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秦舒身上，上節數學課聽得她精疲力竭，秦舒趁着課間快速地梳理課上的內容。
宋頌輕拍了秦舒一下，“秦舒，下午地理課你替我去辦公室。”她見秦舒沒反應，又拍了一掌：“知道你沒睡，聽到沒？”
秦舒從課桌上起身，單手托腮，說：“下午地理課替你去辦公室。你有什麽事？請假？”
宋頌搖搖頭，說：“作文競賽，去泓一寫。”
“對了，你什麽時候走。”
“下節英語課聽一半，估計英語老師能講完知識點。老吳已經替我打過招呼了。”
秦舒站起身說：“那咱倆換個位置，我坐裏面。”
宋頌欣然同意，坐在外面方便從後門溜出去。畢竟，在課上當着老師的面離開，總是不好的。
秦舒雙手托腮，晃着腳，閉上眼，沐浴陽光，說：“靠窗的位置就是不一樣。”
“全校不止你一個人去吧？”
“那肯定啊！”宋頌的語氣仿佛在說“你怎麽能問出這麽弱智的問題”。
“一班可是去了兩個，一個商凝，一個任意。”
兩百多人的文科班選出兩個，近八百多人的理科班選出一個，就這一個名額，聽說還是看在老吳的面子上得來的。
“哎~語文老師怎麽就不叫我去呢？”秦舒悵然道。
這樣我就可以和商凝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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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頌一臉嫌棄地說：“你哪次作文不是只比班級平均分高一點，再練練吧。”
秦舒又趴在課桌上享受陽光，說：“我就随便說說。
英語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宋頌趁着老師板書的時候從後門溜了出去。下樓的時候，宋頌在臺階上碰到商凝和任意。
“你們這是去哪啊？”宋頌問。
商凝冷臉道：“找你。”
“找我？”宋頌疑惑道。
商凝直言不諱：“你太慢了，老邱以為沒通知到你，讓我們上來看看。”
宋頌尴尬地撓頭，“我知道。”
宋頌跟着商凝和任意走，見她們走得這麽快，問：“我們怎麽去泓一？”
商凝看任意沒回答，便說：“老邱送。”
老邱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宋頌，“快上車。”
老邱笑着問：“小宋同學怎麽這麽慢？”
“這節英語課的知識點挺重要的，我聽完來的。”
按照自己的計算，時間剛剛好，宋頌沒想到居然慢了。她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老師。”
“沒事沒事，我們怕有什麽意外才去那麽早的。”老邱擺擺手說。
商凝坐在中間，宋頌用筆戳了戳她，商凝瞧見她寫在便利貼上的問題，“你們等了我多長時間？”
商凝掏出筆，“半個小時。”
宋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想：“......丢人丢大了。”
難為老邱一把年紀還要飙車，但時間好在是夠的。
任意是三人中最後從考場出來的，她沒看見商凝，心想：“壞了，不會丢了吧。”
不想岑莜從身後冒出來大叫一聲，吓了任意一跳，任意直接給了岑莜一巴掌。
“是你呀！”任意看到岑莜激動地說。
岑莜握着肩膀一臉痛苦，商凝在一旁說：“早跟你說別吓她，她打人有多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我我，對不起，這真的是反射弧。”任意連忙道歉，轉念一想，站直了身子說：“誰讓你吓我。”
岑莜問：“你們什麽時候回去，急嗎？”
“等班主任來接，不急。”商凝說。
“那我帶你們逛逛。”岑莜激動地左擁右抱。
三人走到梧桐樹下，遇見了正在東張西望的宋頌，商凝看任意一直緘默其口，也沒有多想，道：“宋頌同學，我們是老邱來接的。老邱還要過一會兒才來，我們先去逛了，你要是着急的話自己先回去。”
宋頌理解地說：“我知道了。”
商凝說完，岑莜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擄走。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比賽，所以我也掙了一個名額，沒想到掙到了。”
任意看出來岑莜這是要誇獎，便捧場道：“哇塞！你太棒了吧！”
“厲害。”商凝說。
“那是~”岑莜一臉得意，又說：“唉唉唉，我這有個瓜你們想不想吃？”
......
宋頌出校門時書包是癟的，回校時書包連拉鏈都拉不上。
一下課，便有一群人上來認領東西。
宋頌看着這群人，滿臉怨氣：“再給你們帶東西，我就是狗。”
秦舒安慰她道：“誰不是這樣，難得出趟校門。”
“這本化學五三是誰的？”秦舒問。
夏至連忙接過，說：“我的我的。”
“好啊，你又想卷死誰。”旁邊的男生“譴責”道。
“這杯奶茶是誰的？”宋頌問。
任翹安不好意思地舉手，說：“我的。”
“又是你的！我記得剛才那袋吐司也是你的吧，大哥你是走讀生！”秦舒震驚地說，“合着你們家能吃的都讓你妹了？”
任翹安不否定也不肯定，說：“或許吧。”
下午自習課快下課的時候，老邱念着家長群的消息。
“柳念，你爸爸讓你下課去拿衣服，東門。”
“任意，你姥姥讓你下課去拿書，東門。”
“付祈蓁，你眼鏡修好了，你媽媽讓你下課去拿，送西門門衛那裏了，是西門。”
“莊子毅，你媽媽今天不給你送飯了，讓你去食堂吃。”
“......”
老邱念完消息正好下課，說：“好了，消息都收到了吧。大家都去吃飯吧。莊子毅你那表情別跟死屍一樣了，食堂的飯管飽。”說完，班裏便發出一陣笑聲。
莊子毅生無可戀道：“親愛的媽媽，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打擊我。”
任意可管不了莊子毅有多沮喪，看莊子毅胳膊橫在課桌上，說：“手，收起來。”
莊子毅收回手，起身說：“我去食堂了。”
林鶴娴啃着從家裏帶的面包，說：“我怎麽感覺你快碎了。”
莊子毅：“呵，你感覺錯了。”
新中東門有不少家長給孩子送飯，都是擔心孩子在學校吃得不好，或者擔心孩子不吃飯減肥，飯點特意來給孩子送飯。主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所有高中裏，新中算得上全縣獨一份了。只怕高三的時候，東門門庭若市。
雖然看着像是來探監的。
“姥姥，你怎麽來了？”任意接過東西，一看裏面是熱乎的肉包子。
老人說：“我上次看老師發的照片，你沒去吃晚飯，我在家蒸了肉包子，給你送點。”
“哎呀，姥姥我那次是忘了 。”任意解釋道，又說：“再說了，我們班同學都很好的，他們會給我吃的的。”
老人理了理任意的頭發，說：“姥姥知道你人緣好，所以我給你帶了挺多包子的。回去分給你的小姐妹們吃。”
“我替他們謝謝姥姥~”
“又撒嬌。”老人慈愛地摸了摸任意的頭。
任意擔心地問：“他們沒說你吧？”
“孝字壓他們一頭，他們不敢。”老人說，“行了，回去吧，外面冷，包子要涼了。”
“嗯，姥姥你也快點回去。”任意點頭道，老人自兩年前從鬼門關走一趟，身子骨一直不怎麽好。
任意跑了兩步，回頭望見老人沖她擺手，好像在說：“回去吧。”
“你也快回去！”任意喊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沖進了班。
老人看着任意的身影慢慢地在冷風中消失，進了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跑吧，跑快點，迎着風無所顧慮地跑，跑去茂林修竹聽蟬鳴，跑去涓涓細流旁摘花，跑進高樓大廈裏演講......
老人遭不住冷風呼呼地吹，心想：“該回去了。”
老人走在路邊喃喃地說：“都說二月春風似剪刀，我看吶，剪得人直想鑽被窩呦……”
“吶，鶴兒，給你。”任意将包子遞給林鶴娴。
“謝謝。”林鶴娴接過，咬了一口，“哇，好香啊。”
“那是，這可是我姥姥做噠~”任意一臉得意。
“瑤瑤，給你。”
“謝謝。”
“商凝，給你。”任意走到後面，給了商凝一個“我姥姥特地交代我，要給你嘗嘗。”
“啊，謝謝。”商凝受寵若驚，“老人家還記得我呢。”
任意看商凝臉色不好，問：“你感冒還沒好嗎？都這麽長時間了。”
“好了。這是什麽餡的？”商凝問。
“肉的。”任意反應過來，說：“忘了你吃肉包不吃餡了。”
商凝将包子一掰兩半，想将有肉餡的一半給任意，恰巧莊子毅從後門進來，“吃什麽呢，這麽香。”
任意說：“來得正好，這半個給你了。”
莊子毅接過，問：“商凝你減肥啊？”
任意翻了個白眼，說：“你看她需要嗎？她不吃肉餡。”
“我見過有人吃水煮蛋只吃蛋白的，長見識了。好吃唉。”莊子毅臉上的沮喪沒了，眼裏是驚喜。一旁的商凝也點頭肯定。
“這可是我姥姥做的，當然好吃。”
每一個誇包子好吃的人，都會聽到任意這句話。因為這是最愛她的姥姥給她做的。
