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告別
告別
晏辜窩在沙發裏邊看動畫片,邊吃薯片。
她前幾天給晏長誤打電話,問他去哪了,她哥居然說跑去看史冷期了。
晏辜跟她原來的家庭,從來合不來,甚至稱得上是怨恨。
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一個聯系也沒有。
她讨厭晏蒲跟個瘋狗一樣見誰咬誰的暴力行為。也讨厭史冷欺懦弱到只知道依附晏蒲的思想。
門被打開,晏辜塞着薯片轉身。
晏長誤臉上還帶着口罩。
晏辜把薯片放到一邊,踩着拖鞋跑過去。
“哥,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晏長誤低着頭,“很久沒見媽了,就在那多待了一會。”
他不願意把晏蒲和史冷欺的事拿出來告訴晏辜。
有些事情,一個人承擔已經夠惡心了,沒必要再多讓一個人知道。
晏辜盯着他忽然皺起了眉,随即她伸手摘掉晏長誤的口罩。
晏長誤在她伸出手時躲了一下,“幹嘛。”
“你受傷了是嗎?”晏辜說,“我看見你臉上露出來的傷口了。”
晏長誤原本是想謊稱感冒才進門都帶着口罩,但晏辜看見了,他便編了個其他借口,“嗯。在外面逛的時候,碰到了個流浪漢,發生了點争執。”
晏辜:“你跟流浪漢能發生什麽争執?”
“……我看他可憐,随手扔了十塊錢,但他覺得我在侮辱他,就吵起來了。”晏長誤面無表情道。
晏辜噗嗤一聲,“哥,你是傻子嗎?”
晏長誤在心裏松了口氣,“以後不敢随意給別人錢了。”
晏辜伸出手,“把口罩摘了,讓我看看傷。”
晏長誤躲避,“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對別人來說,當然是小傷,用不着在意。”晏辜說,“但你是明星,你那些粉絲有一大部分都是顏控,可在乎你這張臉了。要是被她們看見你臉上的傷了,脫粉怎麽辦?”
“……你沒事關注我那些粉絲做什麽?”晏長誤不着痕跡轉移話題。
這人怎麽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晏辜氣的錘了她哥一拳,“你是我哥,那我不得關注一下跟你有關的事啊。”
晏長誤繞過她往屋裏走,“沒什麽好關注的,都是一些無聊的消息。你有空跟朋友多出去旅游,別躺在家裏盯着網絡。”
“……行吧。”晏辜看他進屋了,還是忍不住提醒,“你倒是給你臉上的傷口擦一下藥啊。”
“知道了。”晏長誤随即把門關上。
他走進屋裏,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晏長誤打量自己的房間,心想最後再看幾眼。
很快他從屋裏走出去,晏辜還在看電視。
晏長誤走了幾步,“給你打的那些錢夠不夠?要不要再打點?”
“夠了,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夠。”晏辜回頭,“你可別再給我打了,每次看見卡裏那麽多錢,我都害怕哪天被人搶劫。”
晏長誤走過去揉了一把她的頭發,“那你可以給自己請一個保镖。”
啪。
晏辜伸手拍掉他的手,“可別,我怕保镖也見財起意。”
“……”
晏長誤嘆口氣,“別老是吃零食,容易生病。”
“我就要,反正世上也沒有幾樣東西不帶毒。還是怕躺在醫院,一輩子不能吃好喝好,那我幹脆不活了。”晏辜天生反骨,最喜歡怼別人說教的話。
晏長誤評價:“你人生觀還挺開朗。”
“那是當然。”晏辜說,“能幸運活完一生的人,都是極少數的。大多數人可能一個意外就帶走了。反正人最後都是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多幾年,短幾年,又有什麽區別。”
晏長誤聽得心都擰起來,“這樣的觀念太悲觀了,不好。要改改。”
“改不了。”晏辜開始趕人,“你快走,別打擾我看電視。”
“我要出去吃飯。”晏長誤問:“你要不要去?”
“哥,你故意的吧,我才吃完燒烤不到半個時辰。”
晏長誤笑了,彎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誰叫你說話難聽?我就是故意的。”
晏辜捂着額頭,使勁瞪他,“要不是我在看電視,我就打死你了。”
晏長誤搖搖頭,不逗他了,“好了,我晚上不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記得把門反鎖。”
“你才回來,又要去哪兒?”晏辜問。
“去找顧攜。”
晏辜瞬間明白了,“你倆這樣子,哪像前任。熱戀期還差不多。”
晏長誤笑笑沒說話。
他拿了一個紙盒子進房間,打開最底下的櫃子,将裏面的東西翻出來裝進袋子裏,又很快穿上大衣出門。
晏長誤站在電梯裏才發消息給顧攜,問他在哪裏。
顧攜很快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地下停車場還停着一輛車,但晏長誤不想開,用手機約好車,站在路口等着。
到了位置,晏長誤壓低帽檐,徑直上了二樓。
他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裏面坐了很多人,柳暮煙和景心客,還有顧知都在。
除他們以外,還有兩位中年人。
當他的門打開時,裏面的人全都擡起頭看他。
晏長誤掃視一圈屋裏,沒有見到顧攜,“打擾一下,我找顧攜。”
顧知朝他招了招手,指着旁邊的位置,“你先坐,他臨時有點事,去處理了。”
顧攜不在最後,晏長誤繃着的神經放松下來。
他面無表情走到顧知眼前,把紙盒放在桌子上,“不麻煩了,您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他就行。”
顧知一愣,剛想問這是什麽東西,晏長誤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晏長誤剛出門,迎面便撞上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
男人看了他一眼,沒有道歉的意思。
晏長誤也沒有要跟他糾纏的意思,轉身就要走人。
哪想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是那婊子的情夫是吧?”
很快他身後追上來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
晏長誤抓着他的手挪開,“認錯人了。”
說完他又要離開,男人這回直接繞到他前面,指着一邊的女人,用大嗓門說:“我怎麽會認錯人,你他媽嫖了我老婆,我自己給自己頭上戴頂綠帽子,好玩啊。”
晏長誤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眼抱着孩子的辛安卿,“我說了不是。”
辛安卿像是這一眼,才認出他是誰,皺起了眉。
“你他媽還說不是?這婊子看你的眼神都不對。”男人粗着嗓門吼,屋裏坐着的人,大多數都被吸引出來了。
辛安卿見到看好戲的柳暮煙,忽然慌了神,害怕顧攜也在這裏,趕緊去推丈夫的身體,“你鬧夠了沒有?快回去。”
“你他媽自己出軌理所當然,我出軌你就要帶人來鬧,你覺得我在辦事是被你抓出來,鬧夠了沒?”
辛安卿咬牙切齒,“我說了我沒出軌,你別侮辱人。”
晏長誤懶得看這出戲,趁兩人在吵,直接離開了。
喝了酒的男人指着辛安卿,“沒出軌?沒出軌你七年前給他打九十萬幹嘛。沒出軌他又給你打九千萬幹嘛?沒出軌你們兩個見到,為什麽裝作不認識?你他媽包養小白臉,還不承認!”
辛安卿下意識朝屋裏看去,沒見到顧攜,她放下心來。
望着旁邊還在發酒瘋的男人,“你要不嫌丢人,你就繼續在這待着。”
扔下這句話,她抱着孩子離開。
話雖然是那樣說,但辛安卿到底怕男人真鬧出事,轉身就開始打電話喊人上來把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