懷榆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裏趕出去。

算算時間,這是他失蹤的第四天了,他身邊真正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其實也就紀知遠一個。除此之外,關心他的也就只有他的導師王進柏了。

想到老王那張晚娘臉謝懷榆就有些頭疼,不知道編個簡單粗暴的理由能不能應付過去。

秦桑直接帶着他騎到了停車點,謝懷榆從後座跳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抱怨道:“這後座也太硬了,你就不能買個其他車嗎?”

秦桑邊給自行車上鎖邊拒絕:“不能,沒錢。”

謝懷榆眼睛一亮,蹲到他旁邊利誘道:“我有啊!我給你買,就當給你的報酬!如何?”

秦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大可不必。”說完他又思考了一下,湊到謝懷榆耳邊,流/氓一樣吹了個口哨。

“你這樣說,是不是在提醒我,早點取走我的報酬?”

“啪!”謝懷榆朝着他的肩頭狠狠打了一巴掌,“呸!不要臉!”

“哈哈哈……”秦桑把他一把拉起來,“走吧,哪個院系?我送你過去。”

“化材院。”

秦桑一愣,随即笑道:“真巧,看來你是離不開我了。”

謝懷榆瞪了他一眼:“我以前怎麽沒在化材院見過你?你應該也是研一吧?”

秦桑嘆了口氣,故作傷心道:“看來葉少爺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謝懷榆眉心一皺,難道真的是以前見過,但是被他忘了?

“知道秦平威教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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