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紙無法包住火

38.

文志妍沿路一直跟在鄭基石身後不近不遠的距離，畢竟這人最近總算積了些人氣，但不代表她希望從他身上也沾染一點。

乘了一程地鐵後，他們最後還是回到了aomg的公司——盛華等人剛拍完畫報，其他人不是有行程的都回了家。今晚好一段時間不會有人打擾。文志妍正想吐槽自己豈不是落入了什麽套路裏，便發現沙發前放着印象陌生的兔娃娃。

「生日快樂。」見到文志妍發現了桌面上的東西，鄭基石緩緩地開口示意道。 「雖然已經遲到了快一個月。」他一再沉默下，文志妍猶豫會兒才把那軟松松的玩意抱了起來，嗯是絨毛沒有陷阱。不過對她來說，鄭基石本身就是一個危機重重的人。

「謝謝。」一開始文志妍還只是勉為其難收下這突然的補償，鄭基石看着她自個兒細心地抱着懷裏兔子，摸着絨毛有些愛不釋手的時候，沒忍住彎起嘴噗哧出聲。

「沒想到這玩意還能激發你女孩子的一面。」

文志妍白他一眼，「只是摸起來有點熟悉感而已。」說來自己是有至少十多年沒碰過任何絨毛制的玩意兒，但她記性向來很好，所謂的熟悉也不過是長留在腦海中較為深刻的記憶而已。

「要找我的急事就只有這個？」

「盛華他說你要去美國留學。」鄭基石見她還是一副什麽也沒發生般的态度，心裏頓時感到難以言喻的踉跄。 「你要是覺得沒必要說那也罷，可你特地讓盛華隐瞞，這我就不懂了。」

「李盛華你這個叛徒。」文志妍放下了手裏的玩意，把稱謂和敬語也去掉如此低喃道。從一開始把秘密寄托到人手上就是相當搞笑的事情——從來沒有誰能一直守口如瓶，李盛華這種爛好人的善意背叛正好讓文志妍不好發火。

「為什麽？」鄭基石當時一聽到消息的時候，腦海幾乎要被掏空了。沒想到他才剛開始振作起來，這家夥一言不發就準備跑了。之所以趕忙地買來禮物，做了那麽多鋪陳，無非是想聽她親口告訴自己而已。殊不知自己實在耐不住性子，見不得她繼續若無其事的表情。 「志妍精這麽生外我要傷心了。」

「沒其他的，不就是不想看見你現在的表情嘛。」文志妍即使被識穿也沒有任何惱羞或借口，反而像松一口氣一樣格外平靜，當然她不是沒察覺到鄭基石的心情跟自己恰好相反。 「說吧。他告訴你的應該不只有美國的事情？」

大概是李盛華他也認為，帶着這樣的心情去美國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還說了Re:BIRTHDAY PARTY結束後，我喝醉了後的事情。」鄭基石将事情說道出口時，能看見文志妍跟自己一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兩人之間無盡頭的尴尬一下子爆發成沉默。文志妍閉上眼不說話，畢竟比起鄭基石那天突發的行為，她覺得自己作出的反應更加可恥。 「對不起。我不只吓到，還傷害到你了。」

「媽的。」紙無法包住火。文志妍的心裏只想到這句。她才剛覺得自己喜歡鄭基石，行為也不見得很明顯。但粗略回想只要盛華告訴了鄭基石她後來的反應，再跟第二天她對鄭基石說的話關連在一起－－一切似乎變得一目了然。

「若能再給我一點時間，也許就能回應你的感情了。」聽盛華說跟志勳吵架的時候，志妍還在志勳面前袒護了他自己。這令鄭基石更加痛心。

「鄭基石。」比起受傷，文志妍更覺得因為沒有表白過就先被拒絕這件事令她相當不爽。畢竟，受傷這點事她早就料到了。 「別說得我真的喜歡你一樣！」

「所以你真的是喜歡我了嗎？」鄭基石沒死心，把說話包裝換做問句再說了一遍。

文志妍再次想，真的直接一巴掌把鄭基石抽暈然後逃之夭夭就算了。 「即使是，也是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的事情。」

見着平時最多話的鄭基石此時沉默得像小羔羊一樣，「真是的。」文志妍以認輸般的語氣低聲喃道，這正恰是她不想把事情都告訴鄭基石的原因— —她實在不懂怎麽應付這樣的鄭基石。 「但你的确還有一點時間，反正我很快就要去美國留學。這段感情本來就沒要你回應。」

她總是不知不覺成了協調的一方。

「如果我就能回應，說現在就想讓你跟我在一起呢？」鄭基石抱着半開玩笑的語氣，如此問道。他知道，自己不是能夠要求文志妍怎樣的立場。

但半開玩笑的态度裏終究還是有認真的成份，文志妍看得出來。 「那我也可以确實地告訴你。我不想才剛脫離了單相思，又得承受相隔兩地的煎熬。」她慶幸鄭基石的優柔寡斷正中了自己的下懷。 「你不是說了還需要一點時間嗎？不要做互相傷害的事情。」

「所以，我才剛要認真起來，你就準備要逃了。」也是的。鄭基石無奈地退後半步，脫力坐在身後的沙發悶聲埋怨。反正再婉轉，他現在都知道文志妍對自己是怎麽想了，自己更不妨将此刻的感受原形畢露。

「我沒有逃。」文志妍把話否認得确實，卻懶得反駁。從恩平到濟洲﹑首爾到洛杉矶，她的目标都很明确，從來沒有一個是以逃避作前提的。

「即使是親故的志妍精，說走就走還是會讓人覺得寂寞啊。」見鄭基石抓把頭發糾結了許久說出的還是這種話，志妍拿他沒辦法的露出了失笑。 「至少最後讓我安靜地離開韓國吧，我也還沒很喜歡你。在我回來之前，你大可以忘記文志妍這個人。」

「可以繼續想着以前的女人，又或者像我說的多依靠別人開始新的生活。這些都是你的選擇。」在鄭基石的視角裏，眼前背向自己走得越遠的志妍依然在費口水憂心着自己。她仿佛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沾染了曾經嫌棄過鄭基石的話唠屬性。 「但你現在的生活方式，真的不怎麽樣。」

「要是我回來以後，你對文志妍還有一點隐約印象的話，我們的事情到時再考慮。」

眼見文志妍早有計劃的樣子，鄭基石想開口說點什麽也知道難以改變現在的事實。可為什麽她連拒絕人的樣子都這麽吸引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吓死作者了QAQ

昨晚晚上改的內容剛才一翻突然沒了

臨發表時間十分鐘又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