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葉芯苒
葉芯苒
秦桑瞳孔顫了顫,随即展開雙臂将他攏入懷中,鳳眸裏閃着狡黠的光。
“還滿意嗎?”
謝懷榆擡手,對着他的後背就是一巴掌。然後縮回來扯着他的衣領把人拉近。
“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不行?”
秦桑面色一沉,一把把人打橫抱起,大步朝着卧室走去。謝懷榆被扔到床上,還沒來得及開口,高大的身影就欺身上前堵住了他半張的嘴。
靈活的舌頭肆無忌憚的奪取着他的津液,“唔……”謝懷榆被他疾風驟雨般的吻弄的有些無法呼吸,雙手有些慌亂的推搡着他的胸口。
秦桑松開他的唇,骨節分明的手霸道且有力的抓住那只白淨修長的手。謝懷瑜淨透的眼眸裏升起水霧,隐忍的神色泛着潋滟的光感。
他無意識的咬住下唇,秦桑松開手捏住謝懷榆的下巴,“放松。”
貝齒輕啓,豐潤的下唇留下淡淡的痕跡。秦桑輕柔的摩挲着那片柔軟,瞳孔越來越暗,身上散發的氣息讓謝懷榆着迷。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秦桑,幽深的瞳孔仿佛要把他吸進去。
耳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些誘惑的意味:“繼續嗎?”
說完捏了兩下謝懷榆修長的手指。
“嗯。”謝懷榆整個人都紅透了,大腦早就已經無法思考,只是胡亂的應着聲。
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夾雜着哭腔的呻/吟……
深夜,懷裏的人已經累的快要昏睡過去了。秦桑抱着人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摟在懷裏吹幹了頭發。整個過程謝懷榆連眼皮都沒掀開過,只是無意識的哼唧了幾聲。
把人放在床上調整好姿勢後,秦桑又去藥箱翻了只軟膏。他輕輕攤開謝懷榆的掌心,裏面一片通紅。冰涼的膏體被薄薄塗了上去,涼意緩解了掌心那絲疼痛。秦桑有些心疼的撫摸着他額前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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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謝懷榆這樣做的原因,也看透了他藏在心裏的不安。是害怕到了怎樣的程度,才能讓他如此着急的想和自己擁有實質性的關系。謝懷榆為了安自己的心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可他卻不能放任謝懷榆這樣做。
或許,他應該和紀知遠聊聊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屏突然亮了,秦桑拿過來一看,是英姨的消息。
【你說的事我給你打聽了,大概七天前,梁東接了個活兒。對方讓他們去市裏綁個人,好像承諾給他們兩百萬,但要求直接把人做掉。】
秦桑瞳孔驟然緊縮,眼底冷的仿佛淬了冰。胸腔的怒火讓他手指緊握,青筋暴起清晰可見。
【不過梁東也不傻,他們綁了人,但是沒動手。好像那人家裏挺有錢的,他們就想勒索一筆,聽說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後來人跑了,他們也連夜跑了,可能怕人家報警。】
秦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給對方回了個消息。
【行英姨,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秦桑又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我還是得提醒你,春風巷有多複雜你是知道的,這趟渾水就非蹚不可嗎?】
【非蹚不可。】
……
【梁東的背後肯定還有人,他那個人我見過,只有聲大,絕對沒膽子接這活兒。但對方是誰我就打聽不到了。】
秦桑看着手機裏的消息陷入沉思。
連英姨都能打聽到的消息,只要報了警,警察也能輕易打聽到。梁東多半是被人推出來當替死鬼的。那個打聽不到的人,估計就是真正接活的人。
他看着謝懷榆熟睡的臉,一半在在陰影裏,一半在暖光下。秦桑動作輕柔的上了床,躺在他身邊,伸出胳膊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人了。甚至連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是梁東的膽小和貪心救了謝懷榆,也救了他自己。英姨說的對,謝懷榆遲遲不去報警或許也是不想打草驚蛇,默默蟄伏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斷絕禍根。
秦桑覺得謝懷榆就像一顆洋蔥,用數不盡的外殼将自己包裹着。每一層外殼下都藏着一個屬于他的秘密,不過秦桑不着急。好的獵手,都有着無窮無盡的耐心。他願意等,等到謝懷榆徹底敞開心扉的那天。
第二天一早,秦桑就吧謝懷瑜從被窩裏挖出來,把人打包帶去了醫院。
“這檢查是非做不可嗎?”謝懷瑜扒着他的胳膊眼巴巴的瞅着。
秦桑心如磐石,“非做不可。”
謝懷瑜立刻蔫了,秦桑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指:“我會陪你一起的,別緊張。”
檢查結果不出謝懷榆所料,他一臉心虛的乖乖站在旁邊,像個等待家長訓話的孩子。
秦桑和醫生交流完,轉頭就看到角落裏貓着的謝懷榆,可憐巴巴的模樣讓秦桑原本壓制的怒火瞬間偃旗息鼓。他無奈的拉過謝懷榆,和醫生道了聲謝,拎着人離開了。
“那個……醫生沒說什麽吧?”
“嗯,沒什麽。”
謝懷榆剛要松口氣,就聽見秦桑繼續道:“只不過是脾胃虛弱,腸胃功能紊亂,不是什麽大問題,你說是吧?”
謝懷榆讪讪的幹笑兩聲,正要開口,身後尖銳的女聲朝他襲來。
“謝懷榆?你怎麽在這?”對方似乎很是驚訝,但語氣卻極不友好。
謝懷榆不用回頭也知道背後站着的是誰,聽她這語氣,應該是還不知道自己付的錢打了水漂。
見謝懷榆不出聲,對方又快步上前想要拉住他。“你竟然敢無視我?信不信我……”
話說了一半,她就被秦桑瞬間冷了的臉色吓得噤了聲,秦桑的眼神猶如刀子一般銳利的刺向對方。
謝懷榆伸手按住蠢蠢欲動的秦桑,無聲的說了句:“我來應付。”
然後嘴角挂着淺笑,語氣平靜的回頭,“葉芯苒,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在家當個縮頭烏龜。而不是在這裏叫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蠢事。”
葉芯苒一張甜美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她看着謝懷榆孤傲的模樣,心底的怒火就越發的難以忍耐。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秦桑,諷刺道:“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倒是你,還是一樣的愛勾引男人,跟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跑到醫院,不會是玩兒的太過火了吧?”
謝懷榆神色一沉,難得的放下了自己出門在外的那點涵養,開口就罵。
“有的人,自己是蛆,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個巨大的化糞池。葉芯苒,我現在把你丢到廁所裏,廁所應該都會吐吧?”
“謝懷榆!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敢這樣對我說話?!”
謝懷榆一臉無所畏懼,“跟葉士誠告狀是吧?你去啊,真是個細胞堆出來廢物,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只會告狀這一招。”
“哦,不對。”不等葉芯苒說話,謝懷榆就上前兩步,湊近葉芯苒耳邊低聲道:“你還會買兇殺人。”
葉芯苒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她不自然的反駁着:“你……你胡說什麽!再這樣诋毀我我就要起訴你了!”
“你去啊,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謝懷榆偏過頭,豎起中指點了點腦袋。
“你的好日子不多了,抓緊時間享福吧。”
說完,謝懷榆就拉着秦桑的手離開了。留下葉芯苒顫抖的站在原地,她的臉上血色盡失,想到之前那人給她的允諾,她憤怒的把手裏的包包狠狠砸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一臉警惕地看着她,對她退避三舍。生怕惹到了神經病,發起狂來咬自己兩口。
秦桑和謝懷榆一路沉默着回了家,二人心思各異,卻誰都沒有先開口。直到進了家門,秦桑才一把抱住謝懷榆,聲音低沉卻帶着些撒嬌和不滿的意味。
“剛剛那人是誰?她看起來壞壞的。”
謝懷榆差點笑出聲,“跟誰學的?茶茶的。”
秦桑不說話,腦袋埋在謝懷榆頸窩裏。稍長的碎發撓的謝懷榆有些發癢,他狠狠蹭了兩下秦桑的腦袋。
“葉芯苒,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秦桑皺眉,“是她□□你?”
謝懷榆點頭,他原本就沒想瞞着秦桑,只不過一直沒能找到合适的機會告訴他。
“葉芯苒從小就嫉妒我,所以只要是和我有關的東西她都想奪走。後來我和紀知遠成了朋友,她就想要紀知遠,只不過後來真的喜歡上了他。大概覺得只要有我在,紀知遠就無法屬于她吧,所以找了人想讓我徹底消失,這理由是不是很離譜?”
謝懷榆在笑,可秦桑卻沒有從他眼裏看到半分笑意,有的只是無奈和荒唐。
他很難過,這是秦桑此刻唯一能夠感受到的。
他上前抱住謝懷榆,溫聲說道:“因為你足夠優秀,優秀到她認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超越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着他低頭在謝懷榆唇上啄了一口,道:“更何況,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沒有她,我們或許就無法相遇。”
謝懷榆想了想,确實也是這個道理,于是摟着秦桑的脖子回吻,“今天想吃牛排,再加一個布丁。”
“好。”秦桑松開他,又進了廚房戴上那個熟悉的圍裙,準備滿足謝懷榆的胃。
臺面上的手機屏突然亮起。
【臭小子!老娘被人欺負了!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