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統
系統
-1-
海底傳出巨響，遠古的峽谷的兄弟在呼喚，快要擱淺的魚蝦飄飄蕩蕩，任由乍然變白的海浪推湧來去。
遠去的白帆在海嘯中翻滾，消失在彎曲的海岸線。
它看過紅日刺破永晝的第一線生機，它親吻過世間最美的雲霞，它沉入人魚的泡沫裏，它不曾擁有一個不滅的靈魂……
-2-
“系統即将上線。”
“嗞—”
“宿主已綁......”
“死...光環。”
“嗞—”
“請完成...”
“嗞—”
“檢測成功。”
……
-3-
Advertisement
腦袋沉重得像進了水般暈眩，在後背隐隐發刺的痛熱中，迷迷糊糊的秋生十貳緩緩睜開了眼。
床邊是重影過多的小柯南和小紅帽，眼即于此，腦殼似乎更疼了，秋生十貳耷拉一下眼皮，假裝沒看見，轉而睫毛微顫一下，又閉上了雙眼。
-4-
奇怪的夢魇被秋生十貳壓在腦後，不過是她心理世界的小把戲。
可将醒之際出現的機械聲卻讓秋生十貳不得不警惕。
是她想象中的系統嗎？
死...光環又是什麽？
死亡光環？
不不不，還是算了。
死不了光環？
這不能吧，她又不從事什麽高危工作。
莫不是死鬼光環？
啊呸呸呸。
難道....是死心塌地光環？
不至于吧....啊嘿嘿嘿……
越想越離譜，秋生十貳索性放過自己的腦子，是神是鬼，時間會暴露一切，這麽想着，秋生十貳又再度睡了過去。
-5-
再蘇醒已是隔日，秋生十貳就聽“噠”得一聲病房門開了，湧進來偵探少年團的隊員們。
“秋生姐姐，你好厲害！”
“柯南說你從爆炸車裏将小哀救下來，簡直太酷了！”
“就像...呃...就像...”胖憨憨的元太日常斷語，結結巴巴的，聰明的小光彥在一旁迅速補上：
“就像假面超人一樣！”
“假面超人！”
霎時間，秋生十貳感覺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的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看着她在發光。
哦呵呵呵。
在柯南被迫害式的動畫表演，和小朋友們的誇張的一言一語下，秋生十貳大致知道了公交車綁架案的經過。
它如出一轍得被柯南遇上，再被解決，有點沒意思。
秋生十貳有些無趣得這麽想着，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在她的心裏，柯南俨然已是死神的代名詞。
-6-
出院那天，秋生十貳收到了小哀醬送的康乃馨。
行人匆匆，秋生十貳眼眸流轉，舉起小白花于愛慕的陽光下。
花兒絢麗出純白的光彩，比紅色更加刺眼。
剔透如女孩前日身後的炸彈一般，耀眼奪目，這純粹的力量終将侵蝕走自由的人生。
身邊一閃黑影。
小白花和陽光和銀發，在空中相遇，交錯的一剎，飄散的花瓣綻開。
白瓣随着彌留的發絲飄落，和專注的光芒起舞。
無風，所以搖搖晃晃落。
秋生十貳只來得及轉頭看着那黑衣先生影身在淩亂的人群，只餘銀發的痕跡若有似無得在晃蕩。
再看舉在空中的枝兒，餘下的花朵似乎無香。
-7-
荒涼昏暗的巷子口，伏特加隐在一旁，等來任務結束的琴酒。
“老大，車停...停在...”
伏特加突然看到琴酒頭發上沾着的白色花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老大去哪混出的這一片花啊。
不不不，老大這麽狠酷的人，肯定是不會逛花店的，那就肯定是任務中那些女人靠近老大的把戲，老大為了組織真是付出了太多...啊
壯碩的男子停頓的時長過久，銀發男子皺了皺眉，失去了他的耐心，不過由于剛剛完成任務的舒坦而并沒有舉槍，索性直接開口：
“伏特加，別犯蠢。”
伏特加被琴酒黑色禮帽下冰涼的雙眼一掃，盡管已經熟悉了對方狠辣的為人，仍然被吓得直接下意識地回答，說出了心裏話：
“老大，你的頭發上...”伏特加窺到琴酒不好的眼神，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捂住了嘴巴，用餘光去看老大的神情。
果然，大哥略愕一下，沒料到自己開口的內容。
銀發男人又皺了皺眉，再向側邊一瞥，便看到那銀發中夾着的幾片白花。
琴酒迅速回想了一下今日的行程，并沒有經過花的地方。
旋即想到剛剛回來的路上，那個傻站在大馬路上的女生。
眼神平靜，穿着白色的長裙，身上散着淡酒精味，白色的花是康乃馨。
這是一位剛出院的普通人。
迅速得出花瓣來歷的琴酒沒有解釋，輕拍了一下發，便讓伏特加繼續，随即兩人走離原地。
被沾擾到黑暗裏的花瓣被留在角落，無風，散落一地。
不久，一輛德制的保時捷356A駛離這片區域。
-8-
另一頭秋生十貳回到家中，在她的安全區內方才開始細想那日腦中的聲音。
如果是傳說中系統的話，那麽，是可以傳喚的吧？
秋生十貳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随後便嘗試地在心中喊了幾句：
“系統？”“在嗎，系統？”
有所準備，但秋生十貳還是被出現在自己體內的機械聲音吓住了。
“宿主，我在。”
冰涼涼的聲音從身體內不知名的方位傳至耳中，陡然讓秋生十貳全身一震，警惕了幾分。
輕輕摸了摸心口，秋生十貳讓自己盡力冷靜，試圖從系統空中知道更多情況，奈何系統嘴巴太硬，只有“權限未知”回複，再問不出個所以然，像是一個道具人。
直到秋生十貳突然想起，問道：“那個光環，是指什麽？”
不知這次為何，秋生十貳感覺系統這沒有人情味的東西，在這一刻也停頓了片刻，一改之前“權限未知”的機械內容，而是回答她：
“宿主已擁有死神光環，觸發死亡率将高達90%。”
秋生十貳的神色僵住，瞬間冷平的嘴角，只剩下平淡而冷漠的表情，思緒在內顱中高速運轉。
“是在公交車綁架案後在醫院的時候的綁定。”
“是人為做的詭計嗎？”
“那個一直很詭異很聰明的小男孩？”
“雖然他看起來有一顆紅色的心髒，面對死亡數次沖鋒陷陣判案無雙....但誰知道這不合理的身份下隐藏着怎樣的一個靈魂呢。”
“不過他也很喜歡處理案件就是了。”
……
窗外皎潔的月光升起，白貓阿基拉看着女人在窗邊坐着，忘記了飲食，從萬戶燈火通明，到一盞盞熄滅，那祥和的容顏，仿佛是要享受這最後的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