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顆釘子
第44章 第四十四顆釘子
◎惡作劇X祭典X牽我◎
Paragraph 44
>>> Paragraph 44
殺手先生的科尼賽克沒幾分鐘就停在了我面前, 我都有點懷疑伊路米是不是壓根沒跑遠就待在附近蹲我了，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上了車，我跟獻寶似地拿出了爆米花分享給他：“特地給你留的, 你嘗嘗好不好吃。”
然而伊路米不但沒有皺一下眉頭，還咀嚼了好幾下仔細品鑒了才咽下去的。
我：？
……伊路米的味覺是怎麽了啊？
難道他們殺手世家對味覺也有嚴苛的訓練嗎？可是除了在飯菜裏面加毒藥, 我在揍敵客家吃的飯味道都很好啊……
我凝視着伊路米的臉, 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但他的臉依舊面癱：“怎麽了嗎瞳？”
“……沒什麽。”
惡作劇不成功的我有點洩氣, 老大爺的胳肢窩攻擊力這麽強伊路米居然還能毫無知覺地接收……這家夥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好玩！
我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燈紅酒綠的城市道路很快變成了崎岖的山路，殺手先生在七扭八拐的路也開得飛快，還很穩，他要是跟開AE86的藤原拓海比送豆腐能比排水溝跑法更牛逼嗎？
車載音箱連着伊路米的手機藍牙在放歌, 低音喇叭的振動感配合着不知道是什麽語言的女聲顯得空靈又飄渺。
有點瘆人。
我戳了一下伊路米車子的屏幕, 想換首曲子聽, 結果播放列表都不能下拉, 裏面居然就這一首歌。
歌名叫《不愛我就去死吧》。
我沉默了兩秒, 問他：“……你不是故意放給我聽的吧伊路米？”
“可是瞳，”他笑起來：“你愛我不是嗎？”
伊路米說這話的時候歌詞正好滾動到【如果你不愛我，我會折斷你的雙手, 咬破你的嘴唇, 撕毀你的身體】，配合起來驚悚度一百分。
我感覺我們可以去演恐怖片了, 下一集就該是我被病嬌追求者殺害他把我的屍體燒了, 把我的骨灰拌飯吃的鏡頭了。
“……大晚上的坐在你車上給我放這種曲子……你真的不是想要殺掉我嗎？”
“當然不會了，”伊路米說：“我在跟你開玩笑。”
要是有冷笑話比賽把伊路米帶過去參賽, 他認第二都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我抿了抿唇：“一點都不好笑。”
“不管你吃到好吃還是不好吃的東西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不就是我嗎？”
“……”我都不好意思說我覺得太難吃了想看他吃癟才給他帶的。
“瞳, 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我。”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口吻真是讓人郁悶, 我要是真跟他坦白我喜歡他這件事他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怎麽才能做到跟伊路米旗鼓相當呢？
“送我回學校，”我岔開話題：“我宿舍裏東西還沒拿回來呢。”
“搬去我家？”
剛在想呢機會就來了，我拐彎抹角地問：“你想讓我暑假都住你家？”
伊路米倒是一點沒有在戀愛中投入感情多的那一方就輸了的覺悟，還是說他篤定我喜歡他要比他喜歡我更多？
他坦誠地回答道：“是啊，”
……這家夥為什麽打直球的時候也面無表情啊？
弄得我的心髒像是坐上了跳樓機一樣上上下下的：“……那你明天過來幫我搬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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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的暑假生活開始了。
在揍敵客家的作息超正常，比我的校園生活還規律，每天早上會準點被伊路米拎起來晨訓，然後吃早飯，又去訓練，吃中飯，再訓練，吃晚飯，跟糜稽組隊打游戲，休息。
我跟殺手先生抗議這樣我都沒時間畫畫了，于是伊路米給我規劃了一三五的下午我可以自由活動。
……總比天天魔鬼訓練好吧。
我這樣安慰自己道。
就這麽過了兩周，約定好要一起去的夏日祭來臨了。
一大清早基裘就迫不及待地從被窩裏把裹得像是蠶蛹一樣的我挖了出去，接着帶我去做了一整套全身護理。從早上四點鐘開始弄到下午一點，飯都沒趕上吃一頓熱乎的，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精心地修理了一番。
就是……有點困。
好想睡覺……今天起太早了。
基裘站在我身後給我系浴衣的腰封，我閉着眼睛打盹，任由她弄完了再拉着我坐下來給我打理頭發。
“好了！小瞳！”
不知道過了多久基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睜開眼睛站起來去照鏡子。
九個小時的梳妝打扮效果也很卓越，站在全身鏡前面的我整個人白裏透紅閃閃發光。
如水墨畫一般的藍色打底浴衣上淺淺地印了幾條搖動尾巴的小金魚圖案，織錦緞的蝴蝶結腰封上則是幾個撈金魚的網兜。我的長發被挽了起來，紮了一個斜的丸子頭，基裘還給我戴了一個全手工刺繡的金魚發卡。
看起來清新又別致。
基裘捧着我的臉給我塗口紅，全部完成後讓等候在一邊的管家提上了跟我的浴衣配套的金魚花邊手袋。
最後配上人字帶同色的木屐。
“伊路一定會喜歡的！”我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基裘電子眼中間的紅色光點也閃爍了好幾下變成了綠色：“喔喔喔小瞳真是太可愛了！你是媽媽最棒的作品！”
基裘向我伸出手，好像想把我抱進懷裏好好搓揉一把我的腦袋，但是礙于我的裝扮會被破壞，只好又将手收了回去，拼命深呼吸壓抑情緒。
伊路米在外面等我，看到我這麽隆重的打扮還要我問了好看嗎才回答我，真是敷衍。
他穿了件水洗做舊風格的短T，黑色直筒褲下踩了一雙藍白色的板鞋，看起來比他出任務穿的釘子裝帥多了。
這個雙開門大冰箱的身板換點正常衣服穿穿還挺像男模？
我：“那我們出發吧？”
伊路米：“嗯。”
基裘：“好好玩！不用着急回來！最好晚上別回來！”
從空間袋裏掏任意門的我恍了一下神，掏出了一個鳥籠：“……”
“開車去？”
“……好。”
花火大會要晚上八點半才開始，等伊路米找地方停完車，從集市乘隙一路逛到巴途川的河邊時間剛剛好。
蝸行牛步的夏夜天光還未完全沉寂，攤販們已然打開了各自攤位上的照明燈開始吆喝起來了。
食物攤位上翻炒料理的香氣混合着游戲攤位上老板招攬游客的賣力呼喚，在燈火通明的背景下節日氛圍一下子就起來了。
一整天沒吃東西的我拉着伊路米按賣東西的攤位順序，買了一盒章魚小丸子又買了蘋果糖又買了巧克力香蕉船和棉花糖。
一路吃過去。
吃了一口覺得好吃的我吃，不好吃的就丢給伊路米吃了，味覺故障的殺手先生也沒說什麽照單全收了。
肚子吃飽了，炎炎赤日也落入地平線，湧入集市來看花火大會的人越來越多。
随處可見的安保人員在疏通人流，拿着喇叭喊讓游客們小心避讓以免發生踩踏事故，不要走在路中間，一會兒有演職人員跳阿波舞，請大家配合。
我擠開人流往前鑽了些，在手袋裏拿出手機準備拍視頻，回去後在主頁分享vlog：“去年的花火大會還沒開始就下大雨了，前年我跟理慧來的太晚，人在太後面什麽東西都看不到，大前年理慧的手機被偷了我們就去警察局了……”
總之高中三年都沒完整地參加過夏日祭，今天難得天氣不錯來的又早，還能占到個好位置，結果興奮頭剛起來就發現隊友沒在我身邊。
……走丢了？
給伊路米打電話，手機裏的機械女聲說對方關機了。
我在人群中環顧他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伊路米，只好急匆匆地又擠出去。
剛脫離前排的人牆就看見他了。
“你去哪兒了？”
“丢垃圾。”
“手機打不通？”
“沒電了，自動關機了。”
我：“……”
“你很着急嗎瞳？”
“……一起出門找不到人了能不着急嗎？”
“你可以先去逛，結束了在車子旁邊等我。”
……伊路米這家夥是真的油鹽不進啊……
是一定要我完全說出來他才能明白嗎？
不……不是……我覺得他是故意的，因為我每次都對他裝傻所以他開始回擊了。
“人太多了，是很容易走散。瞳，要不我回車上等你吧？其實對我來說這種活動……”
伊路米一邊說一邊已經轉身裝作要離開的樣子了，我又氣又羞，無論怎樣落入下風的都是我嘛！
啊啊……真的是……可惡！
算了！也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反正本來也是打算今天跟他說的！
我抓住伊路米的衣角，用力攥緊。
他棉質的布料一角被我擰成了螺旋狀。
我感覺到伊路米的視線落在我手上，又移到我發燙的耳根上。
他好像在等我說什麽，就這麽靜靜地等着，可是這裏人這麽多，恥度都不知道上升幾級了！
我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腳尖。
“牽我……”
嗚哇！說出來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噢。”
他幹燥的手掌在我細若蚊蚋的聲音後覆了上來，掌心的紋路跟我的掌紋貼合了。
我輕輕收攏五指，扣了上去。
他的手掌很寬厚，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我下意識地撓了一下，就被他穿過指縫勾纏着嚴絲合縫了。
“咚咚咚咚——”
跳阿波舞的演職人員在打鼓了。
鼓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亮。
而我的心跳比鼓點還要鼓噪。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